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在路上

第一百零四章 在路上

???古時部隊出征，糧草供應是大問題。一般是自籌一部分，另外就是沿線各郡縣籌措了。但有的郡縣自恃兵精城固，或是見事不明，有時也拒絕為路過的軍隊提供糧草。孫堅就因為這個原因，一連殺掉了荊州刺史王睿、南陽太守張谘。還有的軍隊得不到地方供應，就一路劫掠百姓，禍害地方。

三國演義說曹操赤壁大戰，動用了八十三萬人馬，卻沒考慮那個時代八十三萬人馬的糧草供應又得多少個八十三萬來保障。如果說，作戰部隊二三十萬，後勤保障五十萬人還能說得過去。

孟良此番出征，本是求聞達於諸侯，在百姓樹立明之師、仁義之師的印象，所以出征之前再三嚴明軍紀，主要是不得騷擾百姓，不得勒索地方，不得強買強賣。為此，軍護衛200人，僅軍法處的執法人員就有三十多人，分散到各百人隊裏。

而將士們每人都隨身背了五斤重的鍋盔兩個，作為應急的幹糧。這鍋盔用麥麵烘烤製成，可細嚼亦可用開水泡軟充饑。兩隻鍋盔基本上可保證半個月的軍糧。第一次出征，唯恐有失，負責後勤的劉曄又征調了下邳城裏運輸馬車五十餘輛，裝載著糧草隨軍而行。如此，即使沿途收購不到軍糧，這些物質也能保證軍用了。

一切準備妥當，選了個黃道吉日，孟良點齊千餘人馬，帶著徐庶、魏延、史渙、李康諸人就在城外的校場閱了兵。劉曄已隨糧草隊先行了，李康則是前往小沛接替霍峻坐鎮的。這千餘人的隊伍戰旗獵獵，鎧甲分明，一個個軍姿嚴整，意氣風發，穿過下邳城的時候，一路上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送行勞軍的絡繹不絕，四鄉八鎮都紛至遝來。

到了小沛，霍峻已率五百人的隊伍在城外等候。孟良命令，魏延帶三百人為前鋒開道，霍峻帶兩百人為後衛，其餘人等為軍。軍護衛日夜派出偵騎斥候前行五十裏四處偵緝。

這一日，出了裏山，到了兗州地界的梁郡。孟良召集了各領軍將領，重申了行軍紀律。又令前鋒魏延、行軍參謀劉曄前往梁郡聯係糧草補充。

兗州刺史劉岱乃是漢室宗親，後來揚州刺史劉繇的兄長，酸棗會盟者之一。後來部隊缺糧，向同是會盟者的東郡太守喬瑁借糧，喬瑁不借。劉岱將兵突襲喬瑁軍，殺死喬瑁，兼並了他的軍隊，並將東郡納入囊。後來青州黃巾入兗州，劉岱、鮑信與之作戰，被黃巾格殺。

此時，劉岱已率兵前去虎牢關參加會盟。梁郡太守高東以未得到劉岱命令為由，拒絕孟良部隊入城，也不準他們派人進城補充糧草。

魏延事先受了孟良的將令，不得侵擾地方，見梁郡太守無禮之極，卻無可奈何，隻得和劉曄引軍歸隊，鬱悶之極。

孟良勸慰了一番，也懶得和梁郡太守計較，率軍繼續前行。

這一日，行到陳留已吾地界，孟良想起，被人譽為“古之惡來”的典韋就在這附近山裏。此人力大無比、勇猛忠誠，後來歸順曹操，深得器重，被拔為曹操侍衛首領。想來此時，夏侯淳還未發現他。便命令部隊紮營，將部隊交給魏延統領，自己帶著史渙、龐信等十數人借口打獵，就在附近山上轉一轉。

孟良在鳳翔城的時候，就曾派呂方找尋過此人。可能是典韋長期在山打獵為生，竟很少人知道他的蹤跡，遍訪數月，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這事就這樣拖了下來。

孟良諸人就在山裏轉了一會，問了幾個鄉人，都不知道有典韋這人，隻得沿路射了幾隻山雞野兔，往軍營駐紮地而來。

正行走間，忽聽得前麵樹林人歡馬叫，一頭吊睛猛虎從樹林裏竄出，後麵緊跟著二十餘人，手持刀槍劍戟，緊追著這老虎不舍。

那老虎慌不擇路，直奔孟良一行人而來。孟良一看這老虎往這邊撲來，攔住正欲上前的史渙，一手持槍，一手掏出了黃月英送他的手弩，鎮定的麵對著咆哮而來的老虎。待那老虎逼近了二十餘步，一扣扳機，支弩箭激射而出。老虎了弩箭吃痛，就地後蹲起跳，高高躍起，像孟良撲下來。

孟良丟掉手弩，雙手持槍，一個斜形突刺，以十度角的位置準準的紮進老虎的咽喉，就在空一轉槍身，順手一拔，那虎血順著槍尖噴射而出。孟良一側身，滑動了幾步，那老虎從空摔下，正砸在他站立的位置上，掙紮了幾下，便躺著不動了。

龐信收起手的手弩，跑過來翻檢著老虎的腦袋，見孟良發出的隻弩箭有五支射了老虎的頭部，其有一支正老虎的右眼。歡歡喜喜的收拾好弩箭，將他丟在地上的手弩一並收拾好，遞給孟良。

樹林裏出來的眾人，看見這邊有數十個身穿鎧甲之人，遠遠地便停住了腳步，後見孟良槍挑老虎，便喝道：“來者何人，如何搶奪我們的獵物？”

孟良也不惱他們的無禮，答道：“虎有傷人之意，孟良不得已出手殺之，既然是你們找到的獵物，那你們就將它抬走吧。”

這話一說，對麵幾人倒有些不好意思，其一領頭之人問道：“對麵將領自稱孟良，可是與徐州有什麽關係？”

史渙答道：“正是徐州州牧孟良孟天佑，對麵何人，通上名來。”

那人不答，卻問道：“聽說汝南周倉、廖化投奔於你，可有此事。”

孟良見他有此一問，便知道，對麵諸人可能又是黃巾餘黨，在此占山為王的。便說道：“周倉、廖化現為我部校尉，在東海郡甘寧將軍手下效力。”

對麵諸人聽得此話，走上前來，雙膝跪下說道：“我等乃劉辟、裴元紹、龔都，率殘部在此占山為王，聽說徐州牧孟大人禮賢下士，一直想投奔周倉引薦，謀個好出身。今日巧遇孟大人，還望大人收留我等。我等定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辟、龔都乃汝南潁川黃巾將領，在三國誌確有其人，他們在汝南聯合劉備殺了曹操派來征討的大將蔡陽，（靈山注：蔡陽在三國演義為關羽過五關斬將之最後一將）後被曹操剿滅，二人身死。而裴元紹則為三國演義小說虛構，他本已投效關羽，將成為和周倉一樣的關羽部將，惜為趙雲趙龍誤殺。三國誌係列遊戲，裴元紹剃了隻大光頭，人物形象很鮮明。

孟良上前，扶起眾人道：“各位壯士請起，徐州正用人之際，歡迎各位投軍。但徐州軍紀又有些嚴格，諸位都是闖蕩江湖之人，能遵守得了我們的軍紀軍律嗎？”

劉辟答道：“聽聞大人愛民如，我等皆窮苦百姓出生，參加黃巾也是為了建立一個太平盛世。若得大人恩準，定當遵守法度，聽從差遣。”

孟良道：“你部現有多少人？”

劉辟答道：“男女老幼，有兩三千人。就在前麵不遠的山裏。”

“如此，你與裴壯士二人隨我等前往洛陽。龔壯士且回山寨整頓人馬，持我蓋有關防大印的公，前去小沛，李康曲長自會安頓你們。龔壯士切記，一路上繞道而行，不可再侵擾百姓，到了小沛以後聽從曲長李康的號令。我軍軍紀嚴格，切不可違反。切記切記。”

三人皆答應著分頭而去。

大軍繼續前行，這一日到了陳留。陳留太守乃是名士張邈張孟卓，他是孟良治下廣陵太守張超的哥哥。這張超接到張邈邀請參加討董會盟檄，留了封信給孟良，說明原因。留下太守印給臧洪，自己單人匹馬的率先來到了陳留，同哥哥一起歸屬於曹操，已往虎牢關而去。

張邈、張超兄弟是曆史上的悲劇人物，他們在曹操舉兵反董的時候以陳留、廣陵太守職積極響應，也深得曹操信任。後來，袁紹就任盟主，飛橫跋扈。張邈出於公義，寫信斥責袁紹。袁紹量小，指使曹操殺掉張邈，為曹操所拒絕。曹操出征徐州之時，將家人都托付給他，可見兩人交情之深厚。

這張邈後來聽信了陳宮的教唆，想到曹操終究頂不住袁紹的壓力，自己早晚朝不保夕，便與陳宮、張超一起背叛曹操，將兗州拱手讓給流亡的呂布，後均無善終。

這張超已得知孟良參加會盟之事，知道他將會路過陳留，臨走時吩咐太守府留守人員出城勞軍。這太守府的留守長吏讓人宰了十頭羊、一隻牛，就在城外長亭一溜煙的擺開了數隻大鍋，又動員城百姓做了幾百斤麥麵饃送了過來。將士們就著牛羊湯，泡著饃，數日來總算飽餐了一頓。

張超的這份不忘故主情也讓孟良記在了心裏，後來更是還了他一個更大的人情：救了他一命。

近二十天的行軍總算到了目的地，前哨已經看到了聯軍的大營。孟良命令就地紮營，整頓軍容，明日要以整齊的軍姿出現在眾諸侯麵前。

又派出徐庶前往袁紹大營，報告盟主，徐州牧孟良率軍參加會盟來了，明日巳時整軍相見。

入夜，孟良正在軍帳攤開地圖查看虎牢關、汜水關的地形，龐信進來報告說，值日官劉辟有事報告。

那劉辟帶來一個人，說是呂布手下部將秦宜祿，趁黑潛到軍營，說有要事稟報。

秦宜祿？孟良聽得這個名字一愣。

此人為呂布部將，呂布占據徐州時連接袁術，就派此人為使。也許是此人相貌堂堂，袁術很喜歡他，把出生漢室宗親的一個女人嫁給了他，這劉氏為後妻。而其前妻杜氏則留在下邳。

圍繞著秦宜祿的前妻杜氏，留下了許多無頭的公案，猜測多多，最有名的一種說法說她就是三國鼎鼎有名的第一美女貂蟬。

說杜氏，首先得從關羽說起。關羽在下邳城破之時，屢屢請求曹操，拿下下邳之後，我其他的賞賜都不要了，隻求將秦宜祿的妻杜氏賞賜給我就行了。

這關羽也是太急色了，三番五次在曹操麵前提起此事，倒勾起了曹操的好奇心。結果，下邳城破，曹操找來杜氏一看，果然天下絕色，這下就舍不得賞賜了，“自納之”，這自然令關羽鬱悶不已。後來有人說，假使當初曹操答應了關羽的要求，將杜氏許配給他，關羽後來還會背曹而走嗎？

懷疑杜氏為貂蟬之說，還有個佐證。《英雄記》上說，呂布被俘，曹操戲弄他，問道：“你不是天下第一的猛將嗎，怎麽會落到我手裏？”呂布感歎道：“我待手下諸位將領如同手足一般，可他們見大勢已去，紛紛背叛。”曹操答道：“你經常背著妻，和手下諸將的妻妾苟合，何來善待手下之說。”呂布默然。

曹操的回答說呂布和部下的妻妾苟合，有人懷疑就是呂布和杜氏原來有染，進而推測到杜氏乃貂蟬耳。

這杜氏到底何許人也，現在已無從考證。但呂布、關羽、曹操三人因為她有傾城之貌為之爭風吃醋這點倒是肯定的。

後來，曹操將杜氏、秦宜祿的兒秦朗帶到宮，並將秦朗收為義，還曾炫耀道：“你們看過誰對假如我這般喜歡的嗎？”

而秦宜祿在下邳城破後投降曹操，被曹操任命為一個小縣的縣長，後來劉備、張飛從此過，有人說道，曹操將你的妻都擄走了，你還跟他幹嘛。這秦宜祿一聽有理，便跟著劉備張飛走。走了幾裏路，那秦宜祿又後悔起來，想回去，張飛一怒，便殺了他。

現在這秦宜祿夜半入營，到底為何事來訪，這讓孟良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