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11回唐突佳人

二妞母女兩個農家女,何曾見過這種場麵,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早就嚇得腿肚子都朝前了,哪裏還敢上前幫忙。這時候見湖海散人把幾十條大漢都打倒了,這心才稍稍放下了,即便如此,那顆心嚇得也得“咚咚咚”地亂跳。見胡岩裕被人打得都站不起來了,就想過去把他扶起來。

湖海散人打倒了眾人,再找孫富仁,哪裏還找得到,早就趁亂溜得沒影了。這才回來看看胡岩裕傷得怎樣?

這時候,胡岩裕已經被二妞母女扶著站了起來,但隻敢一隻腳著地。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從二妞身上飄了過來,他知道那是特有的處子體香,本能地**了一下鼻子,裝作不經意地扭頭看了看二妞那張純潔無瑕、沒有任何汙染的俏臉,一個想上去親一口的念頭從內心深處衝了出來,他忙甩甩頭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裏趕走了。

二妞見他甩頭,以為他腦袋受傷了,關切地問道:“先生,你是不是腦袋不舒服?”

胡岩裕剛要回答,湖海散人走了過來,看見胡岩裕在練金雞獨立,便道:“怎麽?腿傷著了。”

胡岩裕忙道:“是,現在一著地就疼得跟鑽心似的,連著地都不敢了。”

湖海散人道:“那我來看看。”說著蹲下身子,一隻上抓住胡岩裕的腿,另一隻手由上而下輕輕都捏了捏,就這麽一個小動作,就疼得胡岩裕直吸涼氣,當著女孩子的麵當然不好意思喊出來,不過身子都有些發抖了。

湖海散人檢查了一遍道:“骨頭沒有事,隻是脫了臼,你忍一下,我給你複了位就沒事了。” 

胡岩裕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點了點頭,裝出一付大丈夫氣概道:“沒事,你盡管弄就是了。男人嘛就是這樣,總是在女人麵前,尤其是美女麵前表現一下英雄氣概的,不過胡岩裕的英雄氣概並沒有維持多久就露陷了。

湖海散人道:“那你坐下,我幫你複位。”

胡岩裕既然決心在美女麵前表現一下,當然是越充分越好,聞言道:“站著不行嗎?”

湖海散人道:“站著也行,不過會有一點點疼,你可要忍住別倒下才行。”

 胡岩裕聽湖海散人說得輕鬆,也就沒往心裏去,一心隻想在美女麵前怎麽表現一下,好撈回剛才被打失去的麵,乃道:“既然站著能行,就不用那麽費事了,就這樣弄吧。”

湖海散人道:“這樣也好。”說著用手一指左邊,故做驚訝地大聲道:“你看那是什麽?”

 胡岩裕以為湖海散人看到了什麽稀奇的東西,本能地扭頭望去。湖海散人趁他扭頭的時機,快捷無比地抽回了手,把胡岩裕的腿用力一捋、一抻,然後往上一提,隻得聽“喀嚓”一聲就接好了。

胡岩裕扭頭看什麽都沒有看到,突然感覺一陣鑽心的巨痛從腿上傳來,再也忍耐不住,“啊!”的一聲大叫了出來,兩隻手本能地想找個東西、抓在手裏來緩解那巨痛,想都沒想,一把就抓了下去。

二妞扶的是胡岩裕受傷腿的一邊,二妞娘扶的是好腿的一邊。胡岩裕又貪婪二妞的體香,故意把重心往她身上靠,這隻手就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胸前,另一隻手搭在二妞娘的肩膀上。

胡岩裕這一抓下去,一隻手抓在二妞娘的肩上,這到還沒什麽;另一隻手,可就把二妞的重要部位抓了個滿手,入手感覺柔軟異常、彈性十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二妞本就沒有這麽近距離地和男人接觸過,心裏也是緊張異常,現在自己的重要部位被人突然握住,而且這一握之力又是出奇的大,是又羞又驚又痛,“啊!”的一聲尖叫,本能地雙手往外一推,順手給了胡岩裕一個大嘴巴,就紅著臉一溜煙地跑回屋子裏去了,比個受驚的小兔子還要快。

胡岩裕被二妞一推,一隻腳站立不穩,身子後仰險些摔倒,幸好湖海散人眼明手快,一把扶住,這才另一隻腳也落了地,站穩了身子。

剛才一幕哪能逃過湖海散人的法眼,不過也隻能裝在沒有看見罷了,故意岔開話茬道:“接好了,你走兩步試試。”

二妞娘也看到了,也不便怪罪胡岩裕,再怎麽說,他也是因為自己母女才受的傷,也是算自己母女的救命恩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已經算是難得了,比那些朝夕相處的鄉親強多了,況且他也不是有意冒犯,也就更不好重提此事。

胡岩裕現在是渾身上下哪都疼,也就不在乎二妞那一巴掌了,不過一張老臉還是有些紅了。他當然是希望誰也沒有看到,什麽事都沒發生才好。現在湖海散人正好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就鬆開了另一手,在原地走了兩步,感覺確實不疼了,又興奮地多走了幾步,才走回來道:“果然沒事了,多謝湖海先生!”

這麽一折騰,再看孫富仁帶來的那幫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湖海散人也沒有打算難為這些下人,現在跑光了也就落個清靜,又對胡岩裕道:“想必你身上傷得也不輕,我那裏還有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一會兒回去幫你上上。”說完轉頭又對二妞娘道:“你也快點回去安慰安慰姑娘吧。”

二妞娘道:“湖海老爹和這位先生救了我們一家,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終生不望。我們家也沒什麽好吃的,就留下來吃頓家常飯吧。”說著就要給二人跪下。

湖海散人忙用手攙住,道:“都是鄉裏鄉親的,誰家能不遇到點事?大家互相幫把手,也是應該的。你道是應該好好謝謝這位胡先生才是。至於吃飯就改天吧。”

二妞娘又要向胡岩裕行大禮,胡岩裕也忙伸手攔住道:“我其實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光顧添亂。你就不用謝我了。”

二妞娘道:“先生的大恩我們全家是不會忘記的,還未請教先生的高姓大名?”

胡岩裕道:“在下胡岩裕,什麽恩不恩的,你就千萬不要掛在嘴邊上了。”心道:“空嘴說報恩有個屁用,真想報恩,把那二妞送給我圈圈叉叉就行了。比你這空口白牙地道謝,又是下跪,又是施禮的,實在多了。”

三個人又是客套了一番,二妞娘這才回家。胡岩裕跟著湖海散人回去擦藥去了。那些看熱鬧的鄉親,見這裏的好戲收場了,也就都各自散去了。山莊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到了湖海散人的家,湖海散人找出了些藥,幫胡岩裕擦上。胡岩裕這才有機會脫了那身新郎裝,露出那身寶衣來。湖海散人雖然見多識廣,但也說不出這是什麽材料製成的,又不便相問,隻得悶在心裏。

胡岩裕在湖海散人這裏用罷了飯,想起自己接二連三地被人打,雖然自己有個神仙級的朋友罩著,又贈了自己三寶,但那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那三寶已經被人搶走了一件,另一件也隻能用一次,還是有一技防身的好,就萌生了要學武功的想法,今天見到了湖海散人的身手,正在難得的好機會,乃謙恭地道:“湖海前輩,晚輩想拜你為師,學習武藝,希望你成全晚輩的心願。”

湖海散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剛要回答,小三子推門進來了,對湖海散人道:“湖海爺爺,我娘讓我請你一個人過去一趟。”

湖海散人道:“小三子,你先回去,就說湖海爺爺過一會兒就去。”

“哎!”小三子答應一聲,蹦蹦跳跳地跑回家去了。

湖海散人站起來,對胡岩裕道:“你身上有傷就先在這裏休息休息,我去去就來。”

胡岩裕自回到明代以來,光挨打了,身上可說到處是傷,不過這些傷都是些皮肉之傷罷了,現在雖然擦了湖海散的療傷藥,但身上還是到處都在疼,如果不是顧及到禮貌,他早就找個地方睡覺養傷去了。現在聽他這樣一說,正對了心思,但還是客套道:“這多有不便吧。”

湖海散人道:“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如果你想睡會兒,就到那屋裏。”說著把胡岩裕領進了裏間的臥室。

胡岩裕看到那久違的床,恨不得一下子就躺上去,乃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擾湖海前輩了。”

湖海散人把胡岩裕安排妥當,這才轉身離去。

胡岩裕見湖海散人走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連鞋都沒有脫就躺了上去,叫了一聲“舒服”。一陣困意就襲了上來,工夫不大就去見周公了。

湖海散人到了白岩郎家,外間房裏隻有二妞娘,小三子和二妞都不在。二妞娘很客氣地給湖海散人讓了座,又泡上茶,又是表示了一番感謝。才話入正題道:“湖海老爹,你老人家說二妞這事該怎麽辦?”

湖海散人雖然猜出了二妞娘的本意,但既然她說的含糊也就跟著裝糊塗反問道:“你是說二妞和孫家的事?”

二妞娘也不好意思把這話說明,隻好道:“不是和孫家的事。”

湖海散人也繼續裝糊塗道:“不是和孫家的事,還有什麽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