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六卷_第八章 生死輪回

敦勇睜開眼睛,見眼前立的人是鞠猛,他知道現在自己又回到陳隴生活的時代。

“連長,怎麽,咱們回三界嗎?”敦勇想衝鞠猛微笑一下,但他覺得那種笑是擠出來的,很勉強。

“嗯,該回去了。”鞠猛點一下頭,“其實,這一次來合肥,也沒有什麽大事,主要是想給王麗華檢查一下身體。”

“她自己是203醫院的護士長,還用得著跑合肥來檢查身體嗎?”敦勇覺得有些好笑,一路走來,鞠猛並沒有說他們來合肥幹什麽,現在要走了,鞠猛才說是來檢查身體的。“怎麽了,麗華姐怎麽了?”

“也沒有什麽。”鞠猛尷尬地笑了笑,“主要是來查一下俺們兩個人誰不能生孩子,他媽的,弄到最後,還是我的問題。老子知道,咱們72分隊的男人,好多都是婚後不育的,不知是支南方打仗的原因,還是與天天嗅那汽油味的有關,反正我知道幾年結過婚的男人都不能生。”

“我*,你不會*吧。”敦勇縱聲笑了起來。

“陳隴,你說什麽呢。”鞠猛點一下敦勇的額頭,“老子沒有吃什麽金槍不倒,天天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這個,我相信的。”敦勇覺得這樣的玩笑不適宜再開下去了,他起身下了床,“連長,咱們今天真的回三界嗎?”

“當然。”鞠猛把臉板了起來,“檢查一下車輛,咱們吃過早飯就出發。”

“我還想去合肥教育學院呢。”敦勇看了一眼鞠猛說,“昨晚我又追上王社,兩個人在九獅橋的茶軒裏又說了好多話,我覺得他現在好象準備結婚了。咱們CL宇航基地現在越來越正規,各項工作抓得也越來越緊,我怕以後想請個假都難。所以,我想去合肥教育學院一趟,給王社告個別。

“行,去吧。”鞠猛揮一下手,折身走出門外。

敦勇洗漱完畢,便朝合肥教育學院趕去。太陽雖然還被烏雲遮著,但是已經升起來了。月亮失去了光輝,宛如一片雲朵在天空中閃著微光,一顆星星也看不見了。包河岸邊草叢上的露珠裏發出銀白色的光輝,閃著金黃色。

包河象一片琥珀,青翠的草現在變成黃綠色。沼澤的鳥在那露珠閃爍、長長的影子投在溪邊的樹叢裏**起來,一隻鳥停在幹草堆上,它的頭一會扭到這邊一會扭到那邊,不滿地望著沼澤。太陽剛從蒼蒼的大蜀山後麵露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跟即將消失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歡樂的曙光還沒有照射到峽穀裏,但它已經把我們頭上兩邊峭壁的頂端染上黃澄澄的顏色;長在岩壁深罅裏的葉子稠密的灌木,微風吹過,涼意爽爽。敦勇的視線貪婪地想刺透那煙霧迷蒙的遠方,大蜀山那邊,峭壁越來越青,越來越險,終於連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夜色如一層薄薄的蛋殼在不知不覺中被剝去了,蛋青色的曙光柔和地灑在合肥市寧國路青色的高樓群上。沉睡了一夜的生命,又投進了一片創造和抗爭的喧騰裏。一片片的雲由紅色而變得發白發亮,象給強烈光線照得透明的、輕柔的羊毛卷一樣,它們朝著藍天遠處冉冉飛去,就如同白帆朝遠天航去一樣。突然,一切一切,偌大的天空和地麵都變得出奇的寧靜,蟬聲沒了,人聲沒了,那赫然閃耀的宇宙中充滿一種莊嚴肅穆之感,一個真正的早晨開始了。太陽升起來了,它抖開一身金光閃閃的彩衣,蕩起了陣陣清風,趕走了黑夜,驅散了沉寂。夜裏棲息在枝頭的山雀,昏睡在巢穴裏的鳥兒,都展開了羽翼,向著藍天高高地飛去。合肥醒來了,合肥的街道醒來了,各種各樣車輛的輪子,又開始向前滾滾疾馳了。隨著一聲聲汽笛,奔馳而去。寧國路上的小市民們緊緊地並閉了一整夜的大門打開了,條條大街小巷,響起了他們前進的腳步聲,充滿了信心和力量的腳步聲。曙光是磁藍色的,別看它細細的,很有力量,似巨劍的鋒刃劃開黑暗,迸射出莊嚴肅穆的明亮光輝,向那深遠的天空,遼闊的大地,蒼茫的空間擴展著。東方開始發白,月亮消失了光輝,整個天空逐漸變成玫瑰色。於是巨大的冰鏡也開始奇妙地變換著色彩,仿佛被截然分成了兩半,一半發出紫色和赤銅色的光輝,而另一半,

也就是與玫瑰色天空接連在一起的東方的一半仍然是碧藍的。天越亮,景象也越加優美。一輪火紅的太陽升起在紫褐色的霧靄中,向周圍噴發出光焰,照射在下麵閃光的合肥市的大街小巷。於是天空中的深紅色和金黃色,都在明澈如鏡的包河上再現了出來。包河的水聲和雞啼聲更加渲染出這黎明的寧靜,空氣是那樣的清香,敦勇感到胸脯裏分外涼爽、舒暢。繁星一批接著一批,從浮著雲片的藍天上消失了,東方首先發出了魚肚白。接著,霞光輝映著朵朵的雲片,輝映在合肥寧國路上的青草上,露珠搖搖欲墜地閃著光了。

寧國路上,到處都流溢著清新的晨光。

快到合肥教育學院門口時,敦勇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娉婷倩影。

“蕭莉?”在合肥教育學院門口和蕭莉邂逅而遇,敦勇有些吃驚,他走過去笑了笑說,“你什麽時候進城的?”

“你和王社走了以後,我一直在想應該來和你們再聚一下。”蕭莉嫣然笑到,“昨天你們去文化幹校,好象喝的有些不盡興。我們的班長去南方了,那幾個陪你們喝的也都是附庸風雅,說的一些話也不得體,一定讓你和王社見笑了。”

“沒有。大家有緣相聚,都是朋友。”敦勇朝合肥教育學院門口的一家早點鋪指了一下說,“不如咱們一塊吃早飯吧。蕭莉,我今天就要回三界了。”

“怎麽走得這麽急,好不容易來一趟合肥,來了就多呆幾天嘛。”蕭莉隨著敦勇走進早點鋪裏,“既然你要走,今早我請你,算為你餞行吧。隻是一大早沒有辦法喝酒了,要是能等到中午,我真想和你還有王社一塊去酒店坐一下呢。”

“鞠連長說過吃了早飯要走的,如果能等到吃中午飯再回去,我也很想和你喝幾杯。你們那個班長真的去了南方?”

“嗯。”蕭莉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意去南方走一走的。我師傅去了衡山,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想去那裏找他。敦勇,有時候真想再和你一塊穿越,去你生活的那個空間呆上一陣子。這世界,越來越熱鬧,甚至熱鬧得讓人覺得受不了。”

“其實,有時候我在想,生活在陳隴的這個時代,得遇你這樣的高人,真是有一種奇妙的感受。蕭莉,如果有緣,以後,咱們還會相見的吧。”

“一定會的吧。”蕭莉笑了笑向早點鋪的老板要了包子和辣糊湯,然後,她從筷籠裏取出筷子遞給敦勇。“也許下次再見時,我會和你一塊去你們那個空間裏生活一陣子。現在,我正修行在異度空間裏生活,隻是超脫現實的時間不夠長。我想去衡山找我師傅,有些東西想向他問個明白。”

“你是說張半仙吧。”敦勇夾起一個包子在辣椒碟裏沾了一下,“那老頭挺神乎的,你跟他修行至今,應當得到真傳了吧。”

“我隻是有靈異的天份,師傅對我也隻是指點一二,真正得到真傳的是你那位同學劉曉涵。”蕭莉這樣說時認真地盯了一眼敦勇,她知道敦勇從前世而來,就是和劉曉涵有一段未了之緣。

敦勇沉默了。

早點鋪人聲沸沸,敦勇和蕭莉卻很少言語了。敦勇知道這個喧囂的塵世隻有蕭莉能懂得他的心思,他有些難堪,隻是盡量掩飾自己難以平靜的心緒。有時候敦勇覺得他和劉曉涵過於晦暗,那份戀情原不是能夠登堂入室的,置於陽光之下便覺得刺目。他隻是在虛造聲勢以壯形色,靜下心來,隻是感到自己有些猥瑣和自卑。

敦勇不想和劉曉涵進行曖昧與名份的較量,他時常把她想象成陳瑞生筆下的孟麗君或是天下天國時的傅善祥。欸一聲山水綠,愛是什麽,象白開水一樣,給它升溫時它會變熱,甚至沸騰。喜歡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很開心,愛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莫名的失落。

多一次忘記,就多一次想起,敦勇知道自己放不下曉涵,隻是有時會覺得自己象天涯遊子,曉涵那裏是自己最好的終歸宿,是潤澤自己心靈的一眼清泉。敦勇想象著自己也許終其一生,隻能這樣和曉涵在情愛的河兩邊遙遙相望,以後自己也許曆經坎坷,窮困愁苦,而曉涵那肩頭上的牙痕卻時刻令他夢縈魂牽。想象到也許將來的時候,兩個人真的

牽手走到一起,他便會掩不住臉上的笑容,按不住心中的喜悅。

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兩個人擁有一片牧場,天地間仿佛隻有他和曉涵兩個人。多少年以後,他抖落衣冠上層累的風霜,拂去心頭積澱的風塵,攜妻將雛,揮舞著馬鞭,放牧縱酒。芳草萋萋,花香陣陣,白雲舒卷,碧野晴川,處處洋溢著他和曉涵的**時光。二人相依,他也許會熱淚盈眶,握著曉涵的雙手,望著她蒼老的容顏,不禁愴然飲泣,感慨萬千。就要日落西山了,但二人的卻誠摯深切,他會向他和曉涵的後代講述那個牙痕的故事,讓它傳誦千年。

也許這一切隻能是想象,敦勇知道曉涵畢竟嫁給了黑子。就算他有勇氣守望和曉涵的那份情愛,也許到後來也是田園寥落,物是人非。淒苦憂愁,睹物傷懷,那一份情無以融合,什麽故事都不會發生。人生無家別,何以為蒸黎。到老了的時候,也許回望那個牙痕故事隻是言詞悲切,淒苦哀絕,就算知道的人慷慨動容,但終究是無力挽仙浪,剩下的隻是千秋淚水滔滔。天屬綴人心,念別無會期。就是故事淒怨哀傷,聲節悲涼,讀之使人落淚,但畢竟沒有人會真正讀得懂。

敦勇想象著和曉涵的情與愛,芸芸從生,好象隻有他自己感到寂寞孤單。愛是緣,被愛是份;有緣無份,有份無緣多是悲劇。其實緣是天意,份是人為,當愛在靠近,不能讓它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珍惜它,即使擁有的時間很短暫。

“你在想曉涵?”

“嗯。”敦勇衝蕭莉不自然地微笑一下,“你總是能看透我的心思。”

“天涯何處無芳草。”

“這不是對情和愛的借喻。”

“什麽是情,什麽是愛。”蕭莉說著格格地笑了兩聲,她忽然想起什麽似地收住笑容。回身看時,見有幾個吃早點的人在望著自己發呆,她衝敦勇擠了眼說,“情和愛都是不能當飯吃的。快吃吧,吃好後,咱們一塊去找王社。”

“嗯。”

敦勇見蕭莉低頭吃飯時那脖子上的一鬏發絲垂下來,他很想伸手幫她撩上去,把手伸到她麵前時,自己又愣住了。

“怎麽了?”蕭莉抬起頭。

“沒什麽。”敦勇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沒什麽,你吃飯吧。”

“蕭莉,你的眼睛真好看,真的象書中描寫的那樣。”

“怎樣?”

“象熠熠生輝的黑太陽。”

“你不會嫌我的眼睛太大了吧。”

“你說什麽呢。”敦勇看到蕭莉認真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知道蕭莉曾經說過對男女之情看得很淡,似乎自己有過情愛經曆,又象是為了修行不想過多的考慮兒女情長。

“敦勇,我知道你為曉涵而來,但是,世間一個情字,終究是坑害了無數的癡男怨女。我知道,愛有時候就是一頭大蒜,是那種獨頭蒜,濃濃地辛辣味充斥著每處神經,吃上它,會讓人身心燃燒,吃多了傷心傷肺的。所謂愛的快樂隻是嘴裏的甜蜜,刹那間就化為烏有,到後來品味的還是那個獨頭蒜,總有一片會讓我們流淚的。我不想愛了,真的,沒有什麽意思的。”

“一定是愛過,才知道痛吧。”

“愛過,也痛過,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隻是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認為好的東西和大家分享。”蕭莉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盯著敦勇說,“皓月朗朗,山間夜色是何等的幽美。黃鶯在歌唱,柳鶯在演奏螢火蟲頑皮地在草叢中躲貓貓,遍地的草兒也禁不住隨風漫舞著。一個人靜靜地,讓靈魂逸出體外,冥冥中似乎被什麽牽引著,直到那顆浩大的古樹下,才發現最美原來在這裏。一切盡在不言中,月亮星似乎有著無限的能量,它指引著我到了天界,還給我插上了蝴蝶般的翅膀。我終於看到了美麗的宮殿裏,我美麗的仙子在蝴蝶的陪伴下卻形容憔悴。放棄美麗的天界,甘願成為凡夫俗子,也許我和你一樣都是為前世的姻緣。”

“這世間,得遇你能在前生今世穿越,真是我最大的幸福。”

“曉涵卻不能?”蕭莉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其實,你是在內心深處希望曉涵也能象我一樣超越生死輪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