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俠骨柔情 (1)
第十五章 俠骨柔情(1)
得！得！得……古道上響起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濺起兩股濃濃的塵埃，一騎人馬，閃電戰地疾朝大山方向疾去。馬上一人年約二五，神色凝重，五官清秀，豐神銷骨，劍眉星目，雖身著東瀛的大袖和服，但從其神貌一眼就可以辨出他並非東溫人士。
神駒如雪，四蹄翻飛，猶如足下生風，快捷無比。人如玉樹，雖是劍眉緊鎖，卻掩飾不住其出塵的英俊與瀟灑。人馬相配，相益得彰。這人正是單槍匹馬，飛騎去救旅瀛安全會的富水泰外務總監，以及“溫柔妙手”等一千高手的耶聿長勝。
耶聿長勝離開仁和客棧，一路快馬加鞭，越村過鎮，不知不覺已馳出了百餘裏，沿途並沒有見任何打鬥的痕跡，心中益加焦急，叫苦不迭，暗自後悔沒有向“絕情鬼手”問清楚他們是在什麽地方遭到飛彈道與奧羽堂兩大幫派的截殺。
飛彈道與奧羽堂突然截殺富水泰等人，顯是有謀而為，並非無意中遇上而發生爭執，言語不和動手，否則“絕情鬼手”不會身帶重傷，拚命衝出重圍趕去仁和客棧求救？
但飛彈道與奧羽堂乃是東盟實力不相上下的兩大幫派，照理說幫派問相互擴展勢力，難免會發生衝突與不悅之事，縱是不發生到相互火並，自相殘殺的時候，也不至於如此和睦，親若連技，竟聯手對付安全會？他們的真正用途與目的何在？
耶聿長勝放開經繩，任駿馬四蹄翻飛，沿著古道急馳如飛，腦海裏卻是思緒飛旋，緒亂如麻，弄不出個頭緒。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難道是昨日金道盟一幹高手在島根半島碼頭上掙妻奪妾，觸怒了整個東源武林，導致各大門派聯手對外？”
但信息也絕不可能傳得如此之快？飛彈島與奧羽堂縱是要聯手。調齊人馬聯合圍攻富月泰五太高手，絕非短時間內所能完成。何況瑞氣門，古城派的高手到了東豫，再也末見現身？”
想起三大門派的高手，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龍女、任盈盈、阿珠、漫莎莎，心中苦歎：“不知她們現在在何處，是否又投到原夫的懷裏。”
思忖間，不知不覺已行到了一座大山下，心中一驚，暗道：“此山極高，似是何老板所說的那座名叫大山的高鋒，兩派中人如在這山路上截殺富水泰一夥，他們定會難逃一死廣
意念至此，抬頭仰望。但見山峰高插雲霄，古木蒼蒼，山腳陽光明媚，春花爛漫，蜂額卻是雲霧繚繞，霧氣層層，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不少，暗付一聲，“富月泰等人如是在這峰上遭到飛彈道與奧羽堂兩大門派的截殺，我此時起來已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深吸一氣，一帶經繩，神駒啼烯一聲嘶鳴，四蹄翻飛，馱著耶聿長勝疾朝海上行去，古道上響起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回蕩山間。
耶聿長勝暗自運功戒備，縱馬上山，黃昏時分方走到半山腰，忽然嗅到空氣中央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神色驟變，心中暗驚：“不好，富月泰等人正是在這蜂上遭到敵人的伏擊，我來院了。”
意念至此，屏息聆聽，山風呼嘯，並無半聲人語與打鬥之聲。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心中暗暗苦笑：“三大門派中人神龜馱著跨越時空到了東撅，雖解出了改變唐史之危，卻給東撅的同胞帶來了意科不到的橫禍，實非人所願。”
思忖問，忽然瞥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十丈方圓的草坪，草坪周的樹枝斷落，地上更是斷草遍地，隱隱可見殷段鮮血。
神色微變，急急催馬馳上草坪，遊目四顧，全身顫栗，依然動容，驚得目瞪口呆，惶然無語。
赫然見草木東則的幾棵參天大樹的斷枝上分別懸掛著幾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殘膠斷腸，挖限割鼻，破腹開胸，肝腸漏了一地，段血淋淋，麵目全非，慘不忍睹。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富裏乾坤”富月泰，“溫柔妙手”溫姬，“劍貫東藏”霍劍明等人的屍體。
耶聿長勝不禁血脈貪張，頭發倒豎，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氣自心底油然而生，電流般地傳遍全身，自三億六幹六百六十六個毛孔“咳暖”冒出。
寒徹入肺，神凍魂凝，連呼吸都幾欲為之凝固”心髒為之停止跳動，人已幾乎為之昏厥無知。
目睹這慘絕人寰，鬼哀神悸的一幕，有誰又不會心膽盡寒。
山風嚷嚎，餓鷹嘶嘯盤旋，倍增草坪上的陰森與恐怖。
耶聿長勝一動不動的緊勒紀繩，木雕般地坐在馬背上，揮然無語。
良久始長長的籲了口氣，苦歎一聲，“好殘忍的手段！惡毒的心腸！”回過神來，強作鎮定，遊目四顧，赫然見幾棵大樹杆上用刀削去了一大塊皮，上麵用鮮血歪歪倒倒地寫著幾行大字：
“偷妻搶妾，辱我民族，破肚挖心，斷腿殘生，割鼻挖眼，泄我心頭之恨！”字寫得歪歪例倒，卻是漢文，書寫之人是極不熟悉。耶聿長勝乍見之下忽然明白了不少心頭猶如壓著一座泰山，連呼吸都幾欲為之斷裂。
深深地吸了口氣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東源武林定會把令狐衝、蕭峰等人在碼頭槍妻奪妾的那筆混帳算在僑居同胞的頭上。這是報複的前奏，得設法阻止！”
思緒飛旋，飛身下馬，將富月泰等人的屍體一一解下，堆在草中，尋了些幹柴覆在上麵，苦歎一聲，“想不到人救不了，卻來此給他們一個火葬，你們安息吧，此仇我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話一出口，取出火折子，點燃幹草，濃煙四起，火光熊熊，照得半山通紅。飛延的火勢，瞬息吞沒了富月泰等人的屍體。
耶聿長勝心情沉重的長歎一聲，難過地搖了搖頭，遊目四顧，日落噸蛻，暮色彌漫，夜風拂林，沙沙作響，倍添無限的荒涼與陰森，步履維艱地走到白駒旁，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難過地瞥了一眼熊熊燃燒的烈火，緩緩的甩響馬鞭，疾朝山下而去。
耶聿長勝一路心情沉重，思緒如潮，翻湧不息，苦苦的思索著飛彈道與奧羽堂的真正動機與意圖。如真是因昨日發生的荒唐事件而發動報複性的屠殺，後果真有些不敢設想？
思緒翻飛，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日涼氣。心中苦歎：“想不到三大門派踏上東藏，競閣下如此彌天大禍，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同胞，會慘道東瀛武林的瘋狂殘殺與淩辱！”
意念至此，鋼牙不禁咬得咯咯直陶，倩不自禁甩響馬鞭，雙腿一夾，駿馬受驚，碌曙一聲嘶鳴，疾馳如電，趁著月色狂奔。
一口氣馳下大山，馳出五十餘裏，漸漸接近了肉道，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激烈的搏鬥聲與冷比聲交雜在一起。
耶聿長勝不禁心中大驚，神色微變，暗呼一聲，“不好！不知東瀛武林中人又在截殺誰？”一提經繩，縱馬疾朝打鬥處馳出去。
轉過一個彎，益然見十餘丈外的古道上，六七個老者圍著一人在苦苦激戰，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餘個哀呼慘叫的受傷之人，心中暗驚。
凝目細視．但見受因之人赫然是周芷若，神色驟變，心中大驚，暗呼一聲，“仁和客棧出事了。”長嘯一聲，“若兒別怕，我來助你。”自馬背上疾彈而起，淩空一翻，怒鷹暴串般地掠向打鬥之處。人未到，招先發，雙劈一層，十指疾點而出。
噬暖幾聲破空暴陶，數縷淩厲無匹的指是紛射向圍攻周芷若的幾人。頓時響起幾聲哀呼慘叫，圍攻之人紛紛栽倒。
周芷若得耶聿長勝之助，壓力一減，冷叱一聲，“躺下！”駢指成劍，疾插入兩個仍自頑抗的老者雙目之中。“叼…－”
兩個老者甫聞嘯聲，神色驟變，心中大驚，驚惶之際，閃避不及，被周芷若二指插入雙眸之中，嘶心裂肺的慘呼一聲，雙眼中噴出一股鮮血，倒翻而出。
耶聿長勝淩空一翻，飄落在周芷若身畔，對她出手間即毀二人雙目，也不禁暗自心驚。見其嬌喘籲籲，衣衫淩亂，被劃破了幾處，雙臂上隱隱滲著鮮血，愛憐地拍著她的芳肩道：“若兒，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跟這群人如何交上手？”
“勝哥！”周芷若一見耶聿長勝現身，深深地吸了口氣，芳心一孩，委屈地伏他懷裏嗚嗚吸泣起來，斷斷續續地道：“你若來遲，我隻怕見不到你啦，你真狠心，一點也不關心人家。”
周芷若撒起嬌來，耶聿長勝真有些骨軟神酥，束手無策，溫柔地拭去她眼角晶瑩的淚滴道：“若兒，別說傻話，你不是好好的麽？”
二人說話間，圍攻周芷若之人悄悄後退，散拔腿逃走。
周芷若忽然轉身，利刃般地迫視著眾人道：“站住，誰敢逃，本姑奶奶就打斷他的狗腿。”喝聲如刀，殺氣森然。
耶聿長勝暗自苦笑：“想不到若兒發起威來如此可怕，簡直比母老虎還厲害七分。”見圍攻的眾人被她一喝，全都咬牙切齒地站在五丈之外，個個毗目裂齒，目爍凶光，麵目猙獰，怒火衝冠，不少人斷腿缺臂，冗自慶氣衝天，不屈不撓。那雙目已瞎的兩老者，雙目中死自泅泊桶有鮮血，顯得益加的陰森恐怖，令人見之心悸。
情不自禁地拉周芷若的搖頭苦笑道：“若兒，讓他們該！”
“勝哥！他們欺負我耶。”周芷若小嘴一撇，不高興地注視耶聿長勝道：“你不但不給人家撐腰．反放人走，以後每一個臭男人都打你老婆的主意，我不是活該例大黴麽？氣死我了。”
話一出口，狠狠地瞪了耶聿長勝一眼，轉身朝兩個老者一夥揮手道：“滾！下次如敢找我姑奶奶的晦氣，我勝哥端了你們的老屋。”
圍攻之人如獲大赦，互望一眼，相互攙扶著緩緩轉身！
耶聿長勝靈智一閃，疾喝道：“站住］你們傳句話給東藏武林，如有誰敢殘殺我骨肉同胞，我將鏟平他的幫派廣
眾人一憎，旋即一聲不響地點了點頭，一拐一瘤地緩步而去。
周芷若目送眾人遠去，長長的籲了口氣，乏力似的倪在耶聿長勝的懷裏道：“累死我啦，方走到達裏，就遭到這些身份不明的人圍攻，幸好我武功還
過得去，不然早就給人剁成肉漿啦。
耶聿長勝心情顯得萬分沉重，撈著周芷若走到古道夯幹淨的草地上坐下道：“若兒，我不是要你在仁和客棧保護何老板與‘絕情鬼手’的安全麽，怎麽到這裏來啦？”
周芷若神色微微一變，委屈地道：“何老板變成死老板啦那‘絕情鬼手’外號不雅，不知他是真變成了鬼，還是假變成了鬼，連個影都不見。”
周芷若此言一出，耶聿長勝不禁暗自動容，心中雖早料到了十之七八，可還是忍不住問道：“若兒，我離開後，店裏發生了什麽事？”
局正若見耶聿長勝並不責怪自己，暗鬆了口氣，格三狼白天尋釁，仍老板慘死臥室，絕情鬼手神秘失蹤，自己帶著栗子與嬰於離開碼頭去。尋找他，在此處忽然遭到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截住去路，雙方一場激戰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耶聿長勝心情萬分的難過，知道自己所料不錯，苦笑無語。
忽然想起了什麽笑道：“那兩個東瀛奶呢，怎麽不見了，是不是偷偷跑去跟相好的男人去啦。”
周芷若此言一出，耶聿長勝緊理的劍眉不禁為之一舒，心道：“若兒，從何處學了這個洋詞。方欲開言，身後忽然傳出兩個羞澀的嬌喧聲：“夫人壞，在先生跟前如此取笑人家。”
隨著話音響起，粟子與嬰子各擰著一個包袱自對麵的樹後緩緩地走了出來，玉頰飛紅，嬌不勝羞，在談談月色之下，別有一番風韻。
粟子邊走邊道：“先生，我們不會影響你跟夫人親熱吧。”
耶聿長勝做夢也科不到粟子見麵會說出這句驚駭世俗的話，苦笑著點了點頭。周芷若玉頰刷的飛紅，騰的自他懷中坐起障道：“呸，死粟子，你敢取笑我，還想求我收你為徒兒。”
粟子神色微變。嬰子嫣然笑道：“夫人還害羞哩，那對夫妻間不親熱，套用你們的一句話，‘夫妻恩愛’由何說起。”
二女說著已走到周芷若的身旁坐下，周芷若羞窘交集，卻又無可奈何。耶聿長勝對粟、嬰二女的大膽暗自驚訝不異。若是昔日，定會攬著二女在這草地胡鬧一回，嚐嚐開洋葷的滋味。
如今事情紛亂，攪得心神難安，強自冷靜，沉吟道：“粟子，你們知道圍攻夫人的是什麽來曆嗎？”
粟子搖頭道：“先生，很抱歉，我們除了認識一部分安全會的人之外，對東瀛武林人士卻極為陌生，並不知道他們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