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醫妃:邪王強寵腹黑妻

第一卷 正文_第477章 午夜好戲

一行人趕到雁蕩山山崖下時,雨勢越發大,眾人越發擔心,無暇為了尋找赫連然與她哥哥的下落,身體本就虛弱。

若是在淋上一夜的雨,後果不堪設想,眾人在山崖下並未尋到人,隻得兵分四路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尋人。

她並非沒有想過讓元寶尋人,奈何雨過大,早便將無暇的氣息衝淡了,小獸也是沒有半點法子。

往前走了一番之後,雲緋月好似想到了什麽的樣子,調轉馬頭,往西北方衝去,若初和若雲兩人跟在她身後,在一陣雨聲中馬蹄聲格外清晰。

剛剛靠近山洞,她便聽見裏麵傳來細碎的嚶嚀聲,隱隱帶著幾分哭腔,不是無暇又是何人:“然,哥哥,你們不要走!”

雲緋月一陣心疼,解下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她的身上,這才發覺她一身的衣物均是已經濕了,周身滾燙無比。

她眼眸中的擔心越發沉,命兩個丫頭放出信號彈通知丹文清等人之後,自己則帶著無暇往京城而去。

無暇的身子格外輕巧,顯然在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消瘦了不少。

饒是雲緋月用了最快的腳程,趕回雲相府時,卻也已經臨近亥時,玉無痕看見無暇虛弱的模樣,自責不已。

雲緋月和丹文清等人忙碌了一晚,方才將無暇的燒退了下去,午時一刻她方才幽幽轉醒。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要去找然還有哥哥。”

無暇睜開眼眸便瞧見雲緋月等人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不免有些疑惑,看見窗外的天已經大亮,竟是要繼續前往雁蕩山去尋找赫連然的下落。

隻是無暇大病未愈,雙足不過剛剛沾地,便腳上一軟,整個人往前撲去,雲緋月急忙扶住了她的身體,讓她重新躺回了**:“無暇,你還是好好在府中休息吧,你的身體不允許你過於操勞。”

無暇一聽,急得直掉淚,雙手抓住雲緋月的衣服,表情尤為堅定:“不行,我要去找他們,我不能前功盡棄!”

見狀玉無痕痛心不已,認為當初若是他強行將無暇帶回了天炎王國也不會發生眼下的事情,眼眸中滿是自責:“無暇,你這次著實太過胡鬧了,明日我們便回天炎王國。”

無暇嬌軀一震,抬首看向玉無痕的方向,眼眸中滿是霧氣:“大哥,我不能回去,我還沒有找到然。”

他自然明白她對赫連然的感情,隻是若是再讓她留在此處,她定是會像之前一般沒日沒夜的尋找兩人的下落。

隻怕到時,赫連然兩人的下落還未尋到,她便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心中雖不忍看見她苦苦哀求的模樣,卻還是狠下心將臉看向了一旁,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此事不必多說,我意已決,這次不管你怎麽說,明日我們便上路。”

無暇失神的看向雲緋月,目光中滿是祈求:“緋月姐姐,求求你勸勸我大哥,我還沒有找到然和哥哥,我不能離開。”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雲緋月的玉臂,傳來一陣麻木的痛楚,卻不敵她此刻心中的痛苦,若非是她一次次的滿足了無暇的要求,她又怎麽會為了尋找兩人的下落而暈死在山洞中呢?

當下沉聲歎了一口氣道:“無暇,明日你便同姑父離開吧,我會替你尋然表哥和你哥哥的,你放心便是。”

觸及她眸中的神色,無暇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慢慢將手收回,把身子斜倚在**,卻一句話也不說,隻剩下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淌。

丹雨夢看見她的模樣甚是不忍,溫柔的將她麵頰上的淚水拭去,看向玉無痕時帶了幾分嗔怪之意:“無暇的身子眼下根本經不起車馬勞頓,你若是明日便帶她回國,她的身體隻會越來越虛弱。”

玉無痕心中又如何不明白這一點,隻是憑無暇的性子,隻怕他一旦同意她多留幾日,她必定會偷偷出去尋赫連然他們。

這一次他們僥幸將人尋了回來,假若下一次,他們沒有尋到,豈不是害了她:“夫人,你便不要幫她說話了,我們在此處多留一日,她便會不顧身子出去尋人一日,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她死在大楚國嗎?”

“這……”

丹雨夢也不禁有些沒底,側目對無暇懇求的眼神,心底不由得一軟,一咬牙道:“我這些天日日陪在她的身邊,讓她好好養傷便是。”

即便如此,玉無痕還是有些猶豫,雲緋月長歎一口氣,站起身來:“我及笄剛好在七日之後,不如待我及笄之後,你們再帶無暇離開吧。”

經過眾人一番好言相勸之後,玉無痕終究是心軟答應了下來,無暇方才破涕為笑。

瞧見她高興的模樣,玉無痕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錯,還是對:“即便如此,無暇你若是再私自出去尋人的話,我便即刻帶你離開。”

心知自己若是反駁,大哥必定會帶著她馬上離開,無暇也隻好答應下來,小手緊緊的拽住雲緋月的手:“緋月姐姐,你一定要找到然和哥哥。”

雲緋月笑著答應下來,她才鬆了口氣,丹雨夢扶著無暇睡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小月兒一定會幫你找到你哥哥和三皇子的。”

無暇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清澈的雙眸中神采奕奕:“無暇謝過緋月姐姐,雨夢姐姐。”

“無暇,你不必如此。”

雲緋月衝她笑笑,心中更是感動,餘光瞧見玉鏡塵站在水榭之上,似乎正看著這邊。

她微微皺眉,起身走了出去,站在他的身側:“你來了,無暇並無大礙,隻是身體有些虛弱罷了。”

玉鏡塵微微頷首,視線卻定定的看著屋中,心間百位陳雜,不可否認無暇會變成這幅模樣,的確有他的責任:“小狼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雲緋月對上他眼中的愧疚,語氣不自覺的溫柔了許多:“不會,你隻是還沒有放開當初的事情罷了。”

“月兒,我知曉無暇是真心來尋我的,隻是當初的事情牽扯太多,我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見她這麽說玉鏡塵的心中動容,溫柔的將她抱在懷中,將下頜放在了她的肩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沉悶。

若是往日,雲緋月定是會將他推開,不過眼下,她心知他此刻心中必定是萬般苦楚,環抱住他的腰身:“我知道的,日後無暇也必定會原諒你的。”

被她一番安慰,玉鏡塵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見玉無痕等人從屋中走了出來,這才鬆開了手,改為攬住她的纖腰。

玉無痕雙手抱拳,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氣:“景王殿下。”

玉鏡塵神色已經恢複如常,紫袖輕帥,眉宇間均是笑意:“玉公子不必多禮,本王今日是特地來看月兒,不過無暇姑娘似乎生病了的樣子,若是有需要本王幫忙之處,盡管開口便是。”

玉無痕站直身體,上下打量了玉鏡塵一番,方才在屋中的時候,他便察覺有人在看著無暇,待他探究時,對方便將視線收了回去,而水榭之上隻有小月兒同赫連煜二人。

他自然不會認為赫連煜會是那人,他雖然因為小月兒的關係同他們之間的相處還算融洽,卻還不足以讓他對無暇露出那般的眼神。

他也並非沒有想過赫連煜便是失蹤多年的表弟,畢竟當年表弟失去蹤跡之處,赫連煜也恰好出現過。

隻是大楚帝並非愚笨之人,不可能不知曉自己的兒子掉包了,而景王殿下素來得大楚帝的寵愛。

思及此,他暗歎自己想多了,收回了視線:“多謝景王殿下。”

玉鏡塵淡然頷首,雲淡風輕的掃了一眼,將目光落在雲緋月的身上:“月兒,昨夜你勞累了一晚,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雲緋月著實累了,旋即點點頭,由著他扶著自己離開,在路過無暇窗前的時候,她清晰的感覺到身側男子的身軀顫抖了一下。

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他看見無暇這幅模樣,還是於心不忍的吧,卻礙於玉無痕等人還在不遠處,因而並未言語

丹文清將一切看在眼中,無奈搖頭,在心間一聲輕歎,玉鏡塵同無暇、玉無痕他們本應該是最親近之人,卻因為十年前的事情而落到了今日不能相認的地步,著實令人惋惜至極。

但願玉鏡塵能夠盡快從當初的事情中走出來,同無暇他們相認才是。拋開思緒,他向丹寒墨等人溫和一笑:“走吧,無暇的身體十分虛弱,我們去丹樓中取些藥材過來為她調理一番。”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丹文清等人離去的方向,玉鏡塵的心中百味陳雜,雲緋月靜立於他身側,視線中帶著幾分關切:“玉鏡塵,即便如此你依然不願意說出當初的事情嗎?”

聞言,他麵上露出一絲苦笑,緩緩搖頭,星眸中沒有半點光彩:“月兒,你的意思我明白,隻是我眼下的確還沒有辦法麵對他們。”

觸及他眼中的痛苦,雲緋月亦是有些不忍,妍麗的麵容上染上幾分歉意:“既然如此,你便慢慢接受吧。”

女子溫柔的嗓音,如同清風從心間拂過,讓他動蕩不安的心湖漸漸平靜下來,轉頭衝她勾出一絲淺笑:“月兒,謝謝你的體諒。不過為夫今日過來,是要請你今晚去看一場好戲。”

雲緋月哦了一聲,眉梢微微上挑,眼底帶著幾分期待:“不知道是什麽好戲。”

“月兒放心便是,為夫自然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玉鏡塵麵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桃花眼稍稍上揚,好似要將人的三魂七魄盡數勾走一般:“雲緋燕三番五次的來招惹夫人,為夫不替夫人報仇,又怎麽可以呢?”

饒是雲緋月看見過麵前之人無數次笑起來的模樣,眼下還是不自覺的失了神,眼眸中隻能看見麵前之人,除此之外誰都無法看入眼中。

見她定定的看著自己,玉鏡塵的心中愈發柔軟,溫柔的在她的發絲上落下一吻,嗓音低沉恰似嫋嫋琴音:“如何,夫人今晚可要同為夫一同去看戲?”

“該死的妖孽!”

雲緋月輕咳一聲,低罵了一聲,將頭偏向一側,不再看他嘴角的笑意:“既然是對付雲緋燕,我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好,今夜我來接你。”

玉鏡塵輕笑一聲,聲若春雨般緩緩落入雲緋月的心田,刹那間百花齊放,好不美麗。

“我知道了。”

發覺自己麵上的溫度滾燙至極,雲緋月暗罵了男子一聲混蛋,舉步準備從他身側走來,卻忽然被男子攔了下來。

玉鏡塵在她的麵前站定,玉指將她耳邊的幾縷發絲勾住,別在了她的耳後,指腹輕柔的拂過她的粉頰:“月兒,抱歉,為夫這麽晚才替你教訓她。”

他手掌上的溫度好似全部傳到她的麵上一般,臉上的溫度越發高,令她頗為不自在的將臉別向了一旁:“無事,畢竟雲緋燕的身份並非同之前一般好拿捏。”

“你不怪為夫便好,夫人安心在府中等著,為夫先回去準備,遲些再過來。”

話音落下,玉鏡塵趁著她失神的空檔,薄唇從她的唇畔上掃過:“為夫先收點利息。”

雲緋月的心髒跳動得越發迅速,看著男子離開的方向,素手緊緊的拽著胸前懂得衣服,皓齒輕咬朱唇,半晌才從鼻間發出了一聲輕哼:“可惡的登徒子。”

水袖輕揚,將軒窗合上,她疾步走到書架前,抽出一卷尚未看過的醫書翻看起來,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見去,腦海中全是方才男子的那個吻。

發覺這一點,雲緋月的心越發難以鎮定,最後隻得解下身上的裘衣走出屋中,飛身站在荷葉之上。

池中的錦鯉好奇的從綠葉下探出一個腦袋來瞧她,見她半晌未動便又搖著尾鰭遊開了。

眼下正是清晨,日頭還未升起,涼風習習從薄紗衝吹過,讓她臉上的溫度快速消退了下去。

“唧唧。”

聽見元寶的叫聲,雲緋月睜開一雙眸子,就看見小獸正蹲在自己身側的荷葉上,偏著頭瞧她,口中還銜著一封書信。

她伸手取過,剛拿至麵前,一陣淡淡的清香迎麵撲來,她將信拆開,信紙上隻書了一個“念”字。

雲緋月瞬間明白了玉鏡塵的意思,雙頰再次緋紅似血,憤憤的咬了咬牙:“混蛋。”

足尖在蓮葉上一點,四周蕩開陣陣水波,人已經立在岸邊,憤然甩袖往屋中而去,兩個丫頭心中甚是為兩人歡喜,臉上卻是一派淡然。

自從玉鏡塵讓元寶送來一封信件之後,雲緋月便如何也不能壓製住自己如小鹿般亂撞的心,玉手將醫書的邊角捏出了深深的指痕。

臨近亥時,玉鏡塵才從窗戶中進來,優雅的坐在了軟塌之上,不同往日,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色勁裝。

越發顯得身形挺拔,麵容雖說依舊甚是豔麗,卻多了幾分男兒的氣勢,墨色的發絲用紫色的發帶束起,更是英氣十足:“夫人,將衣服換上同為夫一道去看戲吧,若是去遲了,可看不見好戲了。”

雲緋月冷哼了一聲,不急不緩的步入屏風之後,發覺男子依舊穩坐軟塌上,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暗暗罵了一句不知羞恥。

蔥白般的玉指上拿過一旁的梳子,素手一揚,向玉鏡塵的方向而去:“出去。”

男子接住梳子,星眸中波光流轉:“夫人的定情信物同旁人果然不一樣,不過為夫甚是喜歡。”

說著泰然自若的將梳子放入了懷中方才走了出去。

雲緋月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待他離開之後,將衣服換好踏出了房門,墨色的衣衫勾勒出女子妙曼的身材,身姿挺拔如鬆,眉宇間滿是傲然之色,更是叫人移不開視線。

玉鏡塵眸光微微暗淡,打定主意,日後定不能讓小狼崽這幅裝扮出現在旁人的麵前,剛開口嗓音尤為低沉:“走吧,時間不早了。”

她抬首看了眼正中的圓月,輕頷螓首蓮足踩地,飛身至半空中,跟在男子的身後往使館的方向而去。

此刻已是夜深,使館中尤為安靜,守在門前的婢女均是忍不住將身子靠在牆上小憩,頭在胸前一點一點的,顯然困到了極點。

幾道黑影從門前極速而過,刮起一陣冷風,徹骨的涼意,令婢女猛地睜開了一雙眸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一旁的樹葉絲毫微動,她們卻尤為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冷風從自己的後頸吹過,僵硬的將頭轉過去,便被站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打暈了過去。

玉鏡塵握住雲緋月的小手,低喝了一聲走,兩人躍進了院中,悠閑的坐在了一株蒼翠的樹上。

樹葉中傳來些許細碎的聲響,暗影便出現在兩人麵前,雙手抱拳,俊臉上滿是尊敬:“主子,一切已經準備妥當,可要開始了嗎?”

“開始吧。”

玉鏡塵沉聲應了一句,淡淡甩袖,暗影便同方才一般,消失得無隱無蹤。

又過了片刻,寂靜的院子漸漸喧鬧起來,雲緋燕因為昨日的事情,如何都沒有辦法睡去,一閉上眼睛便是那四人滴著血的頭顱。

“來人。”

雲緋燕翻身從**坐起,捏了捏眉心,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聽見她的聲音,由黑衣人假扮的婢女徐步走進屋中,將指甲中的些許藥粉抖在了蠟燭的燈芯上,方才點燃了蠟燭。

屈膝福身,一副恭敬至極的模樣,嘴角卻勾出了一絲冷笑:“小姐,可要奴婢燃些凝神香?”

雲緋燕隻覺得太陽穴傳來陣陣刺痛,秀眉擰成一團,甩了甩袖子道:“燃上吧,明日命人將隔壁的院子收拾出來,我明日搬過去。”

“是。”

婢女柔聲應了一句,背對著雲緋燕,將一包藥粉盡數倒入了香爐之中,不過頃刻屋內便滿是清香。

她眉頭越發皺緊,美目狠厲的看向婢女,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從她身上的每一處掃過:“為何這凝神香的香味比往日還濃鬱了不少?”

婢女麵色一白,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還請小姐

恕罪,奴婢見小姐有些心神不寧,故而在裏麵還加了些定心香,故而香氣濃鬱了些,小姐若是不喜歡,奴婢這便換了。”

聞言,雲緋燕打消了心中所有的疑慮,卻始終無法徹底放下心來,瞧見婢女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這才吩咐她出去候著。

婢女不敢久留,疾步走了出去,剛將門合上,方才膽小的模樣不剩半點,抬首衝雲緋月同玉鏡塵所在的方向微微點頭,候在了門旁。

雲緋燕在床邊靜坐了片刻,覺得粉唇尤為幹澀,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向桌子走去,雙足剛踩在地麵上。

緊閉的窗戶被風猛地吹開砸在牆上嘭的一聲巨響,桌子上的蠟燭更是在頃刻間熄滅,隻餘下了幾縷青煙。

雲緋燕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往後退了些,將放在床邊的利劍握在了手中,一臉防備的看向窗戶的位置。

“還我命來!”

淒厲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的後背驚出了冷汗,美目環視四周一番,並未發現異樣,卻沒有半點放鬆:“我已經看見你了,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屋中的香氣從打開的窗戶處散開,雲緋月素來對氣味尤為**,嗅到空氣中的異香,看向雲緋燕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鄙夷。

曼陀羅、罌粟對人的神經有一定的麻醉的作用,隻要運用得當便能夠使人產生幻覺,也難怪雲緋燕會如同瘋子一般對著空氣大喊大叫了。

“月兒,你說若是明日傳出雲緋燕瘋了的消息會如何?”

玉鏡塵環住女子的腰身,在她的耳側吹了一口熱氣。

雲緋月伸手將他推開,手掌輕拍身側,往上躍起,坐在了上方的樹杈上:“你若再如此,本姑娘便將你踹下去。”

男子低笑兩聲,挑眉看了眼她,坐在她身側,斜倚在樹幹上,摸著自己光潔的下頜:“既然夫人都這麽說了,為夫自當領命。”

她輕哼了一聲,方才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看向下方。雲緋燕眼下已經跳到了屋外,手持利劍在院中疾走,不時對著空氣刺一番。

周圍沒有半點風吹過,雲緋燕卻聽見沙沙的風聲,樹葉輕微晃動著,四道白影圍繞在她的身側,無論她怎麽努力,都隻能刺到一片虛空。

她站在原地,雙眼因為恐懼與憤怒的關係而充血赤紅一片,四顆血淋淋的頭顱不斷的在她的眼前晃過。

“你殺不了我們的。”

雲緋燕看見一顆頭顱衝自己飛來,漂亮的麵容一片慘白,似乎都能嗅到濃重的血腥味,昨天夜裏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讓她胃裏一陣翻騰。

越發握緊了手上的利刃,飛快的向著頭顱的方向而去,劍刃卻沒入了一旁的假山之中:“我要殺了你們!”

雲緋燕淒厲的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尤為清晰,雲清歌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她拿著劍不停的砍著院子裏的灌木,臉上的表情極為猙獰:“你們都該死!”

跟在雲清歌身後的下人們均是神色各異,小聲低語著,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冷眸看了眼身後的眾人:“誰允許你們嚼主子的口舌?”

那幾名下人嚇得麵色沒了半點血色,將頭埋在胸前,不敢在言語,雲清歌冷哼一聲,舉步往雲緋燕的方向而去。

她眼下中了迷藥,任何人走到她的麵前,都會變成她內心最恐懼的存在,當下她便提劍往雲清歌的方向而去,手中的招式極為淩厲。

雲清歌皺了皺眉頭,一掌劈在她的後頸,雲緋燕悶哼一聲暈死了過去,下人們雖然萬般不願,卻還是硬著頭皮過來,將雲緋燕扶到了隔壁的院子裏睡下。

在離去前,雲清歌頗為深意的看了眼雲緋月藏身的大樹,隨後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轉身離開了。

玉鏡塵不屑的嗤笑一聲,把玩著雲緋月的秀發,眼底一片冷意:“小狼崽,今日為夫這出戲,可還看得盡興?”

她將自己的發絲從他的手中抽回,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很確定方才雲清歌必定發現了她和玉鏡塵藏身於此:“盡興又如何,不盡興又如何。”

他將她的話揣摩了一番,嘴角的笑意越發深厚,身體貼上她的後背:“若是夫人滿意,為夫自然欣慰,若是夫人不滿意,為夫則應該更加努力。”

雲緋月的心中漸暖,麵上卻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那你便欣慰吧。”

語畢,縱身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墨色的發絲在空中飛舞,玉鏡塵站在原地,低聲笑了笑,方才追了上去,他的小狼崽如此可愛,他隻怕是永生永世也不願放手。

雖說昨晚的事情雲清歌命人不許宣揚出去,玉鏡塵又豈會如他的意,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京城中便沒有一人不知曉昨夜雲緋燕中了邪的事情。

使館中的下人嘴上不說,看但雲緋燕的眼神卻讓她尤為不舒服,她憤怒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下,精致的俏臉由於表情扭曲而異常醜陋。

昨晚的事情不用想她也能夠猜到是出自雲緋月的手:“賤人,該死的賤人,你千萬不要落到了我的手上,否則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一麵說著,便往外麵走去,剛踏出一步便被護院攔住:“小姐,少爺吩咐了不準你出去。”

雲緋燕悶笑兩聲,麵容柔和了些許,忽然麵色一變,狠狠的將護院踹倒在地上:“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攔著本小姐?”

腳尖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碾了一番,瞧見他痛苦的表情,她方才快步往外麵走去。

剛出府,雲緋燕就發覺了不對勁,周圍的人全部對她敬而言之,眼神中滿是防備,得知昨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她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去雲相府,本小姐也許久沒有去看我的好妹妹了!”

最後四個字咬得尤為重,車夫打了一個寒顫,半點也不敢耽擱,帶著她往雲相府而去。

雲緋月得知她來的時候,哼笑了一聲,將元寶抱在懷中,漫步走出了閨房,剛到院門口就看見雲緋燕帶著兩個丫鬟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眼眸一冷,素手輕輕握住了袖中的鳳舞冰綾,麵上卻是淺笑妍妍:“二姐,您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難道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雲緋燕上前一步,在她的耳邊低語,動作甚至親昵,仿佛兩人真的是好姐妹一般。

雲緋月眸光越發深邃,嘴角的笑容漸冷,往後退開一些,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屈膝行禮:“姐姐莫不是以為昨晚使館中發生的事情是妹妹做的吧?”

雲緋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不出絲毫的異常,眼眸中泛起了些許霧氣:“姐姐心知妹妹怨恨姐姐,隻是也不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壞了我的名聲罷?”

聽見這邊的動靜匆匆過來的下人們,一字不差的將她那番話聽去了,當下目光中均是帶了幾分探究。

看穿她的意圖,雲緋月在心底笑出了聲,還未言語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尤為好聽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雲特使沒有證據便到月兒的府中質問於她,不覺過分了些嗎?”

雲緋燕著實沒有想到玉鏡塵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時間愣住了,抬頭看著他,麵上還帶著淚水,雲緋月隻覺得好笑至極。

聽見一聲嗤笑,這才回過神來,憤然看了兩人一眼:“景王殿下,小女子心知您心悅月兒妹妹,不過即便如此,殿下也著實不應該因此而厚此薄彼。”

“是嗎?那麽不妨雲特使將月兒對你下手的證據拿出來,若真有此事,本王必定秉公辦理!”

“這”

他這般說,雲緋燕倒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為好,畢竟她眼下的確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昨晚的事情是雲緋月做的,隻是讓她如此輕易便饒了她,著實丟了她的麵子。

再則她的心中也氣不過:“我此刻並無證據,不過昨晚是有人對我使用了迷藥,眼下京城之中能夠這麽本事的便隻有丹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