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六卷_第二十六章 明教寺

遇到敦勇,蕭莉才知道那是自己想要的一種歸宿。人與人的相處相識總是要有一定的緣由,諸如工作關係、業務聯係,否則的話,即使生在同一個時代也不可能會有見麵的機會。而要同屬一個家庭作親人,同在一個單位作同事,這個緣分就更大了,更是不可思議了。既然有緣才相會,而彼此在一起的時間,短者僅是照一麵,長者也不過幾年或幾十年。自從遇到師傅張半仙以後,她在修行中慢慢變得心地善良,很少焦慮不安和憤怒失望了。

蕭莉在意念中把自己對敦勇的愛意傳了過去,她知道此次遠行,也許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尋求愛的機會。

曉涵知道蕭莉的離去,她隻是不想讓敦勇察覺罷了。

蕭莉和敦勇還有王社走進鞠猛房間時,翟大成正欲起身離去。

“曉涵,我也住下了。”翟大成拍一下曉涵的肩膀笑到,“我和鞠猛還有麗華說過了,咱們明天再走。行,你們談吧,上午我要開個會,然後再去看一下娟子。”

“知道了。”曉涵笑了笑說,“麗華姐,來合肥也不和我說一聲,害得我跟司令員說了好長時間才給我個麵子來合肥。”

“司令員,我開車送你吧。”鞠猛起身要送翟大成。

“不用,很近的。”翟大成說著走出房間。

“連長,咱們上午走不成了。”王社見翟大成出了房門,他看了一眼鞠猛說,“你們來合肥還沒有玩吧,咱們一塊去逛一下吧。明教寺,逍遙津,還有包河,我帶你們一塊去轉一下。”

“不用了。”鞠猛掏出煙遞向王社,“司令員得知我來看病,他替我約了個專家,一會就趕過來。要不,你和陳隴還有曉涵你們先去吧。”

“鞠連長,你是來看病的?”王社有些誇張地說,“你怎麽不早說,什麽病呀,要不要住院。”

“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敦勇見鞠猛有些尷尬,他看了看鞠猛,又看了看曉涵說,“要不,咱們就先出動轉一下吧。”

“是的,曉涵,你陪他們一塊去轉一轉吧。”王麗華握著曉涵的手,附在她耳畔輕語幾句。

“那好吧。”曉涵聽王麗華如此這般一說,便點頭同意了。“走,陳隴,王社,咱們先回避一下吧。看病嘛,總是留給患者一些隱私的。”

敦勇點了下頭,他看了看曉涵,想說什麽,張了下嘴卻什麽也沒有說出來。他已經感覺到蕭莉傳來的意念。因此他說的什麽話,會達到怎樣的預期效果,下一步該要怎麽做,已不在他的意料中。

蕭莉已經離他而去了,此時的他猶如一頭馴服的綿羊,表麵上的溫順,但內心卻感到思緒的斑駁。

“咱們先去明教寺吧。”王社見敦勇望著窗外發呆,便走過去扯了他一把說,“鞠猛連長看病,咱們不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回避的。”門外進來一個老者,他穿著的軍裝有些破舊,並沒有戴領章帽徽。老者進門後誇張地拍打著一下身上說,“來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快到招待所門口的時候天就變了臉。嘩的一陣子,雨水全部落到我身上了。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呀。怎麽了,哪個是小鞠,大成讓我來看一下。”

“我就是。”鞠猛走近老者給他握了一下手,“你就是翟司令員說的那個老中醫?”

“我以前也是60軍10師的,翟大成是我的故交。”老者打量一下屋子裏的人笑到,“現在,我離休在合肥閑居,專攻男女不育。小鞠,是你有病?”

“差不多吧。”鞠猛羞澀地點了下頭,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屋子裏人,“這幾位都是我的戰友,都坐吧。”

“沒有什麽的。看你們也都象過來人,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老者說著並沒有鬆開鞠猛的手,他朝窗前的椅子邊扯了一把鞠猛兀自坐了下來,並示意鞠猛坐在床鋪上。老者故作神秘地把著鞠猛的腕脈,敦勇和曉涵還有王社三個人走出軍區招待所的時候,才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司令員在哪找這麽一個老朽。”王社拍打一下敦勇的肩膀說,“陳隴,那老朽如果再這樣鑽研下去,一定會成為性學大師的。”

“不要叫人家老朽,畢竟是醫生出身嘛。”曉涵收住笑容說,“王社,咱們同學裏你也算得上一個才子了,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是那老者自稱為老朽的。”王社辯解到,“咱們幾個離開,還不知道那夫子如何整飭鞠猛連長呢。”

“咱們現在去哪?”曉涵看了一眼敦勇,她並有想多給王社搭訕,隻是覺得想和敦勇單獨多呆一會兒。

“去明教寺。”王社搶

過話頭說,“李明和小明在那裏等著咱們呢。”

“行,咱們去吧。”敦勇點了一下頭,“曉涵,如果你不累的話,咱們就一塊轉轉。”

“那好吧。”曉涵衝敦勇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裏有幾分哀怨。其實,她是想和敦勇單獨在一起的。多想對他說今生永不分開,深深地對他說聲我愛你:織著我的愛,用靈魂去相守,哪怕你我老去,我兩的心永不改變,不管世界怎麽變,你我愛永遠同在,讓時間證明你我的情與愛。

路過包河時,曉涵見人雨中泛舟於湖上,望著畫舫艙外的煙雨迷蒙,她被這詩意的景象感染著。對敦勇那種很愛很愛的感覺是要在一起經曆了許多事情之後才會發現的,她體驗和了解生活中最好的和最美的一麵,但有時她是很難界定內心想要的那份情與愛,多年的積累和礪煉,和敦勇的那份真愛顯得更加濃厚,更加真誠。

“包公祠全名叫包公孝肅祠,是包河公園的主體古建築群。明朝一個叫宋鑒的人在此修建包公書院,故名為包公祠。”王社見曉涵路過包河時放眼望著包公祠出神,便賣弄似地侃侃而談。

小雨初霽,敦勇和曉涵還有王社三人來到了明教寺。

王社遠遠地就看見李明和小明立在寺門前。男人有時會被脈脈溫情、嬌嗔和真誠的關心所迷惑,王社並沒有感覺到曉涵對他的任何厭惡,他隻是盡力地在她麵前表現出溫爾文雅、活力和纏綿的情感,難擋**,對於多愁善感的王社,他有時分不清是榮耀還是弱點,對於在異性麵前的侃侃而談,聽到她的誇讚,他弄不清是欣慰還是悲憐。

“唐大曆年間於廢墟中挖得丈八高鐵佛一尊,廬州刺史裴絹奏聞朝廷;代宗皇帝李豫詔令重建寺廟,定名明教院。”王社衝曉涵笑了笑說,“明代以後,這個地方被叫做明教寺沿用至今。”

“原來如此。”曉涵捋一下被雨水淋濕的頭發看一眼敦勇笑了笑,“王社到底還是有點學問的。”

“要不然怎麽會創辦文學社團呢。”敦勇不懷好意地給曉涵擠了一下眼,“他的同學都說他給哪個哪個女孩子打得火熱,說不定,咱們最近要吃他的喜糖呢。王社,什麽時候結婚,別忘了通知我和曉涵,咱們仨畢竟是同學,又是戰友。”

“那是,那是,結婚的時候一定會通知你們的。家裏人催著呢,看來,也就是夏天的事吧。暑假,差不多吧。”王社望一眼明教寺指了一下說,“裏麵的大雄寶殿飛簷翹角,風鈴叮鐺,殿脊高聳一巨大錫葫蘆,銀光閃耀,直刺雲天,顯示了佛教寺宇威嚴莊重的建築特色。寺內鍾鼓齊鳴,梵音繚繞,充滿了神奇的宗教色彩。你們可能在所不辭,明教寺原名鐵佛寺,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鐵佛寺在興建一百多年後毀於隋末的兵變之中,唐代皇帝李毅詔令重建,定名明教院,明朝以後改稱明教寺的。它和別的佛教寺院一樣也是由佛殿和藏經閣等部分組成,主殿飛簷翹角風鈴叮鐺,座落在高台上的殿堂錯落有致,威嚴莊重。它的特色是有素齋食堂對外開放,時間長了,窗戶頂上也被油煙熏的發暗。”

李明和小明衝他們仨揮一下手,並朝他們迎了過來。雨水剛過,天氣晴朗,天深藍而白雲純潤,令人有欣欣然有出行之意。寺旁或多或少或高或矮或紅或白開滿了波斯菊,纖細高枝,黃蕊八瓣,獨獨一叢時別有種伶仃的秀美,開成一片花海時卻能渲染出一片熱烈的絢麗。曉涵想,幾時歸去,做個閑人,大抵是許多都市人都夢想過的吧,她突然會發現,原來美麗於這世間於自己眼前是如此慷慨。

“這花兒真的挺好看。”曉涵說著蹲在花叢邊,用手撫弄著花蕾。

“三國鼎立時期,魏主曹*四次到達合肥臨陣指揮,築此高台教練強弩兵將,以禦東吳水軍。台上有屋上井和聽鬆閣兩處古跡,屋上井以超過民房屋脊得名,為當時曹軍將士飲水之源。聽鬆閣是曹*望敵情運籌帷幄納涼休息的地方,周圍鬆拍挺拔,濃蔭蔽日。這裏的教弩鬆蔭能算是合肥一景了。”王社繼續口若懸河地站在曉涵邊喋喋不休。

“等你們老半天了。”小明大大咧咧地說,“王社,你們怎麽才來。蕭莉走了,剛才李明問她,她也沒有說。”

“蕭莉走了?”敦勇看一眼曉涵,明知故問地說,“曉涵,蕭莉走了?”

“走了嗎?”曉涵看一眼李明說,“你們怎麽讓她走了?是不是她學校有事?”

“也許是吧。”李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輕嗟一聲說,“說好的,今天中午想在杏花村大酒家請你們喝酒呢。蕭莉不在,咱們這酒喝得也沒有勁了。”

“合肥大麻餅是合肥的名點,不如請我們吃個麻餅吧。”小明看一眼曉涵說,“你們當兵的難道吃一些地方上的東西,不如我去給你們買幾個大麻餅吃?”

“是的。”王社點了點頭說,“這個地方的大麻餅在國內享有盛譽,用白糖和冰糖為原料,配上青紅絲,再和拌麻油做餅餡,用精細麵粉做成餅狀,並將餡包入其內,外皮粘上密密麻麻的芝麻,入烘爐炕製,熟了以後麻餅麵如蟹殼黃色,邊沿泛白,吃起來脆而不焦,香甜柔軟。”

“大麻餅不就是一個燒餅嗎?曉涵笑到,“一個燒餅,在有學問的人嘴裏也有那麽多講究。”

“有講究的。”王社看了一眼曉涵說,“相傳在北宋時合肥一帶就用麵粉製作一種銅錢大小實心無餡的餅,其外還布著密密麻麻的芝麻,當時稱之為金錢餅,為百姓逢年過節時常吃的點心。”

“我們仨是常吃個餅的。”小明看了下李明說,“李明,先去弄幾個大麻餅墊墊肚子吧。”

“怎麽?”李明拍一下小明說到,“還沒有開始玩呢,就餓了?你最小,還是你去跑腿吧。”

“那行,你們等著我。”小明說著去買大麻餅去了。

“王社,你剛才說這明教寺,還沒有說完呢。”曉涵見幾個人都立在原地等小明去買大麻餅,便衝王社笑一下說,“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聽你講一下這寺的來曆。”

“剛才說這寺原名鐵佛寺,曾是曹*點將台。”王社好象受到曉涵的鼓勵,他指了一下明教寺說,“這個寺始建於南朝梁,到了隋末寺院荒廢,有詩雲:曹公教弩台,今為比丘寺。東門小河橋,曾飛吳主騎。”

“一個和尚慨然出家苦行募化建寺院,挺感人的。”曉涵說著看一眼寺院的大門說,“裏麵還有和尚嗎?”

“有的吧。”王社朝寺門指了一下說,“我還讓裏麵的僧人給我抽一簽哩。說我彩頭排二十三,二十三歲有紅鸞,這話的意思是我二十三歲才能結婚。我是六五年生人,今年是八七年,八十七減去六十五是二十二,也就是說我明年正是結婚的年齡。如果再拖下去,八八年是二十三,到八九年我虛歲就是二十五歲了。應當算是大齡青年了吧,到時候也許沒有哪個姑娘會看一眼了。”

“文學社裏有那麽多能寫會畫的女孩子,還愁找不到知音?”敦勇笑了笑說,“我不問你什麽時候結婚,反正到時候要給我喜糖的。”

“不象曉涵當文學社長那時候了,現在的女孩子都講究實惠。”王社看了看曉涵說,“曉涵,你上學時,學校讀書的風氣還行,現在,天不黑,校園內到處到是成雙入對的。教室裏的燈亮著,如果你進去看,裏麵有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在竊竊私語耳鬢廝磨。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也難怪,社會正麵臨著一場大變革,人心浮躁,難得有人能靜靜地坐下來了。”

“是吧。”曉涵朝寺門望過去,她分明看到了山桃文學社的社長赦教正從寺內走出來,當下吃驚地差一點叫出聲。

“你怎麽了?”敦勇見曉涵吃驚的樣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一個僧人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赦教?”當赦教走到曉涵身邊的時候,曉涵忍不住叫出了聲。赦教收住腳步看了一下曉涵,眼裏有幾絲意亂情迷,但很快就過去了,人們看到的是冷冷的目光。曉涵立在赦教麵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曉涵,幾位施主,你們是來寺內遊玩的吧。”赦教雙手合什衝曉涵鞠了一躬。

“你不是在聖泉寺嗎?”曉涵穩定心神衝赦教笑了一下說,“是雲遊天下吧。你師傅呢?”

“超然法師去了衡陽,我正是去那裏找他。”赦教表情有些木然,他抬頭望了一眼雨霽初晴的天。天上,舒卷著幾朵白雲。

“赦教,你還好吧。”曉涵不知道想對赦教說些什麽,她知道赦教是因為自己才出家為僧的,麵對這個對自己把真愛付出的男孩子,她有些心潮澎湃。麵對情與愛,更多的是無奈是無言的等待,就算是淚水成災,那份愛的旋律也從不更改。為了愛落發為僧,曉涵知道那是最純潔的愛,純潔的如清水一般,純潔的象荷花一樣。她知道赦教盡管是袈裟披身,但她相信在赦教內心的那份愛依然很純潔,透明幹淨,象無汙染的蔬菜。社會上的肮髒**與被**與他無關,也許他不清楚世上有沒有絕對的真實,但他從不會用放棄自己內心的至愛為自己開脫。

赦教轉身欲走時,還是拿眼瞄了一下曉涵,赦教知道他對曉涵還是放不下的,愛她愛到隻要想起她的時候,心裏就會有一道裂痕清晰的劃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