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神

第七章 忘情師太

言必失心裏很憤慨,但他還是裝作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很有耐心的解釋:“師太,在下並非是什麽小二,而是‘妙手神醫’江北生唯一單傳得意弟子,家有良田萬頃,豪宅數棟,你能不能將你的弟子許配給我,我保證,會將你的道觀重新修繕,所有的天尊都會重塑金身,保證你香火旺盛,日進鬥金,師太,您考慮一下吧。”

言必失大吹牛皮,說話都不帶停頓,一口氣通到了底。

那中年道姑卻以一種冰冷入骨的眼神盯著他,一直等他說完了,才對著身後的王嫣兒說:“嫣兒,給我掌他的嘴,一直到他的牙齒給我打落一半為止。”

“是。”王嫣兒早已心頭火起,此刻一聽師傅發令,拎著一對粉拳就衝了上去。

言必失頓時哈哈大笑,他多少還是有些功夫的,武士初階,在這個年紀也算不俗了,對麵的王嫣兒看上去都不到雙九年華,能強到哪裏去。

“妹子,我勸你不要和我動手。”他話還沒說完,左臉頓時就響起一個清亮的耳光。

“啪”

這一記耳光立刻讓言必失給蒙住了。

他驚異的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渾身都無法動彈,就跟灌了鉛似的沉重。再低頭一看,身前的銀發中年師太手中的紫玉拂塵竟然滲出絲絲的綠色*,象是觸手一樣將自己的四肢給捆縛住。

這綠色的光絲細密如發,不近距離仔細看根本難以察覺,而且這些光絲力氣大的出奇,任憑言必失如何的掙紮,就是紋絲不動。

言必失驚駭,可他對麵的王嫣兒心裏卻樂開了花。

抬手劈裏啪啦十幾個耳光抽下去,眼皮子都不帶眨下的。

倒是苦了自詡風流多才的言必失,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嘴巴就腫的跟肉包子似的。

他想喊,可又怕丟了麵子,求饒的話再美女麵前是萬萬不能說的。

可酒樓大廳裏的食客和那些侍女一個個都抿著嘴大笑,全當看著有趣的樂子。

好在此時,二樓倒是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還請師太手下留情。”

中年道姑抬眼一看,樓上正走上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黑發少年,看年紀不過和自己的弟子王嫣兒差相仿佛,都在十六歲的樣子,可神態卻沉穩的出奇,氣度不凡,尤其是一雙眸子,漆黑明亮,深邃遼遠,仿佛汪洋之海。

她正自思索是十大門派裏哪一家的傑出弟子,一旁的王嫣兒卻已經停下了手。

“嗯?嫣兒,誰讓你停的?”道姑眉頭一挑,有些不悅。

王嫣兒臉頰微紅,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吳鵬威,對著道姑的耳旁小聲說:“師傅,他就是那個落日宗的小子,四天後和無心師兄比試的家夥。”

“原來是他。”中年道姑神色一動,但轉眼又看見身前一臉傻笑,嘴巴紅腫如猴屁股的言必失,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這樣的下三濫攪在一起,也高明不到哪裏去,嫣兒,你給我繼續打。”

言必失本來很高興,以為終於得救了,誰知道轉眼又要吃耳光,頓時心裏苦不堪言。

“師傅……”王嫣兒略一猶豫,似乎有些不願意。

“怎麽?為師的話你也不聽?”那中年道姑拂塵一揚,一張俏臉冷的跟鐵似的。

“不敢,嫣兒這就動手。”王嫣兒心頭一顫,神色複雜的望了一下吳鵬威,抬手就要抽下去。

吳鵬威卻一個縱身,也不見他如何發力,就象是流水行雲般來到王嫣兒麵前,一把握住她即將抽下的左手腕,淡淡的說:“不過一句話而已,師太何必動怒,出家人慈悲為懷,不用如此心狠吧。”

中年師太鳳目一挑,紫玉拂塵一揚,一道形如綠蛇的*就朝著吳鵬威射來。

這*出來的無聲無息,吳鵬威目光一緊,急速的後退,一連更改了三四個方向,隻是那蛇形*竟然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相隨,也能拐彎轉角,就像長了眼睛一般。

吳鵬威心知不妙,遇到了大宗師級別的高手,這*如同有了靈性,而且形貌就和真的蛇一般,栩栩如生,遊動時竟然還有光影構成的蛇信吞吐,顯然是達到了大宗師境界的聚氣為物的極高層次。

他頓時不假思索,“碧水龍刃”從右袖中彈出,於一個瞬刹之間斬出十記刀光,這才將蛇形*碾成了粉碎。

“好。”吳鵬威出手的極為幹淨利落,惹來那中年道姑一聲讚歎,可緊接著那道姑卻冷哼一聲,手掌浮動之間,一團綠盈盈的*虛托而出,那光芒綠的漾人,竟然刺人眼目,難以直視。

“不好,是*彈,主人讓開。”

一聲低喝驀地響起,一道灰色的影子箭一般射到吳鵬威麵前,手提長棍,如臨大敵般盯視著道姑手中的那團光球。

青木曉得這光球的厲害,小小的一個光球其實凝練了極大的威力,是氣血之力急劇凝縮的後果,其中威力之駭人,簡直難以想象,幾乎能將一整個酒樓碾成粉碎,絕對不是吳鵬威能夠抵擋的。

就在這危急光頭,酒樓門外響起一聲豪爽的大笑,打斷了中年道姑即將發出的光球。

“哈哈,忘情師太好雅致,竟然和幾個小輩在這裏打鬧。”

中年道姑聽到這個聲音,低哼一聲,手中的光球卻是消散於無形,她轉過身,拂塵一揚,做了個道禮,冷冷的說:“武道聯盟斷右使,難不成本師太做事,還需要向你請示不成?”

“哈哈,那倒不敢。”

酒樓中進來一個粗獷的大漢,他身穿一件敞開衣襟的單薄長衫,露出大半虯結有力的胸膛,一頭青發也不綁縛,隨意的披在肩後,走路時龍行虎步,雙目湛湛有神,氣度極為不凡。

而在他身後,則進來一個兩鬢霜白的老者,一身杏林裝束,樣貌清秀,頜下三縷長須飛揚,飄逸出塵,他見了中年道姑,抱拳作禮:“在下江北生,五年前曾有幸前往正氣山一行,替貴宗大長老療治‘九冥白骨爪’的內傷,可惜當時師太出門遠行,緣慳一麵,今日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得罪了您,還請看在當日的情分,高抬貴手。”

忘情師太冷哼一聲,也不回話,隻是手中拂塵一揚,那捆縛住言必失的一身綠絲就此散去。

“江神醫,你一代杏林名手,還望好好管教下你的徒弟,實在是有傷風雅。”忘情師太一轉身,揚起手中的拂塵,抬步就往三樓走去,她身後的王嫣兒朝著吳鵬威吐了個舌頭,輕盈的跟了上去。

言必失躲過一劫,又見到師父前來,頓時低下頭,從懷裏鼓搗出一些**,在臉上一抹,不過眨眼的功夫,那紅腫如猴屁股的包子臉立時恢複如初,一絲被抽打的痕跡也見不著了。

“師父,您老怎麽來了?”言必失臉皮極厚,又裝出一副笑容,乖巧的迎了上去。

江北生氣的不行,臉色鐵青,壓住火氣低喝:“我不來能行麽?我怕我再不來,一生積攢下來的名譽都給你毀了。”

“師父,我沒幹壞事啊。”言必失一臉無辜。

“沒幹壞事?”江北生怒極反笑,左手食指幾乎是戳在言必失的額頭上怒罵:“你隨我來了武王城,一路上作了多少丟人的事,你好色花心也就算了,我懶得管你,可你為什麽要惹上‘正一宗’的忘情師太,你知道不知道她是天下排名第二十的人物,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今天要不是斷右使在,你幾個腦袋都不夠人家摘的。”

言必失一臉的可憐相,眼睛水汪汪,也不吭聲,象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江北生罵了一會兒,也覺得無趣,此時酒樓中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他也不好意思在當場訓斥言必失,隻是走到吳鵬威麵前,笑著作禮:“今日多謝吳少俠了。”

“客氣了,江神醫,不過舉手之勞,該是我謝謝神醫,上次替我療傷還沒有來得及道謝了。”吳鵬威笑著還禮。

“嘿嘿,小子,你倒是好魄力,敢和忘情師太對著幹,難怪我那芳師妹說你是少年了得,今天一見,倒是挺對我老斷胃口的。”一旁的青發大漢灑然一笑,湊了上來。

江北生給吳鵬威介紹:“武道聯盟正右使,斷九幽。”

吳鵬威抬眼看過去,覺得這斷九幽長的粗獷豪邁,年紀不過四十左右,舉止放、蕩不羈,可仔細體會,卻有一股霸道的氣勢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讓人自然而然的生出敬畏之心。

武道聯盟正右使,吳鵬威倒也知道,是僅次於盟主以及四大長老的人物,權力極高,連同正左使,可謂是武道聯盟的*人,處理一些棘手的事務。

“見過斷右使。“吳鵬威回答的淡然,極有風骨。

斷九幽雙目之中閃過一道激賞之意,能夠見到他武道聯盟正右使,而且絲毫不為所動的年輕人物,這吳鵬威算是第二個,當下就生起了愛才之心,笑著說:“好小子,怎麽樣,有沒有興趣來武道聯盟混,三年之內,我許你個一旗統領之位,如何?”

一旁的眾人,連同向來波瀾不驚的青木都勃然色變。

一旗統領,居然是顯赫無比的一旗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