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真夠敬業的
“喂！你們倆真夠敬業的，這樣的天也出來乞討。”蘇晨走過去，拍拍兩個人的肩膀說。
兩個回過頭，看見是蘇晨，高興地不知如何是好。“這麽冷的天你不是也過來了嗎？”
“收工！我請你們吃飯。喝酒！”蘇晨說道。
“兄弟！算了，我們再忙一會，你也不容易，我們好好努力，爭取把你那錢早還上。”大川雖然直白，但是說的都是真話。這些話不但不虛偽，而且顯的真摯。
“好了！好了！別說了，那些錢我已經說好不要了，你們就別再提這事了，以後要是再提，我可就不理你們了。”蘇晨假裝生氣的說。
“唉！再說吧。”“走！喝酒就喝酒。”兩個人見蘇晨誠心邀請，幹脆也就收工了。
這一次，蘇晨沒有再帶他們去棚戶區，而是來到一家還算像樣的中高檔酒店。
“對不起先生，這兩位不能進。”一個門衛模樣的人把他攔住。
“嗬嗬！帥哥，可不要小看，這兩位可是京都有名的畫家。”蘇晨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一張大票扔給門衛，帶著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一邊走一邊說；“站穩，挺胸，抬頭。”
大廳裏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心想咋就連乞丐都能進這樣的酒店了呢？
蘇晨破例沒有去單間，而是找了靠近落地窗而且位置比較顯眼的地方坐下。
一個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過來，眼神裏帶著鄙夷的神色。“先生，這邊是標準套餐的。”蘇晨一聽這話就來氣了。
“多錢的標準？”說著話，從兜裏掏出一盒九五之尊，恭敬地遞給大川和許三每人一根，然後拿出ｚｉｐｏ打火機給兩根人點上。
服務員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壞了。“不能小看這幾個人。”臉上急忙浮出微笑。他哪裏知道，這是昨天蘇晨和陳子明吃飯時順手裝進兜裏的。
“標準！多少錢的標準？”蘇晨漫不經心的說。
“菜品是2000的標準，酒水不算。”服務員滿臉微笑，他還是猜不透蘇晨幾個人的底細。
“一個人還是一個桌？”
“先生！一張桌2000。”
“太低！這樣吧，菜得的數量不變，菜品升級，每位標準2000。”蘇晨隨口說道。
“哦！先生——！“服務員遲疑了一下，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三個人其貌不揚，不想大腹便便的貪官或是奸商，今天出手怎麽這麽大方？但還是拿著菜單下去了。
一會，又走了過來，伏在蘇晨的耳邊，小聲說道；“先生，要不要去看下菜品？”
“無所謂，隻要適合我的口味就行了。”蘇晨顯得有些不耐煩。
“先生，您喝什麽酒？”
“有什麽酒。”
“進口洋酒，國內高檔白酒都有。”
“冬天喝點白酒吧。你給介紹一下。”
“國內十大名酒都有。五糧液茅台郎酒劍南春等。”
“來瓶茅台吧！兩瓶！抓緊喝，要不喝的話都讓貪官喝光了。”蘇晨戲謔的笑了一下。
鄰桌的人看著蘇晨和服務員得對話，都禁不住瞠目結舌，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國內，大吃大喝並不少見，一頓飯十萬幾十萬也是常有的事，可是那都是貪官或是官商勾結時做的事，這幾個人實在是看不出什麽，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小子是富二代或是官二代，可是眉目之間怎麽都不像，臉上看不出像二代李剛那樣的驕氣。
服務員下去，蘇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今天這樣隻是想殺一下服務員的銳氣。可想不到竟然有炫富的嫌疑。其實他心裏挺疼這些錢的，這些錢在老家要買很多糧食，在西部可以是好幾個貧困生一年的學費，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大川和許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晨；“哥們！你瘋了。”
“沒事！就這一次，隻這一次，也是哥們的感情。”
大川和許三不說話了，他倆的心裏也不舒服，這頓飯兩個人要奮鬥半年哩。
一會，菜品菜品上來。錢沒有白花的，龍蝦鮑魚都有。這些菜，大川和許三還是第一次吃，有時候在飯店裏要點剩菜時偶爾也見過，但都是別人剩下的。
“來！兄弟們！幹一杯。”蘇晨把酒杯倒滿，然後舉起杯，向兩人照杯。
兩個人第一次在這麽豪華的酒店裏吃飯，有些激動，眼睛不時的環視周圍的人，連舉杯的手都有些顫抖。
喝了一會酒，大腦被酒精一侵，三個人話多了起來。
“晨哥！你這樣太浪費了。”許三直言不諱。
“嗬嗬！別再提這個話題了。我正在考慮你們兩個別再在街上乞討了。”蘇晨正色道。
許三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大川嘴裏叼著一個正拿著一個龍蝦大爪在扣裏麵的肉，聽了他的話，也停住了。接著也搖了搖頭。
“怎麽？不原意？”蘇晨對兩個人的反應有些詫異。
“不是！我倒是願意，可是我能做什麽？要知識沒知識，要文化沒文化，也沒有錢，除了乞討還能做什麽？”大川一邊啃著蝦螯一邊說。
“你呢？”蘇晨揚揚頭，看著許三。
許三用手搔了搔頭；“我，我和他差不多，別的事情我也幹不了呀。”
“嗯！你倆真有出息，行！我看好你們，你們就努力吧，好好幹，爭取混個丐幫幫主幹幹。”顯然，蘇晨是在揶揄他倆。
“嘿嘿！蘇晨兄弟，我們沒你那麽有本事，從我見你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當然更不是乞丐。”大川嘿嘿的笑著說。
“少說沒用的，說吧！你們還想不想做乞丐？”
“想！”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擦！你倆牛叉。”蘇晨氣急敗壞的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
兩個人看著蘇晨有些生氣了，急忙臉堆笑容；“哥們！我們也不想做乞丐，可是能做什麽呢？你想，誰願意做乞丐呀，低三下四，又髒又累，沒有人把你當人看，連半個那事都被人罰２００００塊錢，我倆真的是沒用呀。”大川說著話，眼圈都紅了
蘇晨苦澀的笑了一下；“好了！這樣吧，我每人給你們提供6萬塊錢的資金，考慮做點事情，什麽時候考慮好了，給我電話，我給你們送錢。這個錢是做生意用的，兩個人以後不能再去歌廳和洗浴中心了，如果想，就好好掙錢，每個人娶上個媳婦不就得了。”
雪並沒有停，而且越來越大，視線隻能在十多米遠的範圍。
兩瓶茅台下肚，蘇晨哥三個又有了酒意，已經覺不得有多冷，三個人攙扶著，歪歪斜斜在雪幕裏穿行。
“咳咳！蘇兄弟，其實乞丐也沒什麽不好的，你看，那裏還有人在要飯呢。”大川搖搖晃晃，手裏依然提著那兩個空的茅台瓶子。臨出來的時候蘇晨讓他扔掉，他就是不舍得，他說這倆瓶子賣給假酒販子能賣200多塊，他才不舍得扔呢。
蘇晨順著大川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雪地裏窩著一個人，這個人匍匐在地上，看不見臉麵，顯然，他不是乞丐，而是喝醉了或是病了而倒在地上。
“走了！國內這種人多著，我們可沒能力管。“許三看著蘇晨那個眼神，知道他又要管閑事。
“這個人好麵熟，該是在哪裏見過。”蘇晨搖頭晃腦的說，一邊說朝這個人走了過去。
他蹲下來，用手把這個人翻了過來，剛反過來。果然是郝強。
郝強麵色灰黃，蘇晨用手在他的額頭上一摸；“嚇！好燙。”郝強發燒了。
“許三，來給我幫忙，把他抬到我的背上。”蘇晨急忙招呼。
許三也嚇了一跳。知道蘇晨的性格，不可能見死不救，七手八腳把郝強被到自己的身上。許三一邊往肩上背，一邊說；“有我在這種粗活不用你做。”大川也在一邊扶著。
“嗯！不管怎麽樣，先把他送到醫院再說。”三個人在雪幕裏一陣小跑，終於來到龍城人民醫院。
掛號，住院，看病，輸液……
三個小時候，在滿是來蘇水味道的房間裏，郝強終於醒了。
“蘇晨，是，是你救了我。”郝強看著坐在旁邊的蘇晨，努力往上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
蘇晨看見他醒了，高興地走過去，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不要說話。同時另一隻手把他按住；“郝大哥，沒事，你好好休息吧。就是感冒了。”
“哦！”郝強答應了一聲，然後微微閉上眼睛，就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一顆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了下來。
蘇晨能理解他心中的苦楚，這樣一個鐵打的漢子，最終卻落得兄弟反目，飛鷹幫是他和李聰一手打造起來的，可是最終卻不得不分開，理由卻是如此的令人鬱悶。在這件事裏，他沒有錯，李聰也沒有錯，錯就錯在康威，這個卑鄙小人。
由郝強聯想到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被小刀會拋棄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境界，到那個時候他和大哥二哥三哥為仇，和八大旗主為仇，和小怡為仇，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困境，他不敢再想。當然這隻是假設，他和小刀會隻見不會達到這種地步，永遠不會。心裏想著，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好在郝強隻是簡單的感冒，輸了幾瓶液水也就慢慢的好了。
蘇晨扶著郝強從醫院裏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雪已經停了。
“郝大哥！你的家在哪裏？我把你送過去。”蘇晨望著外麵半尺厚的雪，有些擔心。他不知擔心郝強的身體，而且更擔心郝強的安慰。就憑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要是在遇到前天那種情況就很危險了。
“我沒有家，我隨便去哪裏都可以了。你走吧。咦！我現在沒錢，等我有了錢再還你醫藥費。”郝強望著遠處，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哦！郝大哥，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說！”
“我在龍城也沒地方住，不如我們一起找家旅館住下。”蘇晨建議。
“可是我沒有錢，我從王月那裏借來的錢還賬了。”
“看你說的，不就是住旅館的錢嗎！我有！”蘇晨見郝強答應，心裏高興，他知道郝強肯定比他更了解逍遙幫。
“蘇兄弟！郝大哥的病也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倆回去了哈。”大川建議說。
“去哪裏？”蘇晨看了他一眼。
“去我們住的地方。”
“去哪裏做什麽？”蘇晨斜著眼問。
“不做什麽？那是我們的家呀。”大川無辜的看著蘇晨，他聽出他的語氣裏帶著不高興的神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真是健忘，你們就不能出息點，今天吃飯的時候說的什麽？好了！從今天開始徹底離開那個地方，走向你們新的生活。”蘇晨嗔怒。
“啊！現在就開始？”許三驚訝的看著蘇晨。
“嗯！現在就開始，這裏有５０００塊錢，你倆先去租套房子，我現在和郝大哥先去賓館住下，等你們租了房子再給我打電話，我們一起住在那裏。”
“啊！”許三和大川驚喜的同時叫了起來，和他住在一起，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呀。
“啊什麽啊？抓進去吧。房子要大一點，夠我們幾個人住呀。”
“嗯！一定，一定！”大川和許三高興地遠去了，兩個人心裏甜蜜蜜的，不知上輩子修了什麽福，竟然在今生認識這樣的好兄弟。
蘇晨和郝強兩個人找了個旅館暫時住下。
“蘇兄弟！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郝強看著蘇晨的眼睛，毫不避諱的問道。
“郝大哥！你是直爽人，我救你沒有什麽原因，但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蘇晨和正直人說話不拐彎抹角。
“錯！我沒有敵人。我雖然和飛鷹幫分道揚鑣，但是我依然視飛鷹幫的兄弟為自家兄弟，他們不是我的敵人。”郝強一臉倔強的神色。
蘇晨嗬嗬一笑，拍一拍郝強的肩膀；“大哥！你想哪裏去了，我說得是逍遙幫，不是飛鷹幫。逍遙幫是飛鷹幫的大敵，不就是你的敵人，那不也就是我們的敵人。”
“你是哪個派別的？我看你功夫特別厲害。”
“實話告訴你，我是小刀會的，你們老大親自去找過我們老大，讓我們幫你們。”蘇晨說得也是實話。
郝強搖了搖頭，表情很痛苦。“唉！要是飛鷹幫不被康威整的肢零破碎，何必要去有求於別人。說吧！讓我怎麽做？”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和你解釋一下。”
“說！”
“逍遙派就是以前的追魂幫，再江湖上做過很多壞事，販賣器官拐賣婦女孩子什麽的。”去年我們小刀會邊城大漠曾經把他們一舉消滅，可是不知為什麽他們有死灰複燃，我們老大讓我來打探一下，好一舉把他處理掉。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我覺得逍遙派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在利用你。”蘇晨嚴肅的說。
“嗯！你是真君子，不過我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你，你們的老大不是什麽好人。”
蘇晨一愣；“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小刀會創始人有三個，豹大我沒見過，但是這個人心狠手辣，而且在成功之前做過很多壞事，現在我就不知道了，他以前做過的惡性跟追魂幫沒多少區別，隻不過現在從政了，也許會好些了吧。”
蘇晨聞言，心底一沉，難道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不可能，陳子明為人儒雅，雖然有些城府，但是應該不會做哪些為人不齒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這個郝強不像是口出誑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