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四卷_第十三章 白天人見了鬼要有妨礙

屋子裏的都愣愣地看著翟娟,敦勇心裏一驚,他知道那一定是曉華。

敦勇站起來,他走向屋外的時候,看到曉華就立在窗子下。

“黑爺,我有事先走了。”敦勇走出黑爺的院落,他回頭看一眼跟隨他身後的曉華笑了一下。

“是曉涵叫我來的。”曉華附在敦勇耳畔說,“敦勇,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子能看到我。其實,我現在對自己的功力也沒有什麽把握,不知怎麽的,那個女孩子竟然看到了我。”

“我聽說在白天人見了鬼要有妨礙的,對人不好是嗎?”敦勇邊走邊嘀咕到,“晚上見了鬼對鬼不好,有這樣的說法,是吧。還有,人鬼殊途,你這樣隨意讓人看見,豈不是壞了規則。正負是不能相見的,那樣相見相撞,是要湮滅的。”

“陰差陽錯,你不知道?”曉華格格地笑了笑,“那個女孩子見了我,可能是她的陽壽到了。”

“什麽到了?什麽陽壽?”

“就是壽命的期限。”曉華伏在敦勇肩膀,“我死之前就是見過一不該相見的女孩子,真的,我對劉曉涵說過的。”

“好了,不要伏在我肩上,你自己走。”

“就把我當劉曉涵好了,反正她現在又不知道。”曉華用手攬著敦勇的胸襟,象一股煙霧繚繞在敦勇的身邊。“劉曉涵就知道差我,也不知我也是挺辛苦的。她讓我來叫你,現在就回城,還想對你說,她當兵走之前很想見一見你。”

“是吧。幾個來收兵的人都在這兒呢,你也看到了,他們好象並沒有把這一次收兵當作一回事的。我好象聽說這一次特招兵沒有什麽定數,如果沒有合適的,也許一個都不要。”

“一個都不要也會要她的,她就是這樣對我說的,似乎很有信心,有時候她比我還要邪,好象能預知一些事情。”

“那行,你先走吧。”

“敦勇,那你要快些回城。”

“嗯。”

望著飄然而去的曉華,敦勇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忽然覺得和劉曉涵並沒有結束,希望還沒有破滅,隻是結束了的等待。對劉曉涵的那一種思念成風,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血液在慢慢地凝固,隻是漸漸地失去了溫度。那天晚上他對她微笑著轉身離開,沒有想過轉身後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心碎,他寧可假裝著不流淚,所以他現在才明白,其實他的心裏,並不是隨便可以進去的地方,那裏裝著他太多的回憶和傷痛。現在他不再選擇在自己的心門之外徘徊,他想再一次麵對劉曉涵。

和祖父祖母告別後,敦勇便急忙趕往龍城。

去約劉曉涵的時候,劉曉涵說黑子走了,現在自己連哭泣的勇氣都沒有了,丟掉曾經的驕傲,真的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心路曆程。劉曉涵說,敦勇,你可知道,在你的一生之中,總有一朵盛開的花是屬於你的。有些東西懂得珍惜總在太遲之後,我不知道是否該付出自己感情,有時侯我不是為自己活,靜靜地呆著的時候,我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有一種使命,現在,我正越來越接近那一個使命。我也不想把自己標榜成為拯救人類的英雄,隻是能感覺得到是在為那一個使命而活著。

敦勇把劉曉涵擁入懷抱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人生無情,歲月給我哀傷,嚐試讚美這殘缺的世界。敦勇和劉曉涵在喃喃

細語的時候,曉華在一旁呆呆的望著,她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隻是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當離開了,但是,她的意識卻沒有聽她的控製,依然浮在兩個人身旁呆呆地望著。

曉華被劉曉涵叫喚出墳墓以後,一直在修煉自己的聲音,想回到以前那磁性的話語能讓它引人入勝,但是,她知道說出話時卻顯得幾分淒厲,甚至是有幾分哀怨。她修煉自己的眼睛,想讓它傳神豐富,修煉自己的表情,想讓它象自己活著的時候那樣神采飛揚,修煉自己的秉性,想讓它溫柔可愛,修煉自己的個性和心靈還有氣質,但是,她無論怎麽樣做都無法再回到從前了。這令曉華有些大為光火,她曾經問過劉曉涵,你有本事把我弄出來,讓我聽命於你,但是,你要想辦法提高我的法力。劉曉涵隻是說她自己也在修練,讓她身心自然,學會控製意念。曉華慢慢悟著修行之道,所謂控製意念,也就是人天合一,人天相應。這意念由心中漾出來,顯於麵部,就是表情。她做了一陣子的時候,那張鬼臉已經不是象過去那樣猙獰,隻是還沒有她想象的紅潤,但多少已經有了一些智慧的表情,安詳的表情。她有一次上浮到雲彩上的時候,在俯瞰大千世界時,能感受到自己是目光融融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的表情。她也嚐試著用自己不斷增加的法力為世人做一些好事,有的小孩子在水溏裏洗澡,快要淹死的時候,她便掐指算出這家孩子的父母在哪裏,便去用意念催促孩子的父母快些趕往水溏邊。每做一次善事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法力都會增加許多。日子久了,她有一種惟恍惟惚飄逸超脫感覺,她在意念的顯化中感受著做鬼的快樂。

沒有夜的清涼,沒有塵世的煩喧,做鬼也有做鬼的快樂,偶遇幾個能談得來的女鬼,曉華會在微笑淡語間,和她們一起把記憶的窗口掀開。她們也象她一樣曾經有過心愛的男人,但是,有的是被生活的苦難壓垮,有的是被惡男欺侮自盡,還有的根本就是覺得做人不快樂,故意來到陰間當鬼的。她們和曉華在一起訴說著昔日青澀的夢,那種還沒有來得及享受的生活再次蕩漾於心田,這令曉華多少覺得有些遺憾。你美好的容顏,給了我一雙執著的雙眼,你傾國傾城的笑靨,是我向璀璨的流星許下的心願,神聖的向往,隻因你驚鴻一瞥的愛憐,**的追求,是對你回眸一笑的眷戀,或喜或愁的心緒,是你一笑一顰的蔓延,不知何時洶湧澎湃的浪潮,已化成了山澗淙淙清泉,往日洋溢心中的萬語千言,已漸漸湮沒在滾滾塵世間。曉華聽到一個女鬼哼吟著自己也曾喜歡的歌曲,猶如蘭花一般清新的感覺襲來,她怦然的心動嗬,隻是現在已經紅塵逝去,過去的美好卻難以再現,僅留下記憶中馥鬱的餘香。

望著劉曉涵和敦勇兩個人相親相吻的樣子,曉華隻能呆呆地飄浮在兩個人的身邊,挽著青澀的夢,在記憶的殿堂裏蹁躚,睹物思情,回想著自己已經逝去的點點滴滴,曾經的愛是雲煙也是永遠,和曾經的愛人已經是今生注定來生緣。劉曉涵被敦勇擁在懷抱裏,她說話的聲音很輕。隻有在每個寂靜如水的夜晚想著那些逝去的日子時,心裏會有一陣莫名的激動,不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情,更多的時候是帶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在半夢半醒中睡去。往事蹉跎,冷漠鑄成了寂寞,溫柔換去了沉默,有時候真感覺前路象霧一樣迷茫,孤影獨思,綿綿無邊,我知道你我永遠都不可能會終生廝守,

但這都不能阻止我去想你,因為在我的心裏早已盛滿了對你的回憶,包括你的名字,音容笑貌。這一次分手以後,我要從痛苦中走出來,堅強的站起來。我願意和你相對,願意走近你,是你占據了我的心田。真的希望你快些出現,哪怕相對而坐,相視無言。也能體會到彼此的溫暖,也能感受到我們真誠的呼喚。

敦勇和劉曉涵兩個人喁喁細語著,這令呆呆飄浮在他們身邊的曉華有幾分衝動和酸楚,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心緒。

敦勇沒有想到劉曉涵會真的下了決心要投筆從戎,他回到家中的時候,父母都很想讓他再多過幾天。他說,部隊不象別的單位,是一個軍令如山的地方,現在,三天的事假就要到了,今天是一定要趕回去的。

敦勇約了靳華,又給王社打了個電話,然後就準備上路了。

見到靳華的時候,敦勇笑了笑。

“怎麽樣,心情好一些了嗎?”敦勇走過去幫靳華拎了一個手提包,“不要等王社了,他已經先去墟城了。”

“不是說好了要一塊走的嗎?”靳華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真的怕咱們走墟城下車?”

“沒有時間了,咱們要趕緊回部隊銷假。”敦勇抬腕看一下手表說,“走吧,趕緊去火車站。”

兩個人坐著“嘣嘣”叫著的小三輪趕到火車站的時候,賣好去三界的火車票,剛一進檢票口,遠遠地就看到王社正和一個女孩子立在站台上。

“你家裏人說你早已走了?”王社笑容可掬地說,“還真的以為你擔心我們走墟城下車在你那逗留呢。”

“怕就不等你們了。”王社把站在他麵前的女孩子朝前推一下說,“不信你們問一問她,都過去好幾輛路過墟城的火車了,我沒有上去。是吧?蕭莉。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她叫蕭莉,省文化幹部學校的學生,是我接手山桃文學社搞文學社團交流的時候認識的。蕭莉是一個才女,能寫能畫,她祖父是咱們省的大畫家,人稱蕭隱士。她去合肥,正好路過你們三界。有了她,你們一路上也就不悶了。”

“蕭莉?”靳華打量一下蕭莉說,“他剛才說的是實話?”

“是的,我可以證明的。”蕭莉微微一笑說,“都過去好幾個班次的火車了,他一直不願意上車,說是要等你們。”

“這話哄小孩子呢。”靳華嘿嘿笑了笑,“等我們,你們的火車票不作廢?”

“我們根本沒有買車票。”蕭莉格格地笑到,“怎麽?不相信?我最討厭說謊的人。”

“王社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會不買車票?”靳華狐穎地看一眼王社,“兄弟,軍裝剛脫下,人就變了?”

“不是,是蕭莉說逃票能煉膽量的。”王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真的,生平這是第一次。從部隊來,我是最後一個離開部隊的,三界車站的那個叫華玲的,你們應當知道的吧。我一直把貨運單的補票找到她家才開出來的,那個小站,盡管很不規範,但我從來都是按章辦事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的。”敦勇看一眼蕭莉說,“這個女孩子鬼精鬼精的,她說沒有買票,我是相信的。快點準備上車吧,看看北邊,火車來了。”

三個人聽敦勇這麽一說,都朝北方望去,遠遠地一列火車噴著白色的煙霧正緩緩地行進車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