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上了癮

第36章 隻兩人,卻是一世界

第36章 隻兩人,卻是一世界

停車場,他無表情的說道:“我們的事,回家再說。

貝茈見狀,心知不會有好下場,雙腳於是駐在了原地,一步也抬不起來……

“你難道還要我抱你上車不成?”就在他說完此話,抬起頭時,貝茈暈倒了,不禁的喃喃吐出了一句實話……“暄……不要離開我……不要……”

畢誓暄聽到這個在她懷裏的小女人說出這番話時,自己也微楞了一秒。回過神,撫摸了她的額頭……天!她在發燒?

“可惡!你究竟在我不在家時,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可惡的女人!”

頭,疼得快要炸開。

好像被千斤頂重重的擠壓著,難受得快要讓人窒息。

身子水淋淋的,就像是掉進了水潭深處,掙紮著,奔湧而上。

疲憊的睜開眼,耳邊傳來嗡嗡的嘈雜聲,仔細聽辨,才覺得近了些。

嗓子好渴,感覺喉嚨像被幹裂的陽,炙烤了一般,“好渴。”

她隻是嚶嚀著,在黑暗中,有些模糊,視線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一般。

感覺,總隔著一道屏。

卻驀地,眼前罩下一片黑暗,有股涼涼的風吹拂過來,她隻直覺的閉上了眼眸,耳邊清晰的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嗓音:“要喝水嗎?”

恩,她隻滿足的,點了點頭,接著,一隻強壯的手臂扶上她的背,動作輕柔,她順勢靠近了那軟軟的懷抱之中。

那暖暖的觸感,竟有絲清涼的意味,明明心底在燃燒著,仿若有把火在熊熊的燃燒著,而,她卻很舒適,在這個懷抱裏。

唇邊,有冰涼的觸感。

“乖,張開嘴,喝點水。”有人咬著她的耳垂,那柔軟的感覺,讓她不自覺靠得更近了些。

喝了水之後,她靨足的扯開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漸漸的,她被放回了床褥中,眼皮卻仍舊沉重,耷拉著,提不起來,好吧,她轉身,抱著抱枕,卻感覺另一隻手被人握著,不能夠移動。

好吧,隨便了,好困,她要先睡一覺。

身子,好累。

時間悄然逝去,而,當貝茈醒過來時,天已經灰蒙蒙的,似蒙上了黑紗一般。

窗,並沒有關,徐徐的風,自敞開的縫隙中卷起,刮過淺藍色的簾子,吹拂而進。

貝茈伸手擰了擰眉,頭感覺像是疼了很久,現在才有些豁然,睜眼一看,她才看清楚,這是醫院。

左手還掛著點滴,她伸手將點滴拔掉,按住傷口處,坐起身,朝黑漆漆的四周看了一眼。

按下床邊的床頭燈,看見一旁的鬧鍾,淩晨三點。

記憶一點點回落,她記清楚,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應該是他送她到醫院的吧。

她環視四周,仔仔細細,每個角落,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

自嘲的笑了笑,她為何會記得那樣一個片段,他抱著她,說著山盟海誓?

嗬嗬。

一旁的茶幾上,有一個包裝袋,她狐疑著走近,打開來,卻發現裏麵是一套連衣裙。

嗬,這是不是他的助理拿來的?符合他的一貫風格。

她也不再堅持,因為她並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也許,被他扔了吧。

那樣一套百來塊的衣服,於他而言,簡直如同垃圾堆裏的敗類,低級。

她拿出這條花色連衣裙,頗有波西米亞風,是她喜愛的風格,很奇怪,對不對?

她記得,曾經,他也為她買過衣服,不過,那是買的是白色,純淨的白色。

她不是矯情的女生,純情到鍾情於純淨的白色,白色隻不過是為自己找個修飾的純色,相反,她更愛熱烈的花色,色彩冰封,相互衝擊,在那樣繽紛的邂逅下,仿佛可以讓自己暫時的被迷蒙,忘卻了一切,隻需要看著眼前,這熱烈的彩色。

走進洗手間,竟然有浴缸,她傻傻諷笑自己的癡傻,他是那般公眾耀眼的男人,他有他的身份,當然,會訂VIP病房。

放滿了水,她將身子沉進去,憋住了氣,閉上了眼睛,雙手漸漸的鬆弛開來。

她感覺全身的毛細血孔都在叫囂著,都在違抗者,可是,她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其中。

呼吸,變得無足輕重。

沒有煩惱,大腦在一點點的中空,比被蟲子蛀空還要來的豪爽。

這樣死了,有多好。

什麽都不用考慮,什麽都不用計較,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不用看任何人的話行事。

走出醫院時,貝茈已然穿上了那間波西米亞風的長裙,露出姣好的雙腿。

披散在肩上的卷發,還滴著水珠,她沒有擦幹。

夜風,輕輕的吹拂而過。

這樣的季節,竟覺得十分的涼爽。

心神愉悅的感覺。

坐上了出租車,她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象。

她暗暗的,嘲笑著自己,不敢躲,不敢違背他。

在呼吸即將靜止的那一刹那,她終究掙紮了,當她的雙手重新扶住浴缸的壁沿時,她已經決定了她的命運,她的選擇。

繼續下去。

不是嗎?

即使被侮辱,她依舊會堅持下去。

隻不過幾年,幾年,她遲早會解脫,解脫出來,從這個無法預知的牢籠中。

“小姐,到了。”司機轉頭,朝她叫了一聲,貝茈才回過神來,發覺,已經回到了這個地兒。

將錢給了他,貝茈從車上走下,走進小區裏,按下密碼,上了樓,走至門口,她才驀地發覺,自己除了錢,沒有鑰匙。

錢,是在衣服的袋子裏發現的,她已經找不到她的包,也許,是在昨天情急的慌亂之中,落在他的車子上。

抱住雙臂,她斜靠在牆上,她不想按門鈴,也不想做什麽,就這樣靜靜的,沒有任何人的打擾。

也許,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然後,她就可以去工作了。

無需進這個門,一點都沒有必要。

是的。

她低垂下頭,她想過按門鈴,但,隻要一想到,假如門一打開,她將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她的心,就會疼,真的疼。

“你怎麽在這兒?”

一聲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身邊響起,貝茈怔愣間,被搖醒,睜開了眼眸,卻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眸,夾雜著狐疑。

她看見他正拿著公文包,而,身上的衣服還依舊是昨天的那一套西服,領帶已經被扯開,胸前的兩顆紐扣被打開,露出蜜色的結實胸膛。

他正擰著眉,修長的手指,露出十分漂亮的骨節。

她就這樣看著他,揚起頭,靜靜的。

他的側臉,他的棱角,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的手。

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且是精品,她一直都這樣覺得,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他?

她已經分不清,她喜歡他的一切,簡單的,深沉的,穩重的……

“怎麽了?還是不舒服?”她的額上,覆上了一隻溫暖的手,正是她眷戀不已的,她抬起頭,看著他,俯下身,漆黑的眼眸裏,倒影出她的影子一般。

都是她。

滿滿的。

她沒有說話,聽著他繼續問道,低沉的嗓音略帶著沙啞,是非常疲倦的沙啞。

“怎麽從醫院出來了?燒已經退了。怎麽不打我電話?”

她搖搖頭,實在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炙燙得她,不得不回答。

“走吧。”他朝一旁的門走進,過了幾秒,卻見他從門內走出,狐疑的側著身子看著她,眸色深沉。

貝茈走了進去。

在他即將走出房門的那一刻。

在一旁的凳子上,換了鞋子,她正要走到自己房間裏,卻驀地,一雙手臂從她的身後,將她抱住,一顆腦袋垂在她的肩上,有微微的溫熱氣體,拂著她的脖頸。

她聽見,這個驕傲的男人,發出疲倦的聲音。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即使在他脆弱的時候,抑或,她從未見過他脆弱的時候。

她本想抗拒他,但是,她不想甩開,任他靜靜的抱著,擁著,彼此的體溫貼著彼此。

“你好香。”他吻著她脆弱的耳垂,輕輕的耳語道,她微微瑟縮了下,便不再躲開。

“我們去睡覺。”一句非常,非常有歧義的話,從他的嘴邊吐出,下一刻,他牽起了她的手,一同走向了廊道中最深處的房間裏。

在柔軟的床榻上,貝茈側臥著,她的小腹上,正圍著一雙強健的手臂,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細膩的。

她沒有想到,他沒有要她。

他隻是靜靜的,抱著她,緊緊的貼著她,她幾乎可以聽見身後他那均勻的呼吸聲,漸漸的變為平靜。

他的呼吸很淺,貼著她的耳際。

一抹淺笑,自她的唇邊扯開,這樣的溫柔,這樣的一輩子,是她想過很久很久,卻從未奢望過的。

隻兩人,卻是一世界。

隻靜靜的躺了一會兒,貝茈本想等他睡熟離開。

而,眼皮卻也開始沉重的耷拉下,她彎起腰,靜靜的,閉上了眼。

就睡一會兒吧。

因為真的,很累。

“寂寞的和旋,風幹的淚,此刻流轉,思緒千萬。你曾說過,隻手天涯的遙遠,距離並不是問題,而我,卻始終看得迷茫,因為,那樣的漫漫無期,會讓人的眷戀,因此而漸漸的冷卻……”

優美孤寂的旋律響起,貝茈睜開了眼,從一旁的床頭櫃中,取下手機,動作迅速,隻為了不吵醒他。

按下紅色鍵,然後按下快捷鍵,靜音,這才回眸,卻發覺他已經醒來,迷離的黑眸蒙上了一層紗,叫她沉醉。

“你醒了?”她怔愣,像做錯事的孩子,因為從他緊皺的眉頭中,可以看出,那深深的疲憊已經浸入骨髓之中。

手中的手機,漸漸的握緊,指節泛白。

“沒事。”畢訾暄長臂一伸,重新將她撈了回來,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中,溫暖的,將臉貼在她柔軟的發絲中。

他迷戀她的發香,迷戀她的體香,沒有任何香水雜誌的混雜,清晰,自然,微帶著拂人的奶香。

很奇怪,不是麽?

其他花枝招展的大家閨秀,走秀小姐,大牌明星,個個身材火辣,身上用的香水都是CHANEL,有甜蜜的處子香,有勾人的嫵媚香。

很多,很多,種類非常齊全。

而,他卻始終不喜歡。

隻有,她身上的味道,能夠紓解他的煩惱,明明淡淡得近乎透明,卻深深印在了腦海中。

“我要去上班了,你再睡會兒。要上班嗎?”即使心裏有萬千的思緒,卻在轉身,撞見他眼底的疲憊時,統統埋下。

他搖搖頭,涼薄的唇,微微的抿起,頗有孩子般稚氣的意味。

“還是很困嗎?你好好睡一覺,我先起床了。”她溫柔的伸手拉開被子,卻被他孩子氣的圈了回去,撞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頭,他將她寬大的睡衣扯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薄唇貼上,輕輕的啃咬著。

她輕輕的嗚咽,伸手將他伏在她胸前啃咬的腦袋抱住,難耐的咬著唇,泛白,隱忍著:“我快遲到了。”

“不要去上班,我放你假。”一個大老板的口氣。

她微微一笑,輕輕抓了抓他幹淨的碎發,墨色的,十分的細碎。

“你可不是我的老板呐。”她抿唇笑了笑。

她湊上去,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留下一記輕吻,卻被他一把擁住,加深了這道吻。

濕濕的,潤潤的。

他放開了她,輕吻著她小巧的鼻頭,寵溺的笑道:“我們不是第一次了吧?怎麽還是不會呼吸?嗬嗬。”

她的臉,緋紅,抹上了厚厚的羞澀。

“不要鬧了,我去上班,你睡覺吧。”她起身,不顧他的手的束縛,因為她看見在一旁的衣架上,他的襯衫領口,竟有一個口紅印。

是不是很諷刺?

臉色微變,她背對著他,他自然不會發現。

換衣服,洗漱,她能夠感受到他的炙熱眼光,一直焦灼在她的身上,她沒有回頭,便去了公司。

“小貝,你不是請病假了麽?”當貝茈到了公司之後,小鬱迎上前來,而,身邊卻跟著一個模樣裝扮得十分前衛的女人。

幾天不見,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新人。

貝茈微微一笑,將包放在一旁的置物櫃中,在位子上坐下,便開始打開郵箱,卻發現裏麵有了新的郵件。

竟然是,相信嗎?

命運的安排。

當你最最低落,當你最感覺到無助,當你無法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究竟在哪裏,命運會將你的價值詮釋幹淨。

以,他所能的,各種各樣的方式。

‘傻女人,我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了,以我們的默契,我相信你沒有忘記這個公共郵箱吧。周二的時候,下午四點的飛機,記得來機場接我。’

**的語氣,這才是真正的盆友。

不在乎什麽所謂的繁文縟節,不存在任何的假情假意,不需要技巧,不需要矜持,不需要帶上麵具,更不要隔著一層紗,去對待彼此。

這,便是真正的盆友。

小荇,那個天真爛漫的卓荇,她即將回來了。

下午三點。

請了假之後,處理完了文件,貝茈便打的趕到了機場。

攢動的人群,機場是人最多的地方之一,各地的,各國的,統統的都有。

暫時的,長期的,在這個機場,擦肩而過,下一刻,各奔東西。

似相交的直線,隻有一個焦點,而下一刻,便順著不同的方向,越走越遠,直到完全的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