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明

第29回姓什麽好

滅情看著他狂妄的樣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好奇,道:“哦?既然連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裏,那你這位二公子,難不成是皇上的二太子不成?”

“姓朱的那小子,怎麽能和我比?他們算什麽東西?”二公子不屑地道。

“這貧尼就猜不透了,還你請二公子明講吧。”滅情實在不想再猜這個悶葫蘆了。

“既然你猜不到,那本公子就告訴你吧。本公子姓張、名柏,你可曾聽說過?”張柏道。

滅情想了好半天也沒有想起,有這麽一號人物來,隻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張柏見她沒有聽說過,也沒有惱,繼續道:“那我再提個你,你總應該聽說過吧,大俠張無忌?”

滅情所在的恨天庵乃係武林一脈,以張無忌在武林中的名聲,怎麽可能不知道?現在聽張柏提起了他,而且他也姓張,滅情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是張無忌的二公子?”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張無忌正是家父。我是他老人家不肖的二兒子。”張柏傲然道。

滅情總算是明白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難怪他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想那朱元璋當年也不過是明教的一個小頭目,依仗著明教的勢力,這才趕走了蒙古人,奪了這花花江山,建立了大明朝。那張無忌乃是前明教教主,他的兒子怎麽可能把這皇帝放在眼裏呢?以滅情的年紀雖然沒有見過張無忌,但他的事跡還是聽說過的,想明白這一切,不由得“哼哼”冷笑了兩聲,道:“沒有想到人人敬仰的張大俠,竟然生出你這麽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來。”

“我爹什麽樣?我比你清楚多了,不過現在你竟敢罵我,那我少不得要懲戒你一下了。”張柏想完道:“姑娘既然口出不遜,那可就休怪本公子無理了?”

“你自己做了禽獸不如的事,還怕別人說嗎?”滅情正色道。

“我不怪是仰慕姑娘的容貌,先行了一步而已,我會對你負責到底的,想來以我的家世配姑娘應該不會辱沒了你吧?”張柏笑道。

“貧尼乃是個出家人,六根清靜,今被你這個衣冠禽獸玷汙了,我豈能容你?少不得要討教一下你們張家的絕學了?”滅情見他這時還在笑,而且把這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既然姑娘執如此,這屋內地方窄小,不如我們到外麵,就讓本公子領教一下姑娘的本事。”張柏說著站起身來,做了請的姿勢。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隻有先在手底下見真章了,滅情也沒謙讓,當先走了出去。張柏隨後跟了出來。

到了外麵滅情才發現這個院子還是很大的,不過這時候可沒有心情欣賞風景,連個場麵話,也沒有說,當先就是一招恨天庵的絕學“千刀掌”,此掌取名自“男人都該挨千刀”之意。

張柏也沒有再客氣,運起家傳絕學“太極拳”相迎。二人你來我往,十幾個照麵下來,滅情就有點支持不住了。

這並不是說太極拳比千刀掌高明多少,這裏麵張柏本就比滅情武功高,而是滅情昏迷了這麽長時間了,體力差了很多,又是剛剛**不久,這身子多少有些不便,幾方麵的因素湊在了一起,滅情很快就落了下風。好在張柏無意傷她,這才又苦苦支撐了幾招,被張柏一掌掃中了肩頭,“噔噔”後退了兩步。

張柏也住了手道:“傷到了你沒有?”滅情被他一掌打中,也算是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想殺他報仇那是不可能的了,現見他關切的想問,也不想說話,就搖了搖頭。

張柏見她沒有受傷,繼續道:“看姑娘的掌勢,該是恨天庵的人吧?”

“不錯。貧尼正是恨天庵的滅情。”滅情道。

“沒有想到恨天庵的人也開始到江湖中走動了?聽說,恨天庵門規森嚴,從來不許弟子到江湖中走動。現在竟然破了規矩,這可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張柏道。

“你胡說,恨天庵從來沒有破這個規矩,我……我隻是失足落下懸崖才被水衝出來去。”滅情畢竟在恨天庵出家多年,這心裏還是向著的,現在聽到有人對恨天庵說三道四,立刻就反駁了,可是說到一半,又不好明說自己是被師姐打下山崖的,隻好師順口編了個假話。

張柏也無心追查這事,便笑道:“這正好從天上掉下個尼姑妹妹來。”

“誰是你的尼姑妹妹?”滅情現在的打也打不過,估計跑也不一定能跑掉,而且又**於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論家世、相貌都是一流的,這春心本就已動的她,也就不那麽太拒絕了。張柏乃是個中老手,聞言也就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便笑道:“這尼姑妹妹當然就是你了。不過總叫尼姑妹妹這可不好,叫滅情妹妹也不好,該叫什麽好呢?對了,你俗家姓什麽?”滅情聽他問起了家事,不免勾起了傷心的往事,搖搖頭道:“我自幼在庵裏長大,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哪裏知道姓什麽?”

“沒有想到你的身世這樣可憐。”張柏動情地道,“既然是這樣,我們是在水裏相識的,不如你就以水為姓如何?”

滅情想想自己以後是不可能再回恨天庵了,既然不能殺了張柏報仇,自己又不想殉節而死,照眼前的情景看,以後就隻能跟著這個男人了。那個菩薩賜給自己的男人比起他來,那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估計早死在崖底了。既然要還俗總得有個姓氏才好,不過可不想就這麽遂了他的意,也就犯起了小女人的心性來,道:“憑什麽在水裏認識你的,我就要姓水?我偏不姓水,我要姓就姓恨,我恨死你們這些臭男人了。”

“這百家姓裏,哪裏有姓恨的?”張柏道。

“我這是第一百零一個姓不成嗎?我愛姓什麽姓什麽,關你什麽事?”滅情道。

“這以前可能不關我的事,可這以後就關我的事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總不能叫張門恨氏吧?”張柏笑道。

“誰以後是你的人?”滅情氣鼓鼓地道。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這裏除我,就是你,這還能有誰?當然就是你了。”張柏見火候到了,就走了過去,拉住了滅情的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道。

滅情甩了兩下,沒有甩開,而且這心裏已經是暗許了,也就不再掙了,可這畢竟是第一次被男人拉,不覺臉有些發熱,心也跳得更快了,道:“這大廳廣眾的,拉拉扯扯的,象個什麽樣子?”

張柏笑道:“那好,那我們就進屋裏去,再拉拉扯扯總行了吧?”說著另一隻手摟著滅情的纖腰,就往屋裏走去。滅情擰了兩下,被張柏摟得更緊了,也就不再掙紮了,任他摟著了。

到了屋內,張柏拉著她坐在了**,道:“好了,走前我多有不是,我在這裏就向你陪禮了。”說著放開了手,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給滅情施了個禮。

滅情被他這麽一鬧,這氣也就順了不少,道:“你也不來這一套,又是打又是陪禮的。你以為我是那不通世事的小姑娘,這麽好哄啊?告訴你,一會兒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你的等著捕快來拿的吧。”說著自己都差點笑出來,還是強忍住了。

“就算是皇帝老兒來了,我都不怕,還怕幾個捕快,你也太高抬他們了吧,隻怕他們來了,還得給我磕頭陪禮,才能走出這個大門呢。”張柏笑道。

“所以你才敢這樣無法無天?”滅情道。

“這還不是讓你鬧得嗎?”張柏道。

“你無法無天了,好象還是我的錯似的?”滅情道。

“這是當然了,如果不是你生得如此超凡脫俗,美貌異常,我怎麽會那樣呢?”張柏壞笑道。

滅情見這個話題,越扯自己越吃虧,忙打住,換了話題道:“象你張二公子這樣的人品、家世怕是家裏早就妻妾成群了吧?”

“這個……,成群到是不至於,家中到是已有了兩個黃臉婆,要過她們都在島上,沒有一個在身邊的。”張柏道。

“那你打算怎麽安排我呢?”滅情聽到他家中已經有了兩個,這心裏更是一沉,雖然那年月有能力的男人,沒有不三妻四妾的,可這關乎女人的名份,沒有不關心,她雖然出過家,但也就不能免俗了。

“這個好辦的很,你就在中原陪著我,來個兩頭為大,反正我一年也回不了島幾天,大多數時間就在中原。”張柏道。

滅情想想眼下也隻能先這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乃道:“隻是太便宜了你?你以後可要對我好點。”

“這個你大可放心,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本公子也會給你摘下來。”張杯道。

“好了,你也要要吹了,還是說點正經的吧,你說我到底姓什麽叫什麽好呢?反正以後我也是你的人了,你就替我做主吧,不過姓水可不行,聽著象水性楊花似的,你得想個好點的。”滅情半帶嬌嗔地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