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第265章

第265章

確實也是如此,最少以徐子先現在的境界格局和實力,還真的隻能當一步閑棋。

“我不會要求更多。”徐子先對羅方伯道:“有多少實力,就要求多高的待遇,這才是合格的基礎,若我將來實力上去,世子當然會修改與我合作的幅度,這也不待多言。我現在隻有一個額外的請求,還要請世子幫一下手……”

羅方伯道:“君侯請說,隻要不是太為難的事,在下一定答應。”

徐子先看了一眼方少群,轉頭又對羅方伯笑著道:“買馬。”

羅方伯反應很快,說道:“是要買天方種、馬?”

“是的。”徐子先道:“世子知道我上過馬政劄子,也知道我是福建路群牧提管,所以也不必多言,百對種、馬之數,請世子幫手成全。”

如果是平常時,徐子先提出這樣的要求,羅方伯多半會拒絕。

天方馬在此前並不難買,天方商隊一直不斷的來往諸國,上等馬匹原本也是天方馬的特產,諸國的達官貴人購買天方馬的並不在少數。

這十餘年來,由於滿刺加崛起,商道幾乎被其國壟斷,海上群盜肆虐,貿易越來越困難,這也是羅方伯顧不得朝貢之期就親自前來大魏的原因所在。

照現在的這趨勢下去,就算能在武力上扛住滿刺加的攻擊,其國力也沒有辦法支撐這樣的戰事消耗,不等敵人來攻,蘭芳很有可能自己就崩潰了。

“很難。”羅方伯解釋了幾句,說著說著自己都笑起來,最終道:“但也不是辦不到的事,說到底是小事情。”

確實是小事,天方馬價格不低,但一對上等種、馬也就幾百貫,百對也就是幾萬貫,對眼前剛結盟的雙方來說,真的隻是小事。

南安一方又不是不給錢,蘭芳這邊也就是要出點力氣,也就不過如此。

“如此便是君子一諾。”羅方伯對徐子先道:“南安行事需得多久?”

“三個月後差不多能接種、馬至島,半年之後,可以正常貿易,早期以棉布和生絲為主,棉布是我們自己所出,生絲我們采購過去,算給你們的船隊一個交代。以後,還會製成鐵器,糖,茶葉等物俱有,瓷器也會燒製。”

“君侯真是雄心勃勃。”羅方伯笑起來,徐子先要開發東藩,當然是要什麽都出產才對,但說的時間似乎太急迫,如果徐子先是行事這麽不靠譜的人,他倒是要考慮一下,值不值得在南安侯這裏下注。

“請世子拭目以待。”徐子先也不多做解釋,三個月後開荒和移民,還有蓋房子,差不多就真的做完了,牧場也是同時在開辟,戰馬一至就養起來,有什麽可耽擱的?

既然要做的事,當然就得雷厲風行的去做,緊自耽擱,不是誤的自己的時間?

棉田是三四月種,七八月時收,加上這幾個月可以囤積一些棉布,按質量厚重不等分等,等蘭芳船一過來就可以與他們貿易。

蘭芳那邊給徐子先各種支持,可能他們自以為給一些錢,或是幫著造船是最大的幫助,徐子先反而不以為然。

其實造船來說,福建路這邊絲毫不弱,在沒有展開遠洋貿易之前,造不造軟帆船徐子先並不在意,甚至他就不打算造軟帆船!

第二百一十三章 拜會

幾百噸位的軟帆船適合遠航,但在大魏到倭國,呂宋,三佛齊,包括朝鮮,渤海國,還有越南,占城,暹羅諸國,航線一般是在近海順洋流行前,雖然福船和廣東船都是硬帆,但就目前的貿易線路來說也是足夠用了。

福船的水密艙設計也是相當先進,載運貨物的能力也不比泰西大帆船差。

現在隻是風帆戰艦的啟蒙時代,真正把中國造船業甩開去的是其後的西班牙大帆船,然後是克拉克船,蓋倫船,這些船逐漸從漿帆一體到雙層帆船,再到三層,四層。

武器從衝角跳幫到大量使用火炮,而中式硬帆船由於水密艙設計,無法多裝具火炮,在與西式帆船的竟爭中逐漸掉隊。

等到了蒸汽戰艦時期,中國已經嚴重倒退,明末時還能靠蟻多咬死象,到鴉、片戰爭時清的水師已經不具有和英軍在海上交戰的能力。

至鐵甲戰艦時期,中國的海防由於投入重金購得一支艦隊,但由於不是自己發展,沒有傳承,加上清軍整體性的腐敗,北洋水師並未真正形成戰鬥力,當甲午海戰爆發時,其真正的成色就被檢驗了出來。

一敗塗地!

現在這階段,福船還具有相當的實用性,因為軟帆船的一大利器就是火炮,現在各國的火炮還處於相當原始的階段,在海戰時軟帆船也還是以近戰跳幫和衝角戰為主,福船相對而言並不落後。

貿易上用的著,海戰也不弱,何必急著造大帆船?

羅方伯到底是在海外久了,眼睛隻看到潮流,卻看不清楚自身,特別是看不清楚徐子先的需求。

相對而言,船長,水手,貿易線路,可比提供造船術和技術工人對徐子先來說更重要,也更受歡迎。

最重要的一點,一艘五百噸的大帆船造價好幾十萬貫,一艘上好的三百噸左右的福船也就十幾萬貫就造出來,技術成熟,工人現成,工期快,要求低,徐子先怎麽會舍近求遠?

……

徐子先畢竟又耽擱了一天才準備往福州府城去。

新募的團練陸續又進營幾百人,徐子先全部是親自定下人選,挨個問話,雖然隻三言兩語,卻是將自己的形象牢牢豎立在新武卒的心中。

經過這兩天的事情,所有的武卒心裏都會明白,不管是李長史或是秦司馬,又或是那些錄事參軍事,參軍,不管是誰,在武卒錄用,訓練,提拔,處罰,賞賜等諸多大事或小事上,俱是聽南安侯一言而決。

外間的大事,甚至倉庫碼頭,林定一楊釋之一夥商人都能當不少家,南安侯徐子先不會插手太多,隻是涉及一些安全檢查盤問上的事,由南安團練負責,平時的倉庫和碼頭守備,江麵巡防需要碼頭區配合,也是團練牽頭,商人們配合就可以了。

唯有團練之事,是徐子先關注的重中之重,甚至秦東陽以司馬之尊,主持日常的營務和訓練是沒有問題,而調動武卒出營,或是執行某種任務,出動一隊之下,秦東陽可以作主,一隊之上,就得南安侯徐子先同意。

此外,批準新卒入營,老卒的賞賜,處罰,撫恤,俱是南安侯一手經營,旁人不得插手於其中。

營外的養濟院,漏澤院,陵園等處,也是徐子先一手創建,屬於對武卒最大的鼓勵和福利。

兩天時間,三千一百餘新武卒陸續入營,徐子先自是累的夠嗆。

一千多人失望而去,他們的身體素質,甚至技擊騎射都有一些根底,但輸在過往經曆上。

可能好勇鬥狠,幹犯法禁。

也可能是與遊俠匪盜有過交往,名聲不佳。

可能不孝父母,兄弟不和。

也有從廂軍退出的經曆,不管是何原因,一律不收。

這些規定,就是害怕武卒隊中進了那些刁滑之輩,一粒老鼠屎壞一鍋粥。雖然徐子先的軍規森嚴,上下得力,很有可能將油滑刁惡之徒管教成合格的武卒,但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