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四卷_第九章 精忠報國的誓言

敦勇兀自呷一口酒,他想,有時候執著是一種重負是一種傷害,放棄也許是一種美麗,這是因為路的後麵還是路,曉涵,如果今生我們注定擦肩而過,隻有期待來生期待再一個輪回了。

緣聚緣散隻能默然。

也許生命中最美的就是這種沒有結果的感情,一切都來不及表達,所有的,可能都因死亡或錯過而冰封。也許不能擁有的遺憾讓我們更感繾綣,這一份沒有答案的問卷也許一點遺憾,偶爾想起那個曾經那麽深深愛過的人,那個曾經帶著微笑給他溫柔的人,隻能當作自己曾經來過八百年後人生的偶遇吧。敦勇不想被靳華的情緒濡染,他覺得這一次隻有三天的事假,應當好好陪一下家人,看一看故園。父母現在都搬遷到龍城財貿巷,院落很大,卻沒有在趙莊馬車站那個了院落裏的荷花池了。祖父和祖母還生活在趙莊那個小鎮,敦勇對父母說起要回老家的時候,父母並沒有反對。兩位老人似乎感覺一夜未歸的兒子有什麽心事,覺得讓他去老家也權當散一散心。

走到馬車站的大院的門口,敦勇一下子就找回了敦勇在這裏立下精忠報國誌願的感覺。馬車站門口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路,朝北直走就是黃口鎮了。馬車站的大門朝東,高大的門楣上有敦勇少兒時光留下翻爬的痕跡。敦勇在讀敦勇的“姝仙”劄記裏知道,敦勇少時常在下晚自習課的時候一個縱身躍上大門的門楣,然後很利索地攀登到門頂,接下來,就是縱身下躍,動作一氣嗬成,很流利,也很完美。敦勇想象著那個風姿英武的少年,而今,一切都象流水一樣逝去了。逝去的日子不再擁有。敦勇朝東望去,這是馬車站對麵的一個大水坑。再望過去,那裏是一片墳塋。裏麵埋的是一些無名烈士。敦勇從“姝仙”劄記裏看過,也相信那個立下精忠報國誌願的少年,曾經一個人在一個清明節去給那一片無名烈士敬煙。然後,那個少年故作老成的樣子,還呆坐在那裏許久,默默地抽著煙,默默地立下投筆從戎精忠報國的誓言。

走進那個荷花池,這不是一個開花的季節,但敦勇分明嗅到了荷花的清香。他能感覺到周圍飄蕩著荷花瓣散落時流瀉出的香氣,迷漫在他的視野裏。花池裏碧波泛起層層漣漪。某時的陽光照得碧綠的湖水,閃閃發亮。敦勇呆立著,似乎看到了自己穿軍裝走時親友們在這裏大碗喝著酒高聲說著祝願話語的情景。他不敢求繁華,不願隨名利,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蹉跎,兒時的一些夢想,一切都變得那麽現實,那麽的殘酷,當然還有那逝去的內心至愛,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懼,感到茫然。敦勇看到物是人非,那個院落已經拆遷了。他走過荷花池,將生命中所有的愛和**,撚一朵枯萎的殘花,覺得自己所有的夢想正怒放在這個寒悚的季節。

去看祖父母的路上,敦勇慢慢體會著愛與不愛的痛苦,覺得自己的心靈已不再純真,覺得這條他和劉曉涵曾經牽手的小道也露出了猙獰的臉麵。他在心思靈動的瞬間,塵世都與那複雜的情緒糾纏不清。時間抹掉的僅僅是那個天真的少年,今天的自己還是活著,還是從八百年來的那個靈魂,他突然覺得自己隻是活得不確定而已。當塵緣塵世把他以為至情至愛的牙痕遺忘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成了真正的被拋棄的人。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心底都會劃過一陣莫名的疼痛。走過那條曾經在月光下看到那個少女肩膀上牙痕的小河岸,他覺得一切簡直就是苦痛折磨,塵事的苟苟營營,至愛的遺失,在這夜晚沉醉的幻覺中,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起來。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要死,但每個人更多的是活得小心翼翼,無法像花兒一樣盛放。花朵知道它的期限,但是,塵世的人卻不知道。那些世人卻因此盲目,一個個自以為比花朵清醒。走過河岸,看到月光下的倒影,他知道很廖落,花謝花又開,隻是一些東西終究會離開。孤

旅,他的心隨他的腳步私奔。疲憊,麵容憔悴。把生活的碎片用心去縫合,他想偽裝得沒有一處破綻,想做到一切都天衣無縫。這樣是不是自己真的虛偽。父親在趙莊供銷社當主任的時候,那時他們家最艱難的日子裏,父親依然用堅強的眼神遙望著遠方還未屬於自己的幸福。在家鄉的小鎮,父親開辟了一個又一個集市貿易市場,成為全國商業戰線的一麵旗幟,在那個年代,去趙莊供銷社參觀的車流時常堵塞交通,時常是長長的車龍。父親調到縣城,現在,他懂得父親對他賦役的使命,懂得父母對他的期望,也知道他藏在心底的往事。現在,自己已經長大,他慢慢地領會生命裏人世間的愛恨情仇,他的心開始沉重。走上河岸,抬頭,他望見岸上那一排排楊柳,想象著當初他和劉曉涵在斑斑點點的樹影下,那時的樹枝疏淺橫斜的遒勁有力,帶著翠綠色的圈圈,顯露出勃勃生機。垂柳弄姿,水榭迎風,自汲香泉帶落花,漫燒石鼎試新茶。和劉曉涵倚坐在樹蔭下,猶如世外桃園般雅致,他這樣想象著心境就仿佛清澈見底樣澄明。

到了祖父母那裏,他端起祖母給他倒的茶水,**撞擊著他,就象威猛的烈酒,驟然轟擊沉睡的血脈。他靜靜地坐在奶奶身旁,翻動波浪的歲月,想象著逝去的日子。茶香直滲入心肺。院落裏,在蝶翼般蹁躚的飛雪中,一株苔須懸垂的臘梅樹,正怒放著萬千瓊朵。隻見那花半開半合,玲瓏剔透之致,每一朵金黃油亮,似用蜜蠟浸過。他突然感受活著真好。好多好多或愉悅或孤苦的瑣事,那樣的事情或多或少總是牽動著自己的脆弱的心靈,雪花伴著淅瀝的霖霪,他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也許是思念太深,仿佛又見劉曉涵倩影。往事如煙,飄散、飛舞、聚落,散開傷感的範圍。和劉曉涵一塊去上學的日子,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是個令自己似夢非夢的感覺,來到這個塵世就是為她而來,但現在她已經為人妻,一切願望來不及實現了,但他告訴自己要牢牢地記住,記住自己曾經那麽勇敢地表現自己,記得那股衝勁和信念。走進自己當年曾經讀書的書屋,湊鼻輕聞,卻又分明有著古書房特有的薰香。書屋的每個角落都留下自己的腳印,灑滿了他的身影。一個孤獨的少年,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一個穿越八百年時空而來的少年,在對塵世的迷茫中,劉曉涵的出現,似在這乍暖還寒的春風中搖曳著綠色的倩影,她給他悄然帶來了人生春天的氣息。在與她心與心交流的日子裏,似春風徐徐吹過,翠翠的嫩葉在春寒料峭中顫抖著,綠瑩瑩地舒展著,顯得無比嬌嫩,夾雜著微微潮濕泥土氣息的清香,沁人心脾,那時,他感覺到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好一派生機盎然。院落後的那棵大桑樹,每年的春天都會開白色的小花,香味很淡,得認真仔細地嗅,隱約才能聞到它的香氣。盛夏,桑樹變得五彩繽紛,紅的,紫的,粉的,各種顏色的果子交織在一起,其名字,有些許的美麗,叫桑葚。在放學之後,一路歡歌,直奔樹下。夕陽的餘暉,照得桑葚格外的晶瑩剔透,膽大一些的孩子,早已爬上樹,狼吞虎咽起來。地上的孩子一跳一跳的,伸長了脖子和手,去夠頭頂上的桑葚。樹下的鄰家小妹妹,沒有吃的,也不著急。待樹上的哥哥吃飽了,把樹一搖晃,便下起了彩色的雨。隻要將小手伸開,不一會兒,手上就會有一捧一捧的。吃高興了之後,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開懷的大笑,看彼此的臉上、嘴上和衣服上,就像沾上了水彩似的,十分的好看。敦勇這樣想象和感受著那個少年逝去的時光,那一刻一定心似落花,碎片滿地。現在,自己要麵對人世的冷暖,理想與現實的殘酷。人生一定要充滿悲傷,難道一定要有悲劇的發生,人生才算完美嗎?望著書屋裏還留有他當兵前那些書桌和書寫擺設,他覺得人生總是要充滿感傷,在這裏,在他心情無所寄托時,總會找來紙筆,寫下驚人的字句。紙筆成了他宣泄的工具。

流金歲月裏,他揪住一片滾燙的陽光,挪用到雪花飄飛的子夜。一懷愁緒,千裏嬋娟。晚餐是奶奶做的糊,很好喝,香甜甜的、滑膩膩的、粘稠稠的。人未寢,夜未央。在這浸身透夜的涼風裏,村子裏的男女老少圍坐一圈,他們就是這樣度過時光的。聊一些家長裏短,抽一杆葉煙,喝一口蕭縣酒廠產的老白幹。蛙聲如鼓,在這靜謐的幽深的令人心曠神怡的鄉村之夜,他和劉曉涵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這樣一場明媚的狹路相逢。風盈袖,涼初透,破碎總是成全美。若非秋葉翻飛,怎會有金秋讓人陶醉,若非心如死灰,怎會覺起幸福的滋味。在父親在趙供銷社當主任的那些日子裏,那時候,家庭收入不但單一而且十分微薄,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生產隊的勞動力是一分二厘或三分八厘的工分,後來,恢複城鎮戶口,母親去趙莊食品站當會計,現在,家人都搬遷到了縣城。歲月匆匆,人生匆忙,一切隻能選擇堅強接受,一切也要學會堅強。以後,就要結束會被認為是沒有緣分的至愛,也許在心裏,還會留下些許的遺憾,沒有傷痕也沒有哭泣,就這樣咀嚼自己的靈魂如同走獸,麻木路在腳下延伸,每一條路都是通往絕望的深淵,能看到的隻是浮光掠影的空白,能聽見的隻是心破碎的聲音。回到那個自己以前的書屋,他呆呆地坐在書桌前,一滴滴晶亮的淚花帶著冰涼的溫度急速地落在這個寒冷的季節,慢慢地浸入在醒著的靈魂裏。這是自己心靈的天空長久以來頹廢的眼淚嗎?八百年未曾觸碰過雨露,他忘記了什麽是哭,是那個肩膀上的牙痕讓他的心在死亡中跳動了八百年,星月徘徊夜彷徨,獨持故情繞圓場。笑語縈縈在兩側,孤寂予我在中行。猶記昔時恩意厚,忽覺今朝情難長。未發清商弦已斷,短歌微吟卻斷腸。星月徘徊夜彷徨,獨持故情繞圓場。他傻傻地呆坐在書桌前,尋找自己心的碎片,希望能在碎片中找到一點自己的影子,但看到的隻是一個淩亂的麵孔。來到這個時空最初的日子,走在人世的路上,他的心是如此平靜,如聽著安魂曲睡去的孩子,沒有過多的欲望,不對異性過分熱情。曲高和寡的才是陽春白雪,隻有遇到劉曉涵的時候能讓漫長枯燥的四目相對其樂無窮,經典的書籍和音樂能讓歲月與生活的瑣碎他的心靈上烙下痕跡,那時的所謂鬱悶也就是愛惜對方感受那種曖昧而已,真正看到她肩膀上的牙痕時,反而沒有了起初那種悸動了。屋外寒風陣陣,屋內是死一般的沉寂,如夢的煙雲中他想象著劉曉涵燦爛的臉,想象著她笑靨如花,她似乎劉曉涵在如此芬芳的時刻綻放了所有美麗,他緊閉雙眼感覺著劉曉涵笑語縈縈在兩側。

“敦勇,我一直在你身邊的。”敦勇似乎聽到了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聲音。敦勇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故園的小屋,寒風陣陣,象是在一個聲音嘶鳴。他好象聽到有一個聲音在叫著自己,起初以為是幻覺,但是,當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楚的時候,他愣住了。是劉曉涵。“我一走直就在你的身邊。”這個聲音分明就在他的耳畔,但他卻看不到人。“敦勇哥你是看不見我的,我現在就在人的身邊。”這個聲音非常清晰。“敦勇哥,當所有的美麗都經不起現實的磨礪,當多有的期待都如肥皂泡般在風中破裂,人生便隻剩下平平淡淡的現實。”劉曉涵的聲音就在敦勇的耳際回蕩著,但是,他看不到她的人。“我現在的功力還不能讓你看到我,隻是能讓你聽到我的聲音。如果你真的想看,就怕看了會害怕的,因為你看到的不是我的本人,隻是我的一個好姐妹……”劉曉涵這樣對敦勇說著,“你不會知道的,這種千裏傳音是一鬼力,是神力,不是塵世凡人所能理解的,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做到的。”

謝謝!

長篇言情小說《重生之愛戰人生》拉票,請朋友支持!

http://www.zhulang.com/113690/index.html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