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三三五、回山

三三五、回山

可是為何元慧會夢見自己成為靈山掌門呢?此事與他並無關聯呀!韓一鳴越想越覺沉重,不禁有些後悔到塵溪山來做客了,若是不來,不曾聽到他這些奇談怪論,自己也不至於心思紛亂。此時他頗怕元慧再說出什麽來,讓自己更加擔憂!思前想後,不禁生了走意,天亮便向元慧告辭,和大師兄一同回靈山去罷!

他雖是想定了主意,卻仍是一夜無眠,清醒看著屋內由黑暗慢慢轉為有了微光,再轉至清新明亮。聽著屋外由寂靜變為有了聲息,有了互相招呼的聲音。直至聽到旁邊司馬淩逸的屋門“呀”的響了一聲,便跳起身來,先向窗外一瞥,清新空氣中大師兄自他屋內走出。連忙去拉開了屋門:“大師兄!”

司馬淩逸笑道:“小師弟,你起這樣早?咦,你不曾休息麽?神色這樣疲倦?”韓一鳴本就有些心虛,連忙道:“嗯,哦,沒什麽。還是有些擇席。師兄,咱們今日向元慧師兄辭別,回靈山去好麽?”司馬淩逸道:“回去?小師弟,你這樣著急,有什麽事麽?昨晚晨星師兄才對我說要留我們多住幾日的。”韓一鳴越發心虛了,勉強道:“也沒什麽事,隻是,隻是還是早些回去罷!”哪裏還敢看大師兄的臉,調開了目光。司馬淩逸點了點頭:“那好,我待會兒托晨星師兄與元慧掌門辭別,然後咱們便回靈山罷。”

韓一鳴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司馬淩逸道:“小師弟,你回屋內歇一歇罷。天色尚早,等晨星師兄過來,我便向他辭行。”韓一鳴回到屋內,躺在**,雖說還是心念轉動,到底是兩夜不得安睡,有些熬不住了,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屋內陽光燦爛,已是日上三竿。連忙起身來,先對窗外張了一張,看見大師兄屋門開著,側耳一聽,裏麵已有話聲,卻是晨星的聲音:“這樣急著回去做什麽?我掌門師弟雖是說任由二位來去,我還是要留一留你們的。不若多住幾日再回去,咱們也頗有可談。”隻聽司馬淩逸的聲音道:“師兄見諒,我與小師弟在貴派打擾,實是多承元慧掌門與師兄的照料了。也打擾了兩日了,敝派之中也還有些雜事,還是先回去一回,將來再來的好!”韓一鳴聽著二人寒喧了一陣,無非是星野再三挽留,大師兄再三推辭。最終晨星隻得笑道:“也好,也好,過後有空再來,我可是掃榻恭候的!”

聽到這裏,已知元慧準許自己與大師兄回去了,心中一鬆。連忙出來,卻見劉晨星也走了出來,迎頭看見他,笑道:“韓師弟,你師兄急著要回去,你是否也急著回去?若是不急,再住些日子,敝派掌門可還想多留師弟住些日子的!”韓一鳴連忙稱謝,並說自己與師兄一同回去,異日再來討擾。劉晨星也是再三挽留,最後笑道:“那,請二位稍候,我去稟報掌門,隻怕掌門是要來親送的。”說著去了。

過得一陣,元慧果然親自來到,也說了幾句挽留言語,好在司馬淩逸都替他應答了,元慧道:“嗯,既是有事,我也不好強留。不過下回再來,可要多住些時日了!”說著對韓一鳴一笑。韓一鳴聽過了元慧的談話,心知元慧此時已是七竅玲瓏,師兄的托詞也瞞他不過,隻不過他不說穿罷了。十分不好意思,卻是決意要走。告辭之後,隨著大師兄離開塵溪山。

他飛入天空,連頭都不敢回,元慧的微笑在他眼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深意。深得他自己都不敢去探究,還是早些離去的好!但即便不回頭,也能察覺元慧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背影。

回到靈山,司馬淩逸帶著他飛至聿樂之上,韓一鳴跟在大師兄身後,乍然瞥見那青翠的竹叢,嗅到清新的竹香,聽著竹聲,竟有大夢初醒之感。司馬淩逸來到秦無方門前道:“師父。”片刻之後,屋內傳出一個人的聲音道:“是大師兄麽,師父他老人家在二師叔處。”聲音粗豪,卻是丁五的聲音。

司馬淩逸愣了一愣,丁五已走到門前來:“大師兄請進!”抬眼看見韓一鳴,笑道:“小師弟也回來啦,快請進來!”韓一鳴一見丁五,滿心的沉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跟著司馬淩逸走入屋中。屋內十分清涼,秦無方常坐的竹榻之上,空空如也。

司馬淩逸笑道:“丁師弟,師父怎麽會去二師叔處了?二師叔不是閉關麽?”丁五道:“我本來是來請教師父的,來了之後,還未說兩句話,師父便說要去二師叔處,讓我候著。我哪裏知道師父去尋二師叔有何事呢?”司馬淩逸“哦”了一聲,韓一鳴卻問道:“丁師兄,你向大師伯請教什麽?”丁五道:“我種了一株菜,卻是株旱菜,不能雨水澆淋的,我來請師父教導我,如何能讓我喚來陽光,讓它多曬太陽。”

韓一鳴知道這位師兄是個所謂的癡人,不禁道:“師兄隻需將它種在田邊,施雨之時不被淋灑,便好了呀!”丁五道:“這個道理麽,我也知道的,種這菜的時候,我一連種了兩行。死了十之八九,我好容易才弄明白,這是旱菜,便是要幹著養的,不能雨淋。卻隻剩這一棵了,四周都被我補種了別的菜了,我現下不敢挪動它,連晚上都要給它搭個小棚,不讓它被雨淋濕。這棵再死了,可就對不住馮師兄了。他好容易才給我尋出來的稀奇種子,因此才來請師父教我喚來陽光之法。隻不過這陽光不能喚來許多,免得把旁邊的菜給曬死了。它喜好太陽,旁邊的可不喜好。曬多了可是會蔫的。”

司馬淩逸笑道:“哦,有個半晴半雨術或許能行。嗯,師父來了!”話音未落,秦無方已憑空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