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四卷_第二十四章 萬劫不複的深海

幾個弓箭手搭弓撚箭正準備射擊黃戎,敦勇正在發愣的當兒,隻見曉涵抽出劍的時候劃了一個弧線,那幾人便應聲倒地了,出手之快,拔劍插劍隻是刹那間,酒店的人都驚得瞠目結舌。

“師叔。”黃戎差不多是撲到了曉涵身上,剛想說什麽,一陣暈眩便昏了過去。

曉涵抱起黃戎看一眼少莊主。

“走,都去我的莊園吧。”少莊主引著眾人出了酒店朝他的莊園奔去。後麵,劉黑馬卻依然窮追不舍。曉涵把黃戎遞給少莊主,她看一眼少莊主。少莊主把黃戎抱在懷裏,“曉涵姑娘,這個劉黑馬也非等閑之輩,你要多加小心。”

“沒有事的,你把晚上的酒菜準備好吧,我去去就來。”曉涵說著回身走了。

幾個人遠遠地看著曉涵和劉黑馬兩個人殺在一起,一時間塵土飛揚,漫漫煙塵中已看不清兩個人的身影。

“本來我是想過去幫著曉涵姑娘的,隻是我覺得自己那些皮毛的功夫,怕是要給她添亂的。”元好問看一眼敦勇,他覺得敦勇應當隨曉涵一塊迎敵的。但他看到敦勇並沒有多少反應,不激越,也不退怯,平靜得象是曉涵去迎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是領教過她的武功的,就算是一群狼,她也隻是手舉劍落的功夫就解決了。剛才出手之快,幾位也都親眼看見了吧。沒有事的,她讓咱們先走,咱們就先走吧。”敦勇並不擔心曉涵會打不過劉黑馬,他勸眾人快些離去。“咱們不走,隻會給她添亂。走,去少莊主那兒備好酒菜,等著曉涵姑娘歸來吧。”

幾個人到了少莊主那兒,陳小賢便忙碌著招呼東兒和令令給黃戎清理傷口。黃戎蘇醒過來以後,她看了看眼前的人,又昏睡過來了。陳小賢說,看來黃姑娘是沒有大礙的,隻是她身上有舊傷。眼下,隻是心急上火,一時昏睡而已。不妨事,睡上一覺就好了。元好問多才多藝,除了長於詩文、從政之外,還深於曆算、醫藥、書畫鑒賞、書法、佛道哲理等學問,他的朋友遍及當時的三教九流,既有名公巨卿、藩王權臣,也有一般的畫師、隱士、醫師、僧道、士人、農民。聽陳小賢這麽一說,他知道陳小賢還是精通醫術的。

少莊主忙著去催下人置辦酒菜去了,陳小賢招呼著敦勇和元好問坐下來敘話。陳小賢看著元好問出神,他知道這是一個滿腹經綸的人。時下王若虛、王鶚、楊奐、張德輝、高鳴、李治、劉祁、杜仁傑、張仲經、商挺、郝經、王惲、許楫、王思廉、孟琪、徐琰、郝繼先、閻複眾人都和他或師或友,特別是那個叫白樸的人,在宋地酒肆中多吟唱他的曲子,這與元好問的教導分不開。

“遺山之後,樂府名家者何人?殘膏剩馥,化為神奇,亦於太素集中見之矣。然則繼遺山者,不屬太素而奚屬哉!”陳小賢看一眼元好問說,“元相公年輕才俊,足可以獨步江東了。”

“陳先生過譽了。”元好問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一眼正給黃戎擦洗麵容的東兒說,“早聞宋地有陳小賢江湖五虎,隻是不知李將軍和羅將軍,嶽武穆之孫嶽珂現在都身在何處。”

“都是前朝舊事了。”陳小賢並不想和元好問談起往事,但他知道元好問和自己一樣痛心於自己的國家就要被成吉思汗滅亡,思想十分痛苦和矛盾,一方麵痛心朝政的腐敗和混亂,希望有一個除舊布新局麵的出現,當他看到朝庭滅亡已成定局後,又想為減輕國人少遭屠戮之苦做過一些好事,他知道元好問學問深邃,著述宏富,援引後進,為官清正,尤其在金地是首屈一指的地位,世人把他尊稱為一代宗工一代宗匠,他的詩似寫意丹青,把戰爭的殘酷描繪得淋漓盡致,善於用典型的場景簡潔的語言勾勒出國破家亡的慘狀和時代的劫難,詩歌沉鬱悲涼,追蹤老杜,堪稱一代史詩。其寫景詩表現山川之美意境清新,膾炙人口。

“元公子的詩文傳世,確是一代奇才。”敦勇也象元好問一樣看了看正擦拭著黃戎麵容的東兒,他覺得東兒的眉毛長的挺特殊的,右眉頭的梢上居然打了個圓漩兒。令令見敦勇望著東兒出神,便輕咳一聲,敦勇急忙把臉轉過來。“元公子的詩奇崛而絕雕劌,巧縟而謝綺麗。五言高古沉鬱,七言樂府不用古題,特出新意,歌謠慷慨挾幽並之氣。感慨興亡,言情詠物,登臨懷古,送別贈答,題材廣泛。以蘇辛為典範博采眾長,兼有豪放婉約諸種風格,承唐宋大家傳統,清新雄健長短隨意眾體悉備,用俗為雅變故作新具有開創性。在當今時世影響頗大,恐怕也將為後人治學之楷模。”

“兩位真是過譽了。”元好問這樣說著,還是不由自主地看了東兒一眼。

“汴京兵馬大元帥崔立是我的表侄,眼下,我是準備帶著女兒去

投奔他的。”陳小賢兩眼覷一下元好問和敦勇,心想,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了,不如就此別過,走吧。他起身向敦勇和元好問拱一下手說,“兩位,小老兒多有打擾了。少莊主是難得的江湖豪傑,兩位也是難得的江湖才俊。隻是我和孩子還要去汴京投親,就此別過。”

“這怎麽好呀。”元好問起身看一眼東兒,又看了看敦勇,“少莊主還沒有來呢,還有曉涵姑娘,說好的是咱們今晚好好飲灑作詩的。”

“是的,老爺,說好的是要晚上一塊喝酒吟詩的。”改改聽說要走,急忙跑到陳小賢身邊說,“老爺,小姐平素最喜歡元公子的詩詞曲賦了,不如就過了今晚再走吧。”

“我是老爺,你和小姐一切要聽我的安排。這是亂世,今天你們也親眼目睹了刀光劍影,咱們還是按咱們的計劃,不要誤了行程。”陳小賢有些不悅了。

“聽說元公子見一個大雁死了,另一個大雁也撞石而詩,遂感歎落淚了。”令令吟詠到,“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生死相許?這真是千古情愛的名句,我家小姐也是精通詩詞字畫的。”

“是嗎?想必你家小姐也是飽讀詩書了。”元好問說著又看東兒一眼,“那是我趕考的路上,遇見一個捕捉大雁的人,捕雁的人告訴我說,自己捕捉到一隻大雁把它殺了,僥幸脫網的另一隻大雁就在天上盤旋悲鳴,不願離去,最後竟然自己撞到地上死了,我聽後有所感動,由此想到了人間許多的愛情悲劇,便把那隻殉情的大雁買了下來,埋葬在汾水邊,做了一個墳,起名叫雁丘,並寫一首摸魚兒詞。”元好問說著吟詠起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諦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幾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屋子裏靜靜的,幾個人都仿佛完全沉浸在元好問的詩詞意境裏。好長時間,有一陣唏噓聲傳出,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東兒正伏在黃戎的身上哭泣著。

曉涵真的在少莊主擺好酒宴的時候回來了,眾人都朝很吃驚曉涵沒有受一點傷。曉涵洗漱一番,落坐以後,她端起酒杯很豪氣地一飲而盡。東兒也試著端起酒杯呷了一下,但她酒剛下肚就被嗆得一陣咳嗽。

“剛進得門來就聽少莊主說陳老伯要走嗎?”曉涵看一眼陳小賢說,“你不是要把東兒和令令交給我嗎?怎麽,又突然改變主意要走了?”

“時世之亂令人堪憂。”陳小賢尷尬地笑了笑,“我是想攜女去汴京投親的。那裏的兵馬大元帥崔立是我的表侄,我想,不如去他那裏暫避戰亂吧。”

“老爺,你還說要去宋地呢。”令令自小跟隨東兒,半是丫環半是姐妹,一直相處得親密無間,和陳小賢說起話來也總是口無遮攔。“忽東忽西的,一會兒要走,一會兒要留的,都快把我弄糊塗了。”

“我知道陳老伯是怕我回不來的。”曉涵爽聲說笑著,“本來是要把你們兩個小丫頭交給我的,卻見我回身迎敵,以為我是羊入虎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是吧,陳老伯。實話告訴你,那劉黑馬本是我山寬寨首領,如果不念他有功於義軍,我早已結果了他的性命。大戰三百回合,他還真的以為我和他平分秋色呢。其實,我是有些不忍心殺他的。”

“師叔,何不殺了那賊子,你可是放虎歸山呢。”黃戎有些生氣地說,“師叔,你也看見了,我紅襖軍這一仗差不多死傷殆盡,你放了劉黑馬,以後,他還會在江湖一帶繼續圍剿我殘留義軍的。”

“我的山寨義軍也是被那賊子剿滅殆盡了,戎兒,有你師傅的消息嗎?”曉涵喝酒是感到很鬱悶,她覺得自己不該對劉黑馬手下留情的,但每一次劍到他的脖子處的時候,總覺得這是再用劍對著自己的弟兄。平日裏,在山寨大家一起稱兄道弟習以為常了。

“師傅也許是去臨安了,她曾經說過的,要去那裏會一些江湖朋友的。一直沒有成行,眼下,已經沒有她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去臨安了吧。”黃戎歎息一聲說,“也很難說,也許師傅正在尋找我和外公的下落呢。”

“真是鬱悶,喝酒。”曉涵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古北邙山下路,黃塵老盡英雄。人生長恨水長東。幽懷誰共語,遠目送歸鴻。蓋世功名將底用,從前錯怨天公。浩歌一曲酒千鍾。男兒行處是,未要論窮通。”元好

問端起酒杯吟詠了一首臨江仙詞,他吟詠的時候看一眼東兒。“邙山碭山這裏黃塵漫漫,河水悠悠,端的是人生無常,真是令人迷茫呀。”

“我家小姐還會吟唱先生的詞曲呢。”令令笑到,“隻是這裏無琴可撫,無曲相伴,有失我家小姐雅興。”

“我命人把琴箏拿來就是。”少莊主吩咐下手送來琴和箏,當下,東兒也就焚香洗手,真的去彈吟起來。

“你怎麽了,敦勇。”元好問也在酒意中,他不明白敦勇為何會對曉涵說出那樣的話。“好端端的,你讓她把你忘了,難道你覺得兩個真的沒有可能了才這樣說。”

“嗯。”敦勇點一下頭,“也許吧。”

“曉涵姑娘好象帶著氣走的。”少莊主端過茶水放在敦勇麵前,敦勇倚坐在床鋪上,他呷一口茶水。少莊主歎嗟一聲,“人世間,最難弄懂的就是男女情愛了。”

“切切秋蟲萬古情,燈前山鬼淚縱橫。鑒湖春好無人賦,岸夾桃花錦浪生。”元好問仰天苦笑一下說,“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朵朵蹙紅羅。乳燕雛鶯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瓊珠亂糝,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一個男人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種愛嗎,我是不相信的。”

“少莊主,元公子,這男女情事真的攪得人頭昏腦漲了。”敦勇歎息一聲,眼前一陣迷離。“兩位,想必是昨晚的酒喝得太過了,真是昏昏欲睡。”

“那好吧,元公子,咱們去外邊走一走,就讓敦勇好好睡一覺吧。”少莊主說著便與元好問一起走出了門外。

元好問和少莊主兩個人叨嘮著男女情愛,更令敦勇的心亂上加亂,曉涵的訣別已令敦勇那顆艱硬的心變得酥軟,知己的誤解把他所有美好的感覺都由懸崖推進了深穀,倚在床鋪上的敦勇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陣恍惚,覺得自己象一陣風在向前飛,很快,有一種風馳電掣的感覺。

睜開眼睛的時候,敦勇看到坐他對麵的蕭莉失神地望著車窗外。敦勇輕嗟一聲,蕭莉轉過臉,衝他笑了笑。

“隨你去的那個地方,真的是你過去生活的世界。當時,在意念中我看到了你去了一個山寨,在那裏,好多人在忙碌著*練一種很笨重的火炮。”蕭莉幽幽地說,“真沒有想到這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一切都仿佛在夢中似的。”

“王社和靳華才是真的在夢中呢。”敦勇看一眼正伏在茶幾上酣睡的王社和靳華說,“有時候真的感覺人生就是一場夢。”

“可是,一個人能走進另一個人的夢,真的是很難做到的。”

“你做到了。”

“嗯。”

“就是在此時,我也感覺自己恍若夢中一樣。”敦勇的目光是迷離的,他知道在他的心裏雖然和曉涵沒有多少溫馨的話語,但那一份在內心內心深處的情在經曆歲月後一定會更加亮麗,人生中不是所有的情都能如願的相守,不是所有的愛都能有美好的歸宿,和曉涵在一起的回憶深深的鑲嵌在他的心底,讓我不舍得抹去。曉涵給他的心靈慰藉春有芳草,夏有柳溪,天藍草綠,月明星稀,都是人生最美麗的景致。盡管他知道兩個人相愛的步履疲乏甚至是很艱辛,抑或是傷痕累累,笑容裏透出蒼涼,喜悅中帶著哀傷,但他不相信命運隻是給他開了個玩笑。曉涵,一定會陪他塵世輪回。想到八百年前的曉涵和敦勇時代的曉涵都在遠他而去,他的心口有些隱隱的疼。前世的曉涵有小白,今生的曉涵有黑子,敦勇不知道是誰的詛咒將他渴求的那至愛之花瞬間枯萎,散落塵埃。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多少**了,心,冷的象冰,眼前,朋友間塵世的溫暖,如何能抵過幽冥之獄的寒冷。他覺得自己被命運推到懸崖邊上,如果自己在熱迷情海,也許會真的沉入萬劫不複的深海。麵對眼前的朋友,他依然笑的燦爛,在身體渴望之外,他依然想象著曉涵至少是他親密誠摯默契能夠相互理解的朋友,是他在精神上獨立靈魂上平等夠達成深刻共鳴的女性朋友。無人傾訴的煩惱令他倍感鬱悶,覺得自己就象受傷的倦鳥,孤獨的在真情的天空中飛翔著,期待降落的那個巢在哪裏,他很迷茫,也很迷惑。

在前世和今生中穿越,與幾個女子似親非親的感情,與現實和虛擬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交織成一張天大的網,從800年前來的敦勇越來越樂在其中,在現實中,他有些樂不思蜀了。

小說《重生之愛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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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