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六卷_第十七章 討厭虛偽

阿寧是一個不管遇到困難都不會滿腹牢騷的女孩子,她知道那樣是無濟於事的。對未來她抱有正麵的態度,著眼於有益的事情,也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小的時候,家中總是酒場不斷,她學會了獨立,也學會心胸開闊。同學間發生不愉快時,她從不隔岸觀火、看熱鬧,更不象別人那樣拍手稱快。對一些看不慣的人,她縱然不與之深交,也不會落井下石,隻是避免深交,有時會主動與之溝通。三五好友經常聚在一起,或去唱歌,或逛街看電影,或聚會玩牌,久而久之,情誼加深,自然而然地也形成了自己的小團體,在山桃文學社裏,阿寧有時會故意表現出單純的一麵,以其憨直的形象,激發別人人的優越感。她從未想過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墟城的市長。隻是自己喜歡獨處,她不想住在學生寢室,辦理走讀以後,能天天住在自己考大學之前住的小屋裏,這是她的願望。文學社和班裏的同學並不知道阿寧的家境,她不說,隻是盡可能保持著和同學們之間的親和。與人相片她相信吃小虧而占大便宜,在學習和文學社團裏總是處處表現得幹勁十足、能力超強,和王社接觸以後,她對未來有了自己的設想。

華教授雖然是學校的圖書館館長,但還兼著中文係的寫作課。學校正準備擴大招生,已經向教育部遞交了升為本科院校的申請。一個專科學校,教授是很珍貴的。華館長作為文科教授,倍受校方珍愛。當初,學校進行領導班子調整時,他並不是圖書館館長的人選。老館長和副館長要退休,蕭莉和鳳兒兩個人中還是可以出一個館長的,但是,蕭莉和鳳兒已經鬧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學校隻好從外邊選派館長了。眼下,還缺少一個副館長的編,蕭莉和鳳兒依然涼炭不能同爐。

王社在學生閱覽室上班,一些喜歡舞文弄墨的聽說他的文章寫的不錯,總喜歡和他親近,剛從部隊下來並進修兩年圖書館專業的王社和學生的年齡相仿,交流起來並沒有多少代溝。中文係的幾個學生鼓動王社成立了一個文學社,美其名曰山桃文學社,由王社任社長,中文係一個叫北海的學生任主編。阿寧是文學社的骨幹,寫得一手好文章,很快成為山桃文學社的常務副主編。她把自己對文學社下一步的打算對王社說了以後,就去了華教授的辦公室。辦公室是一個單間,華教授脫去外套,在他摘去帽子的時候,阿寧才發現他的頭脫發很厲害,頭上的那些毛發稀疏得有些可憐,也有些可笑,阿寧看著華教授的毛發便啞然失笑起來。

“坐吧,坐。”華教授笑容可掬地說,“你叫阿寧,在你還沒有來報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文科底子真的很好,阿寧,也許你知道我,也許你聽說過我,我可是出了好幾本書的文科教授了。他們都叫我專家學者,其實,我是不太在意稱呼的。”

阿寧坐了下來,她接過華教授遞給她的茶,呷了一口便一拿在手裏,並不喝,隻是專著地聽著華教授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麽。她不明白為什麽華教授會把她叫到辦公室,也不明白華教授想對她說什麽。華教授還在給阿寧講詩經:我們不如把它理解成女子與吉士的偶然相遇,而非有意的安排。此文好在一個誘字,一般認為是吉士引誘女子,我個人認為這應該是一種兩人之間的互誘,懷春,萌動,懷求偶之思,吉士,則為男子美稱,兩人之誘,應為循之善誘,是吧,阿寧同學?你不要總是不說話,我在講,你也可以發表自己的見解的。華教授見阿寧並沒有說什麽的意思,便幹咳幾聲又講到,朱運震在詩誌中認為懷春二字寫得最為蘊藉,寫閨情最雅相。這正是女子情思的真實寫照,是充滿自然與人性的一筆。而有女如玉一句,則寫出女子的珍貴難得,另人頓生遐想,話語

張力飽涵其中。而舒而脫脫兮三句,可謂微聲低氣矣,似是幽密之約,又像挑逗之辭,卻也不乏實態的再現,吠的低聲昧語使人不由得想起雞鳴狗吠,兄嫂當知之的詩句。應為古代女子佩係在胸腹之前的佩巾,而吉士感之後的情形怎樣,卻又未曾交代,給讀者留下很多的話語空白,叫後人填充,這正是詩歌的至高境界,界於說與不說之間的話語蘊藉。這首詩應為千古情愛的鼻祖,也是在寫**中成就最高的一個,後人詩詞小說之中多有借鑒,柳永、王實甫、蘭陵笑笑生等也大量繼承其中筆道。文章千古事,此文對後世影響深遠。通過此詩,我們不應該簡單地看到古人野合的場景,而應該去體悟先人對待男女關係、對待人性的態度,把中國人的思想徹底地從下半身的革命中解放出來,最一個自然而不拘謹的現代人,給性以正常而非異樣的眼光。是嗎?阿寧,你在聽吧。

“嗯。”阿寧急忙點了點頭,也許是點頭的幅度太大,手中茶杯裏的水濺到了阿寧的褲子上。

華教授急忙走近阿寧,他又手擦拭著阿寧褲子上的水珠兒,阿寧起身想走,當她看到華教授伏在她腿下的頭上的那幾根稀疏毛發,隨著起伏的身子在飄蕩的時候,阿寧又一次啞然失笑了。

華教授抬起頭,他見阿寧已經收住笑容,便尷尬地咧著嘴笑了笑,起身走回自己的坐位上。華教授呷一口茶水,他抹了一下說時嘴角上溢出的口沫兒。阿寧看了一眼,差一點幹嘔出聲,她勸自己一定要多忍耐一會,人家是學者是大教授,自己是一個剛進校的學生,不要過於張揚自己,阿寧這樣想著,便又耐心地聽華教授講了起來。華教授笑著說,阿寧同學,你可能聽說過我是咱們這一地區聊齋研究會的會長,平時,我還會招集一些對聊齋有興趣的學者來咱們學校開學術研討會。你的文科那麽好,這次請你來,我就是想介紹你加入聊齋研討會的。

“我是沒有看過聊齋的。”阿寧把手裏的茶杯放下,“說沒看,也看了一點,實在談不上有什麽研究。華教授,我隻是一個理科學生,實在沒有本事來和你一道研究聊齋的。”

華教授幹笑兩聲,他看了看阿寧說,聊齋誌異近五百篇小說中,許多描寫其數量足以讓我們分析特征,概括規律。蒲鬆齡以生花妙筆,闡析情感之幽微,其精妙筆法亦足研究、總結。性無能有廣東縉紳傅氏有子,甚慧,而天閹,十七歲,陰裁如蠶。遐邇聞知,無以女女者。巧娘裏有性狂暴,素有嫪毐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滅燭登床,狎情蕩甚。阿寧,隻要用心去看,就會知道書裏那些引臂替枕,傾吐生平,無複隱諱的愛情故事多麽美好啊。

阿寧見華教授愣愣地望著自己不說話了,她站起來笑了笑。

“我想走了,華教授。”阿寧說著便朝門外走去。但是,阿寧在打開門的一刹那,分明感覺到脖間有股熱呼呼的氣息向她噴過來,令她作嘔,她想吐,她想喊。

華教授強行吻向阿寧的脖子和耳根處。

自從在方圓家和高明一塊吃了一次飯以後,王社便和高明成了朋友。高明是墟城師專物理係的老師,他的妻子在城郊文化站上班。以後,高明又把他妻子方睆帶到了王社住處來玩,時間長了,王社和方睆也成了朋友。

“其實,要是能調到你們圖書館也不錯的,天天有書看。”方睆是個直言不諱的人,王社很欣賞她的心直口快。她喝酒時顯得很豪氣,隻要酒桌上的人找她喝酒,她從不推三阻四。方睆和樓道裏政教係的武子君喝過過酒後,象男人一樣擦拭一下口角的酒水笑了笑。“你們都是咱們墟城最高學府的老師,能和你們一起喝酒,我還真有點激動呢。”

“方睆,你哥方圓我是認識的。以前,我帶學生去他們那個學習實習過,他是學校的教務主任吧。”武子君人長得很黑,說話時總是大大咧咧的,一對焦黃的大門牙格外搶眼。“你哥那個學校有些偏僻,聽說要改成職業中專。如果是那樣,你哥弄個校長不成問題吧。”

“現在這年頭,不跑不送,原地不動。象我哥那樣的人,天生不是當官的料。”方睆好象和武子君談得挺投機,她竟然主動倒滿酒杯和武子君碰了一杯。“來,曹老師,剛才高明被我哥哥叫去有事先走了,剩下我一個,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來,咱們喝。”

“方睆,你喝的不少了。”王社提醒方睆,他知道方圓臨走時是想把方睆帶走的,但方睆卻說今天文化局要開會,她在這裏玩一會就直接去市裏開會了。“下午,你還要開會呢。弄得一身酒氣,影響不好。”

“沒有事的,王社,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大。”方睆嬌憨地笑了笑,“我在城郊上班,天天就是和一些鄉鎮幹部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如果你讓我扭扭捏捏假裝淑女,我真的很難做到的。說實話,我真的很討厭虛偽。沒有事的,平心而論,喝酒就要喝個痛快。”

敲門聲響起,喧嘩的屋內一下子靜了下來。

王社打開門,鳳兒正笑燦燦地立在門外。

“怎麽,來人了。”鳳兒並沒有想進屋的意思,她誇張地用手揮了一下眼前笑到,“烏煙瘴氣,象著火一樣。怎麽,這些老師都是煙槍?”

“今天我歇班,正好了來了朋友,幾個個小聚一下。”王社見鳳兒手裏拿著一遝紙,笑問到,“怎麽,有事?”

“有點事,我還想推廣邀你去辦公室裏談呢。”鳳兒看了一眼屋內的人說,“算了,你先招呼客人吧。”

“那也好,等一會我去辦公室找你。”王社見鳳兒好象真的有事,便追著鳳兒走了幾步說,“鳳兒,真不好意思,那天,科室的幾個人在老梅羊肉館聚會,我有事,沒有去。”

“行,有時間的話,呆會兒你去辦公室吧。”鳳兒的語氣有些輕描淡寫,她邊說邊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是我的領導,來找我有事呢。”回到屋子,王社見眾人都在靜靜地望著自己,他釋然地笑了笑,“沒有什麽,來,咱們接著喝酒。”

“王哥,你要是有事,俺就先走了。”方睆說著站起來,“我真的要走了,高明臨走時好象對我有些不放心,好象生怕我喝多了似的。”

“方睆,沒有事的,我和高明是哥們,他們物理係和我們政教係都在一個教學樓,平時常見麵的。”武子君咧著大嘴笑到,“以前,還沒有注意到你呢。當初,高明怎麽沒有象我們這些單身漢要一間房子呢?如果是那樣,咱們現在就住在一人樓道了。”

“是的,是的,這個樓道裏住的都是些單身漢和剛結過婚的年輕人。我和王社住隔壁,姓晉,叫晉之華,是美術係的老師。”晉之華好象也希望方睆留下來,“我們這樓道裏單身漢多,有幾個結了婚也不和我們在一起玩。你來了,好象我們這裏一下子多了些喜慶。”

“如果你們不反對,以後,我和高明常來你們樓道做客。”方睆還是堅持要走人,她看一眼王社說,“好了,今天真的喝的不少。王哥,咱們改日再聚吧。”

“也好,也好。”王社點了點頭,“如果你真有事,還是走吧。”

剩下的人見方睆走了,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了身。

“沒勁,咱們幾個常聚的,再喝也沒有花花繞了。”武子君歎息一聲,“看來,還是等改天再喝吧。高明這小子,我還不知道他女人還挺象那麽回事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