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小和尚

第六十七章 記憶翻湧

第六十七章 記憶翻湧

“啊,下雪了!”舒兒出門為了悟倒掉泡藥用的殘渣時,一朵雪花飄落在舒兒的手臂上。

了悟身著來時的小襖平躺在**,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房頂的木架。

那段消失的記憶如漫天飄零的花朵,零零散散地在了悟的腦海堆積,直到孫思邈為她拔下最後一根細針,所有的記憶,恢複如初,一如既往地駐紮在小小的腦袋裏,清晰的模樣似是從未離開過、

“感覺如何?”那個被稱作藥王的人聲音中有些許忐忑,他也不確定自己這一套針法下去,了悟那邊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

“我沒事了,讓我靜一會!”這是了悟從治病開始到現在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然後便沒了下文。

了悟現在滿腦袋的是另一個人!

她記起來了!

她全都記起來了!

溫暖的笑容是她的大師兄在對著她笑。

前世的她經曆了無數個漫長的黑夜,總算挨到了黑夜的終點,來到另一個世界,那個叫做大興善寺的地方。

饑餓的感覺總歸是難忍的,在她饑餓難耐時,那個人會將白白淨淨的饅頭放在自己嘴邊。

繁重的工作對她這個剛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的小身板來說,做的實在是辛苦,每每這時,身邊會有那個人陪。

每次抄念經書時,無一例外的會呼呼大睡,那個人總會適時的將她放在床鋪上,任她胡作非為、

她一把火燒毀了找出殺害全寺凶手的唯一罪證,那個人卻默默承受,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說過,反而將她抱在懷中不停地安慰!

後來,那個人成了她的師父。

隻是名義上的變遷,其他的一切,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以為。

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擁有,而她可以如此簡簡單單、開心快樂地生活下去,晨鍾暮鼓、青燈古佛。

直到那天,她好心好意救出枯井底下的黑衣人,卻被黑衣人威脅,就是用來威脅他的師父。

被人威脅的滋味並沒有太痛苦。

被人拋棄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肝腸寸斷。

她以為師父不會置之不理,棄她於不顧,但是,隨著阻擋黑衣人腳步的羅漢鞋稍稍外移,她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成了一個被拋棄的人!

一瘸一拐的腳步聲是黑衣人將他擄回去發出的聲音。

她被簡單粗暴的扛回黑衣人的地盤。

祈求所有的事情都忘記。

這是她殘缺了的記憶。

重現眼前恍若昨日。

她不想記起,甚至於一點兒都不想、

那個溫暖如四月春風的笑容,她寧願讓他出現在夢中,帶給她刹那間的溫馨。

漫天的雪花堆積在樹枝上,一陣風吹過,堆滿雪花的樹枝隨之一抖,如柳絮般上下紛飛,不畏嚴寒的人兒透過窗戶凝望這雪中的景色,思緒連同紛飛的雪花,不知所蹤。

“別在這兒吹了,一會兒該凍著了!”輕聲輕氣的聲音中有一絲絲的哀求,那是舒兒發出的聲音。

了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孫思邈為她紮針時便說過,她的病情雖是一蹴而就,想治好可絕非一日之功,得需要悉心調養,但是此時此刻,她就是想站在這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將心中哀傷的情緒一一冰凍住。

雖然下著雪,但天色很是昏暗,仿佛有更大的狂風暴雨即將來臨,昏暗的天氣讓人分不出時間。

了悟並不答話,仿佛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最後一句。

隻是靜靜地盯著外麵昏暗天色下潔白的雪花。

忽然,了悟瞳孔一縮。

眸子變得格外深沉。

冰雪下。

修長而又潔白的背影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了悟的視野中央。

雪花堆積。

連馬兒的眼睛都被埋沒在白雪之中。

從窗戶中看去,隻能看見來人不斷抖落身上雪花的動作。

“誰啊,這是?”嘚嘚的馬蹄聲已經讓茅草房的主人察覺到一絲異樣,急忙來到了悟身邊,透過窗戶看遠處正在逼近的馬和人。

書鋪掌櫃和舒兒聞聲都湊上前看,卻隻看到馬和人的輪廓。其他,什麽都看不出。

了悟卻是一眼不發,因為她認出來人了!

她能感覺到,來人一直在盯著她看。

兩人目光交接,似要擦出無數的火花,將這冬日的凜冽擦除掉。

了悟的沉悶帶的整個房間都沉悶起來,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馬和人兒一同靠近。

孫思邈也是難得的安靜。

因為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盯著了悟思考一個問題。

他覺得了悟根本不像是同齡的孩子。

不錯,人的性格是可以隨著個人的經曆不斷地變化的。但了悟給人的感覺不止如此,很是複雜。

看上去冷而靜。沒有一點這麽大的孩子有的那種貪玩的脾性。

就拿舒兒來說,年齡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是舒兒很有小孩子的脾氣,害怕就不說話,委屈就流眼淚,想哭時,無論怎麽忍,最終的結果都會是哭出來,開心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會受到她的熏染。

了悟就是那種,心裏藏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的小孩麽?

孫思邈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了,正是因為了悟的身心差別太大,以至於孫思邈不敢相信。

孫思邈再一次盯著了悟看了好一陣子,直到書鋪掌櫃的驚奇的喊聲過後,他才清醒。

“啊!這不謝氏藥鋪的掌櫃嗎?”書鋪掌櫃的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不斷靠近的人就是了悟所在藥鋪的掌櫃。

沒錯,就是謝文才!

下馬,抖雪,進門。

了悟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冒著雪進門的謝文才。

忽然,額頭上出現一抹冰涼的感覺。

驀地冰涼的感覺瞬間消失。

“好些了嗎?”富有磁性的聲音變得有些滄桑。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聲音,了悟的瞬間包裹在水層中,繼而如同仍在水缸一般,起起伏伏。

安心的草藥味道不斷衝擊著了悟的鼻翼,熟悉的麵孔也在不斷刺激著她的淚腺。

“怎麽?還難受嗎?”

了悟隻覺得眼前的人想碰她,卻又礙於什麽原因,伸出的手又放棄了。

了悟想也沒想,死死地抱住身旁冰冷的人兒。

冰冷的懷抱對了悟來說卻是十分的溫暖。

給這冬日的嚴寒降去不少涼意。

謝文才似乎不太願意她的觸碰,隻是一個勁兒的使勁將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