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第一夫人

第136章 不眠之夜

第136章 不眠之夜

“是不是很痛?”汝陽看著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卻美得令人心悸,如果不是真的很痛,額頭上怎麽會有這麽多冷汗,痛苦的表情可以裝出來,這些汗是裝不出來的。

喬莫欒咬著牙,偏過頭,心裏將歐陽懷寒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

該死的歐陽懷寒,他一定是故意的,他隻是手臂被樹葉破了一點一點,汝陽給他上了歐陽懷寒留給自己的草藥後,痛得他都忍不住飄逸出聲。

歐陽懷寒絕對是故意整自己,怪不得他臨走前叫自己早些休息,那詭異的眼神,他早該知道的,都怪自己大意,居然沒檢查一下是什麽草藥,就從汝陽手中奪自己,放進嘴裏嚼,歐陽早就想到這一點,所以才讓汝陽嚼,如果是直接給他嚼,他一定會看看是什麽草藥。

“是不是很痛?”汝陽見他不回答,急切的又問了一遍。

喬莫欒緊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對汝陽擠出一抹笑。“有一點。”

他很想說,不痛,一點都不痛,可是看他這樣,任誰都聽得出,他在說謊。

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信服力,更別說是汝陽了。

“忍著點,歐陽說過,會有一點痛。”汝陽拿過一旁的紗布,在他的手臂上纏了起來,把傷口包紮好。

歐陽懷寒提醒過她,這草藥嚼了上在傷口上會有一點痛,這是正常現象,真是痛,代表藥性發揮的越快,看著喬莫欒被痛成這樣,在汝陽的意識裏,喬莫欒身在喬家富裕之家,小時候一定是嬌生慣養,現在喬家成了天下第一商,站在頂峰之上,受萬人敬仰。

喬莫欒額頭上一條黑線,什麽叫隻有一點點痛?隻有親身領教過,才知道那痛有多少,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不過,痛很清晰,卻沒有危險,痛痛就好。

歐陽要的就是他痛,誰叫他忍不住跑來見她,如果他忍住了,這痛他也就不會承受了,歐陽的目的,不單單是惡作劇,更多的是提醒著他,在他跟汝陽大婚前夕,他偷偷跑來見汝陽,承受了一份刻骨銘心的痛,歐陽這份用心,他豈會不懂,隻是這家夥真是太狠了。

他甚至懷疑,在他準備躍下樹,汝陽突然打開窗戶,他呆滯的那一瞬間,躲在暗處的歐陽就將他踩的樹枝弄斷,他才會踩空,手臂才會被斷了的樹枝劃破,跌得狼狽。

都是他在挖陷阱給別人跳,現在有人挖陷阱給他跳,而他還真跳了進去,這種感覺真不好,在這世上,能給他挖陷阱的人不多,龍絕的陷阱,他防不勝防,歐陽的陷阱,他壓根沒防備,那是兄弟間的信任,歐陽也是仗著這點,才敢給他挖陷阱。

“沒事,這點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喬莫欒說道。

汝陽包紮好傷口,抬頭望著他。“你就嘴硬吧!”

喬莫欒默了,他不這樣說,難不成要他這樣說,很痛,痛死了,他是男人豈會喊痛。

“你會醫術?”喬莫欒轉移話題,睨了一眼她給自己包紮的手臂,還真別說,真是有模有樣的。

“嗯。”汝陽嗯了一聲,其實也不算會醫術,她隻是法醫,解剖屍體的。

汝陽垂眸,避開喬莫欒帶著審核的眸光,輕柔的將卷到他肩上的衣袖放下來,將受傷的手臂遮住,還好他受傷不是很重,重了他們明天的婚事估計又要告吹。

她雖然是學法醫的,處理傷口她還是會,古代沒有現代的藥水,如果傷口處理不好就會化濃腐爛,那就危險了,就算不要人命,這條手臂是保不住。

“你的醫術是誰傳授於你?”喬莫欒問道,他有些意外,她居然會醫術,情報裏可沒說她會醫術,人失憶了,連個性都會轉變嗎?

失憶前的她,個性懦弱,膽小怕事,才會被柳無雙欺負,失憶後的她,連他她都不怕,喬莫欒真不知道,她怕什麽。

汝陽一愣,還真不知道怎麽向他解釋,想了想,吐出三個字。“我師傅。”

喬莫欒嘴角一抽,瞪了一眼她。“汝陽。”

你師傅,這不是廢話嗎?不是你師傅,難不成還是我師傅。

“也算不上是師傅,反正......怎麽說呢?言簡意賅就是,一場偶遇,他受了傷,讓我救他,所以......其實......我也算不上懂醫術,就是略懂一二,嗬嗬,這與你無關,你問那麽清楚做什麽?又不是什麽重要事。”解釋不清楚,汝陽也不想編故事騙人,可是在他執著下,她不得不踏上編故事的道路。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她這麽說,他應該聽不出破綻。

看著她吞吞吐吐,一副難以啟齒,又在遮遮掩掩,喬莫欒想到一個人,古夜。

她還是在乎古夜比自己多,這讓喬莫欒心裏很不舒服,卻又不能直接問,有些事情問出口之後會引來你無法控製的局麵,壓製在心底,自己苦,卻好過局麵失控,喬莫欒更擔心的是,他若是直接跟她攤牌,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轉身走人。

明天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他們雖要成親了,兩人的心卻並沒有緊挨在一起,他對她是一份悸動,她對他呢?喬莫欒沒自信。

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明知道她是古夜的人,明知道她心裏愛著別人,明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是古夜的,但他還是堅持娶她,到底是想將計就計,還是那份悸動,喬莫欒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們之間,很多事情說不清,道不明。

喬莫欒沒執著的繼續問,握住汝陽的手,從腰間拿出一張疊成四方形的紙,放在她手心裏,汝陽反射性的手一縮,拒絕著喬莫欒給她的東西。

“拿著。”喬莫欒握住她的手一緊,不給她拒絕。

“什麽?”汝陽看著躺在心手裏的東西,白天龍傲給她送來祝福信,夜裏喬莫欒又給她,這應該不叫信了,而是情書。

“打開看看吧。”喬莫欒單臂撐在床架,一手環著她的腰。

汝陽眼角一跳,叫她看,可是她不識字啊!不過,若是他寫漢字,即使是用毛筆寫的,她還是認得,打開紙張,看著上麵寫熟悉的個字,跟白天的一樣,她一個字看不懂,嘴角抽了抽。

要不要這樣啊?

“怎麽了?”喬莫欒看著汝陽臉上怪異的表情,因為是小四送來的,他不敢保證是正常的小四,還是那個不正常的小四,所以他先拆開來看了,信沒有問題,才拿來給她看。

“我......”我不認得這些字,汝陽很想這樣說,可又覺得沒麵子,在喬莫昂他們麵前,跟在他麵前完全不一樣,她真擔心他知道自己不認得字,就嫌棄她。“你確定這是給我的?”

斜睨著汝陽,喬莫欒調侃道:“怎麽?你不是看過小四寫的字嗎?小四才走沒多久,你連她的字跡都忘。”

莫靈,汝陽目光回到信上,還真別說,真有點像。“當然不會忘。”

莫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給她寫信來?還讓喬莫欒轉給她,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不認得字的弱點,喬莫昂肯定沒告訴他,否則他也不會將信直接給自己了,等成了親,再讓他知道也不遲。

汝陽思緒飛躍著,為了不讓喬莫欒看出端兒,汝陽收起紙,很寶貝的放在自己腰間。

喬莫欒見她將信收了起來,目光閃爍了一下,問道:“看完了?”

“看完了。”汝陽看著他的眸光有些閃躲,她怎麽有心虛的感覺。

“真看完了?”喬莫欒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又重複問了一遍。

“需要我發誓嗎?”汝陽瞪著他,這家夥又火眼金睛嗎?他這麽重複的問,不就是不信任她嗎?居然懷疑她,真可惡。

“真厲害。”喬莫欒倏地朝汝陽豎起大指拇。

汝陽有些莫明其妙的看著,她厲害什麽了?

“你看信都是倒著看的嗎?”喬莫欒又問道。

喬莫欒的話像一盆冷水,毫不猶豫的潑向她,讓汝陽從頭冷到腳。

他的話這麽明顯,她不可能聽不懂,難道說,剛剛她又將信給拿反了,還真別說,看著歪歪扭扭,像蝌蚪一樣的字,她還真分不清楚反順。

“我厲害,你有意見。”汝陽瞪著他,很是傲慢的說道。

“沒有,完全沒有。”喬莫欒搖頭擺手,他敢說自己有意見嗎?

“哼!”汝陽哼了一聲,頭偏了過去。

“小四真是喜歡你,她可一次信都沒給我寫過。”喬莫欒看著汝陽有些吃味的說道。

她臉上的表情讓他有些失望,原以為她接到小四給她的寫,會感激涕零。

“我也喜歡她。”汝陽有些惋惜,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得了雙重人格的病。

汝陽真擔心,那個不正常的莫靈,若是知道她大哥要娶自己,會不會在他們拜堂的時候,跑回來解決了自己。

“別胡思亂想了,小四在大哥那裏,大哥會看住她,就算是聽到我們成親,將另一個她給刺激出來了,大哥也不會讓她離開。”喬莫欒長臂一伸,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帶,如鐵般的手臂緊緊的纏住她隆起來的腰,俯頭親吻上汝陽的雙唇,重重的一吻。

“你大哥?”汝陽故意問道,連喬莫欒都這麽尊敬的叫那人大哥,可見那人不簡單,她跟那個雖隻有一麵之緣,給她的感覺,太深沉,太穩重。

喬莫欒都是王者,踩在雲端上決戰千裏那種王者,那個人更是王中之王。

“你見過他。”喬莫欒不再給她繼續問的機會,先是瘋狂的吮***吸,接著狂烈的撕咬,霸道的吻昭示著他的掠奪。

窒息的吻結束,兩人額頭抵著額頭,喬莫欒放開了她,無視手臂上的傷,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汝陽,答應我,無論莫靈將來對你做了什麽,看在我的麵子上,你都要原諒她。”

汝陽渾身一僵,被他抱得太緊,本想掙紮,又怕弄到他的傷口,放棄掙紮,抬頭凝望著他,因為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卻無損那天生的柔美,下巴消瘦,卻是精致滲透到骨髓。

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刻畫著他精致的五官。

“好。”汝陽最終還是答應了,莫靈是他的妹妹,何況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正常的莫靈。

“謝謝你。”喬莫欒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兩人相擁了一會兒,喬莫欒將汝陽身上的外袍褪去,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躺下,輕輕的摟在懷中,輕拍著她的肩。“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起來。”

“嗯。”汝陽點了點頭,興奮的睡不著,但她還是閉上眼睛,她的身體虛弱,好不容有些好轉,她可不想拜堂的時候還要有人攙扶著自己。

任何女人,都想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在他們的婚禮上沒留下一絲遺憾。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不僅喬莫欒跟汝陽難以入眠,柳無雙跟柳止柔亦不例外,而喬府內,還有一人。

“少夫人,夜深了,該休息了。”杜菱兒身邊的丫環說道。

杜菱兒不語,明天就是喬莫欒跟柳汝陽的大喜之日,她怎麽能睡得著,現在的止柔,已經不是當年的止柔了,如果自己沒成功阻止這場婚事,止柔不會放過杜家。

當年她救了杜家,現在杜家又要毀在她手中嗎?

“杜菱兒,你別給麵不要臉,叫你去睡,你就給我回去睡。”丫環火了,雙手叉腰,真當自己是她的丫嗎?

“明日喬莫欒就要跟柳汝陽成親了,你讓我怎麽睡得著?”杜菱兒也火氣大的吼回去,她已經夠心煩意亂了,偏偏這姑娘還要給自己添堵,真當她好欺負嗎?

“你......”丫環怒不可遏,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她居然敢吼自己。

“我什麽?逼急了狗都會跳牆,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我卻知道,你既然找上了我,我就能幫助你,逼急了,誰的死活我都不管,用一個丫環來威脅我,哼!我若不是看在她跟在我身邊多年,又深得我心,才不會管她的死活,你若真有本事,就別在我這瑚院。”杜菱兒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的身高在丫環之上,從身高上她就占了上風,加之杜家是武將,兩人若是真打起來,她未必贏得了杜菱兒。

“你......不管你了,愛待不待,我去睡覺了。”丫環放下指著杜菱兒的手指,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回到房間裏,關上門的時候,丫環暗暗吐了口氣,拍了拍胸脯,真要命,這女人凶起來也不簡單,還蠻嚇人的。

丫環走後,杜菱兒一直維持著動作,等她想回房時,才發現天上不知何時飄落起了綿綿細雨,瀟灑的飄落著,杜菱兒邁步,走到院中,展開雙臂,閉上眼睛,仰麵任由細雨打落在她的臉頰上。

直到她感受到冷意,衣裙也濕潤了,準備回到房間時,餘光瞄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時,杜菱兒猛的一愣。

怎麽會是他?他怎麽會來這裏?

在雨中,那抹身影顯得蕭索孤寂,冷峻的麵容上凝聚著哀慟,深邃的眸底流露出悲痛與意恨,還有一抹深入骨髓的情愫。

杜菱兒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得她想大聲叫,這個男人,她深愛著的男人,原本兩人私下都在談婚論嫁了,他們都想好了,放下一切,找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神仙眷侶的生活,可是她卻......

以前每次他出現在她眼前,都如天神般,自從她進了喬府,每次出現,他都仿佛遭天下人遺棄般。

“為什麽?”杜威一個箭步衝向杜菱兒,抓住她的雙肩,一陣搖晃,她剛剛跟那個丫環的談話,他都聽到了,後麵的一些話,他都沒聽進去,腦海裏全是她那句。

“明日喬莫欒就要跟柳汝陽成親了,你讓我怎麽睡得著?”她的這句話足以將他打入無底深淵。

杜菱兒忍著快要被他捏碎的痛,抬起頭望著他,杜威身上的衣衫早已被細雨浸透,雨水順著發絲,一滴一滴的從頰邊滑落,他的臉色青白,嘴唇烏紫。

他在雨中站了多久?

“你......”關心的話哢在喉嚨處,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像錐子般直直紮進心坎裏。

“回答我,為什麽?為什麽?”杜威寒聲質問,聲音裏有著濃烈的失望。“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回答我啊?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麵對他的一聲一聲質問,杜菱兒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你那句,“明日喬莫欒就要跟柳汝陽成親了,你讓我怎麽睡得著?”到底是何意?”杜威眼神逐漸的猩紅,閃爍著寒光,渾身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暴戾,肅殺的神色驚悚駭人。

杜菱兒緊咬著銀牙,她不能說,她不能告訴他,她進喬府,是止柔的意思,她也不能告訴他,止柔威脅她,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去找止柔算賬。

她並不是擔心別人說她恩將仇報,而是擔心他受傷,皇宮是什麽地方,戒備森嚴,豈是他能闖,她知道,他為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她何嚐不是這樣,但是她不能看著他去闖皇宮,明知是死,還讓他去,大伯就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杜家就隻有他這麽一根獨苗,她不能讓他出事。

況且,他們的事,不能讓家人知道,他是自己的堂哥,若是讓爹娘他們知道,她就是死,也沒臉見他們,尤其是大伯,他那麽疼愛自己,她不能傷大伯的心。

“沒什麽好解釋,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妾。”殘忍的話說出,杜菱兒掰開杜威扣住她雙肩的手,轉身邁步,她要忍,哪怕忍得咬碎牙,她也得忍。

看著她轉身,杜威隱忍多日的惶恐,不安的擔憂終在這一刻爆發。

“啊!為什麽?為什麽?”杜威悲痛的仰起頭,重重的跪在地上,又手抱著頭,如受傷的野獸般嘶聲吼。

不是這樣的,他一定是聽錯了,菱兒怎麽會真的愛上喬莫欒,她向他說過,進喬府是無奈,如果有選擇,她也不會進喬府,被喬莫欒納為妾,更不是她願意的,是老太君看中了她,她明明說過,她明明說過,不可能是騙自己的。

菱兒不會背叛自己,她還說過,她的身子,喬莫欒從來沒碰過,除了他,再沒有別的男人,她說過,她說過。

聽到這聲音,杜菱兒的心如被撕碎了般,突然轉身,跑向他,跪在地上,抱著他的頭,不讓他再叫出聲。“堂哥,你別這樣,如果把喬府的人引來,你會被......”

杜威猛的抬頭,反握住她的雙肩,力大之下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般,陰霾滿布的嗓音冷若寒冰。“你叫我什麽?”

她叫他堂哥,在他們接受了彼此,認定了彼此,她就沒再叫自己堂哥了。

杜菱兒看著杜威雙眸中滿是猩紅的血絲,心如刀割,緊咬著銀牙,還是從紅唇吐出兩字。“堂哥。”

“堂哥,你真又叫我堂哥。”杜威的雙手無力的從她雙肩上滑落,壓抑著從內心中暴發的絕望,又抓住她的雙肩。“菱兒,你是故意的,故意騙我的,對不對?”

杜菱兒搖頭,除了搖頭,她不知道怎麽辦?

她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他今晚會來,她就不該說那句話。

她想解釋,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她不想把止柔扯進來,止柔是貴妃,帝君又這麽寵她,當年她一句話,帝君放過了杜家,她真害怕,惹火了止柔,她又一句話,杜家滿門超斬。

他們鬥不過止柔,止柔身後是龍家,是皇族。

“菱兒。”喉嚨處一陣劇痛擊來,痛得杜威發不出聲。

心更痛!痛得他渾身顫抖!

反射性的鬆開杜菱兒,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

這麽痛,怎麽可能是假的,他能自欺欺人嗎?

杜威後悔,他怎麽這夜來看她,如果他沒來,沒聽到她那句話,他還可以自欺欺人,他真的不相信菱兒不愛自己了,她愛上喬莫欒了。

可是當年,柳止柔不是也放棄了喬莫欒,進宮為妃了嗎?

兩人分隔太久,感情真會淡嗎?

無法承受那侵入骨髓的痛,如滿天風雪席卷而來,那漫長的痛楚,那無境的絕望,噬啃著杜威的心。

失去,這兩個字瞬間浮現進腦海,杜威更是痛得無法呼吸,他真的要失去她嗎?

不,那種失去的痛,他不想再次承受,兩年前,她被喬老太君看上,選進喬府當夫人,好聽點叫夫人,難聽點就是待妾。

那時候,杜家無法與喬府對峙,菱兒又沒說不,他以為自己會失去她,最終忍不住,她才說出心裏的無奈,喬家的能力,若是她不同意,喬家若是對付杜家,他們杜家隻有亡。

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失而複得,她沒有放棄他,她沒有不愛他,她是為了杜家才犧牲自己。

值得慶幸的是,喬莫欒對她沒意思,不僅是她,其他十一個夫人都沒興趣,這讓他高興,可是,兩年後,喬老太君為喬莫欒操辦婚事,到了大婚那天,變成了納妾,而納的人還是菱兒,這無疑不是對他是打擊。

他們洞房之夜,他一直躲在暗處,喬莫欒是進去了,他都忍不住想衝進去殺了喬莫欒,然後帶著菱兒遠走高飛,可沒一會兒,喬莫欒又出來了,這讓他茫然了,同時也清楚,喬莫欒對菱兒沒意思,納她為妾,隻是別有目的。

至於是什麽目的,他就沒興趣知道,隻要他對菱兒沒興趣就好。

“堂......阿威,你快走,這裏不安全。”杜菱兒真擔心,剛剛他的叫聲,驚動了喬府的人。

“菱兒,我愛你,不管你有沒有愛上喬莫欒,我不會放手,隻要有我活著的一天,你就是我的。”是警告,也是宣誓,杜威將杜菱兒的身子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低頭,準確的捕捉到那軟軟的雙唇。

他的吻,不似以往滿是憐惜,滿是愛意,瘋狂的親吻著,發泄所有的情緒。

他的吻來得太猛烈,讓杜菱兒無法呼吸,那如鐵般的手臂緊緊的抱住她的腰,毫不給她掙紮的機會,幾乎要把她勒成兩半,隔著少許的布料,杜菱兒清楚的感受到,從杜威身上傳來滾燙的溫度,灼傷著她的肌膚,那樣的溫度她不陌生,每次他受了風寒身上的體溫就高得嚇人。

“阿威。”杜菱兒抵在他胸膛的手推拒著,疼痛和炙熱交織在一起,沁入心扉。

杜威突然將她抱起,一邊吻著她,一邊往她的房間走去。

另一間房間的窗戶下,一抹身影站在哪裏,纖細的手指輕敲著嘴唇,那個丫環威脅不了她,這個杜威呢?

“杜菱兒,我本不想多事,是你惹火了我。”纖細的手將窗戶關上,轉身朝床走去,剛剛鬱悶的心情,瞬間得到了治療,她現在可以好好的睡覺了。

杜菱兒差點沉淪在杜威的深吻之下,直到她被放到柔軟的被子上,杜菱兒頓時清醒過來。

“杜威,我是喬莫欒的妾,你不能這樣對我。”趁杜威忘情的之時,杜菱兒用盡全力推開他,身子一個踉蹌跌坐在**,趴在**喘著氣。

聽到她說他不能這樣對她,杜威心裏一陣怒火。

“我不能,那誰能,喬莫欒嗎?杜菱兒,別做夢了,喬莫欒不可能愛你,他明天就娶妻,你跟著他隻是一個妾,別想推開我,今生今世,我們都要在一起,從你出身,從我第一次抱你,你就是我的。”歇斯底裏的吼叫著,怒火跟晴欲染紅雙眸,失去理智之下,杜威不顧一切朝杜菱兒的身子壓去,大手撕扯著她單薄的衣衫。

“杜威,你不能這樣,你是我的堂哥。”杜菱兒慌了,一手拍打著撕扯著她衣衫的大手,一手抓住胸前的衣衫。

他們不能這樣,至少今晚不能,他們的情緒都無法平息,他們都需要靜靜。

她沒阻止這場婚事,止柔不會放過自己,她明知道止柔身邊的丫環在喬府外,她卻沒去見。

“堂哥,現在才知道我是你堂哥,當初你勾引我上你的床時,有想過我是你的堂哥嗎?”杜威口吻極為惡劣,炙熱的雙眸死瞪著杜菱兒,仿佛要將她淩遲般,又叫他堂哥,天知道他有多厭惡她這麽叫自己。

引勾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杜菱兒的心,她知道他是在口是心非,可是她還是難受。

回想他們的關係,從她懂事起,這個堂哥就對她疼愛有加,像親哥哥一般疼愛著她,兩人的感情很好,久而久之,她對他的感情起了變化,那時候她還小,不懂是什麽,後來長大了,她知道那是什麽了,那是愛。

不是兄妹之愛,而是男女之愛。

他們第一次有肌膚之親時,的確是她趁他喝醉酒主動爬上了他的床。

事後她驚慌失措,他也是措手不及,在她不停的向他道歉,他卻抱著她,用深情的目光看著她,那時候她才知道,他對自己也不僅僅隻是兄妹之情,一切就水到渠成,郎有情,妹有意,所以他們......

“何況,我們又不是親兄妹,按理說,龍國條律,隻規定親兄妹不能成親,可沒說堂兄妹不能,當年先皇跟先皇後還是表兄妹。”杜菱兒陷入回憶時,杜威的聲音又響起,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杜菱兒身上隻剩下肚兜。

“杜威,你住手。”在杜威準備扯掉她的肚兜時,杜菱兒抓住他的大手。

“為什麽要住手?你也想要,為何要強迫自己拒絕我。”不得不說,杜威是很懂杜菱兒的,她有武功,她雖拒絕著自己,卻沒對他動武。

對上杜威炙熱的目光,那樣的目光杜菱兒太熟悉了,那是染上晴欲的目光。

杜威放棄那最後一件蔽體之物,壓倒在杜菱兒身上,一口咬在她雪脖上,他咬得有些狠,都咬破了,血腥味在他口中漫延,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稍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