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52章 瀕臨崩潰
二人達成了協議，裴逸風也從阿依月那兒退了出來。
裴逸風前腳剛走，阿依月後腳就去找了清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清歡說了一遍，問道：“這事兒我雖然答應了下來，但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比如說具體該如何行動安排什麽的。”
如果裴逸風在這兒，定然要生生吐出一口老血，怪不得阿依月答應的這麽果斷，就連問一句到時候該如何行動也沒有。原來不是人家心中早已有數，而是心裏已經有了軍師的人選了！
那個樣子，還真是一副萬事不愁的主兒！
清歡聽罷笑道：“這個搗亂還不是怎麽高興怎麽來嗎？反正不管你們是將自己偽裝成南楚的人還是南境的人，反正隻要起到了搗亂的作用，時不時的給他們找點兒麻煩就成。”
她頓了頓，又說道：“或許，你們不用刻意的偽裝。”
畢竟，人腦補起來才是最可怕的。
阿依月說道：“我今天就要回部落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嗎？族醫對你的醫術特別感興趣，你要是回去，他們定然會十分高興的。”
清歡這些天在這兒待得也確實有些閑了，平日裏除了幫裴逸風調理身子之外，就是看看閑書，腦子裏折騰一些比較奇葩的想法，她現在有點兒想回京城了。
也不知道京城現在的情形怎樣了。
不管怎麽樣，小張氏這個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而且，她在孟乾這兒聽說了夢玲花的事情，也著急著回去調查清楚，當初那三位購買了夢玲花種子的京城夫人究竟都有誰？這些人跟娘親裴氏又有什麽關係，看樣子她當真有必要去問一問沈壹。
或許，她應該將沈壹收為己用？
阿依月見清歡在發呆，不禁拽了拽她的衣服，問道：“到底怎麽樣啊？你不是不願意陪我回去吧？”
清歡笑道：“怎麽會，我也不喜歡待在這個全是男人的軍營裏麵啊。我陪你回去就是。”
二人決定好之後，將事情給裴逸風和陸長寧說了，便隨同阿依月一塊兒朝著她們的部落走去。
阿依月拿起清歡的胳膊，讓其挽著自己，而後說道：“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是新婚夫婦一塊兒歸家？”
清歡腦門兒一排黑線，當初那個高貴冷豔的阿依月呢？你快回來，忽然轉變了畫風，這讓我有點承受不來……
“你是回娘家的嬌嬌女，而我就是那位賢婿。”
清歡說道：“你還是別說話了。”
阿依月不解的問道：“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可是我看你們的話本上都是這麽寫的。”
“那都是騙人的。”清歡覺得有必要給阿依月科普一下話本知識，於是說道：“你看話本上寫的那些男人們都是妻賢妾美，那都是男人們的理想，理想通常都是實現不了的，所以就寫成了話本，這是他們的寄托。畢竟話本都是男人們寫的。還有什麽情真意切、什麽生離死別、什麽殉情自殺，什麽小姐私奔，那些統統都不能信！除了滿足他們的幻想之外，話
本想要賣得好，還得有點騙人眼淚的地方，所以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嗎？以後別看話本了。”
阿依月說道：“那我以後也要去寫一個話本，寫女人的幸福生活，不過，在我們部落男人可都是一妻而終的，總之我以後的相公，要是敢三妻四妾，看我不直接廢了他！”
清歡看著她略微凶悍的眼神，知道這姑娘說的都是真的，可不是開玩笑，頓時覺得褲襠一緊。幸好自己並不是男人！
阿依月看她緊張的樣子，頓時樂不可支起來：“這可是哦我們部落的傳統，並不是我一個人這麽凶悍的。我說，要不你直接在我們部落找一個好了，保證每個人都是從一而終的。”
“你要是再說下去，我可不陪你回去了？”
“成成，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們漢人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事關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自己卻半點兒做不了主，偏要講究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塔聖瑪就沒有這樣的，男女之間要是互相看對了，互相表了情誼，最後會在雙方家長的見證下成婚，才沒有你們那麽多事兒呢。”
清歡說道：“我也確實挺羨慕的，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責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們的婚姻更講究門第。豪門貴族子弟的婚姻，是沒有情愛可言的，基本上都是家族之間的聯姻。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出身高貴的女子為正妻，再挑幾個合心意的養為小妾，再正常不過。女人們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身在豪門，不僅給了你享受的權利，同樣也賦予了你為家族犧牲的責任。”
阿依月說道：“反正我不懂這些，我也不管這些。”
晚上，清歡在塔聖瑪部落留宿，而營地中的裴逸風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躺在營帳中的榻上，本以為會是一夜好眠，可卻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原以為已經將白日裏聽到的那幾個士兵說起的那些葷話，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話還是會徘徊在腦海中。
他是個男人，他們說的那些他自然都是懂得。
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有很多歌早晨沒有那樣的感覺了。
他原本覺得，應該是跟腿上差不多，等到腿上好了，那個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自然也會好的。可是腦子裏卻是不斷的想起那些士兵們的話，他的心底一片火熱，然而身體卻沒有什麽反應。
他心裏悚然一驚，這會兒他腿上的傷勢已經快要好起來了，可是那個地方還是毫無起色，若是他以後都……那他又該如何麵對清歡？
心裏的猜測越來越讓他難以接受，他終究還是退下了外麵的褻褲……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原本還存在僥幸的心理卻在這一刻逐漸冰冷下去！
他難道還是成為了一個廢人了嗎？
他想要仰天長嘯，笑老天爺的不公！如果是，成為瘸子瞎子，隻是讓清歡受到旁人的冷嘲熱諷，他都沒辦法忍受，寧願失去她，也不想讓她以後因為自己而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一直都想給她最好的！
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以後可能連一個孩子都不能給她！
才剛剛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此刻卻又陷入了如此令人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心底的痛苦被無限的放大，最終卻還是頹然的放開手，難道自己這輩子當真跟她無緣了嗎？
清歡隻在塔聖瑪部落留宿了一宿，第二天便同阿依月一塊兒回來了。
回來之後，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去看望了裴逸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緣故，清歡總覺得這一次去見裴逸風，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有些躲閃，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身體複原的很不錯，再有三天，針灸都不用再繼續了，我留下藥方，軍醫們幫你熬好了之後你按照我吩咐的法子喝藥，在你決戰之前，身子就能恢複如初了。”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春節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眼看著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就要來臨，我出來也實在夠久了，有些想家了。”
裴逸風抬頭看向她，心裏有些不舍，不過卻也知道她終究是要回去的。
“嗯，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五日之後吧。”
“好，到時候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回去。聽說京城那邊也已經知道了，我軍當中有一個用兵如神的軍師，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軍中之人都稱呼他為顧先生。現在在京城，顧先生的名頭，比我這位將軍還要大呢。畢竟，我還需要這位顧先生相救。”
清歡笑了笑，“那我回去京城等你。”
這話剛說出來，清歡便敏銳的察覺到裴逸風似乎有些僵硬。
她湊過去皺眉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自己不過就是去了塔聖瑪部落住了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裴逸風有點兒不自然的撇過頭，並且微微朝後退了一小步，“沒……沒事。”
沒有人能明白他心裏的煎熬！
這個世界上，隻怕是再也沒有人能夠如他一般期盼著靠近眼前的女子，可是他卻又心虛的不敢靠近。這樣矛盾又激烈的心理，折磨的他快要崩潰。可是即便如此，他還得極力維持著麵上的平和，清歡那般聰明，隻要稍微流露出一點兒異樣，都會被她察覺。
清歡心底的那份詫異更濃了。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她微微點頭說道：“現在雖然已經入春，可是春寒依舊，你還是要小心些，千萬不要在受凍。”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也不會問。
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想要告訴她的。
而且，不管他隱瞞了自己什麽事，終究還是自己的表哥，那個萬事都以自己為先的裴逸風……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裴逸風想要瞞著她的事，除了是不想讓他擔心的事之外，還有事關自己卻又無法開口的事……
裴逸風看著清歡的背影，心裏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咆哮著：“你問啊！你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不問？隻要你堅持問了，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