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駙馬

第659章:深山迷霧(1)

昊宗繼續聽著。

“鬧磕鬧磕吧,在這幾年前,也是在這田地裏,大夥都看見桂叔和他兒子兒媳鬧起來了,這回到家啊,桂叔瞪黃了眼,把家裏的碗碗碟碟啊,桌桌椅椅啊,都折了!鬧得更倔了,拿把菜刀砍斷了他兒子的兩手指呢,哎……你說說他脾氣比他牛還強著呢!”

山伯湊到昊宗耳邊輕輕地講著:“背後閑磕著,說他兒兩是被他給……”

昊宗心裏一驚,“啊……”

“就在他兒兩不在大夥眼根下前個晚上,仨鬧得挺凶。”

昊宗算明白了,如果桂叔的兒子和兒媳真出外打工了,那肯定會把他孫子給帶走,這,誰還不是想著往外奔。所以大夥覺得桂叔兒兩已經死了,說出外打工,隻是桂叔的一麵說辭,很大程度上是他編造的用來掩人耳目的謊言。假如桂叔兒兩真的是死了,那會死怎樣死的,誰害死的。就這桂叔的性子,再就著擺在村民眼前發生的那些事,很順理成章的得出:桂叔的兒兩點著了他那堆火藥,讓他給炸飛了!

“現在大夥沒事,可真不敢再惹住了他。不過話也得說回來,平時裏,桂叔那為人還是挺熱情。鄰裏該幫的幫,該做的做。就是怕哪裏惹到他性子,那誰可接不住了,嗬嗬……”

夜深了,蟋蟀欷歔在草叢中。遠處還聽到了青蛙“呱呱”地入水聲,就像一潔白平麵鏡被打碎的聲音,昊宗心裏恓恓煩悶,推了下旁邊正在熟睡的曾華,小聲說道:“你還有煙不?”

曾華懶懶地反側下身子,睡眼惺忪地指著一邊的衣服,說著:“在那呢,火機也在那。”又睡去了。

昊宗走到門外,點燃了香煙,煙霧在眼前繚繞。深夜的深山顯得有點蕭瑟,月亮完全被行走的黑雲擋住了,賊風從四處吹集而來,沒有半點星光。整個村莊一片黑黢黢地,隻有昊宗手上的香煙還散發出微亮。

昊宗心裏盤算著,如果真的要調查個真相,就必須深入古墓,一探究竟。昊宗回憶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心中充滿了一百多個疑問,山伯家怎麽無緣無故被火燒了?他父親的頭怎麽會沒了?古婆婆怎麽會死在茅廁裏頭,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召喚她嗎?難道山伯家的牛又是什麽東西召喚它?為什麽前些天晚上看到古婆婆和小丫的鬼魂,這到底是發生在夢境中,還是真實發生?為什麽菱花說她在水源處看到一雙手?金蘭丈夫開明又怎麽失蹤了?古婆婆的小女孩真的是巨蜥戰友嗎,有這麽巧合的嗎?桂叔那兒兩是去外頭打工,還是已經死了?怎麽死的?……昊宗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快爆炸了,隨手吸了口煙,才發現煙早就被飛吹著燒沒了。

“嘿”菱花在昊宗肩膀上俏皮地敲了下。

昊宗笑了下,說著:“哼,你怎麽也睡不著,你也有心事莫非?”

菱花坐在旁邊,手環著雙腿,頭低在膝蓋上,苦著臉說道:“怕!”

“我也怕。”昊宗望著眼前的漆黑一片,心裏空蕩蕩。

“你怕什麽,你可是領導者啊,作為領導,就不能畏首畏尾,跋前疐後……”

昊宗把手上殘留的煙頭丟了,“人那,有幾個不怕鬼,膽子再大,也跟不了鬼鬥啊。”

“這麽說,你也相信這地方有……有鬼。”菱花驚訝地說。

“傻瓜,哪有什麽鬼啊,如果真的是鬼,還要我們來這調查幹啥,菱花我有個預感,這裏的一切太奇怪了,是不是跟X4有關?”

昊宗用銳利的目光看著菱花說道。

菱花倒吸了一口涼氣,詫異地說:“隊長,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小村的人都中了X4的毒?”

昊宗說:“或許還有這裏的狗,這裏的牛,隻不過中的毒較輕,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小村的山民很有可能早就成了暮龍的試驗品。”

菱花依舊不解,“可是,這裏的怪事,從二十年前就開始了啊?”

昊宗說:“正是因為對手狡猾,從二十年就開始興風作浪,人們對這裏的怪事才會習慣,如果換成另個地方,一下子死好多人,政府能不重視嗎?”

菱花猛然覺醒,“昊宗,你說的太對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照你這樣說,暮龍背後的還有人在幫助他。”

昊宗說:“我覺得是這樣的,華夏建國初期,國內潛伏了大量的敵特分子,這些人搞暗殺,搞破壞,還有的搞惡魔試驗,也是就破壞生物基因組織,讓原有的物種發生變異……”

“可是,隊長,我們現在該從何處下手啊?”

“古墓。”昊宗語氣變得冷冷的。

“古墓?”

昊宗很機械艱難地點點頭,就好像做出個非常痛苦的動作,極不甘願地說:“沒法子了,我打算明天下午開始入古墓。”

菱花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說道:“我有些怕……”菱花的頭緩緩靠在昊宗肩膀上。

昊宗說道:“咱不能畏首畏尾,跋前疐後不是嗎?”朝著遠方形態詭譎怪異的山丘。在深夜溟濛裏,那些山丘看起來都麽想一座座銅牆鐵壁,鎖住了一切出口,昊宗又說:“菱花,我們來這裏好些天了,不能再這樣耽誤下去,必須要趕緊下手搞清楚這裏的怪異。等雲霧撥開的時候,就是暮龍一夥受法之時。”

淅瀝瀝地上起了小雨,打在水田上,彈在青瓦上,滴落在幹涸的土地裏,昊宗也從睡夢中驚醒了,敲醒菱花進屋。

天色熹微,初日瞳瞳,昨日小雨惹得地麵未晞,後山群鳥唱起歡樂歌。

“篤篤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擾了所有人的睡夢,曾華無精打采地打開了門,桂叔驚慌失措地在門檻上摔了一跤,跑進屋裏,氣喘籲籲地喊著:“不好了,不好了……”桂叔吐著長氣,“出事了,快去看看你們。”

一行人急忙地跑到金蘭家門口,地上零星地殘留著些血跡。

“我這一大早出來大解,就這個樣子了……覺得不對勁,就跑來叫你們了。”桂叔嗆著嗓子說,“進門看看到底出啥事了。”

昊宗“哐”地把半掩的門推開,眼前的那是些什麽?昊宗震驚了,金蘭已經死去了,眼睛睜著大大,死盯著房門,表情扭曲,手指沾滿鮮血,右手掌握住一根大腸子,腹部被東西給撕開,裏麵的器官全被掏空了。留下些腸子成了碎段兒,弄得屋內哪裏都是。一群群蒼蠅嗡嗡地歇在肉片上,啃食吸咬。幾人看到了,胃難受,都把昨天消化完的,沒消化完的全盤吐個精光。

昊宗忍住胃的反抗,用手帕捂著鼻子,走近屍體旁側,慘不忍睹,“孩子呢,這孩子哪去了?”昊宗嘴裏囁嚅著。

桂叔往四處望了望,看見自家的狗蹦蹦跳跳地叼著啥東西玩耍,仔細看清楚了,隨手拿起一根棍子,趕著狗。狗也是好久沒吃葷了,這到嘴的肉怎能撒手呢,“汪汪”地叼著嘴裏的肉跑到更遠的地方了。

桂叔喊道:“天殺的啊,你這爛狗,你這是含著啥啊,這是人命啊。”

這隻狗跑到珍嫂家門口,被剛出門的珍嫂給截住了,珍嫂“切”的一聲,頓頓腳,嚇壞了這隻小狗,“汪”地把嘴裏的肉放在珍嫂家門口,在田地裏跑來跑去打著轉。

珍嫂瞧了瞧地上被撕咬不成樣的嬰兒屍體,用手捏著走來,嘖嘖地歎道:“天哪,這是咋了,這是個人啊,一個嬰兒啊,咋了,咋了……出啥事了又。”

桂叔眼睛落寞無神,頭腦蒙蒙地一片,小步地朝著自家走,對珍嫂呆呆的說道:“就剩下四人啦……四人啦!”

珍嫂看著情形,心裏明白發生什麽了,把手中死去的嬰兒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衝進屋裏,看見死去的金蘭,痛哭道:“金蘭啊,金蘭啊……你咋死這麽慘啊,天啊,這是咋了啊……金蘭。”

菱花湊近地上被咬成碎片的嬰兒一瞧,嗓子一個回流過去,幸好剛剛吐完了,不然得有的難受了。這嬰兒已經長出人樣形狀了,可麵部也被咬得凹凹凸凸,血肉模糊,乳白色腦漿滴落在地上,一雙可愛晶瑩的眼睛望著高空,可惜他什麽也看不見了。身體上沾著粘液,四肢被小狗咬得零碎。

菱花心疼眼淚都出來了,那有小嬰兒還沒來得及開始看見世界,世界上就多了個自己的屍體,而那個屍體還成了這般模樣……為什麽老天對有些人這麽不公平。

昊宗的心也在抽搐,一屍兩命,那個嬰兒的眼睛是多麽深邃純潔透徹,那嘟嘟的小嘴巴笑著是多麽甜蜜可愛心醉,上天就連這麽清純這麽純真的小小生命也不放過嘛,天啊,你哪配做什麽天!你見鬼去吧!

昊宗心裏都在嘲笑這切,他還記得山伯說過過一陣子,讓金蘭跟著出去外麵安全的地方,這孩子也許是唯一的傳宗接代的火種了,而現在……還能抱著什麽樣的希望,還能有誰能真的存活下。

可光悲傷有什麽用,事已至此,隻有找出元凶才能昭以死者之雪白。昊宗叫菱花和肥熊把悲傷過度的珍嫂送回家。曾華當做助手,配合自己驗屍。

“大隊長啊,我覺得這不是人做的,也不是那什麽鬼做的事。”曾華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過濾排除。

“那你是怎麽看法?”昊宗問道。

曾華用支小柴棒指著傷口處,說道:“你看啊,這傷口擺明不是用刀刃、木鋸些什麽劃開成,這傷口的形狀根本就沒有規則。”曾華用柴棒戳開屍體腰上的衣服,“看著抓傷的三道口子,一定是些動物,比如,熊啊,狼啊,野豬啊什麽樣的獸類動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