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刀客:紅一葉

學武(1)

鐵匠鋪前,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子正愜意地靠在躺椅上,手裏拿個老舊煙袋子,“吧嗒吧嗒”抽個不停。

老人不是風沙鎮唯一的鐵匠,但卻是這裏最好的鐵匠。沒人知道他叫什麽,人們都直接叫他老鐵匠,或者是稱呼他為山羊老爹。

老鐵匠的手藝很好,但他幾乎都是給大漠的普通居民們打造一些生活器具。他不給沙盜打造刀具,除非手哪個當家的手裏的兵器缺了個口子,老鐵匠這才會給他磨一磨。

“趁早收手吧,幹這行的,遲早要有報應哩!”

每當老鐵匠替胡彪叮叮當當地敲打有些卷刃的斬馬大刀時,他的嘴裏總是這樣說著。

“老爹!”

紅一葉很隨意的給老鐵匠打了招呼。

“一葉嗎?今兒個怎麽有閑情來老人家我這了?”老鐵匠笑得很慈祥,或許是尊敬長者的緣故,他是唯一個可以稱呼紅一葉名字的人,“刀子鈍了要磨一磨嗎?”

“不,我找老爹有其他事情。”紅一葉說道。

不知為何,在麵對胡彪那樣的沙盜時,永遠是個板著臉的人。就好象是個惟利是圖的商人看著自己的合作夥伴一樣,隻認東西不認人。而麵對那些普通的人,就像是範舒和老鐵匠的時候,紅一葉才會微微鬆一鬆他那張繃在一起的臉。

“給我打一把兵器罷。”他從身上摸出了幾塊碎銀子,這是從範舒那討來的,這麽多的錢,足夠一戶大漠的人家生活一年用了。

老鐵匠沒有馬上接過錢,他並不缺。雖然家裏破舊,但他已經習慣了清貧的生活:“你想要什麽樣的?”

“鞭。”

紅一葉不假思索的說道。

“鞭也是分很多的,你想要哪一種?”

老鐵匠說得很輕鬆,就好象他是魯班再世一樣。

“殺人,防身,給女人的。”

紅一葉把需要說的很簡潔。

“給範丫頭的?”老鐵匠忽然來了精神,像個要打聽自己兒子和其他女人八卦事的父親一樣,“不對呀,你教範丫頭的是刀法,怎麽用起了鞭子?”

“新來的。”紅一葉說道:“從胡彪那要來的。”

“哦……”

老鐵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把煙袋丟到了一邊去,對紅一葉道:

“錢我不要了,回頭你從範丫頭那給我搞點酒來吧。”

紅一葉應了下來,丟下一句“身體保重”後,便走開了……

“把酒拿過去啊。”

範舒輕推了薛言一把。

現在的時間已經接近正午了,範舒的店也終於開始營業了。

看得出來,這裏的生意似乎還不錯,有不少人喜歡來這裏。不過都是些背著刀子,五大三粗的漢子。

薛言算看出來了,都是那些沙盜。

紅一葉要範舒留她在這裏,一來是給她安家,二來自己也是多了個人手。

伺候這些凶手!!

薛言的手有些顫抖,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卷起了風浪。

範舒到底在這裏生活了一些年頭了,自然知道薛言現在心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記住,現在你已經是大漠裏的一個普通人了。”範舒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把以前的忘掉,他們隻是這裏的客人而已。”

薛言點了點頭,終於還是咬牙把酒水端了上去。

“唷,好水靈的婆娘啊!”一個沙盜見薛言生得白嫩,便忍不住出言輕薄了一下:“範老板,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也被您給請來了?”

範舒也是個美人,但是這裏的沙盜沒人敢動她。

“她是二爺帶來的。”

範舒說著,眼睛同時朝四周掃去。

原本還把脖子拉得老長的一些家夥,立刻又縮了回去。

薛言終於知道紅一葉在這群沙盜心中的地位了。

大漠不比中原,這裏的民風不但彪悍,也及其淳樸。他們不會像中原人那樣笑裏藏刀,但也因此有了野獸那般的“弱肉強食”。

沒有實力,沒有背景,那麽就將淪落為任人宰割的肥肉。

沙盜除了打劫商人,也會定期向這裏的居民收取一些所謂的“保護費”。

有錢沒事,沒錢?拉出去打到有為止。

山羊老爹沒有錢,但是沙盜們不會動他,因為大當家的大刀還靠他來磨利。說不定哪天心情好,還會給弟兄們打出一把趁手的來。

範舒有錢,但是沙盜們也不會去動她。

紅一葉的女人,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