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三 交換

又走了五天,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蔫當當的。

這一天,終於到了目的地,昌都。

這是地處橫斷山脈和三江流域,位於xz東部,處在xz與sc、qh、yn交界的咽喉部位,是川藏公路和滇藏公路的必經之地,也是古“茶馬古道”的要地。

金沙江,瀾滄江,怒江緩緩從山脈間穿過,像是蜿蜒盤踞在地麵上的水龍。這裏的天空很藍很藍,空氣也很好,用力一吸,是滿滿的青草味,偶有花香從山間飄來。

倒是與路上的荒涼有些不同。

毗鄰是林芝,西北是那曲。

突然在風和日麗的天裏見到這樣的美景,大家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以為到達了夢想的聖地。

蘇秀秀微微笑了一下,苦澀溢滿了心底。

上一世,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她一生的悲劇就拉開了序幕,輪番上演。她被摧殘得不成樣子,最終也沒能回得了家,死在了這個地方,和金吉一起被大雪掩埋。

苦澀之後,又是絕望而清醒的堅決。

這一次,她提前了幾年來,不會再讓悲劇上演。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同來的五百個人,男的三百一,女的一百九,果然如賀銘章所說的那樣,四百人分到了棉花廠,五十人去了麵粉廠,剩下的五十人,四十人去馬場,剩下十人五人去漢家,五人去藏家。

大家都排成一個大大的方隊,等到念自己名字的時候,就上去簽個字,然後跟看清楚分配地,就去指定地點,等著人帶過去,安置,稍事休息,明天就開始上工。

王麗和羅飄雪都分到去馬場養馬,蘇秀秀卻是要麵粉廠看管水表,一聽就是個清閑不累人的活兒,是很好的。

王麗當場就有點不樂意了,看了看英俊的賀銘章,像是沐浴著陽光的神邸般,令人心旌神搖,可他的目光卻從不往她這邊看,隻盯著蘇秀秀。

蘇秀秀又是個會裝的,會抬那個架子,再英俊的男人,都喜歡難啃的骨頭,越是會拿架子的,他們就越喜歡去追逐。

王麗麗滿臉忌妒。

羅飄雪卻又開始抽抽噎噎的抹眼淚了,她連狗都怕,怎麽去養得好馬啊?

蘇秀秀聽到去看水電表房時,臉上怔了怔,沒過去簽字,等到大家都簽完字了,她才一個人走到簽字本前麵,對著負責分配的老幹部說:“我鼻子**,聞不得絲絮也聞不得粉塵,我喜歡露天的活,我也不怕馬,我願意和那位羅飄雪換一換。我去馬場,她去麵粉廠,行不行?”

麵粉廠看水電表的活,那是別人削尖了腦袋也想不著的,光是求到老幹部門上來,塞東西塞錢的想進麵粉廠幹個扛包的活兒的都不少,可是那位京城來的貴人已經名言過了,這個看水表的活,隻能給叫蘇秀秀的女孩。

誰敢插手來奪,剁手!

老幹部五十多歲了,可是他很清楚,自己耳朵一點也不背,他聽得很清楚,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孩竟然要和人換去又髒又苦又累的又危險的馬場幹活!

老幹部吃不準,不敢冒然作決定,就走過去,跟賀銘章交頭接耳了一陣,賀銘章聽完之後,就皺眉看了蘇秀秀一眼,問老幹部:“孫秀山,馬場有沒有不危險不累不髒的活?如果有,就給換!”

孫秀山得了指示,就把羅飄雪也叫了過來,說蘇秀秀要她換去馬場的活兒,羅飄雪先是高興地呀了一聲,隨即又擔憂地搖頭,“不行不行,秀秀個子比我還要小些,她去馬場,還不如我自己去!她這個樣子,都沒馬高!”

王麗尖起耳朵聽到了,驚訝地走了過來,問孫秀山:“什麽?蘇秀秀要和人換去馬場的活?羅飄雪不換,我換我換!”

“那……”孫秀山想著,反正換過去就成了,就要答應下來。

蘇秀秀卻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我隻和羅飄雪換!”

王麗瞬間氣得麵紅耳赤,怒問道:“為什麽不和我換?”

蘇秀秀輕輕笑了下,淡淡道:“能入我心者,待之若君王;不入我心者,棄之如步履。何況,你在背後罵我罵得那樣難聽,我不是聾子,我聽得見,我不找你吵,是因為我不想浪費精力在這些事情上。

可那並不代表我不生氣。”

羅飄雪把蘇秀秀拉到一邊,掐了她一把,“秀女,你傻啊,人人都知道去麵粉廠是好活路,你非要換去馬場挨踢!你還沒挨過馬踢這腦子就不好使了,要是去了馬場,天天被馬踢,沒兩天就被踢成真傻子了,不行,我不跟你換!”

蘇秀秀十分認真地看著羅飄雪,請她幫忙,“小蘋果,你放心,我就算去了馬場,隻要找到那個人,他就會把我寵得像是個公主,什麽髒活累活苦活兒都不會讓我幹的。他讓我幹得最多的就是看他騎馬馴馬,然後去開滿花的原裏采花編花籃給馬戴。

我必須去馬場!

因為,他的過去他從不提,我沒有其他找他的法子,我隻知道他會來馬場,所以,我得去!”

蘇秀秀一直對什麽事情都表現得淡淡的,這是她第一次露出緊張而懇切的眼神。

羅飄雪遲疑著,又跟她約定了,“要是不適應,再換回來?隨時找我換都可以。”

兩人就這樣換了工種,蘇秀秀如願以償地去了玉山馬場。

蘇秀秀和羅飄雪分開的時候,叮囑她:“凡事長點心,別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免得給人騙得身敗名裂。還有……我瞧著那王麗不像是個好的,忌妒心太強了,凡事都爭強好勝愛掐尖兒,她要是找你,要跟你換,無論說得多好聽,你都不要跟她換啊!”

羅飄雪點了點頭,乖巧地道:“你就像我親姐姐一樣,你說的我都聽。我曉得你是為我好。”

果然,這天晚上還住大通鋪,隻是不是處油布了,是睡的地板,上麵有屋頂,不再是露天睡。

走了半個來月,愛洗的女生們早就受不了了,紛紛要打水去洗漱。

可是孫秀山帶著糾察隊的人趕來了,勒令女生們放下水桶,把大家都嚇壞了。

“為什麽不可以洗?”

“就是嘛,半個月都沒洗過澡了,都臭烘烘的了。”

孫秀山大聲道:“人家有的人一輩子才洗三回澡,出生一次,結婚一次,死一次,人家沒難受死呢?

這裏的水都是隻能飲用,還要按人頭定量領的,你們要是真要洗,可以啊,提這一桶去洗完,就七天不要來領水喝。”

大家就悻悻地放下水桶,回屋去了。

到下半夜的時候,突然有吵鬧聲,說是抓到一個偷水的。大家打著手電筒一看,發現羅飄雪正縮在一個地方,衣衫不整的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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