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番五 有多痛?

“金吉?叫這名的漢子多得很!光們馬場就有一百多人叫這名兒。這在藏民之中相當普遍,就是姓不同,才能區分。

怎麽,你要找金吉?全名叫什麽?”孫秀山說過,這可是貴人罩著的女子,惹不起的,要好生侍候。

蘇秀秀沉默了,她不知道金吉的全名,她有時候叫他阿金,有時候開玩笑就叫他金桔。

“老劉,能不能把馬場所有叫金吉的,都叫來讓我認一認?”

老劉頭覺得這當然沒啥,可以是可以,就是現在不行啊。

“他們都回去參加什麽桑吉曼拉節去了,說是有什麽神靈這天要撒聖藥,他們去參加了的人就百病不生,健康一整年。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正因為是這樣,所以馬場才急人手,臨時起意,準備要四十個知青來先頂下缸。”

“桑吉曼拉節?去了真不得病?好像很有意思呢!”蘇秀秀饒有興趣地說,眼睛亮澄澄的,像是一汪清池水突然被陽光照到了。

老劉頭目露驚豔,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夥子吭哧吭哧的跑了過來,急急地道:“場長,場長,我也要回去過節,接手我的人來了沒?來了我就騎馬回去了。”

蘇秀秀立馬站了起來,說要自己去四個馬場都走走看看,老劉頭說要陪她,她指著那個小夥子說,“讓他帶我轉轉,他身上還有馬毛,對馬場應該比你熟。”

老劉頭見蘇秀秀堅持,就跟那小夥子用半生不熟的藏語嘀咕了幾句,小夥子有些不情願,場長又橫了他一眼,說了句什麽,他才勉強同意了。

蘇秀秀跟著這小夥子出了帳蓬門,就看到了拴在一根鐵杆上的馬。

紅色的馬,兩隻耳朵像樹葉一樣,雙止有神,又黑又亮,可是眼睛和鼻子隔得很遠,鼻子和嘴巴挨得很近,兩眼中間有一條白色的細線把它們分隔開來。

它的頭頂上有一叢赤紅色的毛,尾巴上的毛也是赤紅如火,看上去十分神駿威武。

蘇秀秀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小夥子嚇得大叫起來,用藏語直喊,喊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聽不懂他的話,立馬又用漢語喊道:“別去!它會摔死你的!”

那馬是烈馬,野性未馴,一見有生人靠近,立馬揚起後蹄,嘶嚦嚦地叫著,似乎隻要蘇秀秀再靠近一點點,它就把她踢飛。

蘇秀秀慢慢地伸出手,攤開來,做了個手勢,叫了一聲:“赤兔!”

那馬疑惑地收回了揚起的蹄子,偏著頭,馬鼻子聳了一下,噴了口熱氣過來,又跳了幾下。

小夥子驚奇地道:“你怎麽知道它的名字?你還會馴馬手勢?它向來隻聽尼瑪的話,尼瑪昨天一走,它晚上就鬧騰,把另一個馴馬員踢斷了肋骨,場長說它是野馬,打算把它賣給外場,禍害他們去。”

馬兒也通靈性。

一聽賣掉兩個字,就又昂首嘶嚦嚦地叫起來,瞬間狂暴無比,把鐵杆都扯得顫了顫,那可是實心的,碗粗的生鐵杆子啊!

蘇秀秀又向前走了兩步,把手指放在嘴中,吹了個哨音,清聲道:“赤兔,別鬧,我不會讓老劉賣掉你的。我要去找金吉,你帶我去,好不好?”

說著,蘇秀秀就伸去去解馬韁繩。

小夥子扶著頭,驚魂未定地喊著:“別啊……你這麽小的個子,又是剛從城市裏來的,可能長這麽大,真馬都沒見過,你還想騎著它爬上玉山巔?”

蘇秀秀笑了一下,直接扶著馬脖子,一腳蹬著馬蹬子,用力地彈跳了一下,瀟灑無比地上了馬,騎到了赤兔背上。

小夥子目瞪口呆。

蘇秀秀握著韁繩,低頭對著赤兔耳朵說:“赤兔,帶我去找你的主人。我好想他啊!”

馬耳朵搖了搖,扇了她的手一下,蘇秀秀知道,這是馬喜歡她。

“你叫什麽名字,跟我一起騎赤兔回玉山上吧?”

小夥子連連搖頭,頭擺得像撥浪鼓一樣,“也也也,不要不要的,它上次就差點把我摔死!”

蘇秀秀就撫著赤兔的馬鬃毛,笑道:“你還是這麽調皮,那時候,也不肯給我騎,金吉抱著你,把你拖了十幾丈遠,才找到機會讓我上去了,你也差點摔死我呃,要不是金吉跳過來抱住了我,我就死了。”

赤兔驕傲地揚頭,耳朵又扇過來,碰了她一下。

小夥子騎了另一匹馬,兩個騎了快一個小時,才來到玉山下。玉山下就隻有夏天才沒有冰雪,春秋冬三季都是白雪皚皚的。

小夥子有些擔憂地看著一會挪動一下屁股的蘇秀秀,“你才騎這麽一會兒,屁股就開始疼了?那這山上剛化完雪不久,路還有點打滑,你要是穩不住貼不牢,會掉下懸崖摔成肉醬的。”

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麽死?

隻是沒找到金吉之前,她不能死。

而且,時間很緊迫。那時候金吉曾經說過,他之前是有過女人的,是十八九歲過生日前後開的犖。

金吉的生日就在五月初六這天,也就是明天。

她可不想逆了陰陽回來,金吉卻和別的女人成過好事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沒事,紮西,我們上山!”

玉山,直挺雲霄,海拔有兩千多米,陡峭而危險,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是同一條,隻夠過一馬,如果正好有人上有人下,不會退馬的人,就危險了。

蘇秀秀希望自己的運氣沒有那麽壞,因為她不會退馬,不會讓路。

可是有時候,你越是怕什麽,就越會來什麽。她重生後的第一場生死考驗很快就來臨了。

隔著老遠,就聽到有人打馬的聲音,速度很快,幾乎是在衝。

所以……紮西和蘇秀秀必須在短時間之內,退馬下山,或者找到一塊可以暫時支撐一下馬身的突出去的山石……

這種突出去的山石是懸在半空的,下麵就是懸崖和深淵。

紮西眼疾手快地退馬下山了。

蘇秀秀當機立斷,拍了拍赤兔,跳向一塊看上去還算牢固的大石頭。

一騎絕塵,下山的人飛速地衝了過去,那馬突然揚蹄踢了赤兔的肚子一下,赤兔猝不及防,哀鳴了一下,就發了脾氣,用力地跺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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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到哢嚓一聲,那塊原來還算穩固的石頭晃了一下,與路相接的那地方,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

赤兔還在跺腳嘶鳴。

石頭斷開了,蘇秀秀用力地抱緊了赤兔,耳邊突然傳來呼呼的風聲,急速下墜的感覺讓她的腦袋像要被什麽東西炸開似的,脹痛得難受。

可是再痛,能有被槍打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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