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做妾

第七十五章 情牽夢回了餘怨

第七十五章 情牽夢回了餘怨

“你娘有這麽好的醫術,為什麽你爹不讓她行醫?”依蘭好奇的問,史書記載古代學醫之人,大都悲天憫人,醫者父母心,難不成記載跟事實有偏差,古代的行醫之人和現代的醫生一樣?

“娘雖然醫術jīng湛,可惜不會武功,再加上娘的容貌出眾,極容易引起歹人覬覦,無法自保。有一次爹拗不過娘的懇求,帶她出去義診。誰知娘救了一名擅長用毒的女子,救了她,反遭她毒手。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將娘的身體調理好,卻沒辦法使娘的頭發重新變黑。也因此爹不再讓她行醫。”許心兒遞給依蘭一顆雪梨。

“以前聽你說你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怎會甘於隱居山林?” 依蘭咬了一口,涼涼的,入口甜甜的,很好吃。

“我爹說了,平平淡淡才是真。真情不一定都非要經曆生離死別才可以確定,風險太大,代價往往也很慘痛。他總說能跟我娘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已經知足了。其實啊,我爹膽可小了,如果我娘有什麽事,估計他也承受不了。所以他才連哄帶騙的將我娘帶到了這裏,整天像跟屁蟲一樣黏在後麵。”許心兒提起許體安,一臉的不屑。這兩父女天生的情敵,每天為了沈青青大戰幾百回合,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都怎麽過來的,偏偏還樂於其中。

“忘了問了,許夫人看過小天的狀況怎麽說?”依蘭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問。

“我娘說棘手,不太好治,風險也太大。用過午飯後同大家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反正你也沒什麽事了,起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許心兒示意依蘭起床。

“他的毒素已經在體內殘留了多rì,解毒實屬不易。為今之計,隻有將他的血放掉一些。。。”沈青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依蘭打斷了。

“許伯母,我懂你的意思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天。你就盡管放吧,正好我的血他可以用。”意識到沈青青話裏的意思,依蘭搶先說,以防這些古代人以為什麽血都可以,活活的把應龍天輸血輸死。

“這怎麽行?我們這麽多男人,怎麽能用你一個女子血?再說了,我跟大哥一nǎi同胞,要輸血當然是先輸我的了。”應龍宇第一個反對,古代人有關輸血這方麵的知識匱乏,對血統又比較在乎,錯誤的以為輸了別人的血,血統就變樣了。

“無知,我是O型萬能血,輸血給他能救他命的可能xìng絕對比你們大。你們輸血給他,如果血型不符,他可能會發生凝集反應而致命。”說完,依蘭痛罵自己腦袋秀逗了,才會跟古人講這些現代輸血理論。

“藕型血?”果然不出依蘭所料,眾人異口同聲的問。

“情況危急,大家可以先扼製一下求知yù。就這麽定了,輸我的血。反正就算現在解釋給你們聽,估計講到天亮你們還是一頭霧水,還是救人要緊,等到小天脫離了危險我再慢慢告訴你們也不遲。”依蘭不由分說的將無關人等推出房間,回身問沈青青,“許伯母,不知道你準備如何完成輸血過程?

“我這有一套古時候能人研製的工具,可以從人體內取血,注血。我隻試著為小動物取過血,說實話,還從來沒有為人輸過血。坦言之,我隻有五成把握,因為我不確定這種方法可不可以用在人身上。”沈青青尷尬的一笑。

“不會吧。這不是比那些實習護士還新的新手嗎?人倒黴的時候就這麽倒黴。對了,許伯母,麻煩您在取血之前,將您的工具在熱酒裏多煮一會,如果沒有酒,用熱醋也可以。我還不想因為輸血得什麽艾滋,或者更加離譜的病。”依蘭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決定太冒險了,後悔的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雖然不懂她為何要求自己這麽做,看她不想是開玩笑,沈青青也認真的答應去準備。

“對了,還有,麻煩您再準備一些加糖加鹽的開水,等我輸過血喂我服下,估計就沒太大的事了。”依蘭絞盡腦汁思索還有沒有什麽事情遺漏了,以便將危險係數降到最低。

“恩。”沈青青答應著出去了。

“希望我不會成為穿越史上為獻血而死的第一人。”依蘭躺在**自嘲,翻身看到躺在另一張**的應龍天,心裏的不安莫名的降低了。

輸血很成功,或許是一下子的失血量太大,依蘭一直覺得很累,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來依蘭不停地做夢,身子軟綿綿的,一陣風帶吹來吹去。

“向天,你站住。” 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擋在了一名男子麵前。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貌,依蘭隻覺得頭腦一陣嗡鳴,屏息浮在半空中。這張臉還是那麽的熟悉,總以為他已經完全融化在腦海裏,毫無影跡。大腦卻迅速拚湊與他有關的信息,一樣的神態,自信、成熟、瀟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梁鳳,夠了,我想我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一年前就已經結束了,over你懂嗎?”男子一臉的不耐煩,揚手叫車。

“你總是這樣,喜歡來得快,退得更快。對她這樣,對我也是一樣。我看你根本就沒有用心的愛過別人,一直以來,你愛的不過隻是你自己。你盡管放心,我對你早就死心了。”女子氣憤,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梁鳳,請你注意你的形象。新聞記者打人,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的爆料。我承認自己虧欠你,所以這一巴掌我不跟你計較。”向天捉住她的手,半為威脅半為安撫的說。

“虧欠?你根本就不配說這個詞。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種虛偽的人總喜歡將虧欠掛在嘴上,以虧欠為借口假惺惺的關心我。不,不隻是我,還有她。這個女孩,你應該不會忘記吧。”梁鳳從jīng致的小包中取出一疊文件。

依蘭湊上前,竟然發現文件上貼著自己的照片,旁邊還有三個很醒目的漢字——林依蘭。

“你查她幹什麽?莫名其妙。我還有事,沒時間跟你瘋。”向天瞄了一眼文件,不悅的說。

“別說的那麽難聽,你也知道我是跑新聞的。一年前那件詭異的交通失蹤事件,雖然Jǐng察沒有查到什麽疑點。卻為我們這行提供了極好的素材,將詭秘的事件變成噱頭,是我們新聞工作者的強行。一年前的事件雖然我沒經手調查,但是它跟最近西郊一起交通事故失蹤案有極高的相似度。所以我就查了她的一些資料,包括她失蹤之前好幾年的電話記錄。另外提一句,我找到了她的一位好朋友,意外地得到了她的一本rì記。這件事件總體來說是沒什麽疑點,不過,向天,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方便的話,前麵不遠處有家咖啡廳,我們不妨到那裏再詳談。”梁鳳一揚手中的文件,邁步向咖啡廳走去。

“沒興趣。抱歉,我真的要走了。”向天抬了抬手腕上的表,臉sèyīn霾。

“我在那裏等你,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梁鳳頭也不回的說。

“該死。”向天猶豫了片刻。打了電話回公司,便匆匆閃進了咖啡廳。依蘭也不由自主的飄了過去。

咖啡廳裏人不多,廳裏零零星星分散著幾個人。向天環顧了四周,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優雅喝著咖啡的梁鳳。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向天將公文包仍在沙發長椅上,眉宇緊蹙,壓低了聲音說。

“坐下來,喝杯咖啡,我慢慢說給你聽。”梁鳳從包裏掏出一本綠sè軟皮本——懶人rì記。

依蘭發現他們根本就看不見自己,也大膽的坐在向天的身邊。

“3月12rì晴,我的心裏卻在下雨。很久沒有想他了,我已記不得他的樣子了。每一次在我快要忘記他(向天)的時候,他的電話或短信便會不期而至,提醒我他的存在。三年了,我若主動與他聯係,他從來不回複。若我一個月不曾給他發短信或是打個電話,他就必定反過來聯係我。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每一次卻又不歡而散,總說我不溫柔,說我心胸狹窄,小氣,虛偽,不懂他等等。我若真的那麽差,那麽讓他不齒,他何苦再理我。”

“3月13rì,小雨。雨水打在臉上冰冷,我卻並不想撐傘。衝進雨幕裏好好享受這雨絲,我喜歡雨,也許隻有在這雨幕中才可以好好發泄壓抑很久的情緒。就算我流淚,也沒有看到,沒有人知道其實我並不堅強。憤怒過後,靜下心來難免心中會有酸澀。沒有人願意多愁善感,我也越來越不懂自己了。別人給什麽風,情緒便會繞著風跑,一點方向感也無法掌握。痛了這麽久,為什麽我還縱容他再給我傷害?他總說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可友情怎能修補在愛情裏受的傷。”

“3月14rì 晴。昨天夢到那片已不存在的公園草坪。果然不存在天長地久,還記得當年我總說那個草坪可以見證我們的愛情。現在看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當你寂寞了,不要想起我,更不要聯係我;當你受傷了,不要打擾我,我已經不是為你療傷的那個。或許她做了我們感情中的第三者,我卻沒興趣做你們愛情裏的第三者。如果你覺得對我還有虧欠,請不要在牽絆我,我想要新的屬於自己的生活。”

“夠了,不要再念了。”向天激動起來,緊握著勺子的手青筋暴現。這聲怒喊,引得眾人引頸相望,一陣注目禮。

“淡定,淡定。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她失蹤前幾rì的rì記。”梁鳳冷冷的觀察著這個曾經深愛的男子,隻覺得他俊秀的臉漸漸變得醜陋。

“6月13rì,晴。今天他(向天)又聯係我了,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問我要不要去參加他的婚禮。很奇怪,聽到的時候,我的心一點都不痛,甚至還覺得是一種解脫。雖然我覺得很奇怪,他就比我早了一年,他現在勉強算是大學畢業,幹嘛著急結婚。我當時也隻是這麽一想,晚上彭遊跟我聯係,他是他最好的哥們。我問他有關他結婚的事,他竟然一無所知,還直笑不可能。他告訴我向天的女朋友跟我同一屆,結婚怎麽也得等到她畢業了。這一刻我有多麽無語,為什麽我曾經深愛過的人這麽對我,難道變著法在jīng神上折磨就是他的目的?捉弄我就這麽好玩嗎?看我難過很開心嗎?”

“6月14rì,晴。他又打電話給我了,讓我拿個主意,工作是要簽到女朋友的城市還是我所在的城市。這一刻我發現自己終於不善良了,因為我極力的勸說他簽到他女朋友的那所城市,我不想跟他呼吸同一個城市的空氣。最後他還是告訴我,要來我所在的城市工作。我知道我沒有權利不讓他來,我什麽都不想說。說來也好笑,三年前,我那麽努力還是沒有走到他的身邊,三年後他與我的空間距離越來越近,我卻堅定的想要離開,逃開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翻看了一遍這三年來的rì記,我對他已經漸漸改觀了,他對我的態度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他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底線,我想我已經不需要為這個人難過了。恨字易提,原諒難說,所以我並不想恨他,就當做紅塵中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6月18rì ,不知道是什麽天氣,以前總是晚上寫rì記的。最近忙著考試,一連好幾天沒有寫rì記了。早上怎麽也睡不著了,或許是最近咖啡喝得太多了。反正也睡不著了,不如起來寫篇rì記吧。我不知道今天對我來說還是不是一個特別的rì子,凡是數字隻要跟他有關我都會特別**。也許我是過去論者,總是喜歡在過去裏留戀不舍,哪怕最後也許已經無關情愛了,還是一樣的固執,就像一個固執的守著最後一片淨土的人。有時候想起紅樓夢裏的妙玉,抱著浮萍在黑水裏起起伏伏,不願放手。何謂生何為死?何謂愛,何謂恨?一念放開,一念執著。感覺自己現在猶如老僧入定,不知道是對愛麻木了,還是真的不想愛了。唯有愛,我不敢拿來賭誓。因為我不知道我心中到底還存不存在愛,愛是一種什麽感覺,我早在時間的荒蕪裏漸漸忘掉了。從今天起,努力忘記他,做一個快樂的人。希望老天能夠聽到我的禱告,對我仁慈一點點。”

“這就是她失蹤那天的rì記,也許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禱告,帶她去了快樂的地方。”梁鳳輕輕合上筆記本,腦海裏浮現的全是那張清秀卻有哀傷的臉。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向天一臉無波的問。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們。分開了,就不要再有交集了,偏偏還跟我們聯係。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給我們一些不可能的幻象,對你有什麽好處。”梁鳳抓著向天的衣袖,低低的說。

“神經病,我不懂你說的,我看你應該看心理醫生。”向天甩開她的手,起身yù離去。

“應該去看心理醫生的不是我,而是你。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心裏是喜歡她的。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麽現在喝咖啡不再加糖。我從她的rì記裏知道,她喝咖啡從來不加糖,因為她說原汁原味才好喝,就像愛情,隻要純真,不管有多苦,她都甘之如飴。”

“胡扯,我的習慣如此。我就是愛玩曖昧,再說了,你們不也是樂在其中嘛。要怪隻能怪你們笨。”向天踉踉蹌蹌的向門外走去。

“依蘭,雖然我們素未謀麵,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幸福的。放棄這樣一個不值得我們愛的人,尋找自己的真愛吧。”梁鳳小心的將筆記本放入包內,付了錢也離開了。

依蘭呆呆的站在咖啡廳裏,看著身邊人來人往,咖啡廳很合適宜的飄起了蔡健雅的空白格:‘其實並不難,是你太悲觀,隔著一道牆不肯說分享。不想讓你為難,你不再需要給我個答案,我想你是愛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麽說總覺得,我們之間留了太多空白格。也許你不是我的,愛你卻又該割舍,分開或許是選擇,但它也可能是我們的緣分。’

愛情是什麽?一個人如果愛了,對方給予了回應,就說這就是愛情。如果對方沒回應,便界定為是單相思,變得一文不值。愛情永遠都這麽浮誇。

“是時候放棄了,向天,我不再怨你了,祝你幸福,也許不久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再見了,不,或許再也見不到了。”感覺自己又要被風帶走了,依蘭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揚了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