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飛帶我走

第21章 販賣靈魂的癡情者 (1)

小巷口的籃球架下,麥克狠命地投著球。他一次次地把球砸向牆壁,球被重重地彈了回來。他久久地佇立,滿是痛楚。

“你在幹什麽啊?”

阿芳剛下班,忽然發現麥克站在巷口一動也不動,不禁加緊步子,上前關切道。

麥克沒有回答,他拿起球,漠然地與她擦肩而過。

麥克突然回過頭,看了眼阿芳,仰天道:

“我不生你的氣,我生老天爺的氣,為什麽他沒有給我一個有錢的爸爸,好讓我有資格跟那個姓潘的公平競爭?”

阿芳一驚,她沒料到,麥克竟然以為她和彬彬在一起,是貪圖彬彬的錢。

“麥克,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我很感動,也很感激你!你說的可能很對,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但是我也很肯定,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人,既然你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

說著,阿芳摘下頸上的項鏈,放進麥克的手裏。

“這份生日禮物太貴了,我想它並不適合我!”‘

麥克手中的球滑落在地上,滾出去很遠。

他緊緊地握住這條帶有阿芳餘溫的項鏈,它曾經使他受傷,使他自卑,使他猶豫,也使他快樂,今天,它卻使他徹底地失望和失敗。

忽然,麥克猛地一甩手,把它扔進了無盡的黑夜中。

阿芳久久地望著他,最終轉身往黑夜中跑去。

深夜的小巷顯得格外黑暗。

麥克打著手電筒,伏下身去,仔細地搜尋那條剛才賭氣丟掉的項鏈。

忽然,他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項鏈正靜靜地躺在牆角邊的一根水管上,在月光的映射下,顯得分外好看。

麥克舒了口氣,忙撿起它,釋然一笑。

“阿芳,總有一天,我要你戴著它,跟我走進結婚禮堂。”麥克緊握住那條項鏈,暗暗地自言自語道。

自從那一次與阿芳匆匆見了一麵之後,彬彬的腦海裏就刻滿了阿芳的身影。

彬彬看得出來,阿芳自然流露出來的這種責備不是一般朋友的客套,而是戀人之間的一種心疼,一種牽掛,一種關心,一種默契,甚至是一種心照不宣。

他靜靜地躺在病**發呆,心裏想的全是阿芳。他全神貫注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全然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凱西。

“阿姨叫我來看你。”凱西把一束鮮花****花瓶,托詞道。

凱西坐在彬彬的身邊,話語中帶著些許責備:“你怎麽回事啊?這麽大的人了,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以為你的手臂是鐵做的啊,連鐵棍都敢擋!”

彬彬回過神來道:“你別聽我媽大驚小怪的,不過受了點小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彬彬,你真的決定不去美國了?”

“我忘不掉阿芳,真的忘不掉。”

“可是,你看,你跟她,你得到了什麽?”

“這不是她的錯!”

“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彬彬,你怎麽可以這麽草率地決定你的人生?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地對待一個這麽愛你的女人,難道愛情在你心裏,就真的那麽淺薄!淺薄得隻剩下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孔嗎?”

彬彬沒有回答,低頭沉默著。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你的前途,還有你的將來呢?”

“我認為愛情應該是……”彬彬忽然抬起頭,望著凱西,鄭重其事道,“我的表達可能有點幼稚,但我確實這麽認為。愛情就像打開心靈的珠寶箱,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懾人心魄的光彩。如果這種光彩消失了,心靈就會變成一片廢墟。很對不起,我不可能成為你理想中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以前的承諾算什麽呢?難道隻是小孩子之間的遊戲嗎?”凱西望著他,質問道。

彬彬仿佛陷入痛苦中,滿是無奈。“對不起!”

這三個字裏,包含著對凱西太多的內疚和歉意。

“我不會原諒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不會……”

凱西抓起外套,哭著衝了出去。

在病房門口,她差點撞倒迎麵而來的嘉俊。

彬彬生怕她出事,馬上示意嘉俊,去追凱西。

凱西剛走,阿芳就拿著煲好的湯,走進了彬彬的病房。她趕在上班前,抽空來看看彬彬。看到阿芳,彬彬就立刻把一切都拋到九霄雲外。他緊鎖著的眉頭舒展開了,呆呆地望著阿芳。

彬彬指了指受傷的胳膊,調皮地撒嬌著。阿芳無奈地笑了笑,端起碗,細心地吹了吹匙子裏的湯,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到彬彬嘴邊,生怕他燙著。

嘉俊送走凱西,剛想質問彬彬,一看到阿芳,忙打住。

“喂,嘉俊,找我有事嗎?”彬彬忙使眼色給嘉俊,示意他不要吭聲。

“我要去上班了,你們聊吧。”阿芳起身告退。

彬彬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滿是不舍。

嘉俊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才,他答應了凱西要幫她勸勸彬彬的,可是現在,他知道彬彬的心裏隻有阿芳一個人,不可能再有一個凱西進入,誰勸也沒有用。

“就算這樣,可你也不能,你也不能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選擇了誰啊!你要知道,她是個女孩,她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

彬彬撓了撓頭,很是無奈。“我知道凱西她對我好,我也不是故意要讓她難堪的,我這麽做,隻是希望她對我死心,乖乖地回美國去。你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處理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卻選擇了最自私的一種。”

“沒辦法,放在我麵前的路隻有兩條,不是快刀斬亂麻,就是藕斷絲連,你知道後一種對凱西來說,傷害更大。”

這幾天,珊珊一直忙著張羅中天相親的事情。小旭告訴她,很想讓她做他的媽媽。珊珊也沒多想,她隻當做是小旭很想要個媽媽。於是,她又是刊登征婚啟事,又是拉著中天相親,又是幫忙挑選充滿母愛的人,忙得不亦樂乎。

珊珊拖著中天去相親,結果他一個都不滿意,還怨聲載道的。

“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倒先數落起我來了啊!”

“你看看,你看看!”中天揚了揚手中的報紙,大聲責怪道,“你登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麽叫身高不限,相貌不限,甚至年齡不限,我好歹也算鑽石王老五啊,你居然這麽糟蹋我!”

“我有糟蹋你嗎?我是在幫你啊!自古有雲,娶妻娶賢,你沒聽過嗎?樣樣以貌取人,簡直就是個大色狼作風嘛!”

“你再說一遍!”

“我說了,你這個大色狼!”

中天一把抓過珊珊,吻住她的唇。

一時間天旋地轉,珊珊呆掉了,任由中天這樣吻著。

“你不是說我是大色狼嗎?與其空擔這個罪名倒不如來點實際的。”很久,中天才放開她,調侃道。

“喂,你個大色狼,你奪走的是我的初吻啦!”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珊珊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酒店,燈火通明。

一輛白色“淩誌”車停靠在了酒店門口,麥克忙上前拉門。

“史總。”

史總是酒店的常客。她每次來,總是要求麥克幫她開門提包。麥克小心地把她的行李提到房間。

麥克打開門,把她讓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