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宴會開始
第二十七章 宴會開始
宴會先來的也是大多連請帖都沒有的官員，多少人不敢大肆辦的酒席，沈九華辦了，在其他人眼裏也代表著皇帝對他的寵愛。
連上朝資格都沒有的小官，更是不清楚朝堂之上的水分，丞相的名頭對他們來說，便足以讓他們隻是來左相府門口混個臉熟，送上他們所認為的大禮。
門口的小廝一句句喊著，先是什麽“府尹”送上多少多少禮物，逐漸品級也高了起來。
沈瓊華作為美人，在門口迎接能夠進府的官員，即使沒有沈溫婉的安排，她本身也不可能錯過這個在官員麵前露臉的機會。
沈溫婉也是怕沈瓊華在裏麵作妖，在外麵有人看著，既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也給沈溫婉一個安生。
“如今母親重病在身，父親忙著打點，府裏隻有我們兩個能撐起來。”沈溫婉小小的臉上，都好像寫著“這事非你不可”。
“嗯，姐姐，我自是會做好的。”沈瓊華也是鄭重其事。
如今的沈瓊華便是身穿著米黃底衣衫，底下一件米黃底淡紅底柔絹曳地綜裙，為了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外麵還加了棗紅藏青薄紗，梳了個反綰髻，頭上帶著個白玉鳳紋步搖，更是顯得春半桃花。
“妹妹真是美極了，”沈溫婉看過她這一身裝扮，也覺得沈瓊華真是從小便是美人胚子，長大了更是禍國傾城。
可裝扮太美太過正式，在這驕陽下，顯得有些多餘。
沈瓊華連著站了兩個時辰，該來的大臣一位都沒有到，反倒是各路小官送得禮物，填滿了大半個庫房。
怕是連小官都不是的芝麻官也來送了禮！
“一直這麽站下去，也不知我還要站到何時！”沈瓊華有些受不了，將差事交給青玉，便回了庭院，尋到了正在後廚督促著做事的沈溫婉。
“妹妹，你怎麽來了。”看著還洗了澡換了身裝束的沈瓊華，梳著最簡單的雙髻，那紗衣也去了，隻著最簡單的長衫，底下一件荷葉裙，卻還是皎若秋月。“這裏油多，怕是要汙了妹妹的衣衫，我們出去說。”
“這些個時辰站下來，連個稍大的官員也沒有，反倒多了許多垂涎她美貌的人徘徊。”這是沈瓊華的真心話，可她也不能直說，她已經知道沈溫婉，給她安排了個苦差事，便逃了出來。
“站的有些乏了，也想著外廳我好像幫不上忙，”沈瓊華笑著，很是真心的樣子，“想著能不能來給姐姐你幫忙。”
沈溫婉也知道，這八月份雖不比七月份來的炎熱，卻也不是好受的，尤其沈瓊華還頗為正式的套了好幾件衣服，帶著步搖，想著是要走路起來步步生嬌，卻隻在那裏站著，她怕是受不了了。
“那妹妹便去屋裏休息吧，此地也無什麽大事。”沈溫婉瞧著簡化了行頭的沈瓊華，雖是涼快不少，待會怕是要後悔。
前麵的可都是小官，能進來的可都是皇帝認為其有必要進來的。
沈溫婉瞧著沈瓊華，沈瓊華自然也在意著沈溫婉，沈溫婉穿得輕薄的深蘭色素麵妝花錦衣，底下穿的是牙白底繡花流蘇垂絛綾裙，頭上挽著高椎髻，雖主要是為了身姿的輕盈，身上沒有其餘的首飾，卻也端莊大方。
“姐姐，閑著也是閑著，”沈瓊華還是堅持要幫忙。
沈溫婉自然同意了，沈瓊華沒了耐心要與她交換，她也樂得自在。
“太尉到，送上和田黃玉貔貅紋璋。”
沈溫婉剛梳洗完，換上繡圓領袍月華裙，時不知便到了，沈溫婉自是帶著他到後殿稍作休息，等待賓客來齊後再讓其入座。
秦封作為太尉，送的禮物雖然少，卻是十分珍貴的玉器，這雕刻者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而是宗師級的人物，僅這一枚玉，便可夠相府一年的開銷。
還隻是一人所送的禮物，這大大小小的禮物加起來，賺的也是頗多。
“舅舅，您怎麽來的這麽早。”秦封作為三公之一，自是不必來得這麽早，提前了一個時辰，不僅他無事可做，也讓底下官員有些壓力。
“我在這裏，自是會少些人挑你的錯處。”秦封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沈溫婉這個外甥女。
無論沈九華怎麽做得甩手掌櫃，秦封仍是覺得讓沈溫婉撐起一個宴會，有些勉強她了，畢竟在他眼裏，沈溫婉還是一個小孩。
秦封眼裏，半月前讓沈溫婉跪祠堂，病的不省人事這一茬，已經足夠了，雖在平時難以在這沈府看著沈九華，讓他對沈溫婉好些，在這大事上，能幫則幫。
卻也沒想到，沈溫婉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沈溫婉，不會讓自己吃虧，沈九華經過這些天的鬧劇，也愈發覺得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就算秦封到底也幫不了沈溫婉什麽，卻真的讓她感動，無論是什麽時候，無論她好或壞，親人總是記掛著她。
“帶著我去就坐吧，這後殿有些空蕩。”秦封進了後殿，發覺人都不在這裏，還是想去人多的地方，給沈溫婉鎮場。
一轉頭卻發現沈溫婉有些淚目，低頭隻應了一句“好”。
“傻丫頭。”卻也不點破。
這沈府，從後殿的側門出去，便是宴客的大廳，初在建造之時，是想著將沈九華的母親也接過來一同住的。
因沈母喜愛戲曲，這沈九華便加入了這個設計，將這大廳建造的無比大，還是露天的，可以擺放下戲台以及好多張桌子。
起初是想得好好的，這戲台在一邊，這另一邊便做看戲的地方，不僅可以看戲，連帶著吃食都可以一起。
誰料到這相府剛修建完，沈母一來，卻覺得住不習慣，這偌大的庭院，甚至都會迷路。也不願意做這闊老太呆在京城，叫沈九華當天送了她回家。
這戲台沒人用，沈九華也就拆了，留下了一個偌大的大廳，和一個沒有什麽人的相府。
“秦太尉，您來了。”
“太尉大人。”
秦封一進門便有人與他打著招呼。
“沈相，郎廷尉，顏大學士……”秦封自是一一回應，背後則揮揮手示意沈溫婉再去招待別的賓客。
沈溫婉等了一段時間，終於等到不是最後一位，卻是最重要的一位……
“吾皇……”
“欸，不必多禮。”比起門口的仆人，沈溫婉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皇帝到來的人，卻被製止了大禮。
“黃老爺，這邊請。”沈溫婉自是反應過來了。
皇帝這不著華服，也不帶著眾多侍衛出訪，隻帶了幾個武功最高強的，包括這禁軍統領李權，不過是不想聲張。
一名皇帝，對於自己的臣子起了疑心，還要借著宴席來測試真心。卻又怕其餘人借著這個機會，大做文章，或是真有問題的，將假戲真做。
皇帝雖是將軍出身，卻也不是刀槍不入。
“禁軍統領李權到，送凡桐。”
說是李權所送，實則為皇帝所送。
凡桐，即為琴，這皇帝送琴，也是有深意。先前提到皇帝有意將沈家女兒嫁與三皇子，這琴也同樣是聘書。
皇帝對於自己的兒女，向來是多加要求的，南宮稷僅八歲便被送入戰場，南宮逸僅十歲便被教育著著手建立“限”，南宮寧更是從小接過母族產業，為皇帝賺錢為國家賺錢，還有幾子也同樣被送往他們能接手之處鍛煉。
這對於要嫁入皇家的兒媳，自是同樣嚴格要求。
說這對皇家子弟的要求，無非是文武才財，這對於王妃的要求，便是琴棋書畫。
皇子等到了年歲便要封王，若這些王妃一無是處，有著再好的家境怕是也上不了台麵。
這選妃要求同樣也是給除了文武百官、皇親貴族外其餘家的女子一個機會，也是讓這原本隻能等待著適齡嫁人的女兒，還多了另一條修習嫁入皇家的路。
不過此事還是要容後在講，此時皇帝有些好奇地看著年歲尚小，卻已經十分聰慧能幹的沈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