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61章 情趣,情已深

第61章 情趣,情已深

蘇沉歡幼時也會和人比一比誰的老師更厲害,誰的某樣東西更好,可是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現在覺得這種行為幼稚的可笑。

她輕咳一聲道:“洛公子說的是,柳太傅隻是酒鬼,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你的於真老師。”

她這樣說,洛天書又不高興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那麽勉強!”

蘇沉歡一臉無辜地道:“勉強嗎?那我換個說法吧,我的柳太傅比較厲害,你的於真老師不及他!”

“你胡說什麽!”洛天書怒道:“一個酒鬼怎麽能和我的於真老師比!”

蘇沉歡歎道:“我說柳太傅不及於真老師你不高興,我說柳太傅比於真老師強你還不高興,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聽我怎麽說!要不這樣吧,你覺得誰厲害誰就厲害吧!”

她的話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就沒有聲音,那模樣倒有些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洛天書氣得臉紅脖子粗,氣得伸手指著她指了半天,卻偏又挑不出她話裏的錯來。

司月澈心裏好笑,皇後在心裏隻差沒把洛天書罵成屎,她發自內心覺得今日當真諸事不順,她卻還得端著架子,她問司月澈:“擇師是頂重要的一件事,司夫子文采冠絕天下,不知師從何人?”

司月澈淡淡答道:“所有能教過臣的人都是臣的師長,臣有幸跟著玄門尊主念過幾天的書,若要細論的話,他稱得上是我的老師。”

“玄門尊主玄月白是司夫子的老師?”這一次皇後也驚在那裏了。

蘇沉歡雖然之前曾懷疑司月澈是玄月白的弟子,但是此時聽到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她此時福至心靈終於明白司月澈要做什麽了,就算他不入仕,卻能將朝中諸位皇子的目光吸過來,不管他是以夫子還是謀士的身份在事那些皇子,他往後頭頂上的光環會再亮一圈。

因為七國間流傳著“得玄門尊主者得天下”的傳言,而玄門的弟子每每入世總會掀起驚天巨浪,所以玄門的地位在七國間極高,玄門尊主玄月白便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世間的高門弟子,都盼著能拜玄月白為師,而玄月白卻是出了名的擇徒極嚴,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入他的肯,所以往後的司月澈必定會聲名更甚。

她覺得司月澈實在是個極擅長謀劃的人物,今日的事情他看起來做得有些衝動,但是卻是一環扣一環的下來,件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對於眾人心思的把握也是極準的。

司月澈語氣淡淡:“臣並未向玄門尊主行過拜師禮,所以他隻能算是臣的老師。”

他這話是有此傲慢的,似乎玄月白是強行收他為弟子,而今日若不是被洛天書一直質疑至今,他也不願將玄月白的名頭抬出來。

洛天書則早就呆在了那裏:“司夫子的老師竟是玄月白,難怪司夫子如此博學多材。”

司月澈看似寬厚,卻也不是什麽好脾氣,他淡淡的回了句:“玄門尊主又算什麽,哪裏及得上你的於真老師,往後你就跟著你的於真老師學吧!我的課你以後不要再上了。”

洛天書的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

蘇沉歡的嘴角抽了抽,司月澈這性子倒也有些意思。

學監走到皇後的麵前道:“皇後娘娘,蘇沉歡的這篇《策論》雖然是舊作,但是絕對稱得上是經典,這手字更是寫得相當不錯。”

他這話的意思是又給了蘇沉歡一個第一,皇後點頭道:“沉歡,你是臨天未來的太子妃,往後在人前大膽一些,誰若是再欺負你,你便告訴本宮,本宮替你出頭。”

蘇沉歡不覺得皇後的這句話裏會有多少真心,但是對她而言,卻完全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往後她也再不用像以前那樣夾著尾巴去處理某些事情了。

於是她的眼裏立即滿是欣喜,那模樣竟很有幾分小人得誌的得瑟之氣,她問皇後:“皇後娘娘以後真的替我撐腰嗎?”

皇後輕點了一下頭,蘇沉歡無比歡喜地指著洛天書道:“那我現在可以打他嗎?”

洛天書的臉綠了,司月澈的嘴角抽了一下,皇後則愣在了那裏。

隻是皇後還沒來得及反應,蘇沉歡就如孩子一般伸手揚起來不輕不重地落在洛天書的胸口道:“柳太傅雖然不及玄門尊主,但是比你那個什麽於真老師強多了!”

洛天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皇後卻有些無語,她還以為蘇沉歡會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為難一下洛天書,沒料到竟是如此兒戲的方式。

如果這一次蘇沉歡沒有表示的話,皇後一定會多想,如果蘇沉歡要求皇後嚴懲洛天書的話,皇後還是會多想。

但是此時蘇沉歡如此兒戲的行事倒將皇後心裏原本存有的五六分擔心打消了個七七八八。

皇後歎道:“你啊,真是個孩子!”

蘇沉歡卻在那裏眉開眼笑起來。

這一次的這場別有用心的比試到此時便落下了帷幕,蘇沉歡以綜合成績第一名的成績名例第一,依著皇後之前的許諾,皇後問蘇沉歡想要什麽。

蘇沉歡站在那裏想了半天之後才道:“我想和青鬆哥哥早日成親。”

她說這話時司月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此時的樣子就和犯了花癡的少女一般無二,他的眸光深了些,卻又冷凝若霜。

皇後笑道:“你和青鬆本有婚約在身,本宮也盼著你們能早日成親!罷了,本宮想你也不知道該要其他的東西了,本宮就賜你黃金千兩,白銀萬兩,最新花色的綢緞十匹,你覺得如何?”

“謝皇後娘娘!”蘇沉歡歡喜地道。

皇後看到她的樣子笑了笑道:“真是個傻孩子。”

皇後的語調歡快,那“傻孩子”三個字也顯得格外的歡快。

秋棠走過來在皇後的耳畔說了幾句話,皇後的麵色微變,輕點了一下頭,便先行離開了,秋棠跟在皇後的身邊,恰在此時,有風吹來,露出了她鞋麵上的纏枝蓮的繡樣。

蘇沉歡看到後眸光一縮,她之前曾猜到一些上次賞花宴上的事情,但是當她看到秋棠那雙繡有纏枝蓮的繡花鞋時,她還是覺得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期。

這位看似溫和的皇後,隻怕從來就不缺殺伐決斷的本事,那些狠毒又陰險的戲碼隻怕皇後樁樁都玩得爛熟。

皇後一走,在四周看熱鬧的學子便散了。

蘇沉歡這一次拿到了第一句,除了和她關係好的幾人外,其他的學子們都是不服的,隻是因為有皇後的那句話在,那些學子倒也沒人敢明著為難她。

景秦時除了第一場射箭時用了些真本事外,其他的幾場他就是打著混過的,在那些選出來的優秀學生中,他基本上是以打底的成績過的。

皇後也命人試了他幾回,隻是他原本就比蘇沉歡還要滑上幾分,那些人又豈能試出他的底來?

隻是皇後這一次的目的也不能他的身上,所以也沒有過分去試探他了,這一次他倒是和往年一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次考核。

但是他卻知道,今年注定和往年是不一樣的,隻怕在皇後的心裏,對他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當他弄完之後來找蘇沉歡的時候,才發現她竟不見了,他想起她之前對司月澈說的話,當即便到司月澈的校舍前,果然見得她抱著司月澈方才穿的那套衣服走了出來,他的眉頭當即便急皺了起來。

蘇沉歡出來的時候也看見了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有事?”

景秦時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真看不出來,你竟還有如此賢惠的一麵。”

他說完轉身就走。

這是第兩人相識以來兩人見麵時話說得最少的一次,他沒有如往日那般有些抽風的胡言亂語,蘇沉歡還有些不太習慣,她輕聳了一下肩,也懶得理會他。

司月澈站在門口恰好看到這一幕,他的眸光流轉,眼底深處滿是幽深的情緒。

蘇沉歡回去之後便準備替司月澈清洗那件染了鮮血的衣袍,她才準備好,一堆衣服就從天而降,她愣了一下,一扭頭,景秦時不知何時又來了。

蘇沉歡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用最平靜的語氣道:“景公子,你這又是怎麽呢?”

景秦時一臉委屈地道:“我受傷了,洗不了衣服了,我在憶城隻有你這一個朋友,歡歡你一定要必須幫我!否則我明就沒衣服穿了!”

他說完將他的食指伸了過來,上麵有一個針眼大小的口子,那模樣倒有些像是他自己紮的。

蘇沉歡覺得他真是個人才,當下不客氣地送了他一記白眼道:“你的腰上被人刺個洞也沒見你哼一聲,此時這麽小的傷口,竟就說自己受了傷?你下次要演苦肉計的時候麻煩你敬業一點,怎麽著也得切掉一根手指或者在手掌上插把刀。”

她說完直接將他的衣服拿起來欲塞回去,景秦時並不接,而是看著她拿在手裏的衣服笑道:“歡歡,你真有眼光,一挑就挑到了我的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