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264章 無法涉入他的戰場

寧森月一走入廂房內,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景雲晟身上,她嘴角噙著一抹薄涼的笑,大有一副捉奸在床的姿態。

景雲晟眸帶困惑迎上她的視線,他犀利的視線將寧森月上下打量一遍過後,才不留痕跡撇開。

一副不識得來人的模樣……

正是因著他這般淡漠的姿態,令寧森月原先便鬱結於喉嚨中的血險些嘔出來,眸帶憤懣,死死盯著那一臉閑適,坐在梨花木桌旁品茶的男子。

他與她好歹算得上名義上的夫妻吧?就算並未圓房,做不得數,可旁人麵前,總得為她留一些臉麵吧。

當著淩瑾的麵,待她如此冷漠又是為何?莫不是他真瞧上了淩瑾驚為天人的容貌以及她公主的尊榮,以至於移情別戀?

寧森月可不曾忘記他先前對她許下承諾之時,那眉眼是多麽認真。

一時間,寧森月還真是難以接受如此冷漠的景雲晟,平素他雖算不得熱情,可也不會如現下這般,宛若陌路人。

既是他不曾率先與她打招呼,那麽她便當是主動一步,上前勾搭,她便不信了,好歹她與景雲晟成親將近一載,難不成他還能當著旁人的麵,裝作不識得自己的妻子?

寧森月邁著蓮步上前,款款來至他身側,瀲灩清眸含情凝提,她微低著頭,望進那如古井般深邃、平靜的眸子。

“妾身竟是不知能在這兒與世子爺遇上,看來妾身與世子爺著實有緣。”她聲音嬌柔宛若嬌鶯初囀般,簡直要酥進人的心坎裏。

這一聲親熱呼喚,簡直惹得一旁淩瑾雞皮疙瘩直掉,若非她深刻記著自己公主身份,否則便真要當著寧森月與景雲晟的麵失禮了。

景雲晟健碩的身軀有著一瞬間的僵直,他輕倪了寧森月一眼,隨後才道:“算不得有緣……”

這顯而易見的拆台簡直令寧森月難以相信,她微張著紅唇,瀲灩清眸似是醞釀著風暴。

然,他接下來一句,卻宛若一桶涼水,澆熄了寧森月一身的火焰。

“本世子是特意前來尋你。”

前一秒如此冷漠,下一秒百般溫情,簡直令寧森月無法適應,他忽冷忽熱的脾性攪得她心裏忽上忽下。

淩瑾聞言,麵上的笑意微僵,可終究因著極好的修養而抑製住心下惱怒與不甘。

可人家確實是正兒八經的拜堂夫妻,這是不爭的事實。

寧森月登時便斂去眸中憤懣,臉上洋溢著如花般的微笑,隻見她極為大方自然地將玉臂搭在景雲晟肩上,調侃著道:“既是如此,不如隨著妾身回房如何?”

她現下要做的,便是將景雲晟拐回廂房,其餘的事,稍後再議。

還未等景雲晟答複,反倒是與此事毫無關聯的淩瑾橫插一腳,她看著寧森月,嘴角笑意略顯薄涼,“還請世子妃顧忌著本宮還在場的份兒上,若是你夫妻二人有些私話,大可趁著夜深之時回房交談。”

言語中夾雜著滿滿的醋味。

寧森月心下極為愜意,凝視著淩瑾的眸子盡是挑釁。

寧森月雖算不上瑕疵必報,卻也是有仇必還之人,先前淩瑾將她扣在

門外,卻明目張膽著調戲自己的夫君,她又豈會坐視不理,任由著她得寸進尺。

紅唇輕啟,薄涼而透著柔和的女聲從唇中溢出,“妾身與夫君從不喜如此肉麻之事,妾身與夫君在一塊時,隻談正事,難不成,三公主殿下連我等閨房之事也要過問不成?”字裏行間盡透著源於寧森月心下的憤懣。

淩瑾輕笑一聲,不甘示弱的她迎上寧森月的視線,與她直直對視,“既是商談正事,世子妃與世子殿下總該不會機會本宮旁聽吧?”

景雲晟聞言,劍眉微蹙,眸中凝著一抹不悅,他正欲出口。

寧森月率先截在他開口之前,“自是不介意。”

待淩瑾輕輕頷首過後,寧森月便將視線移至景雲晟身上,在他好奇而又疑惑的眸光下,寧森月緩緩道:“夫君,您奔波勞累幾日,定時累壞了吧?”

她極為清晰的感覺到,身側的男子身軀微微一僵,一種自豪感從心下生出,她頭一回有種占了景雲晟上風的感覺。

一旁的淩瑾更是臉色沉如鍋底,她借以桌案上的茶水來緩解心下的惡心與不滿。

景雲晟輕搖著頭,道:“算不得疲憊,愛妃不必擔憂。”

寧森月絲毫不被他的冷場所擊退,她又是將另一隻藕臂搭在景雲晟的肩上,嬌笑著道:“夫君您如此風塵仆仆趕來莫不是擔心妾身安危?”

事實雖是如此,可她講得如此直白,依舊令景雲晟有些難以接受。

景雲晟抬頭凝了她一眼,眼中盡是異樣情愫,她深知寧森月此番言語不過是試圖激怒淩瑾罷了。

他雖之前不曾與她會麵,亦是不知她為何會對淩瑾懷有敵意,可景雲晟心知,若是自己現下令她下不來台,隻怕私底下裏,她同樣不會讓自己下不來台。

思及此,景雲晟便道:“本世子接到暗衛海東青傳信,便及時趕來道光寺……”

“順便探望一下醉歡大師。”他口中的醉歡大師顯然便是他的父王,景王。

寧森月笑得越發歡快,他既是能當著外人的麵承認如此肉麻的話,便是很好的現象。

“夫君,您渴了吧,妾身喂您喝杯茶吧。”說著,寧森月便奪過他手中的茶杯,一副獻媚往他嘴角湊去。

景雲晟並不阻止她如此親昵的舉動,寧森月靜立於他身側,玉臂揚起,少許女子芳香沁入鼻尖,別樣的好聞。

不同於名貴的香粉,清香的味道中伴隨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令人忍不住對其產生依賴。

景雲晟微張著薄唇,含著她遞來的茶杯杯口,輕抿一口,茶水與先前他品飲時無異,甚至連杯中的茶水寧森月都未曾重新換過……

景雲晟對她極為不滿,心下腹誹著她怎會如此沒有誠意。

雖是如此,心中依舊注入一股暖流。

淩瑾瞧見這一幕,忍不住撇過頭去,環著杯身的手緊扣著,指尖扣著杯身微微泛白。

倒並非她心中妒火過甚,而是寧森月如此不給她情麵,著實讓淩瑾心下憤懣。

她絲毫未將她堂堂伽納國三公主放在眼裏,莫說是她,就連連城公主見了她都得瞧

在她出使雲升的份上忍讓幾分。

先前她原以為寧森月是安分守己之人,如今看來,倒是她高估了這個女子。

淩瑾生平最恨挑釁,寧森月此舉,無疑是徹底與她結下了梁子。

“夫君,您可要食用些水果……”

“夫君,您用早膳了嗎?妾身見這家客棧的粥還算不錯,不若讓小二為您備上一份?”

……

諸多肉麻且大尺度的言辭暴露在淩瑾耳畔,惹得她原先白皙的肌膚漸漸染上一抹粉色,紅唇緊抿,心下對寧森月的不滿與厭惡又是上升一個層次。

她原本覺著寧森月僅是囂張、現在瞧她,她何止是囂張,更多是不知羞恥。

淩瑾微微抬眸,犀利的視線朝著寧森月與景雲晟的位置射了去。

寧森月似是有所意識,她斂去嘴角的媚笑,側頭與淩瑾直視,下巴微抬,姿態傲慢,眸光挑釁。

淩瑾微征,凝視著她的眸子含著一絲困惑,她甚至不知寧森月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分明昨日與她相處得還算融洽,可今日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

雖是滿腹困惑,可淩瑾卻並未發問,她默默起身,頭也不回摔門離去。

將她這一係列蘊含著深深怒火的舉動收入眼底,寧森月很是不厚道的笑了笑,她鬆開了搭在景雲晟肩上的藕臂,微仰著頭,走至淩瑾的位置坐下,將她喝過的茶水倒在地上,杯子倒扣在一邊。

景雲晟瞧著她這般略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心下一陣失笑。

“愛妃這是過河拆橋?”景雲晟眸帶戲謔,挑眉倪了寧森月一眼。

寧森月冷哼一聲,口幹舌燥的她絲毫不曾理會對麵的男子,自顧自的拿起茶杯,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後,心下亦是多了幾分盤算。

“世子爺說笑了,妾身並非過河拆橋,而是趁著世子爺還未一腳邁入鬼門關之時將您一把拉了回來。”寧森月悠悠開口。

“本世子竟是不知道何時入了鬼門關?”景雲晟眸含笑意,追問道。

“自古美人皆乃蛇蠍,那淩瑾公主生得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妾身便是生怕世子爺生出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想法。”寧森月夾槍帶棒嘲諷著。

“世子妃可知曉本世子心中所想……”比起征詢,更像是歎惋一般,景雲晟微垂著眼瞼,神色莫名。

寧森月環住杯身的手微僵,眼瞼微垂,掩飾著眸中一絲錯愕,她不知為何會將話題引到這般尷尬的局麵。

“略懂。”可更多時候,卻又不懂。

寧森月始終未將後半部分道出,她也說不清她是否了解景雲晟的心思,若說不了解,相處一載,絕對是假的,可若說是了解,更多時候,他行事作風、他下每一步棋,寧森月皆是無法參透起內涵。

正如前朝勾心鬥角,寧森月始終無法邁入他的戰場,涉入他的戰鬥。

“可極為不公卻是,我不懂你,你卻將我摸得透徹。”寧森月刹那正色,瀲灩清眸似是蒙上一層霜霧,若想參透她藏於瞳孔後的情緒,便得前去撥開她刻意將自己掩蓋的霜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