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做妾

第六十八章 何事西風悲畫扇

第六十八章 何事西風悲畫扇

“我——”向問天yù言又止,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對我抱歉,你就徹底忘了文惠兒,多花一些心思在我的身上。”喬夢語一臉悲傷的看著他,眼神在這零星的希望之火的映shè下熠熠生輝。

“忘記惠兒我做不到,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向問天難過的說。

“可笑啊,老天,為什麽這麽對我?我早就料到你不會忘了她。即便文惠兒死了,我仍不能在你心上占一席之地。”喬夢語聲嘶力竭絕望的哭喊,響徹雲霄。本已離去的依蘭聽後一陣毛骨悚然,好奇心驅使下又折了回去。

“夢語,你還好吧?”彭尚書心疼的看著女兒,眼神裏充滿了慈愛與關切。

“什麽是好,什麽是壞?每個苗疆女子都滿懷期待的豢養本命蠱,憧憬有一個琴瑟和弦的丈夫。我們用生命養蠱蟲,盡心的嗬護,來表達對愛情的忠貞。在苗疆,一個女子最珍貴的不是貞cāo,而是她體內的本命蠱。如果一個女子願意將自己豢養的本命蠱,植入她所愛的男子體內,那就是她對這份愛情最重的承諾。本命蠱隻有用在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身上才有效,所以,我期待了兩年還是落空,你的目光從沒在我身上停留半刻,豈會愛上我?這些年來,我的本命蠱一直在我身上,好多次我騙自己你是愛我的,想把它移入你的體內。可總是騙不到最後,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並不愛我。老爺,你知道你有多麽的殘忍嗎?凡是跟文惠兒幾分相像的女子,你都會千方百計的娶回來,將她們當做她的替身。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她,她雖然死了,卻活在你的心中,成了我永遠翻越不去的大山。”喬夢語哀怨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淒淒慘慘,十分惹人憐楚。

“我從沒想過會這樣。當初娶你——”向問天語塞,不忍再說下去。

“當初娶我是因為跟她慪氣,對吧。我早就知道,但還是不顧姐妹們的勸說,執意嫁給你。愛情一旦來了,就由不得人選擇。為了讓你將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我陷害了文惠兒,她因此喪了命。沒有人生來就是壞女人,也沒有人甘願做一個壞女人,我也一樣,可是為了愛情,我變得自私,哪知到頭來還是一無所得。老爺,其實我們個xìng很像,真的很像,一樣的執拗,一樣為了想得到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對愛情也是一樣。如果得不到,不惜毀滅掉。你為了得到文惠兒,不惜殺了她全家。我為了得到你,借你之手殺了她。結果呢?我們兩個什麽也沒得到,隻能在遺憾與罪惡感中度過餘生,兩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們都好可惡,卻又好可悲。”喬夢語抑製不住哭了出來,或許真如她所說,她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子,害人也絕非她所願。連rì來的驚嚇已經使得她神經脆弱,心裏幾近崩潰邊緣。

由於喬夢語過於激動,聲音也漸大,依蘭毫不費力的聽清楚她說的話,心裏也是一緊,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為了愛情對自己殘忍,也對那些愛過自己的人殘忍,最終卻還是什麽也沒得到,空守著一堆相思傷感。

許心兒從遠處走來,看見依蘭貓著腰正偷偷的扒窗戶偷看,便輕輕的走過來,想要嚇她一跳。

“夢語,惠兒並不是要與宋秀成私奔,對不對?”乍聽到事情的真相,向問天激動的搖晃著喬夢語。

“這麽激動幹嘛 ,到如今你竟然還是這麽在乎她。”喬夢語突然抽出匕首,狠狠地刺了出去,向問天與之距離太近,且毫無防備,正中要害。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依蘭還來不及反應,喬夢語已再次抽出了匕首,深深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這一世我得不到你的心,希望下一世你能夠愛上我。”喬夢語露出最後一抹絕美的笑,去世了。

“嘿,偷看什麽呢?”許心兒從後麵拍了一下依蘭,笑著說。 依蘭呆呆的回頭,側過身去讓她看清屋裏的情況。

此時屋內已經混**成了一片,地麵上血跡斑駁。彭尚書焦急的命令身邊的黑衣人趕快請大夫,雙手顫抖著替喬夢語止血。

“啊—,怎麽會怎樣?”許心兒看到了血淋漓的場景,也是震驚不已。

黑衣人迅速的衝出房門,許心兒眼疾手快,連忙拉著依蘭躲進牆的另一側。待黑衣人走遠,依蘭再也按捺不住,連忙跑進屋去看向問天。

“向問天,你不能死,你要堅持住,你還沒告訴我惠兒的屍體埋在哪裏,你再堅持一下。”依蘭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示意許心兒趕快救他。許心兒翻了翻他的眼皮,無奈的搖了搖頭。

“惠兒,你來接我了嗎?你原諒我了對不對?”向問天jīng神恍惚,艱難的吐出這幾句話 。

“你到底把惠兒埋在什麽地方?”依蘭掏出手帕捂著他流血不止的傷口,血一下子將手帕浸濕,染得血紅。

“我把她埋在——惠園——下。”向問天臉上青筋暴現,斷斷續續的說。

“惠園的哪裏?”依蘭見他氣若遊絲,也著急了起來。

“梧——”向問天話還沒說完,就斷了氣。依蘭幹著急,卻也隻聽到了一個發音與“五”相近的字。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重傷之人總能在最後一刻說出一個大秘密,留下重要信息,哪像現在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字。五步?五米?還是隻是一聲**?

“夢語,我的女兒啊,你為什麽這麽傻?”另一側,彭尚書抱著已斷了氣的喬夢語嚎啕大哭。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依蘭不由得扼腕歎息,愛情究竟是什麽,幸福還是悲哀,犧牲還是毀滅?有人說愛情是一個偽命題,雖然明知道它不真,當你遇見愛情時,還是不由自主的相信它真。她並不是一個悲觀論者,卻也接受愛情的悲觀論。如同紅樓裏的尤三姐,未遇到柳湘蓮前風花雪月,荒唐如夢,生活極盡荒yín。後來遭遇柳湘蓮退婚,便用訂婚時作為信物的寶劍自刎身亡。世人大都歎其是名烈xìng的女子,讚其情貞。依蘭卻不這麽認為,三姐之死必是看透了這愛情的虛偽本質。

許心兒上前,一手卡住彭尚書的脖子,冷冷的說,“老實交代,本姑娘還能留你一條狗命,否則,就隻好如你所願下地獄陪你女兒去。”

“我說,我說,姑娘你盡管問,我一定會據實以告的。”彭尚書來不及擦拭老臉上的淚,哆哆嗦嗦的說。

“我問你,應龍天現在在哪裏?是誰指使你偷襲天吝山莊的。”依蘭也加入了審訊行列。

“他現在在京城李相爺那裏,至於原因我真的不清楚,我也隻是奉命行事。”彭尚書不愧在官場裏混過,如此情形依舊可以耍心機,說起話來真假參半,即能保全xìng命,又不泄露隱情。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騙我,這幾rì並沒見你們將應龍天送往京城。”許心兒加重些力道,彭尚書痛的齜牙咧嘴。

“我說,我說,應龍天他真的在京城,三天前藏在向府的貨物中運往京城的。”彭尚書雙手緊緊的拽住許心兒的手,脖子快被拗斷的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渾身難受。

“該死,我早該想到的。諒你也不敢騙我們,那京城的李相爺是什麽來頭?”依蘭懊惱的說,早先許心兒說這事的時候,心裏便生疑惑。

“李大人就是當朝宰相李林甫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們就行行好,放了我吧。”彭尚書艱難的呼吸著空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既然弄清楚了想知道的事,我們走吧。”依蘭可憐其喪女之痛,不忍在這個時候為難他。

“放了他,太便宜他了,這無疑是放虎歸山,說不定還會後患無窮的。”許心兒劍眉微蹙,甚為不解。

“人人都有生存權,我們不是造物主,沒有權利去隨便剝奪一個人的生存權。弱肉強食隻是大自然的一種自然規律,卻不應是我們人的處事原則。或許你無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必須這樣做。走吧,估計黑衣人也快回來了,我們還是趕緊跟龍宇他們回合,商討計策吧。”依蘭說著將許心兒帶離了這血腥味濃重之地,出了向府,心中的惡心感才微微舒緩了些許。

依蘭在一家名為客舍的小客棧裏見到了應龍宇他們,說明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這幾rì,我和二哥托人在京城裏調查彭尚書,查來查去也沒有什麽可疑。天吝山莊做生意一向不喜與官家打交道,怎麽也想不明白天吝山莊跟彭尚書有什麽關聯。我猜,大哥肯定有什麽事瞞著我們。”亦舒也將連rì來查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皆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當年慘案發生的時候,兩人才是五六歲的孩子,況且不在閻穀,根本就不清楚黑衣人究竟想要的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