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用自己交換
第九十二章 用自己交換
君擎蒼臨走還是沒有忘記和顧天成說一聲。
“殿下，等下官將母親送回府中我會再出城，若殿下不放心，還麻煩您在這裏等著下官回來。”
顧天成哼了一聲，這夜深露重的，他可不願意為了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在這裏吹冷風。
“不必了，我會讓人仔細盤查的，別想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說完，顧天成吩咐了底下人好好守住城門，就氣呼呼的回宮了。
本來他今天的目的就不是僅僅把君夫人堵回去那麽簡單，如果君擎蒼露出一點慌亂，他就可以當做君莫笑叛國投遞的證據，現將君擎蒼和君夫人抓住，再抄了將軍府，找到他想在沐晗煙那裏得到的東西。
隻可惜，這一連串完美的計劃卻棋差一招，反倒被君擎蒼威脅了，顧天成現在氣得直咬牙。
君擎蒼見顧天成走了，為了趕時間，他讓其中一個跟著他的北周侍衛送回了君夫人，自己就駕著馬車急急出城了。
反正等到明天城門開了他再走也是一樣的，可是自己沒有時間等了。
君擎蒼回到寧王府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傍晚，他帶著紅玉觀音，先去見了老寧王。
一路走來，君擎蒼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他進來寧王府的時候沒有遭到阻攔，可這一路上遇見的寧王府的下人們似乎都在背著君擎蒼說些什麽，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
難道北周的風土人情就是這樣？還是因為自己是天虹的人，他們對自己很是好奇？自己是因為之前一直躲在菊韻閣所以沒有發覺？
到了思夢樓，君擎蒼命人將紅玉觀音抬了進去，自己也跟著走了進去。
老寧王的情緒看起來很不好，即使是見了紅玉觀音，坐在太師椅上的他也隻是抬了抬眼皮，一臉陰沉。
“老王爺，我可是將紅玉觀音如約帶回來了，不知……”
君擎蒼覺得氣氛不對，所以說話也很小心謹慎。
“和你一起的那個大夫，已經被王上抓進宮裏去了，你們究竟有何目的？”
那天被抓了個現形之後，南宮沂被抓走了，雲姝也被立刻帶回了王宮，北周王對老寧王也沒有什麽好臉色，這畢竟是家醜，雲姝的臉麵即代表了皇家的顏麵。
本來北周王收到老寧王的消息，大喜過望，當場答應老寧王三日內完成他們的婚事的，並親自來接這個他最疼愛的女兒回宮，可這樣一來，雲姝的名節舉，此事出在寧王府，雲姝的身體被那麽多大男人看見了，北周王沒有當場殺了老寧王已是寬宏大量。
老寧王心心念念的和皇室聯姻也完全成了泡影。
他看到君擎蒼怎麽會有好臉色。
“南宮沂被抓了？是什麽時候的事？老王爺，在下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在老寧王說話的同時，君擎蒼身後的門被啪的一聲關上，一排訓練有素的人迅速在門邊站定，君擎蒼一邊戒備起來，一邊問老寧王，他真的很驚訝，南宮沂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怎麽會被抓到王宮去了？
到了這個份上，老寧王也不打算再和君擎蒼兜圈子，他將那天發生的事簡要的告訴給了君擎蒼，說簡要，那是因為他隻說他和北周王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南宮沂和雲姝都衣衫不整，至於更勁爆的場麵，他沒說，他也說不出口。
君擎蒼聽了一驚，雲姝被下了藥，在現場的南宮沂就是第一嫌疑人，而且南宮沂是個大夫，也有作案的條件，再加上在事發前有下人看見南宮沂去過一次雲姝那裏，並且還神色黯然的出來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南宮沂，難怪老寧王這麽生氣。
而自己和南宮沂是一起來的，如果南宮沂被定了罪，那麽自己也脫不了幹係，怎麽也是同黨。
君擎蒼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就算南宮沂是被人陷害的，但他的色膽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寧王府和公主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這事查都不能查，事關皇家的聲譽，北周王沒有當場斬殺了他已經是足夠仁慈了。
這南宮沂，平時覺得他挺會應付女人的，怎麽遇上這玉衡公主，他就這麽糊塗呢？
“現在你明白了？不管你今天怎麽狡辯，本王一定要將你抓去獻給王上，以平息王上的怒火。”
老寧王微微點頭，君擎蒼身後的黑衣人立刻聚攏來想要抓住他。
若是在平時，這麽幾個人，君擎蒼覺得那是根本不夠看的，隻要他願意，他立刻可以逃出這裏不讓這些人傷到他的一分一毫，可現在卻不一樣，君擎蒼現在是相當後悔自己為什麽在剛進寧王府察覺到不尋常的時候沒有立刻去看沐晗煙，如果他先救了沐晗煙，自己也許敢放開手腳一些，可現在他隻能受製於人。
但君擎蒼絕不是甘於受製於人的人。
君擎蒼舉手揮退這些想要靠近自己的人，他看著老寧王說道：“慢著！”
“老王爺不過是想將我抓去平息了你們王上的火氣，順便看看能不能讓他放過你們寧王府？我相信老寧王也是聰明人，但聰明人也有偶爾糊塗的時候，事關皇室聲譽，你覺得你們王上會放過你和寧王府嗎？”
君擎蒼知道，老寧王隻是北周的一個外姓王爺，他賭老寧王顯然對於北周王會不會放過他這件事是沒什麽底氣的。
果然，老寧王的看著君擎蒼的目光有些遲疑，他眼珠子微微轉動一下，抬了抬手，身後的人再次退後。
“可就算本王不抓你去見王上，你也逃不出北周，王上知道了你是他的同黨一樣會下令抓捕你，如果王上不會放過我們寧王府已是既定的事實，也許本王做了這個順水人情之後，王上就算免不了活罪至少也能免了死罪，不是嗎？”
“那你為何一聽我說的話就願意在聽我說幾句呢？如果一切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又何必這樣麵帶恐懼呢？老王爺？”
君擎蒼看著老寧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徑直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雙手環抱胸前。
“那，那你有什麽辦法？”
老寧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終於掉了下來，他終於抬手示意這些黑衣人下去，和君擎蒼兩人單獨談談，君擎蒼說得不錯，他想抓君擎蒼也不過是希望王上能免去對寧王府的責罰，但即使交出君擎蒼他也不能肯定王上是不是就會放過寧王府，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兒也不錯。
“老王爺果然識時務，知道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事出突然，其實我也沒什麽良策，唯一的計劃還是請老王爺將我交給北周王，區別是我會告訴北周王一些事情，以此來換取寧王府上下的平安。隻不過在這裏我要向老王爺求一個人情，就是讓我先救了我夫人，還有您放了我父親，並且將他們都送回天虹，”
君擎蒼大義凜然的說道，隻要能救沐晗煙和君莫笑，他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什麽事？”
老寧王很是好奇，君擎蒼能有什麽條件能夠換來寧王府的平安，而且還如此篤定？
“這當然不能告訴您，若我現在說了也許就不能讓北周王同意這個交易了，當然，這件事的前提當然要老王爺先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也不會白白的為老王爺效這個勞。”
“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帶回了這尊紅玉觀音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君擎蒼絲毫不介意再提醒一下記性不好的老寧王。
提到紅玉觀音，老寧王的眼光變得深邃起來，他終於開始注意紅玉觀音了，剛才隻顧著想要將君擎蒼抓起來，他一時忘記了這尊紅玉觀音。
老寧王慢慢的走過去，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紅玉觀音像的臉龐，因為保養得宜，所以他雖然已經難過半百，但一雙手仍然是既紅潤又白嫩。
看著觀音的臉還和當年的君夫人一樣，沒有因為時間的遷移而有絲毫的改變，他感到既欣慰又心酸，輕輕歎氣。
“她沒說什麽嗎？”
老寧王知道君擎蒼一定見過君夫人，沉默半天問道。
“她本來是想和我一塊兒來的，隻是因為遇到一些麻煩，她來不了了，但她托我給你這個。”
君擎蒼拿出袖子裏的骨簪，遞給老寧王。
“這，她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
老寧王收回撫摸著觀音臉的手，拿著骨簪，來回摩挲著，黯然神傷。
君擎蒼有點奇怪，之前老寧王不是說是君夫人負了他跟了君莫笑走的嗎？怎麽這會兒他又說是君夫人不肯原諒他？
不過君擎蒼沒有這麽八卦，他隻關心老寧王是否接受他的條件。
“老王爺，我剛才的條件，你想好了嗎？”
“你夫人你可以救，本王也可以派人將她安全送走，但是君莫笑的事恐怕要令你失望了，本王隻知道他被軟禁在王宮裏，卻不知道他在哪裏，所以就算想救也無能為力。”
老寧王看著眼前的君擎蒼，他莫名的特別相信這個年輕人，所以他將寧王府的全部希望都押在了他的身上，即使最後不能使寧王府幸免於難，但是他的初衷就是將君擎蒼送到王上那裏，所以答應他的條件，老寧王不虧。
“好，我父親的事我自己想辦法，賤內就麻煩老王爺了。”
“來，我給你肉藥。”
“不必了，解藥我已經取了放在身上，現在懇請老王爺讓我前去給賤內喂解藥，放心，我不會逃走。”
“去吧。”
老寧王知道送君擎蒼去王宮也不急在這一時，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吧，他揮揮手，示意君擎蒼去，不是因為他一句話說不會逃跑，而是因為他將闊別自己幾十年的紅玉觀音給自己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