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206章 不怕他寵妾滅妻

 皇後略帶深意一笑,"本宮聽聞,太子殿下近段時日,極為沉迷那欲色堂的媚兒姑娘,不知可有此事?"

東宮雖麵上看似繁華,實則內部亦是受著旁人掌控,正如皇後母家一族。

因此,皇後知曉東宮內近況,杜玉蓉也不感到意外,反倒是覺著理所當然。

她微微頷首,"玉蓉知道了。"除去遵從吩咐,依照皇後臉色辦事,她實在是不知自己還能做些什麽。

她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世人仰慕的尊貴地位,皆是因著眼前她喚作母後之人所賜予,她深知,若是哪日她對自己不滿,她杜玉蓉也隻剩下萬劫不複。

太子東宮——

黑夜死寂,而與此形成鮮明對稱莫過於此刻笙歌四起的東宮欲色堂。

欲色堂乃是除卻太子寢宮外打造得最奢華的宮殿,橫梁以極為稀有的沉香紫檀木打造,簾幕以夜明珠為點綴。

此起彼伏的嬌笑聲不斷從寢殿傳來,依稀可辨發出笑聲的主人該是妙齡女子。

而與此同時,又一人來勢洶洶。

杜玉蓉攜著侍女,步下生風一般朝著欲色堂而去,美如清輝的眸子醞釀著腥風血雨,一派神鬼莫擋的架勢,叫人望而生畏。

她來至殿門前,剛想著徑直而入,卻被盡忠職守的侍衛阻攔。

"太子妃,您這是……"侍衛瞧著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心下倒是猜到幾分。

杜玉蓉嘴角上揚,麵上依舊保持著端莊高貴的淺笑,"本宮有要事與太子商議,還望二位放行。"

侍衛麵麵相覷,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瞧出猶豫與不安,太子妃是否有要事與太子商議她們不知,她們清楚的是,若是由著太子妃這般闖入,隻怕明日她們人頭不保。

"啟稟太子妃,還望太子妃允準屬下先行去通報太子殿下一聲。"其中一名侍衛弓著腰身,請示道。

還不待杜玉蓉出聲,反倒是她身後的侍女轎喝道:"大膽,太子妃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妃,東宮名副其實的女主子,這後院,有哪一處是我們太子妃去不得的?"

她這一提醒,侍衛那臉色頓時一白,正如她所言,杜玉蓉盡管再不討太子殿下的歡心,可終究是東宮名副其實的女主子,更何況她身後有著左相與皇後撐腰,確實是不可得罪之人。

孰輕孰重,侍衛還是有些定奪,思前想後,便示意杜玉蓉闖入欲色堂。

笙歌四起,伴隨著女子如絲竹之音般柔婉的聲音傳入耳際,心下像是被撕咬般鈍痛,杜玉蓉死命絞著手中絲帕,恨不得將那尋常百姓可望不可求的慘死手絹生生撕裂。

隨侍身後的婢女忙上前安撫道:"太子妃,您切莫氣壞了身子。"眉眼間滿滿都是心疼。

"玉香,你且侯在此處。"杜玉蓉一臉沉重,不忘囑咐著。

玉香不解,問道:"為何?"

杜玉蓉略微不耐,"本宮讓你候著便候著。"盡管性子溫柔似水,可作為太子妃該有的氣勢,杜玉蓉分毫不

差。

她自小便經由府中規矩嬤嬤精心教導,一切皆是以儲君正妃與皇後作為訓導標準,對於如何收攬人心,賞罰分明更是得心應手。

"是。"玉香連連應下,二話不說便靜立門扉外。

杜玉蓉輕推門扉,隨著'吱呀'一聲微響。

她纖細修長的倩影現於紅燭微光之下,燭光映襯著她薄粉敷麵的容顏更為慘白,盈盈水眸頓時蒙上一層氤氳水霧,她登時輕邁著蓮步朝著雲逸風而去。

而隨著她推門走入欲色堂那一刻,雲逸風也是有所察覺,攬著舞姬柳腰的力臂微微一滯,眼底掠過一道晦暗不明的眸光,她手臂一鬆,示意懷中舞姬退下。

那舞姬似是有些不滿,眼含秋波,朝著那極有可能改變她一生命運的男子拋去一柔情似水的媚眼,嬌嗔道:"太子殿下下次若是想聽曲兒,可得來媚兒這才是。"

雲逸風嘴角上揚,眉眼含笑,敷衍著點頭。

那舞姬見此,這才滿意離去。

而另一側款款而來的杜玉蓉一聽此言,不禁腳下一頓,眸中掠過一絲痛色,可麵上依舊笑得端莊得體,她來至雲逸風身前,欠了欠身道:"臣妾見過太子殿下。"

雲逸風拂了拂袖,倚靠著太師椅的頭顱微微一抬,眸色淡淡倪了她一眼道:"太子妃前來所謂何事?"

杜玉蓉挺直背脊,眼瞼卻微垂著,她柔聲道:"若是世子妃對美人有意,不若納入後院,也好過沉迷於欲色堂中,惹人非議。"一雙柔荑於無人瞧見之處,暗自將染著丹寇的指甲刺入皮肉之中。

並非她願意親手將自己的夫君推上其她女人的榻上,與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日日沉淪於美色之中,遭她人非議,而她,身為太子爺的正妃,更是遭受母後的責罵與念叨,倒不如讓世子爺選擇自己真正想要選擇的女子,也好過她如今這般報複。

杜玉蓉深知雲逸風不過是因著她身後的家族地位而娶她為妃。

想著今日母後叨念她肚子不見動靜,她便覺得異常可笑,她與太子,至今都還未圓房,肚子裏頭何來動靜?

雲逸風略顯詫異,顯然是怎麽也想不到杜玉蓉竟會說出這番話來。

這是有意讓她迎娶側妃?可難道:“她就不擔心日後會影響她太子正妃的地位?

"太子妃此言可是發自肺腑?"雲逸風似笑非笑倪著她,猜想著她多半又是受著母妃蠱惑,她最討厭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分明是她的太子妃,卻對她的母後言聽計從。

杜玉蓉微征,沉吟片刻,終究是咬著牙道:"臣妾自當是肺腑之言。"

見她依舊嘴硬,雲逸風不禁生了戲謔之心,骨節分明的玉指托著下頜,打量著眼前精致的人兒。

視力極好的她,足以將人兒精致的五官攬入視線。

她不得不承認,杜玉蓉生得極美,勝過她日日寵幸的美人兒,可盡管如此,她那唯諾規矩的性子依舊令雲逸風覺著煩躁厭惡。

她本就不是按著常理出牌之人,能夠真正有資格與她

並肩的女子,也該是思想獨立,有勇有謀,巾幗不讓須眉之人,而不該是杜玉蓉這般,空有外表與內涵,卻毫無半分實際用處可言的女人。

"難道太子妃就不擔心本太子冊封了其她女人為側妃後,久而久之,會寵妾滅妻不成?"她幾近是咬著牙,加重了'寵妾滅妻'四個字,顯然是有意提醒著,她一旦冊封太子側妃的嚴重後果。

杜玉蓉麵色慘白如宣紙,心下鈍痛已是難以形容,她何嚐不知以雲逸風的性子,以那媚兒的性子,爬到她的頭上不過是遲早之事,可此事乃是母後囑托,她不得不遵照著吩咐行事。

"將來之事,臣妾不敢妄言。"杜玉蓉深呼吸一口氣,強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強撐著不讓自己在太子麵前失儀。

雲逸風冷哼一聲,說道:"既是太子妃心甘情願,那麽明日,本太子便冊封媚兒為太子側妃。"

杜玉蓉欠了欠身,"是,臣妾自當會上下打理好一切,斷然不會讓側妃妹妹受了委屈。"

雲逸風極為慵懶伸了伸懶腰,一副不耐追問道:"你可還有其她事兒?"

杜玉蓉垂下眼瞼,掩飾著眸底糾結眸光,她沉吟半晌,隨後開口道:"臣妾近幾日聽人議論,好似是景王世子妃一直追查著沈碧珊一案,太子您看該如何是好?"

雲逸風不以為意,眼底暗芒閃現,麵上卻溫潤一笑,"既是她想著深入追查,便由著她去吧。"

杜玉蓉略微遲疑,擔憂道:"可母後那邊……"

雲逸風不待她言罷,便率先截下她的話道:"母後僅僅是吩咐本太子莫要幹涉此事,可並未交代本太子別讓寧森月幹涉此事。她如何追查,與本太子無關。"眼底迅速掠過一道晦暗眸光,此番言辭別有深意。

杜玉蓉眸帶豫色,可見雲逸風一副不耐,又不敢多言,隻得欠了欠身,表示告退。

——

翌日淩晨,正當寧森月還因著耳墜一事與沈碧珊一案是否有所關聯之事,西廂卻迎來一特別的客人。

心下困惑,終究無法熟睡,寧森月便是極好的例子。

辰時中旬,她便慢悠悠從榻上爬起,剛剛洗漱梳妝完畢,西廂打掃的婢女前來稟報,說是國公府大公子,以及夏侯緋月姑娘前來求見。

寧森月微征後,便趕緊示意青筠青蓧陪同著侍女將寧森皓以及夏侯緋月請至前院。

院內粉牆環護,金菊簇擁。

越過曲折回廊,可瞧見一經由大理石精心雕刻的茶桌旁,圍坐著一男一女,淺笑盈盈,相談甚歡。

夏侯緋月淺笑盈盈,"你這妹妹可是越發不懂規矩了,竟是叫我們好等。"

寧森皓如何不知她嘴上說著玩笑,亦是溫潤一笑,"森月一向不受拘束,也是她本性使然。"

夏侯緋月似是隨口一問,“你真想著與宸妃站一陣線?”寧森皓一向極為信任她,對於宸妃有意拉攏一事,更是知無不言。

寧森皓嘴角笑意驟然一滯,眼底掠過一道令人道不明其深意的眸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