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122章 下毒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王府地牢中。

‘踏踏’一陣極為輕緩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依稀可見那陰暗潮濕的階梯上傳來一陣火光,一抹紫色身影現於火光之中。

寧森月踩著潮濕陰涼的階梯來至地牢,腳一落地,鼻尖便是沁入一陣惡臭,令她作嘔。

她自認本非嬌滴滴的大小姐,但這地牢之中的氣味和空氣還真是讓人有些難以適應。

寧森月拿著火把走入,悄悄行走著,還不停打量著牢獄之中熟睡著人的臉孔,似是在尋找著某些人。

是的,今夜趁著守衛鬆懈前來,她便是想著要親自審問那賭場的莊家和大漢。

由於景王妃昏迷不醒,被太醫搶救的緣故,府中已是無人再有暇顧及著她,她拿著早已下好瞌睡藥的酒菜輕易買通那些守衛,趁著他們熟睡之際,取過鑰匙,便輕易來到這地牢之中。

倏然,她停下輕輕邁動著腳步,黑暗之中,一雙眸子若隱若現,眸底隱隱閃爍著欣喜的眸光。

她舉著手中火把,借著火光,瞧清了那鎖住牢門的鎖。仔細翻找了鑰匙之後,這才拿出一把合適的鑰匙將鎖打開,拿著火把走了進去。

寧森月瞧著那昏睡在稻草堆,手腳上皆是帶著鐐銬的男子,他一身布衣早已汙穢不堪,身上亦是染上道道由鞭打而產生的血痕。

寧森月上前一步,將火把舉至他眼前,由於火把的亮光,再加上男子天生的警覺性,他很快蘇醒,待瞧清楚了身前人的臉孔,眸中隱然躥起一簇火苗。

那莊家冷笑著道:“你竟然還敢來這裏?”緊接著,他又是蹙眉狐疑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於他而言,寧森月的膽子未免太大。

寧森月亦是揚唇輕笑,瀲灩雙眸隱隱閃過一道殺意,“我會在你動手之前殺了你。”口氣不帶一絲玩笑。

莊家顯然不信,他蔑視一笑,“就憑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寧森月不怒反笑,反唇相譏到:“你以為就憑你此刻手腳皆是被鐐銬所束縛著,你又能耐我何呢?”

他頓時便是無言以對,隻得自嘲一笑,不再多言。

“你叫什麽名字?”

寧森月凝視著他平靜無波的雙眼,心下倒是多了幾分賞識。

身處險境而不表現出一絲俱意,的確是令人欽佩。

他道:“何武。”

寧森月又問道:“你是何許人也?京城人士?”

何武輕輕搖頭,抬起眼簾與她直視,眸底滿是挑釁,他不答反問道:“告訴你,對我而言有何好處?”顯然,他並不打算告知自己的身份。

寧森月淡淡一笑,眸底隱隱閃過睿智光芒,她道:“這嘛,自然是好處多多,比如說,本妃可以讓你安全走出地牢,當然,也隻有本妃可以。”她似是極為自信的一笑。

何武不屑道:“就你,你不過是景

王世子妃,上頭還有你婆婆王妃壓著,你憑什麽說你可以讓我安全走出地牢?”

寧森月笑靨如花,瀲灩清眸閃過一道狡黠,她試探一問:“哦?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即便是單單從這家夥的腦子便足以看出,這家夥定然不是區區一個賭場夥計這樣簡單。

見他不願回答,寧森月便再次說道:“我雖是景王府世子妃,但如今景王妃重病在榻,景王世子與我夫妻情深,否則,就今日的事情,你認為我若是在府中無半點位置,我能夠輕易脫罪?”

何武依然低著頭,但寧森月卻隱隱瞧見他眸中的光亮,顯然,對方已是有些信她。

寧森月見此,便滿意一笑,她突然站起身,故作一副試圖離開的模樣,她該做的前|戲已然做足。

果然如她所料,她剛一轉身走出牢房,便見那何武突然喚道:“等等,如果你能夠救我出去,以及我那些同樣在王府地牢關著的弟兄們,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如若被關在王府裏,即便是不被處死,隻怕便是永無翻身之日,如若寧森月能夠將他和眾位兄弟救出王府,他並不介意回答她一些無聊的問話。

背過身的寧森月勾唇一笑,顯現於火光之中的眸子隱隱閃過一道狡猾。

她轉過身,凝著那坐靠在潮濕牆壁的男子,輕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言罷,她又是重新來至何武身前蹲下,詢問道:“你是何許人?”

“河北人。”何武如實回複。

寧森月瞧著他答複自如的模樣,想著也不會是撒謊。

“你們賭場中的夥計難不成個個都像你一樣身懷武功?”寧森月托著下頜,盈盈清眸閃爍著好奇。

她見過這家夥精壯的上身,這古代又沒有健身之類的概念。若非常年與人打鬥,絕不可能留下如此剛勁的腹肌。

何武輕輕搖頭,“隻有我與少數弟兄是打手出身。”

寧森月聞言,便將帶來的水袋遞給他,柔聲道:“喝點吧,這是幹淨的水。”

何武警惕的凝視著她,遲遲不肯接過她手中的水袋,良久,他吞了吞口水,方才道:“你先喝給我看。”顯然,他是懷疑寧森月在水中下毒了。

寧森月冷嘲一笑,將水袋收回,扭開瓶塞,便往嘴裏倒了一口,擦拭了嘴邊的水漬,對著何武挑釁一笑道:“如何?”她重新將水袋遞給何武,“如若我想要你的性命,大可以不必動手,你說呢?”

許是認同寧森月後一句話,何武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接過她手中的水袋,仰頭便是軲轆一灌,這般粗魯的動作,足以彰顯男子此刻喉嚨幹燥。

何武剛一喝完,便看著寧森月問道:“你何時放我,和我的弟兄們離開?”他最擔心的還是這一點,就怕寧森月違背承諾。

然,寧森月卻神乎其神的站起身,莞爾笑道:“如若你願意為本妃做事,本妃便放你和你的弟兄們出去。”

此言一出,那何武便是怒而站起,

黑暗中一雙眸子隱隱透著幾分火光,他狠狠絞著站在對麵笑得一臉風輕雲淡的女子,低吼道:“休想。”不管怎樣,他都絕不會作為一個女人的走狗。

寧森月並不覺得有絲毫意外,她揚唇一笑,眉心花鈿在火光映射下越發熠熠生輝,“你會答應的,明日本妃再來找你,希望屆時,你的答案能夠令我滿意才好。”

何武朝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大吼道:“賤人,你言而無信。”

寧森月不怒反笑,瀲灩雙眸在火光映射下顯得格外璀璨,三寸金蓮踩著鋪滿密密麻麻雜草的地麵,款款走出地牢。

她微微擰開瓶塞,白淨的水緩緩流過瓶口,她將水袋裏的水緩緩倒在裏麵上,肉眼可見的,隻見那潮濕陰暗的地麵,發出‘呲呲’一陣怪聲,緊接著,那原本白淨的水竟是化成一陣白煙。

火光之下,那端麗冠絕的臉孔揚起的笑是如此妖豔。

清晨第一縷晨光劃過淺青的天際,和煦微光透過那糊著明紙的窗格射入屋內,床幔遮掩著,無法窺視床幔後一片春色,隻隱隱瞧見榻上美人兒那婀娜的身段。

伴隨著一陣敲門聲響起,榻上的人兒緩緩蘇醒,她揉了揉朦朧睡顏,不耐煩的起身,來至屏風處,朝著門外大喊一聲:“青蓧嗎?”

寧森月本覺得這個時辰定然隻有來伺候她梳洗的青蓧,然而下一秒,那門扉外響起的聲音卻是讓她耳際一震。

“我們是王妃娘娘派來請世子妃過去前廳的,還請世子妃別讓我等為難,將門打開吧。”一陣年邁蒼老的女聲隨之響起,令寧森月原本舒展著的眉頭下意識緊皺著。

難不成是,景王妃身邊的規矩嬤嬤?寧森月一下子便知曉了對方的身份,然,也就是在摸清對方的底之後,她便越發驚恐。

所謂規矩嬤嬤,便是府中給犯事的丫鬟女眷行刑的嬤嬤,這類人,一向是身強體壯,掌起刑杖來可不必王府的侍衛來的差。

難不成,這景王妃是鐵了心要追究到底?這個時辰,隻怕景雲晟上朝還未歸來,而寧森皓也已經是回到寧國公府,也就是說,如今這府中已無人與她並肩作戰,她隻能是孤身一人麵對眼前這糟糕的狀況。

思及此,便是一陣心有餘悸,既然景王妃已派人前來捉拿,想來如今已醒……想想寧森月便是一陣懊惱,早知如此,昨日就該來一記毒的,最好毒她個十天八天躺在**。

就在寧森月深思之際,門外又是傳來一陣焦急女聲,“世子妃,不要出來,不要——”

“啊”緊接著便是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夾雜著女子清脆刺耳的痛呼聲響起。

“住手。”寧森月猛地回過神,那道清脆的響聲就像是一根刺一般狠狠刺進她的心窩,她如何能夠看著自己的人在敵人手中受著折辱,而自己卻躲在房間冷眼瞧著。

寧森月梳洗都不曾,緊緊著著一身中衣,淩亂著發髻,踩著一雙繡鞋便快步來到朱紅檀木大門前,她猛地將門打開,映入眼簾便是青蓧被那群規矩嬤嬤反手押著,白皙如玉的臉上赫然印著一鮮紅巴掌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