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揀寶

0061 是騾子是馬

0061 是騾子是馬

要不要將這把陳鳴遠的蓮子壺轉讓給逢俊山?如果真轉讓給他,價格方麵肯定不會吃虧,這周一鳴倒是不擔心,可是就這樣將這寶貝送出去,多少還是有些不舍,何況這壺還沒經過玉筆的臨幸,怎麽可能這就轉讓出去?

想到這裏,周一鳴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逢哥,這事兒以後再,我也是第一次玩紫砂壺,嘿嘿,得好好把玩一陣呢。±頂點說,..”

逢俊山自然是滿臉的失望,連連歎氣直喊可惜。

當然可惜了,陳鳴遠的壺數量有限,也是有錢不一定就能買到的好東西,有好東西就在眼前擺著卻不能收入囊中,當然可惜了。好在逢俊山也不是太執著的人,見周一鳴是真心不願意轉讓,也就放棄了,不過還是囑咐周一鳴,有一天要是想轉讓,千萬記得第一個通知他。

周一鳴當然不會拒絕這要求了,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呢,因為逢俊山給錢痛快也大方啊,如果有一天真的要轉讓這些藏品,逢俊山絕對是第一號的買家人選。

不過周一鳴可不希望那一天早早的到來,因為轉讓這些藏品意味著他開始落魄了。

一行四人在茶樓裏喝了一頓茶,又到附近的飯店搓了一頓,下午又跑到泰德大酒店泡了個澡,劉曉雅和雨兩個人還做了個發型美了美容。

快四的時候,逢俊山接到一個電話,掛上電話之後朝周一鳴挑了挑眉毛,神秘兮兮的道:“老弟,跟我去市北一趟,嘿嘿,帶你見個人。”

“什麽人?”周一鳴見逢俊山的模樣,好奇心也被勾了上來,一邊擦頭上的水珠一邊問。

“嘿嘿嘿,到了就知道了,”逢俊山卻是打算就這麽吊著周一鳴的胃口,轉而問道:“你要帶著劉嗎?”著忽然想起了,一臉古怪的低聲問道:“你子是不是對劉有意思?今天上午在博古軒你倆做什麽了?”

周一鳴沒想到逢俊山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劉曉雅身上,一時間臊了大紅臉,不過最後還是硬著頭皮了頭,“她是個好女人。”

逢俊山嘿嘿笑道:“確實是個好女人,就怕你降伏不了,嘿嘿,不要被她的外表蒙蔽了,她精明著呢。”

周一鳴心道自己怎麽可能被蒙蔽,劉曉雅雖然有些心機,但終歸是個女人,是個正常女人,她要是有本事蒙蔽自己,那就不會被何安騙光家財了。不過周一鳴沒有隻,隻是嘿嘿笑著直頭。

從泰德酒店出來,逢俊山親自開車直奔市北,在一個高檔區停下之後帶頭上了三樓的一個房間,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看到逢俊山之後熱情的招呼他進去。

逢俊山也相當的熱情,噓寒問暖的將路上來買的水果禮品遞過去,捎帶將周一鳴劉曉雅兩人介紹一番。

老太太熱情招呼四人,等進去之後笑道:“老頭子在書房,你們進去吧。”

逢俊山滿臉堆笑,朝周一鳴微微頭,然後帶頭進入書房。

這書房出奇的寬大,看位置應該是主臥改的,裏麵別的東西不多,一張特大號的工作台倒是特別的顯眼,除了工作台之外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工具,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裝飾,看上去格外的簡陋,跟“書房”這個詞沒有絲毫的關係。

此時書房的工作台前有兩個人,都是頭發花白的花甲老人,一個坐在椅子上戴著老花鏡正忙碌著,另外一個在凝神吸看,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周一鳴四人的出現。

周一鳴見逢俊山凝神屏息的不話,他也就沒什麽,站在工作台後看那個老人工作。不過這一看才發現老人正在裝裱一幅畫,而這畫正是他昨天給逢俊山畫的那一幅五米長的巨幅畫卷。

原來逢俊山將畫送到這個老頭兒這裏裝裱了,這麽看這老頭兒應該是個裝裱行當的高手。想到這裏,周一鳴認真觀察老頭兒的動作,還真就看出了一門道,確實是高手。

周一鳴雖然不懂裝裱,但在古書畫的鑒定當中,裱工的鑒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有的時候隻看裱工就能知道這畫的真偽新舊,所以在裝裱方麵,他還是能看得出一門道來著。

不過看歸看,想要真正的掌握裝裱的訣竅,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需要手把手的教然後經過大量的實踐才能入門,也難怪這老頭兒在裝裱的時候一也不怕人圍觀。

半個時後,老頭兒完成一道工序才抬起頭,朝逢俊山了頭,淡淡的招呼道:“山啊,你來了,隨便坐,這畫最早也在明天才能裱好。”

逢俊山殷切的了腦袋,“不急不急,您老慢慢來,”著又低聲道:“隻是您老不是想見見這畫的坐著嗎?我帶他來了?”

“來了?”老頭兒重新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框麵無表情的掃了周一鳴劉曉雅和雨三人一眼,“哪裏呢?”

這時另一個老頭兒也開口了,“別這畫的作者就在你們四人當中啊,山,可不帶這麽糊弄我的。”

逢俊山嘿嘿陪笑道:“老師,我怎麽敢糊弄您啊,真的就在我們四個人中間,要不,您看看是誰?”

“哼,你糊弄鬼呢?我還沒老花眼,”被逢俊山喊做老師的老頭兒輕哼一聲不滿道:“這畫的筆力蒼勁而精準,氣勢非常雄渾,尤其是一山挨著一山的重疊勁兒非常的生動,皴筆用的也非常老道,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逢俊山聞言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真有那麽好?”

逢俊山的老師了頭,輕聲歎了一口氣,“比我的還要出色,特別是這畫中的山,氣勢引而不發,厚重穩健簡直如同直麵泰山一般,想要做到這,一定得心中有山,不是單純的靠想象就能想象出來的。”

逢俊山聽了這話,隱秘的朝周一鳴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繼續心翼翼的追問:“難道年輕人真的畫不出這麽好的畫?”

老頭兒沉吟一下搖搖頭,“也不一定,但那種人百年不出一個,特別是現代社會中更是罕見,因為現代的學生大多都是書呆子,更不會經曆什麽風吹雨打,溫室裏成長的花朵怎麽可能做得出這種飽經風霜的畫作來?”

逢俊山此時才得意的笑道:“老師,您這話可就太絕對了,這畫還真就是年輕人畫的,”著扭頭朝周一鳴招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後問道:“你今年多了?二十三還是二十四?”

周一鳴咳嗽一聲認真的回答:“二十三,”跟著才像兩個老頭了頭,“見過兩位老前輩。”

兩個老頭兒看到站出來的周一鳴,對視一眼之後,逢俊山的老師皺著眉頭沉聲問道:“這畫真是你畫的?”

周一鳴異常坦然的頭,“是的,昨天花了九個半時完成的。”

“年輕人,你敢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老頭兒緊緊的盯著周一鳴逼問,顯然是不相信這畫真是周一鳴所畫。

逢俊山的老師話音剛落,沒等周一鳴回答,一旁的裝裱老頭兒哼了一聲,“老李,跟他多什麽,明顯不可能嘛,這畫怎麽可能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屁話畫的?”完後扭頭望著逢俊山,“山,我們也就是想見見這畫的真正主人,認識一下而已,你怎麽找個孩子來冒充,你這樣我可就不管裝裱了啊。”

逢俊山苦笑道:“老師,劉老爺子,我騙你們幹什麽?這事兒有什麽好冒充的?而且這也沒辦法冒充啊,水平的好壞在你們眼裏還不好分辨?實在不行動手試試不就知道了?”

李老頭兒也就是逢俊山的老師聞言眉頭緊鎖,重新認真的打量起周一鳴,半響才問道:“如果你真做出這個水平的作品,那你完全達到了一級畫家的標準。”

“一級畫家?這是什麽法?”周一鳴對李老頭兒的質疑沒有什麽感覺,反而對一級畫家這個法也挺有興趣,他還真不知道畫家也可以分等級呢。

“你竟然不知道畫家也可以分等級?”李老頭兒這下子真吃驚了。

周一鳴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很奇怪嗎?畫家的等級怎麽分?標準是什麽?我還真想不出來這是什麽樣的分法。”

“連畫家的等級劃分都不知道,你怎麽可能畫得出這麽雄渾的山水畫,”李老頭兒和劉老頭兩個人麵麵相覷,半響之後才一臉不信的搖搖頭,“這可是書畫界的常識,每個畫家在學畫的時候都應該了解這一,而且都應該為提升自己的水平等級而努力,怎麽可能有人不知道?除非你根本不混畫壇。”

周一鳴聞言嗬嗬一笑,“我還真就不混畫壇,雖然我曾經靠這個吃飯。”

做裝裱的劉老頭不耐煩了,“這些幹什麽,來來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有沒有功夫露上一手不就知道了?你有真本事,老頭兒我給你道歉,你要是在糊弄我們,別怪老頭們不給麵子,”著從工具台下翻出一套筆墨紙硯拍在桌子上,招了招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