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5美人發怒

5美人發怒

等虞美人再醒來時便覺一切都不同了。

她初來乍到那三個月,每到夜晚她房裏冷冰窟一般,沒有燭火,可現不同了。

宮燈高掛,流蘇垂玉,便是她繡床兩側也有兩盞落地白燈,整個屋子亮堂堂喜慶慶,對麵桌子上獸爐裏飄著嫋嫋青煙,檀香味淺,清雅宜人,要命是,她縮被子裏竟然捂出了一身汗。

虞美人苦笑,她這是真正體會了一遭什麽是男尊女卑吧。

她這個身份,沒有男人寵愛,她連個奴仆都比不上,這一旦得了男人寵愛,她便什麽都有了。

悲哀嗎?虞美人躺**想了許久。

想想那些做妾,做奴婢,做妓子女人吧,索性悲哀不止她一個。

似乎也不是哪一個男人罪孽,而是這樣一個社會整體原因。

封建社會呀,男人是天,女人就是天覆蓋下一群玩物,怕隻有正室夫人是受到法律保護吧。

往牛角尖裏鑽,她是被壓迫現代女人,她是受過現代教育,她怎麽能忍受被男人如此對待,她應該反抗,應該逃跑,應該像一個勇士那樣慷慨赴死,可實際上呢,溫飽和死亡麵前,她輕易屈服了。

她唾棄討饒時候自己,羞愧於自己貪生怕死,然而,種種自我厭棄之後潛藏是她對生本能。

若坦然接受,這好處也不是沒有,她不用工作便有錢有房有男人,還有十多個奴婢供她使喚,這小日子便是再好不過了,對於累了心,沒了奮鬥力氣她來說,這樣日子足矣令她沉迷,而唯一不圓滿是,那男人喜怒不定,還有妻子小妾,她呢,連小三都排不上了,還不知是小六小七還是小九呢。

以她現處境來看,她還算是破壞別人家庭嗎?

破壞個頭啊,她穿來時候便是人家外室,又不是她蓄意而為,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記憶翻卷到她初來乍到那天,原來玉嬌娘鬧騰著要大爺接她入府,那大爺不肯,她便一哭二鬧三撞牆,撞牆是假,那不過是玉嬌娘恃寵而驕以為大爺會拉著她,不成想,那位直接命令所有人都不準拉她,她一個沒刹住腳便撞上去了,登時便破了頭暈死過去,然後她就穿來了。

記憶再往前翻,這玉嬌娘之所以敢吵鬧著入府那是因為此之前,大爺正房夫人來看過她,親親熱熱拉著她手喊姐姐,把自己位置擺低低,甜言蜜語哄著玉嬌娘要她入府,又說了些侯府多麽多麽富貴,來往多少達官貴人,風光無限,還隱晦暗示玉嬌娘,隻要她肯入府便和她平起平坐一起管家等等。

這玉嬌娘本就是個目光短淺,沒有成算,人雲亦雲,一聽這大房夫人如此好說話,她便以為有利可圖,急不可耐便想成了此事,所以才有了大爺跟前那場鬧劇。

虞美人歎息一聲,這玉嬌娘也是傻子,她一個身份低微庶民一旦入了那侯府哪裏還有她好日子過,是生是死還不由著人家拿捏。

事情反常即為妖,她堂堂一個正房奶奶紆尊降貴給你叫姐姐,還允諾平起平坐,這般屈辱事兒,但凡是個女人都不肯做吧,女人嫉妒心可比刀子還毒辣,這般分析起來,隻能說明那位大奶奶是個有手段,且心眼不軟。

“姑娘,可是醒了嗎?”薑媽媽撥開簾子進來,未言先笑。

這令虞美人詫異很,從她來了之後,這位薑媽媽可一貫冷冰冰清淡淡,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這位嚴肅媽媽竟然笑這般和藹可親?

“姑娘醒了便起來吧,大爺特特讓人燉了參湯給你喝,昨夜辛苦了。”

這意有所指話讓她頓時臉紅若煮熟螃蟹殼,嗯唔一聲圍著錦被坐了起來,左右看看竟沒見到自己衣裙,她內裏還光著呢,這可如何是好?

“姑娘莫急,衣裙、首飾、玉環絲絛、香囊,應有有。”薑媽媽一拍手掌,便有嶄她沒見過丫頭捧著雕花托盤魚貫而入。

“這是……都給我?”虞美人隻覺得自己眼睛不夠看了,打頭托盤裏放著金釵玉環,紅翡鐲子,螺鈿梅花簪子,還有、還有許許多多她叫不出名字首飾。

工藝精美,玉石晶瑩透亮,螺鈿鑲嵌分毫不差,色彩斑斕,這一批首飾可比原來玉嬌娘首飾盒裏首飾高檔多了。

“是,這都是姑娘。”薑媽媽親自拿了襦裙呈上,笑道:“姑娘先莫急著看,咱們先穿著打扮好了再說其他。”

這老媽媽此時殷勤程度,就像伺候自己女兒起床似得。

虞美人羞擺擺手,接過襦裙,放下床帳,躲裏麵自己穿戴整齊了這才下床。

幸虧她有玉嬌娘記憶,不然她真不會穿這個時代裙子。

誰知這還不算完,薑媽媽拿著一條綴著玉環絲絛上前彎腰給她係上,又把一對金銀鏤空香球栓上,撫平了褶皺這才笑著道:“姑娘這身段這模樣誰個能不愛呢。”

虞美人不喜歡這老媽媽打量她目光,就像她是一個待價而沽貨物。

“不是說還有參湯嗎,拿來我喝,我餓了。”她現不打算給這老媽媽好臉色。

敬人者,而後人恒敬之,是她辱她先,便不要怪她給她使臉色。

職場上掙紮了三年,銅皮鐵骨雖沒練成,可她卻不是包子,任人拿捏,傻了吧唧不知道還擊。

薑媽媽收斂笑容,臭著臉道:“姑娘這一朝得勢便又張狂起來了,真個爛泥扶不上牆,看來那三個月教訓你還沒吃夠。老奴看,這參湯不喝也罷。拿下去吧,姑娘不愛喝,倒去喂狗。”

虞美人氣笑了,記憶深處,這薑媽媽就是這般給玉嬌娘下馬威,不僅敢那位大爺跟前上眼藥,她還敢奴大欺主,但凡大爺不來,她便是這三進院子老大,玉嬌娘不得不屈服,隻因隻有這老媽媽能夠去見大爺。

虞美人深呼吸,再深呼吸,怪不得人總罵老虔婆老虔婆,老婆子們若是可惡起來真個討人厭。

她不自大,她不會以為一夜情就勾住了那個男人,往後少不得還需要這位薑媽媽為她那男人跟前說項,她還不確定未來怎麽走之前,她需要“大爺”這把保護傘去了解這個世界和風俗,然後才能去想以後路。

可是,她卻不會讓這個薑媽媽以為她怕了她,她才不怕這個老虔婆,她怕是那個男人罷了。

“不倫我是什麽,我一日這個院子裏,媽媽一日也這個院子裏,大爺有忘了我那一日,少不得也有忘了媽媽那一日,畢竟,大爺跟前得力媽媽多得是,少那麽一個兩個也不打眼,媽媽您說我這話說對嗎?”

薑媽媽一口氣悶胸腔,瞪圓了眼睛,冷笑道:“但願姑娘能使出手段來多留大爺幾日,若再有這麽一回,姑娘可別指望我替你去說項。”

老虔婆動了怒,她便笑了,親昵抱住她胳膊,聞聲細氣道:“媽媽,不管怎麽說吧,就目前來看,咱們是一條繩上螞蚱,我好你便能好,大爺給我東西少那麽一兩件我也當不知道,你看如何?”

薑媽媽一驚,“你、你,我不知道你說什麽。”額頭卻已冒了冷汗。

虞美人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對了,這笑容便越發燦爛,那堆首飾裏翻弄了幾下,撿了一支好金釵給她別發間,“媽媽自然是知道我說什麽呢,我想著,給誰東西便是誰,大爺吩咐下來事情你辦一個囫圇這是不是就叫做陽奉陰違呢,我想,大爺可不會輕易放過這等不忠老奴才吧。”

“姑、姑娘說這是什麽話,借給老奴是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那麽做。”

“不敢便好,我還以為媽媽是個膽子大呢,畢竟,您是咱們這小院子頭號人物不是,連我也要看您臉色才有好日子過。”

薑媽媽雙股顫顫,看著虞美人目光像是見了鬼,“你、你不是玉嬌娘,你是哪來孤魂野鬼,不要、不要吃我。”

虞美人一驚,強自鎮定,笑道:“媽媽是做賊心虛了吧,這般汙蔑我可不好,待大爺來了我可是要告狀。薑媽媽也不必驚慌,我說這些也不是有什麽別目,隻是想啊,咱們畢竟是生活同一屋簷下,總要和平共處才舒心,我這人不喜別人我頭頂上作威作福,往後少不得媽媽往後退幾步,畢竟,我這身份雖低,可到底算半個主子不是?您說呢?”

“老奴、老奴知道了。”薑媽媽顫巍巍道。

“這便皆大歡喜。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薑媽媽,咱們什麽時候開飯?”

“馬上,馬上,老奴這便去準備。”

她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虞美人鬆了口氣,誰也不知,她背身後手掌全是汗。

職場上要自保,這入了後宅,做了人家外室竟還要時刻防備被別人壓得喘不開氣,正像那句俗不可耐話,有人地方便有爭鬥。

她隻希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沒想好出路之前,這日子能舒心順遂一些,而能過上好日子前提是,她能把那位大爺伺候好。

想到此她又臉紅起來,分析是分析頭頭是道,也把這其中厲害關係理清了,可是、可是,她從小到大便極少接觸除了爸爸和弟弟以外男人,到底怎麽才算是伺候好呢?

知道她厲害薑媽媽果真比以前勤多了,不一會兒丫頭們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當薑媽媽一把蓋子打開,雞湯香味便鑽入了她鼻子,肚子也應景咕咕叫起來,她是真餓了,尤其是看見那一整隻雞,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好想念雞肉味道,不對,好想念肉味道,她已經三個月沒吃過肉了。

不用薑媽媽喊她,她自己就坐了上去,拿起筷子就先吃了一口青椒炒肉片,鹹辣適宜,口舌生津,她從來不知道青椒炒肉片是這麽好吃。

“你慢點吃。”薑媽媽看著眼前人這吃相就大皺眉頭。

“你竟然要求一個餓極了人注意形象嗎,這也太慘無人道了,你等等,先讓我吃飽了,我再優雅給你看。”

餓死鬼投胎似得,一頓狼吞虎咽,惹得伺候一旁丫頭都開始嘲笑她。

稍稍解餓之後,虞美人頓了頓,淡淡道:“我吃飯時候不喜歡你們伺候,都下去吧。”就著別人嘲笑下飯,她還沒練就那種臉皮。

“呦,小東西沒等我便先吃上了?”門外大紅燈籠下轉出來一個身姿修長,眼角帶笑男子,通身氣派,貴、潤、奸。

被忽然一嚇,一口雞肉沒咀嚼便被她吞了下去,登時便堵住了嗓子眼,麵紅耳赤,咳嗽不斷。

鳳移花走幾步坐到她身邊,伸手便自然去拍打她背脊,嘴上還溫柔道:“我知你見了爺高興,可高興是高興,這飯還是要一小口一小口吃,可憐見,臉都憋紅了,來,我看看咽下去沒有。”

不由分說拉起她,捧起她臉,撬開唇齒便往裏麵看,虞美人怕死了,心裏惶惶不安,一點也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幹什麽。

就這樣男人,她心裏就是有一百條計謀也不夠用,何況,她腦袋不夠聰明,十條也是七拚八湊出來。

“嗯,下去了。嘖,瞧這小嘴油,弄了爺一手。”馬上便有漂亮丫頭羞答答捧了一盆清水上來,跪請他洗。

“大爺、大爺您怎麽來了。”虞美人想哭心都有了。

“明知故問,昨夜那麽熱情,大爺這不是被你勾來嗎。再去拿副碗筷來,爺還沒吃呢,小沒良心也不等等我。”就著清水洗了個手,馬上便有另外一個美婢呈上一塊白綢帕子,他擦了擦扔回去,長臂一伸便把虞美人抱進懷裏,望著她吃了半隻雞小油嘴又是嘖了一聲,“這麽愛吃雞?這好辦,往後一個月頓頓有雞吃。”

虞美人連忙搖頭,“不用一個月都吃雞,我……”

“三個月,桌麵上必須有雞,就這麽定了。”他虞美人臉上捏了一把,“小乖乖,還想吃什麽,爺伺候你吃,這青椒如何?”

他哪裏是詢問她意見,話還沒落,那青椒便入了她嘴。

“辣,好辣。”虞美人捂住嘴再也不肯吃。

“這盤紅燒肉也不錯,吃吧。”

當那滴著油水醬紅色肥肉再度不經過她同意塞入她嘴,虞美人揮手拍開,猛從他膝上跳開,那張豔若桃妖臉忽然便生動起來,是被羞辱之後青白,是怒極懼極之後瘋狂漲紅。

鳳移花微詫,狹長而危險眸子微微眯起。

他不得不承認,他被眼前這恍如重生,盛開若帶刺玫瑰女子晃住了眼睛。

這是他見過是,生動,令他深記麵容。

悲、傷、羞,還有藏骨子裏那不服於男人倔強。

這妖,真讓人大開眼界。

“我受夠了!”虞美人大喊一聲,“你當我是什麽呢?你玩物?隨你給吃便吃,隨你想上便上,隨你想拋便拋,我是人,我是人啊,我有思想,我有拒絕權利!我什麽都不管了,若讓我這麽羞恥活你**威之下,倒還不如一死幹淨!但是,那之前,我要報仇!”

虞美人抓起桌上茶杯摔地上,迅速撿起一塊握手裏便衝了上去。

“大爺!”薑媽媽捂嘴驚叫。

“大爺!”金寶銀寶隨即撲上來。

“你們都滾出去!”鳳移花麵上表情幾度閃爍之後,身軀閃電般移動,那一刻虞美人隻覺得自己花了眼,待她再看見鳳移花時,她整個人已被他抱進了懷裏,一條鐵壁環住她肩膀,另一隻手捏住她手腕脈搏,猛一用力,她一疼,那割傷了她手掌碎瓷片便掉落地。

丫頭們嚇三三兩兩相抱,哭哭啼啼,薑媽媽也是一臉菜色,而金寶銀寶則是滿麵寒霜。

“大爺?”詢問該如何處置這個敢刺殺他們主子大膽女子。

“都滾出去,當爺話放屁嗎?”

“可是……”銀寶猶豫。

“滾。”鳳移花語氣淡淡,卻讓所有人都懾服,打千作揖迅速退了出去。

虞美人淚流滿麵,已嚇渾身發抖,她不知道身後這個胸膛灼熱男人將會怎樣處置她。

會有十大酷刑嗎?

剛才是她衝動了,後悔也晚了,她隻咬著唇,等待死亡來臨。

明明已經想好了不是嗎?

為什麽還是他那樣對待下,忍耐不住,孤注一擲。

“這會兒啞巴了?嗯?呦,哭了。”鳳移花點了點她臉上淚珠,放嘴裏嚐了嚐,“還是鹹澀,沒什麽不同。”

“要殺要剮隨你便!”一口氣憋心裏,虞美人脫口而出。

鳳移花低笑出聲,猛將虞美人轉過身來,“敢我麵前發火女人下場都不大好,而你,且讓我扒了你皮,割了你肉,剔除骨頭,我要看看剩下究竟還剩下個什麽妖什麽鬼!爺便是那法海,便是那燕赤霞,便是那降妖除魔佛!”

虞美人臉白如雪,慘然大叫:“不要——”

“由不得你!小乖乖,咱們走!”鳳移花笑靨燦爛,抱起她便往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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