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畜生逃命
第2章 畜生逃命
但我當時心中還是存著諸多疑慮，因為我發現一個驚天的巧合：奶奶去世的時候，家裏的唯一一個兒子，也就是我父親那一年剛好六歲。這或許隻是巧合，但又或許不是。總之，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明白奶奶的死因，它和父親剛滿六歲這件事之間到底有沒有直接的關聯。
而鄰居們口中的傳聞到底又是不是真的，這些事我曾經撞著膽子問過爺爺，他也沒正麵回答過我。隻是訓斥了我一頓，說讓我別聽信外人說的那些閑言雜語，父親便是擊垮那些謠言的最好證明。
爺爺跟我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倒也是挺對的，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是跟著爺爺在老家長大的，他從來都沒欺騙過我什麽。而父親和母親他們則是住在新家的，新家到老家也就不到十來分鍾的步程。至於為什麽我從出生以後，就沒有跟著父母一起住，而是在老房子跟著爺爺一起住，家人的解釋就說：在我十六歲未成年之前，生辰八字不夠硬朗，容易被一些邪魅纏身，跟著爺爺住在一起，可以抵擋鬼祟的侵擾。他們還說我的生辰八字跟那新房子的風水相衝，年少居住容易生病，所以我也就不宜長期居住在新家裏頭。
當初年幼不懂事，我也就沒想那麽多，隻要是有個可以睡覺吃飯的地兒就行。可是直到後來，也就是在我十六歲的這一年，我才知道自己不宜居住新房的內裏。
2008年5月12日這一天的下午，我們四川省裏發生了裏氏8級特大地震，因為我們住的地方距離主震區比較遠些，所以地震的影響不是很大，老房子上的瓦片也就窸窸窣窣的掉落了一些，年久失修的牛棚茅草土屋倒是被震倒了許多。至於新建的樓房隻是牆壁裂開了一些細小的縫隙而已。
記得在地震來臨前的那天中午，我在新家和父母吃過午飯之後，就回爺爺住的老屋子準備睡午覺。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老家堂屋後麵的土牆上吊掛著三四條花斑青蛇，它們正簌簌的從牆上往下爬。
對於農村裏的孩子來說，青蛇、花斑蛇那是經常看見的蛇種了。我趙平安自然也是不怕這些小蛇的，因為小時候經常跟著爺爺去山上打石頭玩耍，我見的蛇那是多了去了。見到這幾條青蛇，一點畏懼感都沒有。
隻是讓我感到困惑的是：蛇怎麽會爬牆？不是一般都是壁虎才會爬牆的嗎？俗話說“狗急跳牆”那也是因為狗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逼不得已采取的極端的行動。我當時心裏就在想：難不成這些蛇也是因為走投無路才從牆上爬下來的？
更讓我感到奇怪是：大家都知道蛇一般都是喜歡躲在陰涼的草叢當中棲息，可它們為什麽會在中午一點多的時候，從屋裏爬出來暴曬在太陽底下，甚至還在往大路中間到處亂爬。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正當我萬般疑惑的時候，忽然牆角的一個老鼠洞裏又陸陸續續跑出了十幾隻老鼠，他們拚了命似的往平坦的地方到處逃竄，好像身後有什麽凶猛的勁敵在追趕一樣。
冷不丁的老屋的豬圈裏又傳來粗吼的驚叫聲，起初我以為是圈裏的豬不聽話又在到處拉屎，爺爺喂豬的時候，看見了然後就又把它猛打了一頓。可是當我跑進院子的時候，連續叫了幾聲‘爺爺’，都沒人應我。
我好奇走到豬圈外麵，裏麵的光景把我著實給嚇了一跳，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豬圈裏麵的豬居然不停的用頭衝撞圈門，滿頭都是血淋淋的豬血，好像豬圈裏有人要宰殺它一樣，拚了老命的往外衝撞。
我被豬發瘋的情景被驚嚇的不輕，連忙倒吸幾口涼氣後，拍了拍胸脯，就把豬圈外麵的木門給緊緊的鎖了起來。“雖然說豬再笨再蠢，但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玩啊！”我一邊困惑的往睡屋裏走，一邊又接著叫了幾聲“爺爺”。
依舊無人作答，我估摸著爺爺吃過午飯之後，現在應該又去山上忙著替別人家裏打石頭了，所以也就沒管那麽多。心想等豬圈裏的豬鬧騰夠了，自然也就沒力氣鬧了。
不知怎麽的，我今天中午的瞌睡特別多，剛一倒在**，然後就迷迷糊糊的酣睡了起來。
當我熟睡之後，耳畔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喊叫聲，“小哥，小哥……”
聽到陌生女人的聲音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叫我，於是好奇的走出睡屋，然後朝著大門外走了出去。我來到大門口外麵的時候，恍惚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條模糊不清的人影，正輕飄飄的朝我走來，我仔細看了一眼，那人的身影還是很模糊。
我本能的揉了揉剛睡醒的瞌睡眼，仔細一看，發現距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女人，身上穿的衣裳好像電視裏麵古代人穿的衣裳一樣，臉色煞白，頭發披散淩亂，看得我心裏直發毛。因為她的雙眼珠子正死死的瞪著我。
看到這個奇怪的女人之後，我便留了個心眼：爺爺跟我說過如果看到一些行為不正常的人，很有可能是看見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時候千萬不要靠近她，因為那東西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想到爺爺說的這些話，我心裏當時就產生了無限的恐懼，心跳也跟著加劇了起來，因為依照這女人的打扮和動作來看，正好符合爺爺說的那些條件，所以我現在根本不敢往前踏一步，隻得遠遠地站在原地，看著她。
可是爺爺又說過，髒東西一般都是在晚上才出來鬧騰的。可是現在…我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我才恍然明白：今天是陰天！
她見我站在原地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又遲遲不敢往前走，便笑嗬嗬的說道“小哥，你別怕，我是向你來打聽一戶人家的，請問你知道趙伯強家在哪裏嗎？”
‘咦——這女人怎麽會知道我爺爺的名字？看她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難道是因為她家裏發生了什麽急事，所以就急衝衝的來找爺爺去幫忙的嗎？還是說……不過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得問清楚她找我爺爺的目的，我才能告訴她這就是爺爺的家。’
我帶著審問犯人的語氣說道“你找趙伯強有什麽事嗎？”
那女人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找他有急事，我們家裏現在出了大事，需要找他去幫忙。”
我調戲的說道“什麽大事啊？有那麽急嗎？你先告訴我，我才能跟你說他家住在哪裏的。”那女人臉上開始出現了抽搐的跡象，眼神極具陰冷，嘴中不停的竊竊私語著我聽不懂的話，我也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麽？隻看見她雙腿像麵條一樣癱軟，然後整個人跟著就倒在了地上。
她倒地後，艱難的伸出右手向我示意求助的動作，整個人好像突發了某種怪病一樣，全身開始不停的抽搐、顫動，不過瞬間的功夫，我就看到她嘴角邊上流出了煞白的泡沫。那女人的病情就跟羊癲瘋犯病的時候情況差不多，讓我有些望而生畏的感覺。
當時我腦海裏隻想著：“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趙平安怎麽能見死不救呢？何況這人命現在還出現在我家門口，我要是不救她，那豈不是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不行，我得趕快過去把她扶回到老屋裏才行。”
於是我大步走到那女人身前，剛蹲下身子想要伸手將她攙扶起來的時候，隻見那披頭散發的女人突地睜開煞白的眼睛，而她的黑眼珠子不知何時竟然已經不在眼睛裏麵了，全是眼白的怒視著我。
我還看到她嘴角邊上流出的**根本不是我之前看到的白色泡沫，而是變成了血淋淋的血沫。而我的右手此時也已經沾上了女人嘴角邊上的黏稠血沫，一股血腥味頓時就飄進了我的口鼻當中。我被眼前的光景驚嚇的咽了幾口吐沫之後，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連個想要逃走的意識也沒有了，隻得傻愣愣的看著她，遲遲沒能回過神來。
後來我才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根本不算什麽恐怖的。我還看見她用盡猛力，不斷的撕扯自己頭上亂蓬蓬的長黑頭發。被撕扯下來的頭發上還沾著血淋淋的頭皮，看得我心裏直發毛，腦海裏隻嗡嗡的作響。最後她又用雙手抓住了兩大撮左右兩邊的頭發，又是一陣喪心病狂的撕扯，甚至我還看到她的半邊臉皮都被撕裂開了，流出了血紅色的肉和白濁的**。
我被嚇的驚叫了起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將沾滿鮮血的頭發和頭皮，搭在了我頭上，紅血順著頭發絲流的我滿身都是，嚇得我魂都不知道跑了多遠了。然後她又用雙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不停的叫道“還我命來，還我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