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_第二十五章 超凡脫俗
“也許你沒有多少時間陪我，我知道的，也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輪回繼續，生命繼續。怕的是唯一不再繼續的，是那不能遺忘的前世姻緣。”敦勇看一眼蕭莉說。
“你想說象你和曉涵？”
“嗯。”
“不會的，有些事情是正在發生，不到最後，我們都不知道謎底。情和愛，我看得淡，是我內心拒絕那些東西。緣份和愛都是感動，是習慣，是寬容，是提升，是體諒，是一輩子的誠諾，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我不能。我要的是靜心養性。情家那一種很美好的感覺，真的是與我無緣了。”
敦勇見蕭莉這樣說時，睫毛上居然溢出一滴晶瑩的淚珠兒。他知道蕭莉這樣說隻是在掩飾自己真實的情愫。曾經的愛依然是真的，曾經痛苦是真的，現在依然痛苦也是真的，隻是她在故作淡然。敦勇覺得象蕭莉這樣才情過人又能通靈的女孩子，在這漫漫紅塵中是難找到知音了。
“你哭了？”
“不。”
“蕭莉，我知道你有時候內心挺苦的。”
“合肥的辣糊湯，挺辣的。”蕭莉說著拭一下睫毛的淚珠兒，“居然辣出了眼淚。”
和曉涵的不期而遇，敦勇回想自己內心對蕭莉情愫的萌動，覺得自己對曉涵是一種傷害。做什麽事情盡管結果很重要，但是做事情的過程更加重要，結果好了會更加快樂，但過程會讓一個人的生命充實。
人的生命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死亡，所有的人都在所難免，但不能說生命沒有意義。情愛也許很少有永恒，每天都在信誓旦旦地說我會愛你一輩子，這實際上是不真實的。
曉涵感覺著蕭莉的氣質和修養還渾身洋溢的書卷氣，更令她稱奇的是來自己蕭莉身上的靈秀之氣。
“你知道敦勇是來自八百年前的人。”曉涵拿眼盯著蕭莉，她很想這樣問，但是，她的意念閃出時，分明看到了蕭莉嘴角上的一絲冷笑。
“是的，我知道。”蕭莉依然冷冷地盯著曉涵。
緣分飄渺，其實是人的內心飄渺，懂得珍惜方能坦然的麵對種種變數，懂得放下方能體味情與愛的真諦，竹雨鬆風蕉葉影，茶煙琴韻讀書聲，這真是愜意的風景。有悠揚的音樂，書案上有一杯茶，翻弄頁書，該是份多麽美好的心情。曉涵知道和蕭莉需要一種脈搏的跳動，需要心與心的交融，她已經感覺到蕭莉的不同凡響和超凡脫俗。
“你和敦勇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至少在心心相印和息息相通的層麵上，你們是過交往的。”
“嗯。”蕭莉點了下頭。
曉涵輕吟一聲，她恍惚間立在山端，蕭莉也立在山巔，她們都擁有無比超前的感官，二人心與心的交融，眼前時而陽光明媚，時而是灰蒙蒙的天空，時而是淒涼的夜，意念中二人體會著對方心底最悲傷的愛。
曉涵在意念中感覺著蕭莉的內心世界，她知道蕭莉身上有一股靈秀之氣。
“你既然知道敦勇是來自八百年前的人，也應該知道他來咱們這個世間是心有所屬的。”曉涵冷眼盯著蕭莉，她的意念這樣閃出時，看到蕭莉嘴角上的依然掛著一絲冷笑。
“是的，我知道。”蕭莉用意念與曉涵交流著，“他是為你而來，但
是，你卻和他沒有夫妻之緣，畢竟你已經為人婦了。”
曉涵輕吟一聲，她感受著緣分的飄渺，已經不能坦然的麵對眼前的種種變數，和蕭莉心與心的交融，她已經感覺到蕭莉的不俗。
“你和敦勇已經心心相印或者說是息息相通了，真是令人難以接受，如果你識趣的話，不如趁早放棄。”
“不明白。”
曉涵輕吟一聲，她的內心一陣淒涼，意念中從心底湧出的悲傷使她差一點跌倒在地。她默默地對自己說要堅強，要堅強不屈，要有堅強意誌。
八百年前的一切還在八百年年繼續著，她分明感到了前世自己的存在，那麽真真切切，那麽實實在在，有時，她在冥想中會感受到自己一些曾經的生活曆程，一些記憶的浮光掠影會有腦海中閃現，她對自己說最好的記憶就是把過去忘記，但一些記憶的碎片會在她修真修行中時而閃現，哪怕是稍縱即逝，也令她興奮不已.她知道，自己離那個目標越來越近了.“敦勇，這麽巧會遇到你.”曉涵沒有忘記現實生活中敦勇是用陳隴的借體，她看了一眼跟隨敦勇身後的王社還有李明和小明嫣然一笑.李明看到敦勇走向立在軍車旁的曉涵時，兩隻眼一直死死地盯著曉涵，他一點也沒有在意蕭莉的離去.幾個人僵硬地立了好大一會兒也開始寒喧著打招呼，曉涵說她是和司令員一塊來看望翟娟的.“鞠連長和王麗華就住在這裏.”敦勇朝招待所裏指了一下.“嗯.”曉涵點了下頭.“你見過他們了？”敦勇問.“是的.”曉涵象是突然想到什麽似地笑了笑.“怎麽了？”敦勇有些疑惑地望著曉涵，他回頭看了看王社還有李明和小明.“蕭莉呢？”李明見敦勇看自己，他也把目光轉向別人，不見了蕭莉，李明油然而生一種懊惱.“她走了.好象是有事吧.你們幾個都是王社的同學，是和王社一塊來看鞠連長的？”曉涵想轉移話題，但她看得出李明好象很在意蕭莉的不辭而別.“是來看鞠連長的，還想幫我請個假晚走半天呢.王社說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合肥，幾個人說好了今天要在飯店聚一下呢.”敦勇推了一把王社，讓王社靠近曉涵許多.“是的，幾個人說好了來找鞠連長，想在一起吃過中午飯再走.陳隴說鞠連長說過了準備上午走的.”王社說話時顯得有些謹慎，他看了看李明，希望李明能再一次很豪爽地提出中午在杏花村酒家相聚的事.但是，李明正張望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希望在那裏能看到蕭莉的娉婷身影.蕭莉轉身離去以後，她沒有想到李明會跟在她身後。
“我和你相見的機會不是很多，但你留給我的印象卻是很深的。”李明這樣對蕭莉說時，蕭莉當時就愣住了。李明見蕭莉吃驚的表情，他不自然地撓了一下頭發笑到，“蕭莉，今天我想作東，主要是想請你的。你現在不辭而別，真的令我很失望。”
“你叫李明，是吧。”蕭莉看了一眼李明，她知道李明的心思，但又不想挫傷他的自尊。“我還有事，以後，如果有緣，相聚的機會還是有的。”
“你準備去哪裏？”
“不知道。”
“不知道？”
“你不是去文化幹校？”
“不想去了。”
“怎麽？”
“沒有什麽。”蕭莉若有所思地看
了看李明說，“也好，以後，有機會的話就給王社說一聲，不要再去文化幹校找我玩了。”
“不懂。”李明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蕭莉的話是什麽意思。“你難道說不去文化幹校上學了？”
“也許吧。”
“蕭莉，我覺得咱們的緣分還沒有開始，怎麽能結束呢？”
“是的，你說得對，沒有開始，也談不上結束。”蕭莉伸出手和李明握一下，“走吧。”
“你還沒有說你去哪裏呢？”李明握住蕭莉的手，他沒有鬆手的意思，感覺到蕭莉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緊了。“蕭莉，我真的對你一見鍾情。以前，我不信什麽緣分的，自從遇到你，我才知道自己是一直等著你的。這世上，一個緣字，令多少人魂牽夢縈。我知道你和王社都是喜歡文學的人。舞文弄墨的事我不懂，雖然我是個文化幹部，但我不喜歡附庸風雅。隻是從王社那裏得知你是個詩人以後，我也就變得比以前文雅多了，也試著象王社那樣看書寫作了。”
“這樣很好。”蕭莉抽出被李明緊握著的手笑了笑，“人，活著不容易的，能幹一些自己喜歡幹的事，比什麽都好。不過，你不要差強人意，幹那些自己壓根兒就不適應的事。”
“我是有從政打算的，以後，混個文憑，回去後到單位弄個一官半職，還是完全可以的。”李明把嗓門提高了許多，“蕭莉，如果我們能成為朋友，我會盡我所能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你這樣說，我很感動。不過，每個人的生活觀念不同，對生活的認識也不相同。你所說的過上好日子，也未必都是人人想要的。”蕭莉格格地笑了起來，“你不會想讓我跟著你當官太太吧。”
“蕭莉，你不了解我，其實，我真的很優秀的。”李明有些動情了，他的聲音也些顫抖，“蕭莉，你想要什麽，我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的。”
“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在另一個世界還能繼續生存。”
“不懂，真的不懂。”李明愣了一會兒，他自嘲地笑了笑，“到底是詩人，說起話來真的挺深奧的。”
“說什麽呢？”小明跟了過來，他走到李明身後，見李明失魂落魄的樣子，拍了一下他說，“王社和他戰友陳隴還有女兵上樓了，他讓咱們明教寺等他。說是到樓上給他們的連長說一聲，就一塊去那裏玩。明教寺知道嗎？就是教弩台，曹*的點將台。”
“知道了。”李明惘然若失地點一下頭，故作蕭灑地衝蕭莉笑了笑，“蕭莉，你說的真是太深奧了。”
“嗯，不算深奧，隻是有人能聽得懂，有人聽不懂罷了。”蕭莉甩一下長發轉身離去了。
蕭莉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衡陽找她師傅去了。
到文化幹校收拾好東西，和學校請假的時候，校方問她什麽時候能回校上課。當時，蕭莉隻是笑著說不一定。和同學告別時，蕭莉表現得依然是那樣的灑脫自如，隻是在離開學校大門以後，她才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兒。
去衡陽的路上，蕭莉知道她此次離開也就意味著以後自己再也不會動什麽兒女情長的念頭了。想到自己在曉涵麵前的退卻，她覺得自己居然會有菩薩心腸。少時也曆經情愛的波折，但那都是穿花過柳的嬉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