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貴女:暗帝的寵妃

第335章:終究錯了

第335章 終究錯了

噩夢仿佛從這一刻開始,房中撲鼻而來的是香燭的味道,中間,白布蒙著一具屍體。

秦桑雪走過去,伸出的手遲遲不敢掀開,漫長的黑暗足夠讓人崩潰,她根本沒有勇氣再來看他一眼。

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她曾經那麽希望可以讓秦漢活著,讓秦家不要重複上輩子的結果,如今一切還是發生了,比之前提早了時間。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執意要進宮複仇,她寧願什麽都不要了,隻守著爹跟弟弟好好過日子。

心一下子慌亂又痛苦,這裏安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壓抑的呼吸聲,秦桑雪閉上眼睛,一把掀開了白布,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睜開眼。

“轟!”

眼前一幕,五雷轟頂!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容景不讓自己來,這樣的畫麵……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刀痕縱橫交錯,布滿了臉上,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無損的,她不敢去想,死前究竟承受了多少的折磨,才能讓屍體變成這個樣子。

究竟是誰,跟秦家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要這樣折磨一個將死之人。

眼淚洶湧而出,她跪在地上,冰冷慢慢侵蝕,身體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信墜入穀底。

為什麽會這樣?

“爹,是女兒對不起你。”

眼前一片黑暗,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臉色慘白,任由冰冷的寒風襲過,泣不成聲。

這裏這麽冷,爹你一個人一定會冷的吧,是女兒沒用,是女兒害了你啊!

如果不是執意要報仇,如果不是一意孤行,如果堅持要讓人將你帶走,怎麽會弄成這樣,怎麽會……

錐心之痛,再次發生在眼前,那種感覺依舊如此清晰,本以為重來一次,一切都可以變得不一樣。

她也可以變得冷血無情,終究是敵不過血肉之軀,在敵人傷害自己的時候,潰不成軍,心神俱碎。

究竟是誰這麽殘忍,要讓爹死得這麽痛苦,如果不是滔天的怨恨,怎麽下得去這麽重的手。

那些遍布的刀痕,不深不淺,根本不足以讓人致命,卻足夠讓你每一刻都活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後鮮血流盡,最後才慢慢被奪走呼吸。

手法極其殘忍,這樣的慘狀,如果是一般的人,怎麽可能做出來,如果不是跟秦家有天大的怨恨,怎麽可能會這麽做。

到底是誰?

她如墜萬丈深淵,這一幕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洶湧的眼淚不斷流出來,怎麽也抑製不住。

“爹!對不起,眼睛都是赤紅的。”

容壑在外麵等了許久,不見裏麵動靜,耳力極好隱約聽見了壓抑的喘息,他想了想,看著冰冷的寒夜,伸手去將門推開。

不意外看到了伏在地上失聲痛哭的那個無助身影,他沒有猶豫,走過去將人抱在懷中,這個時候,更多的語言都是蒼白。

何況他也不能理解,人總是要死的,秦相的地位,得到了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但這麽說出來,她一定不能理解,甚至會在這個時候跟自己鬧起來,會讓他感到無奈。

他懶得去想為什麽會考慮到這些,總覺得不像是他一貫淩厲的作風,在她身上,許多事情都會破例,這也是其中之一。

秦相的屍體他已經看過,手段殘忍,是個用劍好手,跟秦家有這樣深仇之人,確實不多。

秦桑雪被他抱住,隔絕了寒冷,疲憊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將人推開,她做不到讓自己若無其事,既然是互相利用,那麽就發揮他最大的用處吧。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考慮這些,她轉動著混沌的大腦,自嘲的勾起唇角。

“好了,人也見到,我們該走了。”

秦桑雪被他突然抱起,渾身都沒有了力氣,一閉上眼睛,腦中出現的,都是秦漢身上鮮血淋漓的模樣。

就算不用親眼看見,也能知道他臨死前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她不能放過那個真正的凶手。

“你會幫我的,對嗎?”

她伏在他懷中,聲音低弱,他還是聽見了。

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留在我身邊,隻要你點頭,我就能給你想奧的一切。”

她勉強扯了唇角,“如果你臨時反悔,我也不能奈你如何。”說完之後,她又有些後悔,畢竟他才是這一場棋局裏麵的決策者,忙道,“這樣也好,我們似乎有共同的敵人呢。”

容壑不在意的看了她一眼,“希望這一次,你可以聽話一些,我不希望有一日要自己親手去將你抓回來。”

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既然秦桑雪已經答應,那麽他就不會鬆手,要怎麽繼續走,是他說了算。

若是要繼續保住秦家,他也能做到,隻要她肯開口,這一切他都不吝嗇給,但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

回到冷宮,她手腳已經冰凍得失去知覺,今天晚上就是一個告別,徹底對過去的一個告別。

可笑她一直以為自己重生過來無所不能,就算是秦家,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現實是多麽可笑。

容壑將人放在**,看著一旁局促不前的蘇昕,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秦桑雪沒有說什麽,想起秦漢的慘狀,她什麽力氣都沒有,蘇昕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知道是因為容壑,隻是現在也沒有解釋的心情。

“你走吧,讓我安靜一下。”

他伸出去時候去,撫摸著柔軟黑發,目光柔和,“這件事情,你早晚都要熬過去,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秦家。”

她有些冷漠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我明白,不需要你來提醒,這件事情,我會牢牢記住,多謝你今晚能夠履行承諾,我會記住這些痛苦。”

容壑不在意的笑,“你何必在這個時候裝出這個模樣呢,我不會介意。”

“這樣也好,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不以為然,“當然我也喜歡從前,但我們都知道,那已經回不去了不是麽?今後無論肯不肯適應,我爹不在已經是事實,但是我還活著,這是事實。”

也不甘心現在就死去,敵人都活得好好的,甚至殺死爹的凶手還逍遙法外,她怎麽可以軟弱下去,軟弱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