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五卷_第九章 擠壓和傾軋

“你真的準備把我放了?”夏東有些遲疑,她掙脫唆魯禾帖尼牽著的手,“不怕我再去領兵抵抗成吉思汗?”

唆魯禾帖尼令人擺下酒宴,她覺得夏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很願意與她交朋友。

“你是托雷的夫人。”夏東有些意外,她沒有想到唆魯禾帖尼會給解救她,還用酒宴招待她,這多少令夏東有些意外。

“你叫我芭荷姐吧。”唆魯禾帖尼笑容可掬地說,“我是王罕的侄女,乳名叫芭荷。”

“就是那個乃蠻首領王罕嗎?”夏東端起酒杯遲疑一下。

“是的。”唆魯禾帖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把空酒杯朝夏東示意一下,“喝吧,沒有毒的。我拿你當妹子,你可不要和我見外。”

“嗯。”夏東也舉杯而盡,“芭荷姐,你為什麽要救我。”

“你說呢。”唆魯禾帖尼笑吟吟地望著夏東,她很想把自己心中的苦悶說給夏東聽的。按蒙古幼子守產習俗,托雷擁有特殊地位。唆魯禾帖尼,克烈部王罕弟紮合敢不之女,在成吉思汗滅克烈後,她嫁給拖雷為妻。蒙古大帝國有三位女性是舉足輕重的,一位是唆魯禾帖尼的婆婆也就是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兒帖,還有就是托雷的妻子唆魯禾帖尼。當然,還有一位小女子叫察必,各位看官有興趣的話,作者會讓本書的後麵讓她粉墨登場,她18歲那年,卻嫁給了81歲的忽必烈。至於一個18歲的少女如何願意嫁給一個81歲的老頭,並為他整治朝綱出謀劃策,本人在2002年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出版的《忽必烈大帝》裏潑墨較多,此次上傳“逐浪小說網”之《前世緣•今生情》現在被編輯改名“重生之愛戰人生”之文裏不多贅述。

唆魯禾帖尼正式登上曆史的舞台是在拖雷離奇地死去之後。在窩闊台接任成吉思汗以後,他在四弟托雷屍骨未寒時就攛掇自己的兒子貴由去娶寡嬸唆魯禾帖尼。麵對權勢的威壓,唆魯禾帖尼表現出了她的堅貞和忠誠。她十分清楚這種拒絕的代價,當權的窩闊台係一直在對拖雷一支進行擠壓和傾軋。而唆魯禾帖尼一直在隱忍中等待,她在等待她的四個兒子長大成人,等待一個時機來收回屈辱的本息。窩闊台即位以後,為了他的統治的穩定,便不能不削弱拖雷係的勢力。

“我是有些不明白你會放跑你的敵人的,芭荷姐,如果成吉思汗知道你這樣做,你豈不是要遭滅門之罪。”夏東給唆魯禾帖尼斟滿酒。

“夏東,你不會明白的。”唆魯禾帖尼淡然一笑,“大汗在傳位這件事上,做的確實有些不公。”

“你這樣說,我是有些明白了。”

“你明白了?”

“嗯。”

“我隻有一句話想對你說,也許這句話對你是有用處的。”

“什麽話。”

“敵人敵人是自己的朋友。”

“有點道理。”

“記住了?”

“是的。”

“我這樣說,你也就相信我為什麽救你了。”

“相信了。”

“隻是我有些擔心。”

“你擔心什麽?”

“怕你把我救出去的這件事說出去。”

“不會的。”

“夏東,你很美麗,也很聰明。”

“芭荷姐,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不懂?”

“嗯。”

“一會就懂了。”

“是什麽意思。”

“好了,我要走了。”唆魯禾帖尼站起來衝夏東笑了笑,“你慢慢地喝吧。”

“謝謝你,芭荷姐。”

“不用謝。”

“真的,你對我太好了。”

“好嗎?”

“嗯。”

“我知道你不

會恨我的。”唆魯禾帖尼走出大帳的時候又回過頭對夏東說,“你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如果有的話,就快些對我講。”

“沒有了。”夏東還想再說什麽,張了幾下嘴,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了。

唆魯禾帖尼回到托雷大帳的時候,托雷已經醒過來,他見唆魯禾帖尼風塵仆仆的樣子,便笑逐顏開地擁著她坐下來。

“去哪裏了?”

“出去辦了點事。”

“芭荷,你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不會的。”唆魯禾帖尼解下皮裘,擁在托雷懷中。

“有點累?”

“是的。”唆魯禾帖尼歎息一聲,她想,人活著真是挺累的。她出身於最顯赫的草原貴族之家,在部族中,她的堅定謙遜貞潔聰明有口皆碑。

“你是不是有什麽心思。”托雷見唆魯禾帖尼鬱悶的樣子,他有些莫名其妙,“有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嗎。”

“當年汗父是多麽信任你呀。”唆魯禾帖尼抬頭看一眼托雷,“可他為什麽要把汗位傳給窩闊台呢。”

“事情已成定局,不要再想了。”托雷也有些不悅,“有些事情,隻能聽從長生天的安排。”

“不,我從不相信什麽命運了。”唆魯禾帖尼從托雷的懷中掙脫著起來,“你是四王子,手握大蒙古半數以上的兵力,為何要聽天由命呢。”

帳外的天空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縹緲,夕陽在一刹那極其絢爛的展開一片紅色的雲,煞是好看。已經失去語言功能的夏東望著帳外的天空,兩滴淚水慢慢地溢出眼堤。

夏東沒有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讓她叫芭荷姐的女人會對她下了啞藥,她入靜以後,排了幾次,滿身大汗淋漓,但還是張口失語。心想,這下真的是說不出話了。

樹樹秋聲,山山寒色,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栗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夏東有些想念武子君,她不知道她心中的武子君現在怎麽樣了。

走出大帳時,並沒有任何人攔截夏東,她知道,這是那個讓她稱為芭荷姐的女人按排的。不過,那個芭荷姐姐卻擔心放她逃走的事情會牽扯到自己,於是才下了啞藥。夏東覺得有些憤懣,甚至是有些惱羞成怒,她決定要找唆魯禾帖尼去問個明白。

快走近托雷中軍大帳的時候,一排排刀槍豎在了夏東的麵前。夏東想說什麽,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是大聲地咿咿呀呀用手比劃著什麽。

“怎麽了。”托雷從帳中走出來,他看到夏東時,當時有些吃驚,“她怎麽跑出來了。”

“是我放的。”唆魯禾帖尼走近托雷輕聲說,“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能領兵打仗,還有國恨家仇在身,如果把她放跑了,日後,對咱們是有用處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托雷羞怒地瞪唆魯禾帖尼一眼,朝帳前的衛士揮一下手,“拿下。”

士兵們一擁而上,夏東奪過向她刺來的一杆槍躍起身來刺向唆魯禾帖尼。

“夏姑娘,你怎麽可以恩將仇報。”唆魯禾帖尼沒有想到夏東會計較自己弄啞了她,見夏東一臉殺氣,她知道大事不好,忙回身逃向帳內。

帳前,喊殺聲陣陣,帳內的唆魯禾帖尼仍然心有餘悸,她見托雷向她走來,想笑,卻是一臉的哭相。

“這個女子領兵十萬,你卻把她放跑,豈不是放虎歸山。”托雷氣憤地說,“如果這事情傳揚出去,我托雷還有何麵目再見汗父。”

“好了吧,你不覺得自己隻是一個隻知種莊稼卻沒有什麽收獲的傻子嗎。”

“我說過了,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再計較,又有什麽用呢。”托雷歎息一聲坐了下來。他知道隨父出征以來,所有重大事務都要與他拖雷商議而後定的。蒙古軍攻金德

興府失利,拖雷與赤窟駙馬奉命率軍往攻,奮勇先登並掠其旁近諸城堡後退出。拖雷與兄窩闊台隨父征西夏以來,大軍形成兩股勢力,眼看著象一把大鉗子已經鈕住了夏國的喉嚨,勝利在望。托雷知道,如果現在對夏國心慈手軟,就會功敗垂成的。

“就算打了勝仗,你還不是枉費心機嗎。”唆魯禾帖尼傷心地哭泣起來。“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孩子們?”

“眼下,我們要考慮的是整個汗國的利益。”托雷拍一下唆魯禾帖尼的肩膀,“你也親眼所見,那個女子是想刺死你的,你救她何益呀。”

“不,她隻是一時沒有想開,有些氣憤罷了。”唆魯禾帖尼聽到帳外打鬥聲沒有了,忙站起來說,“快告訴士兵不要殺了那個夏姑娘。”唆魯禾帖尼跑到帳外,見帳外已經沒有了夏東,她問一個士兵說,“那個女子呢?”

“跑了。”士兵朝帳外的山上指了一下,“朝山上跑去了。”

“你真是放虎歸山呢。”托雷幽幽地歎一口氣。

夏東朝山上狂奔的時候,顧不上一路跌跌撞撞,衝進一個山坳裏,回頭看已不見追兵的蹤影,便稍稍歇了口氣。

“你是什麽人。”一個男人立在夏東的麵前,他愣愣地看著夏東,見夏東衣衫不整,蓬頭垢麵,也認不出她是男是女了。

夏東很吃驚會在這裏遇到一個宋人,她咿咿呀呀地比劃幾下,急得一頭大汗。

“餘玠,你幹什麽呢。”夏東聞聲望去,見山岩後又閃出幾人,他們的打份都是獵戶模樣。“冉璉想回去了。”

“冉璉,還沒有打到獵物呢,你怎麽急著想回去呢。”被稱為餘玠的人衝跑過來的幾個喊到。

“是的,咱們回去吧。”冉璉笑到,“回合州吧。這個人是誰?”

“不知道。”餘玠搖晃一頭說,“也許是個瘋子吧。”

“好象被人追殺似的,是不是這裏也有蒙古兵?”冉璉疑惑地看著夏東,見她不言不語地望著他們幾個人,他衝她笑了笑。“你是宋人還是夏國人?”

“她是個啞巴。”餘玠說,“冉璉,這個人挺可憐的,咱們帶上她吧。”

“咱們還有事情呢,她來路不明,帶上她不方便的。”冉璉堅持快些離開這個山坳。

“這一次出來,有幾天了,不知家裏情況可有什麽變化,咱們還是回去吧。”冉進也有些擔心,他看一眼冉璉說,“不知道完顏小白的火炮造好了沒有,他說這幾天能造出來的。”

“此地不宜多說此事,如果咱們幾個現在回去,金國那邊的一些情況咱們還沒有看呢。”餘玠知道冉氏兄弟收留了完顏小白和蔣振隨父子還有一個叫黃連素的人,他們投奔冉家兄弟以後,向餘玠保證會很快造出一種威力很強的火炮。餘玠想到汴京看一下金國的情況,他看一眼幾個人說,“去汴京城。”

幾個人正要走的時候,蒙哥帶領追兵趕了過來。

蒙哥的兵馬速度極快,餘玠正想回身時,一劍向他刺過來,眾人失聲尖叫,但見一條斷臂橫陳在他們身邊。

冉璉見狀險些窒息,悲呼一聲,跑將上去抱起餘玠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可是餘玠如死了一般,任怎麽叫就是不醒。

夏東麵無表情一聲不吭,她和冉璉擁著餘玠躲藏到一塊岩石後麵給他止了血,冉璉笑了笑,拍一下夏東的肩膀,朝她豎起大拇指。

“他隻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隻是這條手臂再也接不上去,算是廢了。”冉璉見幾個人正拚死抵抗著蒙哥,他知道餘玠並無性命之憂,心中落下了塊石頭,但想到他從今後要落下殘疾,不禁心中悲切,虎目蘊淚。

“你們快走。”冉進衝冉璉大喊到,“快走。”

冉璉朝夏東示意一下,扛起餘玠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