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四 叫金吉的漢子

手電筒在她身上晃來晃去,打手電筒的全是男人,集中在她發育完全的胸/前的手電光最密集。

隱隱可見深深的溝壑。

像雪一樣白。

靜夜之中,有人吞口水的聲音都聽到了。

羅飄雪一臉的驚惶和迷茫,任誰睡得正熟的時候突然被人掐醒,剛一睜眼就被人當賊堵了,還被一群男人拿手電照了胸,誰都要抓瞎。

羅飄雪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叫秀女,“秀女秀女,快來啊,我沒偷水,他們欺負人啊,我的衣服去哪兒了啊?”

王麗的聲音在夜色中透出一抹得意,“什麽你沒偷水,你沒偷水,你旁邊擺了個水桶裝滿了水是鬼替你提過來的啊?再說了,你看你衣服都脫一半了,不是打算偷水趁人不注意洗個澡是才怪!

這可是人贓並獲,還有啥狡辯頭?”

蘇秀秀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件襯衣,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羅飄雪身邊,把她露出來的春光全遮了起來,然後回頭,冷冷地看著那些拿了手電的男人。

她雖然什麽都沒說,可麵對那雙太過於了然和具有壓迫力的眼睛,男人們突然有種訕訕然的感覺,就三三兩兩的關掉了手電筒。

孫秀山也被驚動了,五十多歲的人了,好不容易睡沉了,又被吵起來了,脾性就不太好了,又聽人贓俱獲,當即就要把羅飄雪帶去關起來。

王麗就追問:“那她關起來了,麵粉廠那個看水電表的活兒誰去頂替?”

孫秀山覺得這叫王麗的女子太精明過頭了,管得也太寬了些。活兒分配是他的活,輪不上別人來操心如何安排。

孫秀山麵色不太和善地說:“這些事,幹部們會商量個結果出來的,你們到時候到公示欄這時來看公示就知道了。

都去睡了,別鬧騰了,誰再鬧騰,全都去馬場!明天就要去上工,有你們好受的!”

大家就打著嗬欠迅速地往回走,羅飄雪被兩個人架了起來,要往小黑屋子裏拉。她嚇得不行,一個勁兒地叫秀女秀女,叫了之後又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蘇秀秀點了點頭,安慰她:“別慌,你偷沒偷水,一查就知道了。要是真有人冤枉你,那肯定被抓被關的是她不是你。”

羅飄雪就瞪著一雙淚眼,眼巴巴地看著蘇秀秀。

蘇秀秀就盯著孫秀山問:“領導,之前我們以為水是可以隨便取用的,好些人都從那邊打過水,一路晃著晃著的提到這邊,這一段路都是土路,路上早被晃出來的水打濕了,誰再走過去,鞋子上都會沾上泥。

可你低頭看看羅飄雪的鞋子,幹幹淨淨的,難道她不用腳走路?”

孫秀山低頭一看,果然如蘇秀秀所說,要是誰來質疑這事兒,他都可以不理,偏偏是蘇秀秀,是賀四少交待了要照應的人。

王麗把腳縮了縮,不過左右看了看之後,發現好多人的鞋子上都沾著泥,臉上又立馬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孫秀山和那些糾察隊的人也同樣發現了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紛紛看著蘇秀秀。

蘇秀秀輕輕笑了一下,“偷水的人是半夜去偷的,那會兒,被晃蕩出來那一點點水打濕了的路麵,已經被炕得差不多幹了,鞋子是再也沾不上稀泥的了。

可是做賊心虛的人卻不知道這個理兒啊,她會首先就去看她自己的鞋子,看到底是不是沾上了泥!”

王麗立馬尖叫道:“蘇秀秀,你亂說!我才沒有看我鞋子。”

“我有說是你在看鞋子嗎?其實剛剛我也沒啥把握,因為人的本能,都會對事情產生好奇心,剛剛看鞋子的人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誰都沒跳出來炸毛,你急什麽啊?我點你名了?”

話都點透到這種程度了,大家再看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王麗還想爭辯,孫秀山就厲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錯不改,罪加一等!把羅飄雪放了,把這王麗關起來!等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真心改過之後,再把她分配到玉山馬場去鏟糞給馬洗屎屁股。”

事情圓滿解決了,孫秀山又高看了蘇秀秀一眼,這女子,倒是真真伶俐又護短的。

羅飄雪淚眼汪汪的撲到蘇秀秀懷裏,直嚷嚷著說嚇壞了,“秀女,多虧有你,不然我不知道要受好大的罪哦。”

蘇秀秀聽了這話,倒是十分認同。

被關進小黑屋子裏的女人,是要受罪的。寫檢查挨訓事小,被揩油摸蹭甚至……都是可能的。

第二天,蘇秀秀背上被子和一個補丁布包,坐上了去往玉山馬場的卡車。車上三十八個男人,就她一個是女的。

玉山馬場分四個場區,場部離著這裏,開車都要開十四五個小時,而真正的馬場,離著場部雖然隻有幾十裏路,可是卻沒有大路,隻有幾條小路,隻能靠步行,最多能拉輛板車牛車什麽的搖晃過去。

車開出兩小時後,就變成了荒野,又是大半天見不到人家戶,一個人走要走死的地兒。

好不容易到了場部,辦公室是一頂帳蓬裏安了兩張桌子,一張桌子後坐了個正在抽葉子煙的大胡子男人,另一張桌子後坐的是個紮了麻花辮,戴了一副大杠黑眼鏡,牙齒有點外突的年輕女人。

一見到孫秀山,那大胡子立馬迎了出來,笑嗬嗬地問:“領導,唉呀,什麽風把您給吹這兒來了?”

孫秀山就說:“帶一批下鄉的知青過來安配工作。老劉頭,你這辦公室角落裏,再給安上一張辦公桌,從今天開始,你們場部新設一個速記員席位。

喏,就是我後麵這位蘇秀秀同誌。”

老劉頭一個勁兒地點頭,讓那個女人趕緊去找張桌子來。

女人抬眸,沒好氣把算盤重重一推,不樂意道:“我還在算帳啊,你這一打岔我這算盤珠子都白扒拉了。”

老劉頭尷尬地解釋說:“這劉金蓮同誌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愛鬧情緒,蘇同誌也理解一下哈。一會兒我去給你搬桌子來。”

蘇秀秀就點點頭,坐到了邊角的椅子上。

三十八個男人九個一組分赴四個馬場,安排完之後,孫秀山又拉著老劉頭,叮囑了幾句,這才走了。

蘇秀秀坐了一會兒,就說要熟悉熟悉工作環境,想看看馬場的人員花名冊。

劉金蓮就指了指一邊的舊櫃子,“就在那邊,你自己翻。”

蘇秀秀找到了名冊,一頁一頁的翻看,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馬場裏有大半是藏民,名字都是他們自己寫的,她不認識啊。

等老劉頭搬桌子回來之後,她就問他:“馬場裏有一個叫金吉的漢子麽?哦,不,現在他應該才十八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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