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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6 乾隆款民國瓷

0016 乾隆款民國瓷

三萬塊?周一鳴聽到劉老板的報價,心裏暗笑一聲,這運氣來了,真是擋也擋不住,沒想到隨手一指就能撿到一個漏。不過想是這麽想,周一鳴卻一臉失望的搖搖頭,“劉老板,去個零吧,三千塊,畢竟隻是民國的盤子而已。”

“雖然隻是民國的盤子,但也算是精品啊,怎麽能隻值三千塊呢?”劉老板自然不肯一下子讓這麽多。

周一鳴嘿嘿一笑,“確實是算一件精品,但也確實是不值三萬塊錢,畢竟隻是民國瓷,對吧?”著不等劉老板開口,直接道:“這樣吧,這物件不值多少錢,咱倆各退一步,一萬五,怎麽樣?”

劉老板聞言忽然鬆了一口氣,“好,一萬五就一萬五。”

周一鳴見狀也不覺得意外,因為這種民國瓷存世量大,收購價格一般不會太高,一萬五賣出去,劉老板最少賺一萬,甚至一萬三四,這一類盤子的收購價,有的時候甚至可能隻有幾百塊錢。所以這個成交價格看似不高,但實際上利潤比是非常高的。

可惜,劉老板也好,其他一些古玩店的老板也好,能力畢竟有限,不可能識別出所有寶貝的真麵目。被周一鳴碰到這種情況,他自然不會客氣了。

結賬交接物件,三個人算是皆大歡喜。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麵相儒雅的男人走進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挺有風度,“雅,有客人啊。”

“嗯,”劉老板應了一聲,甜甜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先陪玲兒玩一會兒吧,我一會兒就好,”一邊一邊咬著紅潤的豐唇,略帶一絲羞澀的朝逢俊山解釋道:“逢大哥,我那個,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逢俊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哦哦哦,嗬嗬,恭喜恭喜,”著朝周一鳴招招手,“既然這樣那就暫時不打擾了,改天再來,哈哈。”

一起離開之後,周一鳴好奇的問道:“那劉老板什麽情況?”

“男人早早病死了,一直單身,沒想到最近悄悄摸摸的找了個對象,看起來長的倒是不錯,”逢俊山咂吧咂吧嘴巴,略帶一絲遺憾的解釋道:“這劉老板在圈子裏也算是個名人了,眼力很不錯,長的又漂亮,可惜生了一個智障女兒,不然早就改嫁了。”

周一鳴聳聳肩膀,“那可不是什麽智障,隻是自閉症而已,在某一方麵的智商可能比咱們都要高,我剛才看了看,姑娘的繪畫天賦好像很了不得呢。”

“唉,誰知道呢,反正就這命,他們操心去吧,也就是還有一份家業,不愁吃喝不用看人臉色,即便是什麽都不幹,母女倆一輩子也能好好活著,再找個靠譜的男人,這輩子也就安穩了,”逢俊山聳聳肩膀。

靠譜的男人?周一鳴想到剛才在博古軒碰到的那個男人,感覺有不太對勁兒,總覺得那個男人沒有看上去那麽靠譜。不過轉念一想,那劉老板不是泛泛之輩,這事兒跟他周一鳴也沒有任何關係,想那麽多幹什麽?

但想到姑娘玲兒那一絲僵硬的笑意,還是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和可憐,又覺得有莫名其妙的焦躁,他都不知道這感覺是哪裏來的。

不過逢俊山可不知道周一鳴的感覺,轉而問道:“對了,你收的這盤子什麽來曆?按照一萬五收一隻民國時期的盤子不算賺吧?”

周一鳴本想解釋,但一想還是算了,表現的這麽全能全知,難免會被人懷疑,還是低調一的好,以後隻表現自己書畫方麵的能力,其他的全都借口是運氣好了,悶聲發大財才是長久之道啊。

想到這裏,周一鳴嘿嘿一笑使勁兒搖搖頭,“感覺不錯,或許賺不了太多,但絕對不會虧就是了,不定轉手就能賣個二十來萬。”

其實這盤子還真就不是普通的盤子,而是名人名作。

這一隻盤子直徑三十厘米左右,不算,但在民國時期也不算稀奇,敞口、折沿、弧腹、圈足,同樣也沒什麽奇特的地方。口沿描金,黃地花卉裝飾盤邊,盤心畫著兩個粉彩仕女人物像,一個拿著團扇追撲蝴蝶,一個側坐在石凳上抿嘴輕笑。

畫風非常精致,畫中兩個女子的神情麵貌栩栩如生,跟傳統國畫中的寫意風格完全不同,是結合了西洋畫法之後的民國風格,這種特征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哪怕盤子底足寫著“大清乾隆年製”六字三行篆書款。

不過要隻是這樣,周一鳴也懶得買下來,因為這樣的東西實在太多,文物商店一堆一堆的,一萬塊錢甚至能買兩三件,古玩店裏地攤上也多得是。

但問題是周一鳴看著這盤子的圖案畫風和底款的書寫風格非常特殊,繪畫功力絕對不是一般的畫匠所能比擬的,而是真正的書畫高手所做。經過一番精心對比之後,周一鳴可以確認,這盤子應該是出之於汪曉棠之手。

汪曉棠又叫汪隸、汪隸華,字曉棠,號“龍山樵子”,是中/國陶瓷美術大師。他的人物畫最著名,所畫仕女,俏麗嫵媚,姿態輕盈,衣褶如行雲流水,設色精細淡雅,深得改琦、費丹旭一派精髓。

有人要問了,汪曉棠是民國人,那個時候難道就有了中/國陶瓷美術大師這個職稱了?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在11年,經得近百名中國陶瓷美術高級人才、大師、教授、新聞媒體代表意見,由正式代表舉手表決,一致同意追憶其為“中/國陶瓷美術大師”榮譽稱號。

之所以追憶汪曉棠為中/國陶瓷美術大師,就是因為他對陶瓷藝術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可惜汪曉棠英年早逝,不然的話對陶瓷藝術的貢獻會更大。

周一鳴在看到這隻盤子的時候,剛開始也沒注意到這是汪曉棠的作品,隻是覺得這盤子畫的真好,但後來在陪著玲兒畫畫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這隻盤子,然後想到了汪曉棠的畫,再經過暗暗對比的之後,周一鳴這才確認這盤子就是汪曉棠的作品。

等到劉老板開口詢問的時候,周一鳴也就順水推舟的將這隻盤子給拿了下來。

按照汪曉棠作品的市場價值來看,這一隻盤子的市場價在二十萬左右,價格可以算是不菲了,畢竟汪曉棠的認可度不算是很高,不是專業人士還真分辨不出來,因為這盤子除了一個“大清乾隆年製”的仿款之外沒有任何款識,想要識別作者,難度非常大。

所以周一鳴不怕這盤子是假的,就怕這盤子沒人要,因為一般人確實是不懂這盤子的珍貴之處。

不過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逢俊山忽然神秘一笑:“這盤子轉讓給我吧,二十萬,怎麽樣?”

周一鳴愣了一下,“逢哥,你這是幹什麽?”

逢俊山得意的摸了摸他的大肚子,“當然是收藏了,我雖然一般隻收藏字畫作品,但碰到一些精品物件也會下手的,而且別忘了我同樣對字畫藝術也是有所了解的,這盤子的畫工絕對不是一般工匠的手筆,還有那個‘大清乾隆年製’的款識,寫的也非常好,隻要年代是對的,我就敢肯定這盤子的作者是一位名人。”

“名人作品,二十萬買下來絕對不虧,回頭找高人鑒定一下,等知道作者是誰之後,這盤子的價值一下子就提升了,”逢俊山得意洋洋的道,顯然對於他自己的機智很滿意。

而周一鳴則有些目瞪口呆,這也行,就憑感覺和推測,就敢花二十萬買下這樣一隻看起來隻值一兩萬的民國粉彩盤?怎麽感覺這麽兒戲呢?還是有錢人就是這樣把錢不當錢?

不過再想到逢俊山被張老板坑了那麽多依然麵不改色,周一鳴也就坦然了,想了一想對逢俊山道:“逢哥,你要是真想買,我肯定會出手,但是咱可提前好了,萬一這盤子就是一普通盤子,可別怪我啊。”

“啊哈哈哈,當然不會,”逢俊山聞言哈哈大笑,“再了,我相信老弟你不會無的放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弟其實心裏有數,對不對?”

周一鳴愣了一下,悻悻的擺擺手,“哪裏有什麽數,自己瞎蒙的而已。”

“嘿嘿,我懂,我懂,”逢俊山看到周一鳴的表情,更是得意,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樣,“走,回茶樓了。”

兩人回到茶樓,逢俊山將兩幅畫和份菜盤子擺在做麵上,什麽都不做先拍了幾十張照片,然後一股腦的上傳到他的空間裏,然後這才給周一鳴轉賬,一邊轉一遍嘿嘿笑道:“老弟,加我企鵝,我邀請你進幾個群,嘿嘿,裏麵可是藏龍臥虎多的是有錢人,有好東西也可以到裏麵找買家。”

“那樣也行?”周一鳴更是目瞪口呆,他雖然也有一個企鵝號,但一直覺得沒什麽用,畢竟他沒什麽朋友,有幾個也隻是手機聯係,沒想到在逢俊山這些人眼裏,企鵝群還有這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