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侯

第266章

第266章

那些淳樸的商民百姓出身的武卒,融入快,接受軍規訓練條例快,受恩之後知道感恩,那些有江湖氣的漢子,經常是勇於私鬥怯於公戰,心思詭秘,需得花大功夫去作養才能成功,又是何必把時間精力浪費了去?

不少被拒之門外的壯漢都心生不滿,甚至有三五成群,罵罵咧咧而去的,這般情形報回來,也是使徐子先堅定了決心,此輩斷不可用。

他的部下,多半都是挑老成持重,性格穩重厚道的,或彪悍,或機靈,或勇武,或忠誠質樸,就算是劉益,當時說是賭鬼加酒鬼,其實是傷心遭遇,自暴自棄,但也沒有為禍鄉裏之事,否則的話,徐子先可是不會要這等人。

福州三月的天氣已經很是和暖,來往的人群多半換下了冬天的棉襖,改為薄一些的夾袍。

有一些自恃身強體壯的青年人,幹脆就直接穿著薄袍招搖過市。

兩輛大車停在別院門前,等著裝運物品。

徐子先的福船是從海口入閩江,直接停靠在南安碼頭,徐子先要去府城,自是要將從京師江陵等地購買的特產,一路帶到府城裏去。

“這些是給齊王殿下的?”小妹和秀娘幫著整理物品,看到一些書房用具,有湖州硯,杭州紙,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毛筆,俱是高手匠人精心製造,成套買來,價格不菲。

“嗯。”徐子先對小妹和秀娘道:“殿下那裏什麽也不缺,帶這些也就是聊表心意。”

小妹抿嘴笑道:“可帶給未來嫂嫂的,就是一些花花草草?”

除了給齊王的書房用具,還有一些名人字畫,送給大舅哥陳正誌,還有成套的汝窯瓷器,一些京師名匠打造的珠寶,給老丈人和丈母娘,此外陳篤光,陳篤中,陳正賓,李明宇,還有鄭裏奇,楊世偉等人俱是有禮物,有的是一幅字畫,有的是紙扇一柄,多半是北方名家出品,小小一柄折扇,可能就價過百貫,一柄茶壺,也是價值幾十貫百貫不等。

若是徐子先送這些人錢財,怕是會被人丟出來,送這些價不菲的雅致物品,才能投大人物所好,大家都會欣然笑納。

至於送給陳文珺的,就是整車的花卉。

“這東西來的可不容易。”當著秀娘,徐子先無意多說,沿途至江陵,派人去洛陽,至京師,多方采納,花錢可是不少,這一車花,怕是不比那一車禮物便宜多少。

“主母喜歡花,當然要投其所好。”秀娘笑的溫婉,臉上散發著幸福的微笑和光澤,徐子先回來這兩天,並沒有急著去福州,而是忙於公事,晚上當然是和秀娘極盡溫存……對一個出嫁過兩次,先後俱是不幸的小婦人來說,現在能得到的一切已經都令她心滿意足。

……

徐子先進入府城後派人挨家送禮,徐名負責這些小事,他自己則帶著大車,前往昌文侯府拜會。

陳篤光,陳篤中,陳正賓,陳正誌,陳家在府的高層幾乎都迎了出來。

眾人互相拱手行禮,然後徐子先一一將給這些親族長輩的禮物送上,得來一片讚賞和感謝的聲音。

各人其實並沒有太長時間不見,算來還不到三個月,此前徐子先數次到昌文侯府,這些陳家的大人物可並沒有將他這個南安侯世子太放在眼裏。

當時的徐子先已經崛起,陳家這才會同意婚事,可崛起之勢並不代表真正的實力,在陳家這樣老牌的侯府世家眼裏,徐子先的底蘊到底差了一些。

雙方合作開發東藩,陳家也是理所應當的視開發東藩是自己為主,現在才相離三個月,陳家上下已經尷尬的發現,徐子先的身份地位,又是與此前完全不同了。

國侯身份,與家主陳篤敬相當。

且有南安團練為基,東藩六千官戶在外,岐州同知,防禦使,上寨都指揮,軍政大權在握,現在的岐州知州呂問賢才德俱是庸懦,可想而知會被架空了去。

岐州,東藩,南安,三處基業都是軍政一把抓,這和陳家的人隻任文官為多,不涉軍權的情形可是完全不同。

從品階上來說,徐子先的五品職官不驚人,加上從二品國侯,五品團練守捉,竟是完成了一個全套的權力格局的配置。

再過十年,徐子先當為宗室在地方的最高職,或是大都督,副都督,或是一軍宣撫使,那時候官職與侯爵身份配套,加上握有軍隊,其在福州的地位,當然是遠超昌文侯府,主從之位就完全不同。

送上禮物,將大車從側門帶進來,陳篤敬也是在儀門處等著。

“見過嶽父大人。”

六禮已經行了五禮,隻差親迎,名份已定,不過此前徐子先尚未改口,這一次卻是大禮拜見,在陳篤敬當麵下拜行禮,神態異常恭謹。

陳篤光等人俱是在一旁微笑起來,在此之前,他們的神色中有驚訝,震動,感佩,羨慕,還有嫉妒等若幹複雜的神色,現在這些複雜情緒逐漸消彌,隻剩下帶著親情感覺的欣慰與高興。

斷了兩天,新年特殊時期,大家別怪。今天更三章,盡量早些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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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讚賞

陳篤敬本人也是如此。

眼前的徐子先在少年孩童時陳篤敬便是認得,少年時隻覺得此子性格略有偏激,稟賦還算良善,人也聰明,加上是國侯世子,家世也配的過,玩笑之時,和老友徐應賓訂下婚約。

此後徐應賓在討伐陳於泰的戰事中失利,一蹶不振,兩家的婚約一時都無人提起。

徐應賓不提,是害怕難為老友,陳篤敬不提,也是因為族中難以通過。

南安侯那般破落模樣,不僅族人會反對,陳篤敬自己也是害怕女兒嫁過去之後受苦。

待徐子先顯露崛起之勢時,陳篤敬立刻第一時間支持,不僅是感受到了徐子先的能力大漲,也是覺得徐子先的性格不似此前那般偏激極端,可以叫陳文珺托付終生。

到而今,陳篤中發覺自己還是看錯了眼前的徐子先,此子,真是膽大包天。

京師那潭渾水,陳家這樣的地方豪強是不敢去趟,陳篤名以集賢殿修撰的身份,請假回福建,就是陳家感覺京師將有大政潮,甚至引發政變,所以早早叫家族精英抽身離開。

徐子先北上之時,陳篤敬也是十分擔心,千萬叮囑徐子先不要與左相硬頂,襲爵應試之後,及早抽身離京為上。

當時的種種擔心,現在似乎成了笑談?

眼前此子,不僅落在政潮之中,還成了暴風眼的核心,率百餘精騎,踏足天街,攻擊大參府邸,將大參劉知遠斬首,與左相合作,逼迫天子低頭,政局在損失最小的情形下終於重歸穩定。

經過這一次政潮之後,可想而知此後天子在數年內都扶值不起來能與韓鍾對抗的文官勢力,隻能一天內拜封四太尉,以此對抗左相的權勢,要確保大內的安全,天子與權相之間,相疑至此,真是可嗟可歎。

還好,對文官體係來說,最需要的事情便是穩定,隻要大局穩定,京師不亂,現在看來要付出的代價還並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