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121章 西北流寇侵犯

書房內

自香爐中升起的氤氳香霧縈繞書房的每一個角落,步入書房,沁入鼻尖便是一陣安神檀香。

寧森月兢兢戰戰靜立於那整齊擺放著公務書籍的桌案前,雙手藏匿於水袖之中,輕輕絞著,心下略微不安。

氣氛異常安靜,安靜地有些怪異,此時此刻,景雲晟坐於桌案後處理公務,而寧森月則是垂首站在桌案前,兢兢戰戰,神色不安,儼然像極了罰站模樣。

她倏然仰起頭,凝著那處理著公務的男子,小聲問道:“你,這幾日公務皆是如此繁忙?”

瞧著他如此著急的處理著政務,而自己還在外捅了那麽大的簍子,便是有些心生愧疚。

景雲晟聞言,眼也不抬,輕擰著劍眉淡淡道:“邊關戰事突然告急,西北流寇來犯,聖上憂心忡忡,特派本世子參與商討此事。”

聞言,寧森月倒是略微訝異,問道:“戰事告急?那寧森皓還能趕回京來?難不成邊關就沒他這位副將軍的事兒了?”

景雲晟也是料想她有一問,淡淡解釋道:“此次寧森皓回京,便是特來與皇上商議禦敵之事,他雖是軍中副將,但戰功高於將軍之上,皇上十分倚重於他。”

聞言,寧森月便是心下了然,難怪宸妃托付自己將寧森皓攬入她的陣營,難怪景王妃忌憚寧森皓。

寧森月莞爾一笑,不留痕跡的岔開話題,“皇上既然讓你處理此事,你有何良策?”

景雲晟合上手上公務,輕抬眼簾,看著她道:“你覺得應當如何?”不知為何,景雲晟神乎其神的想要聽聽她的看法。

寧森月一愣,倒是不想景雲晟有此一問,她微微正色,詢問道:“那你跟我說說,這西北流寇是怎麽一回事?”言罷,她很自主的走至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

景雲晟沉聲道:“西北地區一直以來皆是蠻荒之地,朝廷亦是未曾派兵管束,西北流寇本是一群居住在西北的草寇,原先以搶掠當地百姓為生,幾年前朝廷曾派兵征討,曾鏟除其首領,毀其巢穴,本想著那些草寇該收起賊心,不想近年來越發變本加厲,竟是在西北處擁兵自重,自稱北皇。”

寧森月聞言,峨眉亦是輕擰著,瀲灩清眸閃過一道凝重,她低頭沉吟一番,緊接著便抬頭看著他道:“我有一個疑問?”在得到景雲晟的應允後,她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幾年前皇上都能夠輕易派兵將其輕易鏟除,為何近幾年竟是迅速壯大,竟是到了自稱‘北皇’的地步。”

都敢自稱北皇軍,可見其野心之大,怕是有揮師南下,逐鹿中原的野心。但,先前寧森月也是注意到了,他們先前不過是一群流民草寇,在當地以掠取百姓為主,又怎會在如此快的時間便迅速壯大,甚至到了擁兵自稱北皇軍的地步。

景雲晟解釋道:“我懷疑,北皇軍也許勾結了伽納國君。”

是了,也隻有與伽納國暗中勾結

,才能夠壯大的如此之快。也隻有伽納國在一旁鼓風,那些西北流寇才敢有擁兵稱皇的膽量。

寧森月清眸輕眨著,眼波流轉之餘滿是狡黠,她笑著道:“或許,你們可派大軍前去與西北流寇周旋,然後再派一批工匠,在西北修建城牆。”

景雲晟微挑著劍眉,黑曜石般的瞳仁隱隱透著一抹笑意,他笑問道:“修建城牆?”寧森月的提議倒是覺著新鮮,朝中武將或是文官皆是進言要麽派兵鎮壓,要麽派隱士前往伽納國一探究竟,再作打算。

寧森月如畫的眉眼染著笑意,眉宇間更是隱然透著一抹自豪,她解釋道:“所謂修建城牆,便是在流寇與百姓之間修建一座高牆形式的城樓,將百姓與流寇隔絕,再派一些死士前去高牆守護,與流寇軍一抗到底。”

景雲晟略微沉吟著,而後便是搖頭道:“流寇軍的實力與勢力不容小覷,若是派兵前去周旋,隻怕也不會周旋太久,更何況,修築城牆這樣大規模的行動,定是會驚擾敵軍,屆時,隻怕會鬧出更大事端。”

不過,景雲晟也並非全盤否認,畢竟寧森月的提議也是有可取之處,修建城牆,不過是此刻時機不對,若是他日能夠擊敗流寇軍隊,這許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寧森月聞言,便緊接著道:“既是如此,便派一隊隱士直搗流寇軍營,殺其將帥,趁著軍心渙散之時,便發兵大規模進攻,不怕他們不降。”

景雲晟亦是眸光微閃,這個提議也曾有武將在朝中提過,隻是卻被皇帝回絕,理由便是不可放虎歸山,因此即便是他們投降也不能留下禍根,畢竟多年前也正是因此,留下投降之人,才導致伽納國乘虛而入,蠱惑西北草寇,便予以支持,讓其與朝廷為敵。

但,若是這提議與先前寧森月所提的修築長城結合起來便是可取的,殺其將領,趁著流寇軍軍心渙散,大規模進軍,若是流寇投降,便傾盡國力,修建城牆,緊接著派遣死士守護城牆,並監視西北草寇一舉一動。

這般想來,景雲晟凝著寧森月的眸中竟是染上絲絲讚賞,他從前竟是不知自己這位世子妃亦是如此的雄才偉略,先前自己實在是小瞧了她。

“倒是看不出,你軍事方麵的見識不小,寧國公對你可真是教導有方。”他說到‘教導有方’時還刻意加重了口氣,似是在提醒著什麽。

寧森月臉上的笑意當即便是一僵,她又何嚐聽不出景雲晟的言外之意。若是先前與景王妃等人周旋時候的伶牙俐齒,可以說是自己在國公府之中被壓榨太久,自我保護能力較強,可這些又該如何解釋?一個身居閨中的大小姐,是不可能懂得這軍事方麵的謀略。

寧森月試圖打著馬虎眼,“我不過是嫁進王府之後,常常閱讀一些兵法,而這些也是兵法上所教。”不管景雲晟信不信,她相信他都拿自己如何。

這幾日經曆了這麽多事,再加上之前景雲晟在景王妃麵前如此維護她,說實話,寧森月在心裏早已將他列入了自己人的行業。

盡管他總是一副孤傲清冷的模樣,但她能夠感受得到被他一層冷漠外表之下內心的熾熱。

景雲晟嗤笑一聲,他便是知曉寧森月不會如此輕易向自己坦白,即便她不說,但他依然能夠感覺得到,她與自己之前依然存在著一層薄薄的隔閡。

“世子妃,你可千萬別以為本世子會因你出得這些主意便忘了你所捅下的簍子,世子妃,你說今日之事你當如何給本世子一個交代?”景雲晟揚唇輕笑,瞧著寧森月那從容閑適的模樣,竟是覺得有幾分礙眼。

寧森月當即便是麵色一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訕笑著道:“你都在你母妃麵前替我求情了,難道你還想私下裏對我用私刑不成?”

一說起景王妃,她便是有幾分好奇,也不曉得那心腸歹毒的女人如今究竟如何……

雖說景雲晟並非景王妃親生,但不論怎麽說,景王妃也是將景雲晟撫養成人的生母,即便景雲晟不喜歡她,但若是她死了,他心裏頭多少有些難過吧。

思及此,不知為何,寧森月又是覺得呼吸一緊,但也不過是刹那又恢複如常。

景雲晟突然眸色一凜,麵帶冷肅,自周身散發著一股不怒而威的魄力,令人不禁身體一顫。

“私刑倒是不至於,世子妃未免想得太多了,不若,世子妃將女戒女律各抄百遍,如何?”他似笑非笑的凝著那臉色一瞬間發白的女子,心下頓時又是一陣失笑。

也許讓著丫頭罰抄書卷,她便可在府中好好消停一會,最近戰事逼近,他也是無暇顧及於她。

卻不想,寧森月一聽聞此番話,便是怒而站起,一雙嬌嫩白皙的柔荑猛地拍響著太師椅上的手柄,怒喝道:“抄女律?景雲晟你是不是腦抽了,讓我抄女律,你怎麽不去抄男律啊。”

景雲晟眼角微抽,略微訝異的瞥了她一眼,解釋道:“雲升帝國沒有男律。”

……寧森月額頭隱然滑落黑線。

這不是重點好嗎?寧森月當即便是邁步上前,雙手壓在桌案上,一雙如遠山般的峨眉緊蹙著,咬牙切齒道:“要抄你自個兒抄去,本妃恕不奉陪。”言罷,便轉身大步離去。

她還想著趁此機會好好審訊一下那些賭場的人,哪有時間抄什麽女戒女律!

景雲晟凝著她漸漸消失在眼簾的背影,竟是劍眉一豎,厲聲一嗬道:“站住,回來。”他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夠隨她去外頭惹是生非。

寧森月聞言,腳步一滯,但依然是未回頭的離開書房。

從來便無人能夠留住她邁起的腳步,景雲晟亦是如此。

而那靜靜坐於桌案的男子,卻也隻是叫喚一聲便不再多言,或許,是他太過於了解寧森月的性子,知曉她一旦下定決心,便無人能夠阻攔她,也或許,他內心亦是不願折下她欲展翅的羽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