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四卷_第二十六章 朋友之間

王社和蕭莉兩個人談興正濃的時候,靳華擠過來大聲喊了起來。

“有一個一邊坐三個人的位子,正好兩排能坐下,快點來吧,都等著你們兩個呢。”靳華揩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這天,本來是不熱的,人多的象鬧市,真擠。”

“你們幾個喝吧。”蕭莉搖一下頭說,“我不想去了。”

“走吧,這樣不好。”王社扯起蕭莉的胳膊,差不多是拉著蕭莉朝車廂裏擠去,“快點,下一站我就下車了。就算是陪我喝吧,走。”

“等你到合肥進修時,我好好陪你喝。”蕭莉邊走邊說,“省圖書館對麵有一家五穀香飯店,是省糧食廳開的,裏麵的酒菜挺好的。”

“我去不去還是另一回事呢。”王社一直把蕭莉拉到坐位旁,讓她坐在九姑娘和華教授那一排座位上。“華教授,九姑娘,這位叫蕭莉,合肥文化幹部學校的學生,她也去合肥,你們正好順路。”

王社說著坐到敦勇身邊,一會兒,靳華也擠過來在王社身邊坐下了。

車子開動了,旁邊的一些人看著敦勇他們用手撕扯著燒雞,還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一番客套話,幾口酒下肚,華教授的話便多了起來。他不時地把頭湊過九姑娘探向蕭莉,又是給她遞雞肉又是示意她喝酒,惹得九姑娘一臉酸相。

“作為一個女人是要學得一手好菜的。”九姑娘眉頭一挑,這話顯然是衝著蕭莉說的,“蕭莉姑娘人長得是挺漂亮的,就是臉有些黑的。不光,黑是黑一點兒,沒有什麽的,黑的甜甯。以後,蕭姑娘要是找到婆家不會做飯,可以找我幫忙的。現在,華教授最喜歡吃我做的飯。”

“把生的煮熟,叫做飯,把能吃的咽到肚子裏,叫吃飯,這有什麽難的。”蕭莉嗤地一笑,“九姑娘,一個女人隻會做飯,也不算什麽的。做飯也是一門學問,要講究營養搭配的。”

“我會的。現在,老華真是越活越年輕,有點想返老還童了。”

“就是那幾根毛什麽時候能再長密一些就好了。”靳華覺得九姑娘挺有意思的,他看一眼華教授笑到,“華教授,你夫人挺幽默的。”

“她不是我夫人,隻是我朋友。”華教授衝靳華嚷到,“大家有緣聚到一起,都是朋友。五百年的緣份才修得同船坐,咱們幾位同車而行,這是多麽不容易的緣份呀。來,為咱們的相聚喝酒。”

“喝吧。”蕭莉端起茶杯裏的紅酒朝華教授示意一下,華教授一直看著她說話,她覺得過於冷淡了華教授,會讓他很尷尬的。蕭莉把茶杯朝華教授搖晃一下說,“來,華教授,我隻能喝些紅酒。你說的對,大家聚到一個車上,不容易。世界大著呢,天下大著呢,就咱們這幾個人同車而行,真是緣份。來,咱們喝酒。”

幾個男人熱烈地響應著蕭莉,九姑娘嗔了蕭莉一眼,並不喝酒,隻是把嘴裏的雞骨頭嚼得“咯吧咯吧”響,那響聲異常刺耳。

王社從墟城下了車以後,幾個送王社的人回到座位上,九姑娘依然坐在那裏嚼著雞骨頭,那“咯吧咯吧”的聲音在車廂裏回蕩著,象是一串咒語,令蕭莉不敢再坐在她的身邊。

華教授看出蕭莉有些不快,他拍一下九姑娘的肩膀。

“別再吃了,招呼蕭姑娘坐下來。”華教授說著故意挪動一下身邊,“蕭姑娘,你坐下來,一會人上多了,這座位就不能空下來了。”

“沒有事的,我想站一會。”蕭莉立在靳華身邊,兩眼看著車窗外。

“何謂七情,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華教授喝一口水潤一下嗓子,他抬頭看一眼蕭莉說,“高興叫喜,生氣叫哀,害怕叫懼,心裏喜歡叫愛,討厭叫惡,內心貪戀叫欲,合起來叫七情。人生來就具有的七種感情,誰也不能沒有它。人生有千百種滋味,品嚐到最後,都隻留下了一種滋味,就是無奈。生命中的一切花朵都會凋謝,一切凋謝都不可挽回,對此我們隻好接受。我們不得不把人生的一切缺憾隨同人生一起接受下來,認

識到這一點,我們心中就會產生一種坦然。無奈本身包含不甘心的成分,可是,當我們甘心於不甘心,坦然於無奈,對無能為力的事情學會了無所謂,無奈就成了一種境界。蕭姑娘,想必是感歎一些人生吧。沒有什麽,你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經得起成功,也經得起失敗的。”

“嗯。”蕭莉點一下頭。

“真正的友情不依靠什麽。”華教授見蕭莉點一下頭,以為她在專注地聽,於是,他端正一下身子,咳嗽一聲說,“不依靠事業,禍福和身份,不依靠經曆,方位和處境,友愛和友情是應當拒絕功利,拒絕歸屬,拒絕契約。以後,咱們這些人相識了,相知了,以後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的友情,是獨立人格之間的相互呼應和確認。我這個人很容易滿足,滿足於我得到的一切,我不相信天長久地,我不相信至死不渝,我隻相信擁有一刻就是幸運的。墟城師專師專學校那些文學社團的孩子們為什麽喜歡和我一塊玩,我就是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知己,當作自己的朋友。是吧,九姑娘,你們有所不知,山桃文學在我們學校聚集了所有的文學精英。讓王社接任文學社長,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王社也喜歡那些玩意兒,在部隊時常一個人吟詠唐詩宋詞。”敦勇看一眼靳華說,“是吧,靳華。”

“嗯,是的。”靳華想笑,嘴裏有雞肉,沒有笑出聲。

“把別人當作自己的朋友,給別人一個陽光,自己也會燦爛,給別人一個快樂,自己也會愉悅。”華教授看一眼蕭莉,見蕭莉又點一下頭,他提高了嗓門說,“生活的目的不是為了悲傷,而是為了快樂。有了快樂盡情的享受;沒有快樂,製造快樂也要享受。蕭莉,你還小,還年輕,不象我,現在是年齡有些大了。可是我就是不服老,有句話叫什麽,叫人老心不老。我這麽大年紀還是依然有追求的,以前,我會和一些誌同道合的人研究聊齋,這一次他們邀請我去合肥講學,我要趁這個機會在合肥好好呆上一陣了,把學問做大做強,爭取盡快在墟城召開一次全國性的聊齋學術大會。沒有追求的生命無異於沒有流水的江河,沒有綠葉的樹木世界該多麽荒涼,生命該多麽單調。然而無價值的追求,庸俗的追求,同樣不會給生命增添色彩,所以,我要感謝生活,我是有理想的。很多人往往喜歡讓自己壓抑,似乎壓抑讓自己成熟,讓自己冷靜。在我看來不盡然,把自己製造成一個滿懷愁緒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為賦新詞強說愁那隻是舊時文人喜歡玩的一種意境,絕對不是一種真實地感受。絕大多數人不會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境遇,即便是李煜本人也未必知道他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如果他能明白的話,那他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我這樣說,你們幾位都同意吧。”

“是的,是的。”靳華邊嚼著雞肉邊點著頭。

“不是說每個人都要學習樂不思蜀的心境,那是一種沒心沒肺的感覺,我提倡人要珍重緣份,要知道惜緣。就象咱們今天坐到一個車上,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了。”華教授說著又抬頭看一眼蕭莉,“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隻是覺得好多的事情都要把握一個度,一個應有的尺度。對於所有的不開心,都應該有一個良好的心態—感謝傷害你的人,他讓你變得堅強,感謝欺騙你的人,他讓你有了慧眼,感謝欺負你的人,他讓你明白了抗爭。這不是一種悲觀,這是一種成長,這不是一種退縮,這是一種成熟,這也不是一種殘酷,恰恰相反,這是一種成長的催化劑。我經曆了一些生活的波折,和九姑娘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九姑娘也不錯的,挺有女人味的。女人應有的溫柔溫順賢惠、細致體貼,她都有,這很不錯的。女人就要有女人的神韻,就象名貴的菜,本身都沒有味道,靠的是調味,女人味如火之有焰,燈之有光。好的女人應當是一尊美酒,曆久彌香,抿口便醉。”

華教授說著咂一下舌頭,幾個人都愣住了,隻有九姑娘開心地笑了。

火車的速度不快,晃晃悠悠,見站就停,幾

個人覺得無趣,但華教授卻是談興正濃。

車子平穩運行的時候,敦勇也和別的乘客一樣欣賞音樂,這樣不會不會打盹。靳華跑到餐車擠了幾趟,他們的座位上卻是一堆吃的喝的,他口裏還叫喊著民以食為天。餐車座位太擁擠,也許是菜肴太貴,他跑了幾次都是回到自己的硬座席上。靳華沒有太好的脾氣,如果有人擁擠,他沒準會大聲叫屈。車身劇烈顛簸的時候,他們會發出呼喚和抗議,那不僅是他自己感到很不舒服了,更是看到車上的婦孺病殘需要呻吟,以期引起整個人群的關注。敦勇半閉著眼睛,車窗外的風光格外美麗,有時他會癡癡地趴在窗戶上,看人類亙古不變的景色,想一些和速度之類無關的問題。車窗外的風景,蕭瑟乏味,磚製廠房、民居、煙囪,在陰沉沉的天氣下顯得千篇一律,麵對鐵軌的牆壁上總是用油漆噴上的劣質廣告,敦勇覺得有些可笑,到處寫著流行的標語。偶爾,鏽跡斑斑的*鋼管會突兀地從地麵上冒出來,在一片農田之中象是一座小型的未來之城。華教授好象在蘊著一種蓄勢待發的情懷,他不時地抬頭看一眼蕭莉,又不時地看一看身邊的九姑娘。靳華和敦勇都保持一種僵直的狀態,不想讓華教授覺得影響他的談興。

車廂內,談話咳嗽聲打哈欠還有列車員的叫賣聲,一直充斥在汙濁的空氣裏。除去蘋果方便麵可口可棉布襪子,列車員也在用過分流暢的錄音機式的亢奮而穩定的聲調向旅客解釋著幾個人都拉不斷的絲襪子。有人啼哭,或許還會流下眼淚。整個車廂內亂七八糟的,讓人有一種抑鬱感。華教授又抬頭看一眼蕭莉,他想招呼她坐下來,但他不知道蕭莉在這些人群中,卻是異常的孤獨,她雖然是站著的,卻在迷惘與思索中朦朧睡去。

“愛也要淡淡的,不知聽誰說過,不是你的,拽也拽不住,是你的,跑也跑不了,敦勇,靳華,你們兩個還年輕,沒有經曆過女人,以後要記住。”華教授咳嗽一聲繼續說到,“淡淡的愛才會有幸福到白頭,那種淡淡的微笑讓女人更溫柔嬌羞,象夏日裏一縷微風,冬季裏一縷陽光,不經意間卻令人迷戀。女人最能打動人的是溫柔,不是矯揉造作,九姑娘是具備了的。她的一隻纖纖玉手知冷知熱知輕知重,理解我的思想,體察我的苦樂,隻輕輕一撫摸,就給我疲憊的心靈以妥貼的撫慰。草率結婚是一道幸福和痛苦組成的一元二次方程,後來的得數是痛苦大於幸福。九姑娘的可愛地方很多,說話不喋喋不休,做事不風風火火,待人不大大咧咧。凡事有度,略顯羞態。她的美的昭示最能激起我憐香惜玉的心態。她那矜持的動作語言脈脈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和儀態萬方的舉止,還有,她那楚楚動人的麵容,真的讓我感覺勝過千言萬語。千言萬語又算得了什麽?”

“華教授,你還沒有千言萬語呢。”靳華把茶幾上的酒瓶子朝華教授麵前遞了一下,“要不,再喝一點。”

“你這小夥子,挺逗的,不要以為我喝醉了酒。沒有事的,我是擇天下英才而育之,覺得遇到你們幾個,一下子擦亮了我青春的火花。”華教授見蕭莉象是假寐,他接過靳華遞過來的酒瓶子搖晃一下,對著嘴呷了一口。“不是說一定要去回避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關鍵是如何對待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所以,人應該學會享受生活,享受陽光。”

“老華,你說的什麽呀。”九姑娘看一眼華教授,她奪過華教授手中的酒瓶子朝茶幾上猛地擲去,“俺可是要決心跟隨你創事業的。現在,你去合肥去講學,回的時候你家的老婆可是說過的,要俺好好照顧你。如果不是你那個老婆那樣說,俺會跟你一塊坐在這車上?”

蕭蕭噗嗤一下笑了起來,但她沒有睜開眼睛。

敦勇也啞然失笑。

靳華覺得敦勇和蕭莉都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看九姑娘,又看了看華教授。

小說《重生之愛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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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