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顛覆三國

第140章 皇權與治權之爭

第一百四十章 皇權與治權之爭

???孟良此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現在趕回下邳,戰場情況不允許,這裏需要他指揮著這支有生力量牽製紀靈的後方,緩解郯城的壓力。在座的將領們都沒有**指揮作戰的經曆,而且都是第一次在一起磨合,這支部隊交給誰都不放心。

如果抗命不歸,那他孟良就開創了一個先例,讓三公、皇上所代表的皇權在臣民眼裏一不值。如果他開了這個頭,那麽今後誰都有可能找出任何理由蔑視皇權的權威,自己精心設計皇權與治權相分離,以皇權行使監督權力的新政治格局就形同虛設。更可怕的是,如果不能保證皇權的權威性,那麽一旦內部出現野心家,那麽又將是城頭變幻大王旗,整個社會又會重新陷於紛爭之。

孟良一時間做出了決斷,必須得趕回去,那怕丟掉整個東海郡,損失在座的全部將領,也必須趕回去表明一種姿態:皇權的神聖性不容侵犯。

但是,這支部隊交給誰來統領呢?論軍職,糜威和史渙都是偏將軍,在他之下就是二人軍職最高,但此二人均未有**領兵的經驗,而且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勇則勇矣,把握大局的能力都差一些。

說道戰術能力和頭腦冷靜,趙雲倒是合適的人選,可他沒有軍職在身,以一個親衛隊長的身份指揮兩位偏將軍、一位屯長,實在是勉為其難。

想到這裏,孟良忽然有了主意。

“下邳方麵有緊急事情,我必須趕回去。現在我授權趙雲趙龍以我的名義指揮這支部隊,這是我的佩劍。諸位將領見此劍如同見我本人,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趙雲的命令,否則,視同違抗我的命令,以軍法處置。史渙,我授權你直接掌管軍法處,負責軍律的監督。”

孟良給趙雲的統帥權加了雙保險:直接讓他以自己的名義統帥這支部隊,見劍如見本人;用史渙這個鐵麵無私的親信將領為他保駕。

趙雲深深地看了孟良一眼,立正向他行了個軍禮:“趙雲定不辱使命。”

臨走時,又單獨叫來糜威,密密的叮囑他:“龍現時未有戰功,未能晉升提拔,但其統兵能力、大局謀略、武藝均在五大將之上。你要放下你軍職、元老、宗親的架,好好的跟他後麵學點有用的東西,對你今後是有好處的。”

糜威點頭:“我知道,姑父你放心,我會聽從他指揮的。不過,我也提個要求,下次給我獨當一麵的機會。姑父,你可不能怕別人說你任人唯親,刻意壓製我啊。”

“你過於浮躁,什麽時候你變得沉穩了,我會給你這機會的。”孟良拿起馬鞭,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孟良隻帶著龐杏兒和二十四名貼身護衛回歸下邳,對龍並無特別交代。他知道,趙龍已經很好的體會出了他抄襲來的遊擊戰的精髓,隻要各個將領服從他的指揮,他一定會在這場戰爭成熟起來,那時候,劉備即使沒有落入龐娘的算計,再想拉走他,他也會斟酌再三的。

孟良一行人夜行晝伏,繞過了東海郡的一個個縣城。這紀靈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用一個張勳牽製住徐州的目光,自己卻率大軍偷襲於後,好幾座縣城都是在猝不及防的形勢下被攻破的,一個好端端的東海郡被紀靈的大軍弄得到處斷垣殘壁、狼煙四起。

但是,孟良明白自己的失誤至多是戰術上的,應對不足,自己提出的那一套步步為營的戰術,現在想來也沒什麽大的漏洞,何以朝廷三公會聯名彈劾於他?這孔明和魯肅又是怎麽做工作的?如果今後動輒出現這樣的事,豈不是前方作戰,後方添亂?

雖然,這次自己從大局著想,擺出了尊重皇權的姿態,但是長此以往,如果三公以建議權、彈劾權、監督權為名經常性的幹涉相府的行政權,這也是一件頭痛的事。

回到下邳相府,孟良直接去找孔明魯肅,先聽聽他們的解釋。

孔明一臉平靜的看著他,拿出了一摞邸報,說:“你先別急,這是這幾天收到的東海郡以及青州的敵情通報。你先耐著性看完,看完我們再解釋原委。”

這麽多年,孟良不怕孔明急,也不怕孔明惱,就怕他這份平靜自若,那感覺就像自己一拳打在棉花堆裏,不著絲毫力。

孟良氣呼呼的奪過來邸報,坐了下來,魯肅在一邊為他續上茶。

這邸報都是加急書,從東海郡的朐縣、戚縣、建寧、東安傳過來的,都是介紹這些縣如何淪陷的,大致原因歸納起來有幾點:敵眾我寡、城牆年久失修、警備軍缺乏訓練、敵襲突然猝不及防。後麵是一些損失情況,除了東安在淪陷之前按照東海郡的要求焚燒了糧倉之外,其餘縣治都未做防備,庫存糧食、牲畜全部為敵所有,警備軍皆已潰散。還有幾份是其他縣發來的,要求組織民眾撤離,以免遭戰火塗炭。

最後一份是來自東海郡陳容的,他說郯城遭敵四麵圍困,已成孤城,旦夕不保,而孟相分兵一半解救史渙和淮陰縣城,更是讓郯城岌岌可危。陳容在信的最後還寫道,淮陰城已破,因為淮陰城縣令、縣都尉按照孟良的指示拚死抵抗,結果,全城被屠,死亡人數當在四萬人左右。

孟良此時才知道,整個東海郡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那孔明見孟良臉色陰晴不定,又遞過來一份邸報說道:“這是青州傳來的,紀靈部有分兵北上青州的企圖,甘寧、高順部有可能麵臨袁紹和袁術腹背受敵的危險。劉曄要求,暫不能動用高順部南下,以確保青州的安危。”

孟良沉默了一會,問道:“彭城徐庶、李通部現在在什麽位置?”

“在豫州執行戰略佯動的時候,為了臧霸的側翼安全,耽擱了幾天,現在剛剛回轉彭城,正在補充糧草器械。按照這個進度,出兵壽春尚需一個月左右。魏延部剛剛回防下邳,我已命他在泗水北岸構築防線,防備紀靈直接進攻下邳。”

魯肅一邊插話:“孟相,你在東海確立的步步為營,固守待援、堅壁清野、襲擾遊擊這十字方針太理想化了。步步為營,固守待援,從實際上看根本行不通,紀靈不是小毛賊,也不是雜亂無章的黃巾,他是擁有二十萬人的正規軍統帥。東海郡的城防也非彭城郡可比,趙昱在那裏執政數年,以屬官不得擾民為由,城防上根本沒做要求,架不住紀靈的攻擊。堅壁清野理論上不錯,但是關鍵時候,各縣執行起來都有誤差,其兩個縣還將官庫的糧食分散到百姓手裏,幾十萬斤的糧食,誰舍得一把火燒就燒了?倒是襲擾遊擊有可取之處,但是,這暫時影響不到整個格局啊。”

孟良知道,從這種戰術的實際執行效果來看,魯肅說的一點沒錯。看來自己的決斷真是出問題了。他又問道:“此番三公彈劾於我,他們事先與你們溝通過了嗎?”

孔明看了魯肅一眼,答道:“這本是我的主意。你這人太固執,不撞南牆不回頭,我想了半天,唯有這辦法可以製約你。所以,我提議,敬附議。我們倆找到三公,把情況一分析,他們都覺得有理,就行使三公的權利了。”

孟良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孔明說:“你,你呀,糊塗啊。行政權和皇權的分離,是這個新製度的基礎。如果今後,處處以皇權來掣肘,那跟過去有什麽兩樣?你真是頭上不癢,找個虱來撓。”

孔明依舊慢騰騰的說:“我們可是一開始擁你為帝的,是你不願意。但是,你不願承擔皇權的責任,又想行使皇權。你讓我們怎麽辦?比如這次,一開始你提出方略,我和敬都反對,而你堅持說我們沒有你了解部隊,一意孤行,結果,這你也看到了,事實證明你就是錯的。再比如,我們以相府的名義招你回來,你願意嗎?你會回來嗎?”

魯肅跟著幫腔:“還是孔明了解你。我以為以皇權的名義招你回來,你還會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由拒絕,沒想到還真讓孔明說了。”

孟良一下氣餒,頹然坐在椅上,仔細回想這事,好像還都是自己的錯。自己過去不是一貫提倡民主集製嗎?不是一直要求集思廣益,發揮大家的民主意識嗎?最高內閣決策,兩票對一票反對,自己不是也我行我素了嗎?

想想心裏不服,特別是對彈劾權的使用,辯解道:“是,這次我承認是我的錯,我的失誤,我不應該一意孤行。但是,孔明、敬,你們可意識到輕易動用彈劾權的嚴重性。東海郡隻是戰術層麵的事,並非重大決策,而三公的彈劾權是政策、重大決策這種戰略層麵上的。你們這是輕易為皇權幹涉治權開口啊。”

孔明也沉吟道:“是,我們沒想這麽多。我們隻想著如何有效的解決當前的問題,孟相,你的思考是對的,為了將來避免皇權與治權之爭,皇權這種武器是不可以輕易拿起。”

孟良見孔明理解了自己所想,口氣也和緩下來:“如此,今後我們三人之間也定下一個議事製度,如果個人的提議大家有爭執,事先盡量溝通。實在溝通不了,進行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為了今後防止類似事情再度發生,我建議將這個原則寫入相府議事規則,製定為製度。”魯肅在一邊提議道。

三人都表態支持。

孟良想,難怪後來出現了那麽多獨裁者,關鍵是對事物個人認知的程度不一樣,總認為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一人獨裁確實有效率,但是犯錯也難免。

“這樣吧,既然皇家已經對我行使了彈劾權,我得有個姿態。不然,何以維護皇家的臉麵?我自請辭去大將軍一職,由魯肅替代我行使軍事指揮權。”

孔明、魯肅皆明白此的道理,點頭稱是。

孔明見孟良站起身來要離開,忙說:“等等,還有件事。闞澤提名我們家黃月英調到商部,協助他主持情報工作。這事我不好表態,你們決斷一下。”

孟良道:“這有什麽不好表態的,商部主要是你分管的,你先拿出意見來。”

“她跟我說了好幾次,我一直沒表態。畢竟她要從事的是情報工作,這塊我們從不插手,都是你一手建立一手控製的。”

“那敬什麽意思?”

“我覺得,最好讓黃月英進商部,這是個象征,標誌著我們新朝女從政的開始。這與我們一直提倡的眾生平等這個道理是一致的。從這個角度來說,黃月英進商部象征意義比實際意義大多了。我讚同。”

孟良聽的魯肅這麽一說,見孔明又沒明確反對,隻是因為黃月英的特殊關係不好表態而已,這種態度本身就是表態了。

“那行,我沒意見,我讚同。”孟良知道,如果來個表決,至少是一比一,反對也沒用。自己又說不出來反對她進入情報係統的理由,如果一味的拒絕,他們還以為這情報係統不願意讓他們插足呢。

隻是,小姑奶奶,可千萬別給我惹事啊。

正心裏祈禱著,闞澤匆匆的從門外來,進門就說:“緊急事件,剛剛接到來自濮陽的報告,曹操在許昌擁戴少帝繼承皇位了,改元為建元初年。”

魯肅匆匆看了看地圖,叫道:“這曹操好快的動作,許昌前些日剛剛從臧霸手裏移交給他。”

孟良哈哈大笑:“孟德兄果不欺我,真信人也。讓荀悅立即起草通告,譴責曹操的篡位行為,責令他立即取消偽號。嗯,他已經宣布與我割袍斷交了,我該用什麽來跟他劃清界限呢?嗯,有了,就說我們將他的老父親扣留在此,若不取消偽帝,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