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重生:三流演員的逆襲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百死一生

第二百二十一章 百死一生

汗水劃過秀氣的眉頭,滾落向濃密的睫毛。

趙清懿輕輕地眨了下眼睛,幹澀的雙眼微微有些刺痛,隨後又是深吸一口氣,用力壓下!

艾德對千篇一律的城市廢墟沒什麽方向感,等他找到正確的道路趕過來時,那個塊頭很大的男人正在拆卸車門板。

他心想這城市都亂成這樣了,想要暴力破壞能不能選擇更高檔的方式吧?

雙眼發直的時候,那男人也同樣發現了他,並且操著濃重的口音道:“蠢貨!過來幫忙啊!”

艾德沒聽懂那男人在說什麽,尤其是當“蠢貨”兩個字率先入耳之後。

他假裝什麽都沒聽見,轉身就走。

不過,就算對方沒有罵他,他也沒必要在此糾纏。

此時此刻,他的首要任務是找到趙清懿。

那男人見他做賊似地溜向皮卡車的方向,神色一變,邁開大步追過來,“喂,你別打擾她!”

這句話,艾德聽懂了。

然而他非但沒有停留,還飛也似地躥了過去。

他體型勻稱,爆發力很強,在這城市廢墟裏當真如猿猴一般敏捷,幾個起落便到了皮卡車附近,腳下輕盈,卻沒有傳出分毫異響。

那男人沒他這個本事,又因近兩米的高壯身材自重太大,不敢跑得太快以免造成太大的震動。

可是,艾德卻又返身衝了回來。

那男人眉毛一挑,“小子,你要……”

話未說完,艾德已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他媽傻啊讓她鑽進去!”

緊接著便響起一陣尖銳的摩擦聲。

在這條寂靜的老街上,顯得格外突兀。

兩個男人同時脊背一涼,緩緩扭頭,堅硬的脖子發出咯咯咯的響動,在耳邊聽來,竟比方才的摩擦聲還要刺耳。

待見到車內那女子的身影仍舊微微搖動著,看起來安然無恙,二人才長出了一口氣,繼而平靜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那男人定了定神,動手比劃著,艾德點頭答應。

男人間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即便是握緊了拳頭瞪紅了雙眼,胸腔裏的燥怒如同滾動的熔岩,也會因某個共同的目標,化解萬千恩怨。

上一刻還打算幹一架的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協同“作戰”了。

當趙清懿第五次用全身的力氣撬動螺絲刀時,隻聽哢嚓一聲,螺絲刀的塑料把手終於被撬斷了,她的手掌劃過斷麵,又填一條新傷。

索性已變形的車板被撬開了很大空隙,她不顧掌心的痛,將那女孩的兩條腿抬了出來,然後舉手向窗外示意:可以了。

艾德立刻把車門板送到皮卡車的底盤下麵。

另外那個男人則又捧過來一塊越野車的車門,放在皮卡車的側麵,寄希望於它能稍微扛一會兒車身上方的重物。

趙清懿先將那女孩抱在中央扶手箱上,然後自己縮著腿跨到後座,再將她扶進可以鑽出去的空洞裏。

兩個男人在外麵目不轉睛地看著,不知不覺間,手心裏已滿是粘膩膩的汗水。

待二人趴在洞口邊緣,那皮卡車突然顛了一下。

車上方的重物轟隆一聲巨響,索性是扯動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向前翻滾。

在兩個男人的視線裏,皮卡車的車頭馬上癟下去一大塊,原本副駕駛的位置更是被數根鋼筋洞穿。

若是趙清懿的動作再遲一點,怕是要當場慘死,無緣再見到母親、朋友、愛人。

快啊快啊!

艾德緊握著拳頭,似乎要把牙齒咬碎。但他知道自己什麽忙都不上,隻能在心中暗暗加油,好像聲音稍微大一點,眼前小山樣的廢墟就會立刻坍塌似的。

另一個男人則不時擦著身上的汗水,神情同樣緊張至極。但他可不想讓艾德“關心則亂”,拖自己的後腿,便主動伸出蒲扇樣兒的大手:“你好,我叫喬。”

“艾德。”淡淡的回應,目光卻緊緊地鎖在趙清懿身上。

喬沉默一陣,輕聲說了句,“你守在這裏,有事叫我。”隨後便轉身走了。

他竟也會說幾句簡單的英語。

廢墟之下,皮卡車內。趙清懿麵色沉靜似水,手腳不亂。

她很快將那女孩柔軟的身體順出洞口,放置在車門板上。

做完這一切,喬已經回來了。他的手裏拿著一塊新的車門板,又寬又高,貌似出自某輛已經殘破的大型越野車。

趙清懿將雙手舉高,朝著二人做了個“拉”的動作。

喬和艾德同時會意,他們互望了一眼,無需多言,便心照不宣地明確了分工。

艾德去拉門板,將傷者拖出來。

另外一個人則將越野車門豎起來,下麵支著一塊石頭,上麵則頂著似有數百斤重的混凝土樓板。

雖說那玩意兒如果真的砸下來,就是一輛車也扛不住幾秒鍾,但他還是滿懷希望。似乎唯有如此,他那顆因“袖手旁觀”而自責的心理壓力,才會稍微得到一絲緩解。

艾德將車門拖動了一米左右,趙清懿也矮著身子鑽出了汽車,匍匐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一點點地向外爬行。

岸度拉城的氣溫始終維持在30°左右,她穿得本就不多,膝蓋和手肘在地上挪動著,有一種骨頭被硌斷了的巨痛。

好在改裝過的皮卡車底盤夠高,柏油路上的溝壑也夠深,可以讓她感覺不舒服了時順暢地調整姿勢,並且不受約束地推著傷者前進。

但是,她們仍舊沒有脫離危險。

艾德拉,趙清懿推。

載著女孩子的車門板在被熔岩肆虐過的粗糙路麵上,咿咿呀呀地滑動著。

他們盡量使顛簸的次數少一些,其後果就是趙清懿被活埋的幾率會增大幾分。

時間的流速似乎變慢了。

三個人在車門板擦過地麵的聲音中,腦子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性,竟有種度過了一個世紀的煎熬感。

終於,那塊直立起來的越野車門板開始輕微的呻 吟與顫 動。

這說明,癟下去一大半的皮卡車已沒能力再支撐著重物,所有的東西都似要壓向一個點,讓那輛苦撐了兩天的汽車徹底完蛋。

轟!

仿佛是操著鐮刀緊緊跟隨的死神。

趙清懿才爬出後排車座的覆蓋範圍,整個車頭便向下一沉,底盤幾乎要撞到地麵上。

若她還在裏麵,則會被壓得骨斷筋折,一命嗚呼。

皮卡車能堅持這麽久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後車廂裏放著兩組純實木立式衣櫃,扛住了大部分的重量。

可是現在,隨著整個車頭的攤癟,車廂裏的兩組衣櫃也要撐不下去了。

在車門板劃過粗糙地麵的尖銳聲音中,實木家具也在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脆響。

哢嚓嚓。

好似秋收時節漫步在土疙瘩地裏,鞋子踩在斷茬鋒銳的玉米稈上。

哢嚓哢嚓哢嚓。

揮舞著黑色鐮刀的死神,已經走到了身邊,就等著寒光一閃、人頭跌落的那一刻。

趙清懿察覺到不妙,沒辦法再去保證傷者的健康情況。此時此刻,若不立刻爬到外麵,她們兩個就都得葬身廢墟,成為破銅爛鐵下的一堆肉泥!

那不是偉大,而是愚蠢。

趙清懿稍作權衡,便沉喝道:“加快速度!”

艾德早就期待這一刻了!

趙清懿話音還沒落,他就雙臂用力,將車板連同傷者一起,猛地扯出了車底!

近兩米高的喬則在刹那間由站姿轉換成臥姿,蒲扇般的大手探進底盤下麵,一把抓住她的雙臂,像提玩具一樣給她的大半身體提出來,又快速地用另一隻手拖住她的臀部,橫抱在懷中還未站穩,便聽到她在耳邊大喊:“快跑!”

其實不用她提醒,兩個魁梧健壯的男人也知道該怎麽辦。

艾德抱著手上的女孩,滿臉胡子的喬則橫抱著趙清懿。

步聲如雷,風馳電掣。

然而不過三四秒鍾,那塊立起來的車門板便發出一陣折斷的脆響,隨之而來的是衣櫃被徹底壓碎的聲音。

艾德和喬已深知不能再跑下去,他們將兩個女人緊緊抱住,雙足發力向前猛撲出去,這一跳又是三米多遠!

他們先讓自己的後背著地,再忍著痛翻了個身,將女人護在胸膛之下。

這時,坍塌的廢墟如亂雨飛落。

無數碎塊,雜物,零散的小東西在砰然巨響聲中彈射出來,擦著兩個男人的身體飛過。

煙塵騰起,油味四溢,耳邊是各種材質、各種大小的東西在地麵上彈動的聲音。

趙清懿雙手撐著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偉岸胸膛,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要,爆,了。”

“什麽?”絕處逢生的喜悅讓喬忍不住俏皮地開了個玩笑,“你的規模不見得能被我壓爆。”

艾德卻在旁邊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是汽車要爆了!”

坍塌的廢墟已經平靜下來,附近建築外牆早已鬆動不堪,在劇烈震動中,又跌落碎石硬塊無數。

塵霧迷蒙,視野不清,白茫茫一片,這時站起來,危險程度雖較之前小了許多,但隨便哪一塊玻璃砸在地上再碎成無數塊飛射出來,都可以穿進他們的腦袋裏!

然而,兩個男人還是咬著牙站了起來,強壯的手臂將嬌柔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裏,還沒開始跑,後背上便傳來一陣鋒銳物件劃過的刺痛。

塵霧中的汽油味已經越來越濃,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放我下來,我可以……”趙清懿還沒把話說完,喬便用更有力的擁抱回應了她。跑動過程中微微顫動的小麥色肌膚,以及在塊石壘起般的肌肉中奔流湧動的豆大汗珠,好似隔著本就濕透的T恤傳導在清懿的皮膚上。

火燙,粗糙,堅實而又霸道的力量。

趙清懿臉色微紅,略顯尷尬,用手掌輕輕地推了推貼在臉上的,在心髒脈動的過程中更顯健壯的胸肌。然而她再一次得到的回應,卻又是用力收緊的雙臂,以及爽朗的大笑。

艾德沒有喬高大,在廢墟中狂奔的速度已不及喬,一清二楚地看見了那個男人的粗魯動作,心中愈發酸澀,沉喝道:“喂!你手老實點!”

喬回過頭,滿臉濃密的黑胡須下,再次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可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艾德察覺到了什麽,神色一僵,便聽到了喬的嘶吼聲:“臥倒!”

皮卡車的油箱被重物擠破之後,汽油從裏麵流出來,又因跌落飛濺的金屬碎片摩擦出了明火。

汽油燃燒。

油箱被烘烤壓力增大。

達到極限後……

轟!

坍塌成小山的廢墟再一次化成萬千亂雨!

喬和艾德反應神速,已經抱著懷裏的女人趴在了地上。

隻不過,喬已沒了撩逗趙清懿的心思。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隻剩一個念頭了。

活下去。

油箱爆炸後的衝擊力不至於把所有的東西炸飛,但皮卡車的旁邊若是還停著其他汽車呢?

連綿的爆炸聲直衝霄漢,在已破亂的城市建築間回蕩不休,如轟雷滾動。

各種物件的碎片如刀子般向四周飛射。

被掀飛到空中又砸落的防火門,又大又重的實木家具,斷折的路燈杆,倒下的樹木,以及從外建築表麵剝落的水泥牆壁,殘破的磚頭,因天然氣爆炸被轟到窗外的生活用品……

它們有的被揉成了廢品,有的變成了拳頭大的碎塊,有的直接變成了粉末,在飛揚的灰塵中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將他們四人掩埋……

趙清懿突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喬壓向自己的那一刻,心底裏湧現出的濃濃厭惡。

她有什麽理由去厭惡一個為了救她,甘願用身體去承受爆炸衝擊的男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那個強壯如科迪亞克棕熊般的男人,已經昏厥過去時,厚重如一堵牆的八塊腹肌突然猛地收縮了一下,緊接著是綿長而又帶著輕微撕裂聲的深呼吸,急速起伏的胸膛幾乎要將趙清懿壓得透不過氣來。

“有事沒?”粗豪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卻有種與粗獷外表完全不相稱的溫柔。

“沒。”趙清懿扭了下頭,不想去感受那一團灼熱如火的鼻息,然而臉頰擦過男人的胸膛,卻如撒嬌的小貓一般。

喬哈哈大笑,握住她的腿用力捏了一下,未等她反擊,已轟然站了起來。

還真的是“轟然”一聲響……

天知道方才爆炸時,在他身上堆疊了多少東西。

就連被他護在身下的趙清懿都已成了泥人,他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趙清懿盈盈站起,隻是在臉上輕輕抹了一把,已無暇去顧及身上的灰土。

“艾德!”

在狼藉不堪的城市街道上,她已看不到那位同伴的身影。

“艾德!”喬也跟著大喊。

仍舊沒有回答。

四下死寂。

趙清懿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艾德!”這一次,已帶上了些許哭腔。

雖然相處時間短暫,可這個男人的熱情友善、溫柔禮貌,卻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且他們誌同道合,在這座已成人間煉獄般的城市裏成了“戰友”,又豈能不為他傷心。

喬歎了口氣,微微聳肩,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落寞。他抬起粗壯的手臂,將她輕輕攬至懷中。

方才狀況緊急,他們不曉得艾德的位置,若胡亂翻動地麵上的雜物,非但沒有一絲幫助,還可能讓那個善良的男人傷上加傷。

是以,他們隻能靜靜站著,感受絕望在胸腔裏翻湧。

“艾德!”

淚水已從趙清懿的眼眶裏滾出來。

她原本隻是想救那個可憐的女孩,結果竟搭上了同伴的性命!

悲傷與自責交織著,讓她的全身發起抖來。

哽咽聲隨著喧囂的粉塵在街上回蕩,愈加凸顯得這座城市的殘酷與無情。

驀然間,某一塊防火門板下傳來一記輕哼。

“艾德!?”趙清懿立刻跑了過去,喬緊隨其後。

嘩啦啦。

已被灰塵裹滿的手從廢墟裏伸出來。

緊接著是一聲飽含痛苦卻又強作瀟灑的呼喚:“嘿,趙,你能為我流淚,咳咳,我死了也值了。”

“臥槽!小崽子命挺硬啊!”喬邁開大步走過去,雙手抓住防火門的一邊,猛地一掀,露出用全身護住小女孩的艾德。

他看似狼狽,但眸光清明,不像受傷慘重的樣子。

趙清懿破涕為笑,開始緩緩地清理艾德身上的細小雜物。

防火門的邊緣壓著許多石塊和斷木,如果喬繼續把它掀出去,那些東西可能會滑下來將艾德活埋。

他看著彎下腰幫艾德和小女孩細心理去所有雜物的趙清懿,用並不熟練的英語調侃道:“艾德,我今天有點手滑,心情也不太好,你要是肯讓一讓我,我能抓著這塊門板抓到天黑!”

艾德抬起頭,臉上遍布灰土,但仍然掩不住他的硬朗五官,以及充滿迷人魅力的海藍色雙瞳。

“讓什麽?”他問。

喬沒說話,而是用下巴點了點趙清懿。

“那你幹脆殺了我吧。”艾德語氣堅定。

喬撇了撇嘴,輕蔑道:“你真是來這裏當自願者的?不在乎自己的命,也該在乎下被你‘占便宜’的小姑娘。”

“少廢話!我在救她,借機會占便宜的是你!”艾德惟恐嚇到了小女孩,壓低嗓音沉聲還擊。

趙清懿心念如電,穎悟絕倫,很輕易便猜出了他們在說什麽。但她並沒有回應,在這一年多的遊曆時光裏,見識過太多號稱“一見鍾情”的歐美男人,就算未深入接觸,也能看出他們隻是渴望一段浪漫的姻緣,並非一個溫暖的家庭。

中外男女對於愛情的理解,確實有著極大的偏差。

但像艾德這樣的,既有著野性十足的五官,對待女人又如涓涓細流般溫柔細膩的男人,確實能令趙清懿心生好感。

但對於喬那種粗獷而奔放的表達方式,雖無法接受,卻也無厭惡之感。

一年多的流浪生活,讓那顆看似自由的心,早已被一片虛無給填滿了。

她也渴望生活中能多點調味啊,哪怕最後什麽都不做……

“喔,趙,你來自東方是吧?”喬的聲音隆隆傳來。

趙清懿以為他又要說什麽“騷氣澎湃”的話語,並未作答。

喬再次道:“天上那架飛機,好像來自你的國家。”

艾德聽到這話,也不由得仰頭看去,“是,令人羨慕的紅色。”

“哇哦,小子很會泡妞啊。”喬砸吧嘴,“得跟你學學說話的藝術了!”

趙清懿聽到他們的討論,也禁不住仰起頭看了看。

那架飛機確實來自國內,但規模卻略小了一點,而且標誌很陌生,看不出屬於哪家航空公司。

很快,她便對那架飛機沒了興趣,專心致誌幫艾德清理身上的東西。尤其是那些嵌進皮膚裏的玻璃碎片……

其實兩個男人都掛了彩,但艾德距離爆炸中心較近,體型又沒有喬那麽偉岸,被飛濺過來的重物砸那麽幾下,骨頭沒斷都算幸運的了。

“會不會有你的朋友過來啊?”艾德看著麵前那張楚楚動人的臉,柔聲問道。

不知為何,在趙清懿腦海中閃現而過的那張麵龐,竟已稍顯模糊,處處流露出一種陌生的氣息。

“不會,我這個人很孤獨,沒什麽朋友。”她真心不願意以現在這副樣子去見任何來自祖國的人。

就好像在說:看,我又在救人!

往日傷痛,還是深埋在心底吧。

之所以選擇跟艾德做同伴,便是因為這個團隊裏除了她,並無其他國人。否則,她會為了減少麻煩,悄無聲息地離開,選擇另一處人少的地點獨自展開救援行動。

很快,趙清懿已收拾妥當,又站起來幫艾德和喬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令她感到一陣揪心的是,兩個男人的後背上遍布劃傷,尤其喬的右肋骨處,被某種金屬碎塊割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那裏的衣服,都已經被劃爛了。

艾德的兩根手指骨折了,觸目驚心地向後彎曲著,若不趕緊處理,隻怕會進行截肢,十根手指變八根。

“趕緊回吧!”趙清懿彎下腰,在喬的驚歎聲中,將那女孩打橫抱了起來。

“還是我來吧。”艾德伸出兩隻手,又在趙清懿的視線落向那兩根反扭的手指時,忽感不妥,雙臂交疊,將受傷的手掌藏在下麵。

“得啦。你們兩個真夠嗆。”喬拍打著高高隆起如石頭般的堅實胸肌,右肋處的傷口卻因震動又滲出幾絲血來。

最後,在趙清懿的堅持下,他們隻好幫忙把那女孩放在了她的背上。

美洲的女人骨架大,那位傷者年紀輕輕,卻同樣有著高挑豐滿的體型,壓在趙清懿的肩背上,好似將她包裹住了一般,幾乎要把她的腰壓彎成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