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傳

四一八、挑釁

四一八、挑釁

隻聽堂內陳如風的聲音道:“道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白櫻道長生生被你氣出去了,雖說你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此事真是不能一概而論的。白櫻道長,白櫻道長。”想是他要追出來,韓一鳴不禁心頭有氣,平波這惡道人,是否總是要壓人一頭呢?對白櫻師叔都看不順眼,白櫻師叔已是最不涉足世事之人了,他還有何看不順眼的?

停了一停,隻聽堂內各人都紛紛說平波道人說話太過武斷,以致傷了白櫻。韓一鳴卻覺白櫻師叔是厭惡平波道人,這才閃身離去的。換了是自己,這惡心道人的話真是一句都不願聽到,早走早好!讓他一個人嘀咕去!

或許是眾口一詞,都是指責平波道人,平波道人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哈,難道我說的不對麽?紫裳是因何被逐出靈山的?這就不必我再提起了罷。也是妖孽一個,留在這世間,遲早都是禍害。”韓一鳴倒不為紫裳打抱不平,但一聽這話,也忍耐不住了。這惡道人全然就是張口亂噴,滿口毒汁,令人氣憤。俗話說的好,揭人不揭短,紫裳也算是靈山過往之中的短處了,想來別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這惡道人卻是非要提起不可。

韓一鳴不禁氣塞胸臆,雙手握拳。此刻平波道人若是站在他麵前,隻怕他又要拔劍相向了。卻聽一個粗壯的聲音道:“平波道長,我是靈山後輩弟子,理應叫您一聲道長。請問道長是在此商議所謂的妖孽之事呢?還是想訴說我靈山的過往不是?”韓一鳴一愣,這粗壯的聲音正是丁五。一直不曾聽到丁五出聲,還當他不在其中。

平波道人冷冷地道:“你雖已是靈山掌門,但你仍是一個後輩弟子,便敢這樣對我說話麽?”隻聽丁五的聲音道:“道長說的是,我確實是後輩弟子,不過我也是靈山掌門。道長說起妖孽,原也該說。但怎地會扯到我白櫻師叔身上?又為何要扯到紫裳道長身上?我無知無識,不知道長是何意圖,道長不妨說得清楚明白些,我也不必多費心思猜測了。”韓一鳴不禁冷笑,丁師兄雖說不識書字,卻不見得果真便無知無識。隻不過他熟知丁師兄的性情,他的問話中果然沒有什麽深意,隻是維護靈山罷了,但卻果真會令那惡道人無言以對。當著各派師長,那惡道人總不會明說:“我便是看你們靈山不順眼,我便是要讓你靈山無安寧之日!”便是他敢想,他也不會就此明白地說出來!

果然平波訕訕笑了兩聲,道:“丁掌門,好大的氣魄呀!我並無他意,還請丁掌門不要介意!”他特意將“掌門”二字咬得極重,頗有諷刺的意味。韓一鳴一聽,又有些火起。隻聽丁五的聲音道:“道長若無他意,那便請不要再提了。”這裏話音未落,便聽陳如風、黃鬆濤道:“嗯,那是,咱們還是言歸正傳,接著說罷。”想來丁五一句直言令平波道人狹窄的心胸更加狹窄,他們不欲平波道人更添閑氣,便出言插話了。

韓一鳴心知平波道人本是極小氣之人,丁師兄又是小輩,丁師兄是不會將這些言語放在心上,可平波道人卻未必便會見勢收篷,不禁擔心起來,這惡道人要是動起手來,丁師兄便會吃虧。正想拔出劍來,便是在堂外,隻要小心防備也不會讓平波道人欺負了師兄去。便聽平波道人冷笑道:“丁掌門,你靈山的過往,我便提不得麽?我偏要提,誰讓你靈山出此一個妖孽呢?妖孽是會為害人間的,你們不將她除個幹淨,反倒將她放在世間,豈不是要任她為害他人麽?”

這惡道人果然不識好歹!韓一鳴聽得火起,手指捏緊了劍柄,若不是顧慮著自己衝入堂中與平波道人針鋒相對會給丁師兄帶來不便,早已衝入去了。想來丁師兄是晚輩,因此平波道人膽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言語撩拔欺負。正氣得不知說什麽好,一個聲音道:“平波道兄,你果然是帶了滿腹怨氣來尋我靈山不是的。好好好,我也正要尋你的不是,我也滿腹怨氣。我靈山新任掌門輩份上矮你這樣多,不便與你一般見識。我厚起麵皮來,咱們說道說道。你害死了我靈山女弟子劉欣竹,我那時想著你修為少了二百年,不便與你計較,還沒與你算帳呢,你倒來撩拔了。是不是咱們現在就好好說道說道?”

快人快語,聲音清朗,正是趙浩洋。韓一鳴一聽這話,立時深恨自己不能進入翠薇堂去看個究竟。五師叔是武修,定然不會如二師伯那樣忍得。想當時若不是二師伯攔著,隻怕早便與平波道人打出個高低上下來了,連自己都險些被這惡道人氣得半死。這時五師叔的針鋒相對,令韓一鳴的擔心放下不說,還覺十分痛快,十分解氣。

卻聽平波道人冷冷地道:“哈哈,你當我怕你不成,你將我兩名弟子都殺在那蟲蜃當中,我還未來尋你,你倒尋上我了。”卻聽趙浩洋道:“我自然是尋上你了,我可沒有我師兄的寬宏大量,我向來錙珠必較、涯眥必報,讓了你隻是不與你一般見識,給我師兄呢麵,卻不是怕了你。你挑釁我靈山掌門,便是長輩,我也忍不得。道兄若有什麽怨氣,隻管衝著我來便是。我不去惹你,但你隻管衝著我來便是,我等著你!”韓一鳴心知這位師叔便是直心漢子,說話再耿直也沒有了,這話必定會激得平波道人激氣。卻也好,壓一壓平波道人的囂張氣焰,也令他將來不敢再這樣挑釁。

果然平波道人聲氣都變了,十分不快:“好!好!你等著。咱們長長的日子大大的天,有的是相逢之日,現今我也無暇與你計較。但過了這些時候,我必然前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