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重生:三流演員的逆襲

第一百七十四章 芳菲無盡

第一百七十四章 芳菲無盡

桃花不敵楊柳風,車燈中一片殘紅。

那位越野車的駕駛者,雖在夜幕籠罩、光外陰影裏讓人看不清容貌,但卻讓趙清懿有一種如見故人的感覺。

春雨層疊,水霧彌漫。

那輛車即將逼近宿舍大樓,卻分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純黑色的龐然大物在引擎的嘶吼聲中刺破層層雨霧,在宿舍正門前突然一個甩尾急停,尖銳刺耳的刹車聲恰好撞上了鉛雲中的滾滾雷鳴。

在轟隆聲中仿佛撕開了一條口子,大雨瓢潑而下。

而當雷聲響起之前,驟然劃破天際的閃電,也照亮了車內女子的樣貌。

趙清懿那顆平靜沉澱的心,再次如驚濤駭浪,翻湧不休。

王婧蓉將從機場租來的越野車橫在大樓前,眼見車窗外暴雨如注,雷電交加,心中浮起了一抹焦慮,卻又果斷地做了決定。

她推開車門,寒風倒灌而入,將車內殘存的熱氣吞噬殆盡,豆大的雨滴劈頭蓋臉地打過來,身上冷了,心裏卻突然熱了。

隻是眼眸中所流瀉而出的愁緒,卻愈來愈濃。

或許是……想到了某個階段的往事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聽起來卻似歎息。

隨後,她將車門推開得更大了一些,邁步下車,想要穿過暴雨衝進小樓,結果雙腳剛一踩上地麵,就感覺風變小了。

預料之中的瓢潑大雨將全身淋透甚至是呼吸困難的局麵都沒有出現。

她微微睜開眼睛,隻見腳尖前出現了一雙粉色的靴子,在遍布積水的漆黑色地麵上,像是兩瓣巨大的桃花。

視線一路上移。

挺直修長的雙腿,線條柔細的小腰,徐隆漸起的襯衫,豔比桃花的雙唇,以及,猶似一泓秋水卻隱藏著幾縷憂傷的眸子。

她開口道:“趙清懿。”

頭頂上一把花折傘,綴著藍色碎花的邊兒,有雨水順著傘骨的邊緣垂落,滴滴答答地砸進地麵的積水裏,再飛濺出來。

鞋麵上洇濕一片。

“趕緊跟我進去。”

話音未落,另一隻手上的外套已經披在王婧蓉的肩頭。

雨勢漸急,風勢漸猛。

花折傘抖抖顫顫,似乎要飛上天去。

兩個女子擁摟在一起,頂著傘前衝。雨水在身周打著旋兒,一如千年前,那些在長袖翻轉中飄零散落的桃花。

趙清懿直接把她帶回自己的房間,找出衣服遞給她,“換了吧。”

王婧蓉回頭看,“我有淋到嗎?”

“前襟和褲子。”

“哦。”

“對了,你看看內衣是否需要。”

王婧蓉抱著衣服正走向衛生間,聞言笑了,“濕了也不穿你的。”

趙清懿不語。

王婧蓉推開衛生間的門,不由得怔了一下。

熱氣騰騰的水柱,正從水龍頭裏流出來,灌注進灑滿花瓣、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浴缸裏。

“你還真是周到。”

王婧蓉斷然不會相信,趙清懿會在淩晨時分沐浴。這浴缸裏的熱水,怕是有心為她準備的。

“你是稀客。”趙清懿意味深長道。

“稀客來此,不一起洗?”

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的聲音,竟流露出幾分軟糯的**。

趙清懿無奈地牽了牽嘴角,柔聲道:“我又沒淋到雨。”

“哈。”衛生間裏又傳來一記十分舒坦的喘息。

“我剛睡醒,淋點雨沒什麽的。你遠道而來,怎可把雨傘……”她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她隱約能夠感受到,衛生間裏的王婧蓉正閉著眼睛,頭枕在浴巾疊成的圓枕上,盡享長途跋涉後被熱水浸泡時的舒爽。

她稍微檢查了一下衣服,便也和衣躺在了**。

窗外雨聲細密,風打蕉葉。

她在這種平緩而又十分有節奏的聲音中,漸漸困意上湧,再一次墜入夢鄉。

許是夢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蜷縮成一團,臉色發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將床頭燈關掉了,隨後一個暖烘烘的身子靠過來,將她攬在懷裏,又順手除掉了她的外衣。

棉被柔軟。

次日清晨,驕陽明媚。

空氣中散發著青草的味道,窗外綠茵雖多有凋零,可經過了一場春雨的滋潤,枝條葉瓣兒,都顯得更加鮮嫩了。

趙清懿是被一股誘人的醇香味喚醒的。

睜開眼時,恰好看到王婧蓉小心翼翼地食物端到電腦桌上。

“早啊。”趙清懿叫了她一聲。

她回眸一笑,“醒了,我給你把早餐帶過來了。”

趙清懿趕緊起身,“從北流漠到臨海市,你是開車到飛機場,下了飛機後又租車開過來的吧?”

“聰明。”她俏皮地笑。

昔日那個滿眼哀傷,似乎被整個世界拋棄過的女人,仿佛已經從她的身體裏消失了。

“有勞了,還要你幫我帶早餐。”趙清懿掀開被子下了床,剛走了兩步忽然一怔。

王婧蓉迅速作出解釋,“哦,你昨天沒脫衣服就睡著了,我幫你換了睡衣。”

“我怎麽沒知覺?”趙清懿滿臉驚訝。

“是啊。睡得像豬一樣,我也很奇怪。”王婧蓉眨了眨眼睛,“或許,是因為你特別相信我吧。”

前世貴為公主時,就經常被那位皇妃細心照料過,如今舊事重演,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剛要道謝,卻在王婧蓉的下一句話中錯愕難言。

“你放心,我幫你換衣服時,絕對不會像李溪莛那樣動手動腳。”王婧蓉從盤子裏撚起一塊紅絲絨蛋糕卷咬了一下,雙眼笑彎,“你們的事情已經在網絡上傳得沸沸揚揚了,不用再對我隱瞞。”

趙清懿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豐盛早餐上。

五香鹵蛋,蝦仁水餃,蕎麥薏米豆漿,還有滑嫩雞蛋羹。

“喂豬啊。”她小聲嘀咕。

“談情說愛,還真需要體力呢!”王婧蓉一臉促狹。

好吧,本想轉移話題,卻被她借題發揮。

趙清懿不想說話了。

二人無聲地吃完了早餐,王婧蓉搶著收拾碗筷。

趙清懿這時才想起來問她,“你這次回來,不會就是想陪我吃頓早餐吧?”

“不!還摟著你睡了一覺!”王婧蓉哈哈大笑。

趙清懿佯裝大怒:“注意你的形象,圈內一姐!”

看似融洽和諧,但趙清懿心裏仍舊不是滋味。如果婧蓉就是婉容,何以不能親口承認呢?她想再次試探,可想起萃紅茶樓那次的不告而別,還是把所有的問題都咽進了肚子裏。

王婧蓉端著餐盤剛把房門推開,就看見了一個人。

巧合的是,門外那人的手裏也端著一張餐盤,裏麵堆滿了各式食物。

在看見王婧蓉的那一刻,他驚疑出聲,“你怎麽在這?”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對趙清懿牽腸掛肚怕她吃不好睡不好的總裁大人——李溪莛!

王婧蓉把餐盤往桌上一擲,沉聲道:“我來興師問罪。”

李溪莛對這女人頗多了解,聞言怔了一下,瞪眼道:“我比你還心疼呢,但那能怪我嗎?誰敢預測地球什麽時候心血**開始玩Popping?”

王婧蓉厭惡地皺了下眉頭,“什麽?”

“噢,就是抖肌肉。”

“別中文夾帶英文,不習慣!”

“騷瑞!我的錯!”

“行了,別耽誤清懿休息,我來問你……”王婧蓉一邊說著,一邊將房門閉合。

趙清懿對二人的爭吵無可奈何,脫了睡衣正準備去洗漱一番,房門突然打開,李溪莛伸長手臂去抓桌子上的餐盤,卻見到她抓衣遮胸的動作,不由一呆。

“出去。”她咬牙沉喝。

李溪莛低著腦袋端起茶盤“告退”,又在門外低聲道:“記得鎖門啊!”

“滾!”

趙清懿惱羞成怒。

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太多,有點讓她難以消化。胡思亂想間,竟忘了餐盤未取,房門未鎖。

這種從房間裏就開始更衣走向洗簌間的習慣,怕是要改一改了啊。

隻是,當她站在蓮蓬頭下,看著水汽氤氳在眼前,朦朦朧朧如煙如霧,忽然重新想到“習慣”二字。

婉容是知道她的習慣的。

難道說……

啪!

她心有忿忿地把整瓶沐浴露砸進浴缸裏,也不知是該羞惱還是該鬱悶。

有了王婧蓉的陪伴,接下來的工作時光充實而又快樂,有很多戲份跟她探討一番後,都會讓趙清懿獲益良多。

在新晉影後或者說已經預訂了下一任影後大獎的“圈內一姐”潤滑下,《離心劍》劇組接下來的拍攝非常順利。

尤其是當王婧蓉與趙清懿同出同入,同吃同遊時,清麗出塵、瀟灑不羈卻又美得不可方物的倩影,仿佛給劇組成員們打了一針雞血,幹活賣力,吃嘛嘛香。

時間如沐浴在四月春風裏的桃花,倏忽間斜陽日暮,亂紅如雨,愁情難托,匆匆而逝。

《離心劍》終於迎來了整個劇組都在期盼的大**:

趙清懿和李溪莛的**戲!

獨行女俠杜空青輾轉數城,救出五千餘黎明百姓,終於在陰阡小國的舊都,與蛇人皇太子斯墓督德再次相遇。

上一次,斯墓督德為幫助她順利將人類俘虜救出地牢,挾持蛇帝假傳旨意,將蛇人軍隊派到荒野,才讓她於偌大空城內自由出入。

作出此等違逆之舉後,斯墓督德非但沒有被蛇帝剁成肉泥,而且還通過智謀與魄力,組建了自己的族群。

一個希望能夠與人類和平共處的新女媧氏族!

數月時光,斯墓督德與蛇帝交戰十次,互有勝負,而在最後一戰時,蛇帝用三千人類俘虜**杜空青上鉤,斯墓督德得到消息,帶領親信驅趕馬車前往杜空青的必經之路上,意圖攔截。

那一日,豔陽高照,天藍花豔。

斯墓督德與杜空青隔山岡而望,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