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太囂張

第266章 吟詩

入夜的千麵湖,湖麵象是一麵鏡子,圓圓的月亮映在池麵。圍在花船四周有幾盞燈籠,在微風下搖曳生姿。那明滅晃動的燭光倒映在水裏,就象是一個小月亮似的,圍繞著池中的月亮。一片一片臃腫的白雲緩緩地移過湖麵,仿佛是一群老婦,彎著背,一步一步吃力地從月亮前麵走過,想把月亮遮住,月亮卻透過雲片的空隙傾瀉下皎潔的光芒。一片白雲和一片白雲連起,如同一條寬大的不規則的帶子,給澄澄的天空分成兩半。白雲移過,逐漸消逝在遠方。天空碧澄澄的,月亮顯得分外皎潔。

歐陽紫鳶梨渦淺笑,陪襯著身邊那個孱弱的青衫男子,招呼著同行的四人。

“私心也是擔心各位會迷了路途,正跟著褚大哥準備迎了,卻不料諸位卻是到了。”

歐陽紫鳶雙眸如瀑凝視,一臉的真誠,倒是讓他們的心頭不覺得湧現一絲暖意,其他人都是謙卑的回應著,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我倒是頭一回見著如此盛世美景,感謝歐陽姑娘與這位公子的款待。”說到褚容青衫男子之時,淩瑾顯然是語氣一頓,先前並未聽歐陽紫鳶介紹過青衫男子,淩瑾自是不知其身份。

淩瑾見此,掩唇笑道:“失禮了,忙著招呼,倒是忘了給諸位介紹。”

說著,她便指向身側的褚容,笑著道:“褚容。”隨後,她又扭頭看向褚容身後諸位才子,介紹道:“他們皆是與褚大哥相識之人。”

隨後,淩瑾又向才子們介紹起寧森月與淩瑾等人姓名。

“淩瑾姑娘,寧姑娘,夏侯姑娘、寧公子,如此良辰美景,感情倒是融洽的很,若蒙不棄,不若上了花船,一同暢舟湖上,吟詩作對,不也是一番情趣?”

一旁的褚容卻是見著了淩瑾和寧森月劍拔弩張的模樣,也不想眾人尷尬掃興,忙解圍的說道。

隨行而來的寧森皓和這夏侯緋月也忙上前拉扯著,便由著歐陽紫鳶讓進了花船。

花船裏,已然有了些散客,也是圍坐著,喝著**釀製的果酒,在這曲水流觴中,吟詩作對,好不熱鬧。

眾人進來後,歐陽紫鳶將寧森月安排了上位,倒不是因為別的,卻是為她曾替著自己心愛的人解了毒素的感激。

豈料這淩瑾還未等著寧森月落座,便上前,一屁股坐在了那裏。

在淩瑾看來,她的身份地位是最為尊貴的,卻要坐在寧森月的身邊,自然是不高興。

寧森月倒也不氣,畢竟眾人也是見了,卻是淩瑾失了禮數,也好看見這伽納國的淩瑾姑娘卻是這般的無理。

倒是一個顯了自己氣度的時候,於是寧森月梨渦淺笑,聲音宛若鶯啼的說道,“也卻是該如是安排,畢竟遠道都是客。”

說完,便在一旁安然落座,並沒有絲毫的慍怒顏色。

至於旁的事,她才懶得理會,這個淩瑾若然還是繼續聒噪,倒是顯得她沒有禮數,畢竟這些個才子,各個超然物外,怎會懼了她一個別國公主的位份。

歐陽紫鳶也懶理淩瑾,兀自的介紹說道,“也是虧得寧姑娘的妙手回春,褚大哥才得以康複,本是略備了

薄酒,在這月圓之夜,跟著諸位開懷暢飲的,若然有了怠慢,禮數欠周全的地方,也請諸位海涵。”

歐陽紫鳶雙眸善睞,宛若星皓,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淩瑾,侃侃說道。

眾人也是聽了寧森月便是救了褚容的人,紛紛肅然起敬,一時倒也是冷落了主位上的淩瑾。

“原來您就是出手搭救在下的寧姑娘,隻是聽得紫鳶提及,未曾相見,也虧得寧姑娘出手相助,這才保全了性命。”

褚容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說著。

自是當然,也不過是寧森月搭救的不過數日,身子倒是沒有爽快,連著說話都有些吃力。

“褚公子莫要客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倒是讓二位這般的上心,倒是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了……”

寧森月客氣的回應著褚容的客套。

對於她來說,解毒又費不了什麽大事,倒也是不用太放在心上。

淩瑾本是不願寧森月風頭壓過於她,現下她見她已是成了眾人焦點,自是心生不滿,環握著杯身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泛白。

“歐陽姑娘,你先前不是道來此飲酒吟詩,怎的現下倒是將話題扯遠了去?”淩瑾眼瞼微垂,掩飾著眸中一閃而過的不耐,她出聲提醒著。

褚容微征,隨後麵色閃過一絲尷尬,他抱拳致歉道:“實在是褚某招待不周,既是淩瑾姑娘如此道來,不若便先從傅兄開始,吟詩一首如何?”

那姓傅的男子自也是喜愛詩詞歌賦之人,現下見有機會可一展才華,自是連連答應,至於其他幾人,既是與褚容同道中人,自然是愛詩如命,登時便一呼即應,各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你啊你,真是半句也不離詩詞,我倒是不得不提醒著你,吟詩可以,可飲酒是萬萬不可的。”歐陽紫鳶眸帶嗔怒倪了他一眼,她可沒忘記褚容身上的毒才剛解,若是貿然飲酒,落下了病根便不好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褚容難能死裏逃生,現下自是對生死攸關自己伴隨著自己左右的歐陽紫鳶言聽計從。

歐陽紫鳶笑得一臉幸福美滿,她雖未承認她與褚容的關係,可明眼人皆是瞧得真切,二人雖無夫妻之名,可背地裏多半是早有夫妻之實。

“褚兄與我一同長大,現下褚兄已是尋了歸宿,可憐我傅禎至今孑然一身,可真是上天不公啊。”那姓傅的男子笑著搖頭輕歎,言罷,又是舉起酒杯仰頭一飲。

“傅兄切莫轉移話題。”眾人皆是催促著姓傅的公子吟詩。

他倒也不拘謹,將酒杯隨手擱置在桌案上,刷的一聲打開江南煙雨折扇,朗盛念道:“月影星稀,曲水流觴,人比花枝瘦……”

“醉臥劉伶,濁酒貪杯,迷醉無歸路……”

“……”

幾人開懷暢飲,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許是這會子,少了恭維寧森月的聲音,這淩瑾倒是像是變了個人似得,格外的豪邁,一杯接著一杯,麵不改色心不跳,倒是與傳聞中伽納國女子擅於飲酒極為吻合。

而這寧森皓卻是有些差強人意了,雖是須眉,倒也是正襟危坐,不敢越了雷池,顯得格外的拘謹,沒有了往日的模樣。

至於這夏侯緋月也怕是失禮人前,雙手捧著**果酒,緊蹙雙眉,多少也是陪同喝了些。

而寧森月素來是不勝酒力,也不過是輕抿了幾口,算是回應他們的盛情款待。

“對酒不覺瞑,落花盈我衣。醉起步溪月,鳥還人亦稀。”

驀地,淩瑾半醉微醉之時,搖晃著身子,長吟道。

“嘖嘖,好詩,好詩,姑娘文采風流,卻是令人佩服。”

眾才子連連感慨,這淩瑾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倒是令人歎服的緊。

好在在伽納國,淩瑾也是長隨了父親,參加些什麽詩酒夜宴,也是沒少耳濡目染,對這些個吟詩作對,也是有所了解。

而這首卻也是她聽了一個不羈的人做的,也是覺著好奇,私下裏,才將著它記在了心裏。

如今在這些個文人墨客麵前顯擺,倒也是讓她博回了顏麵。

寧森月自然是知曉,淩瑾的詩不過是杜撰抄襲了別人的詩句,卻是讓人恭維讚許。

私下雖是對這淩瑾有些不滿,但也不好說了什麽,隻是任由著她在這些人的麵前挽回了顏麵。

“淩瑾姑娘,卻是讓褚容刮目相看,素來也是聽了諸位的大作,如今聽的淩瑾姑娘的,卻是讓褚容醍醐灌頂,那對酒不覺瞑,落花盈我衣。卻也是形象。”

褚容連連稱讚著麵前的淩瑾。

畢竟在這古代時空裏,也多是些無德的女子,素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倒是鮮少有女人,會有這般的才情。

雖是先前,也有了才子做了些好詞好句,卻也是飲酒作樂,隨心所欲的言論,倒是沒有淩瑾的工整、大氣。

而這淩瑾得了讚許,自然是高興非常,連著東倒西歪的模樣,也著實的順眼舒服多了。

卻見這淩瑾麵頰緋紅,雙眸瀲灩,笑吟吟的望了望身邊的寧森月。

寧森月登時劃過一絲不安,這淩瑾果還是要找了她的事。

果不其然,卻見著淩瑾莞爾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淩瑾也不是褚公子說的那般,文采風流,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淩瑾姑娘謙虛了。”

眾才子忙隨聲恭維著。

“噓……”

但見淩瑾狡黠的衝他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而後意味深長的望著身邊的寧森月說道,“我也是聽聞寧姑娘的才情,自知跟著寧姑娘相差甚遠。”

淩瑾陰惻一笑,轉而將矛頭指向寧森月,同時,也使得所有人將心思全部放在寧森月的身上。

但又見著席間,寧森月那般故作姿態,便也猜出了七七八八,怕是她鮮少見了這般場麵,對這些個行酒令怕是也是知之甚少。

這卻是她的一個機會,一個讓寧森月出醜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