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愛人

191.兩個男人(2)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說我?明明是你搞的鬼,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如果不是你,我們依然還是幸福的一對,我們也不會……”

“你確定,隻要沒有我的出現,你們就還是一對幸福的夫妻嗎?你確定,你們之間的問題真的隻是因為我嗎?”

毫不留情的一句質問,截斷了風天奇的怒吼,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他忍不住顫抖著嘴唇喃聲問道:“你知道了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其實,單齊飛剛才那句質問真的就隻是一句單純的質問,話中並沒有藏著什麽其他的暗示,可是聽在心中埋葬著秘密的風天奇的耳裏,卻已經不能自己地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所以他慌了、亂了。

看著風天奇臉上的驚懼之色,單齊飛微微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他有說什麽特別的嗎?他有知道什麽嗎?而且那個“什麽”是讓風天奇害怕的、不予為人知的事情?

心底雖然隱隱有所懷疑,單齊飛還是決定暫且擱下,畢竟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風天奇對李菲晴的誤會,誰讓他對李菲晴承諾過了呢?

無奈地歎了口氣,為自己給自己決定的悲哀命運,單齊飛率先主動放開了鉗住風天奇的雙手,目光直直地盯著風天奇,輕聲說道:“天奇,因為我們現在還是朋友,所以無論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一個事實,菲晴沒有背叛過你,一絲一毫都沒有。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照片究竟拍到了什麽,可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可以懷疑我,因為我的確還對她抱持著異樣的心思,可是你卻絕對不能懷疑她,因為我很清楚,也深有體會,她的一整顆心都隻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想因為你的懷疑一點點葬送你們之間的幸福,我勸你以後對她多一點點信任,要不然……以後就算沒有任何人來跟你搶,你一樣還是會失去她的。”

單齊飛的解釋猶如當頭一棒,狠狠地敲在了風天奇的頭頂,疼痛卻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痛得他不由地鬆開了緊握住衣領的雙手,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眼中甚至流露著一絲恐懼、無措的好友,單齊飛的心底甚至升騰起一股憐憫之心,留下一句淡淡的叮囑轉身離開了。

“現在,菲晴在我那裏,如果你想去接她回來的話,我不反對也沒有資格反對,可是我勸你想清楚,如果你去接她回來,就請你放下那些莫須有的懷疑,不要再讓她傷心了,你不知道剛才我遇到她時,她臉上的表情有多麽地……”

深吸一口氣,單齊飛沒有再說下去,風天奇卻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所以他更悔、更痛。

單齊飛走後,李菲晴並沒有如他所願地進入夢鄉,心底裏裝著那麽的委屈和悲傷,她怎麽可能睡的著。所以,她就那樣安靜地躺在**,目光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發呆。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她本能地閉上了雙眼。於是,一片寂靜中,隻有輕輕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地響起。從腳步聲中,李菲晴聽得出來,主人應該是刻意放輕了腳步的,大概是怕吵醒她吧。

突然,腳步聲停了,主人似乎就停在了她的床前。一瞬間,李菲晴的身體不由地僵住了,忙屏住了呼吸。

漫長的沉默過後,那人似乎都隻是安靜地站在她的床前,並沒有任何異樣的舉動,唯一讓她感到如芒在背的,大概就是周身隱約感覺到的他專注的目光吧。

莫名地,李菲晴的身體更僵硬了,一顆緊張不安的心瘋狂地跳動著,嚇得她更加屏住了呼吸,生怕單齊飛會看出她裝睡的事實。

李菲晴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不會被單齊飛發現她的偽裝,可是單齊飛的目光又是何等的銳利,況且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李菲晴的身上,又怎麽會看不出她臉上細微的變化?

微微顫抖的睫毛,緊緊繃著的臉頰,深深鎖著的眉毛,一個沉睡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緊張、不安的表情?

臉上揚起一抹苦笑,單齊飛無聲地搖了搖頭。既然李菲晴選擇裝作不知,他又怎麽能不配合呢?於是,隻能咽下隱忍的苦澀,轉身向門口走去。

手握上門把手的一瞬間,身後似乎隱隱傳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瞬間,苦澀像逃出了閘籠的猛獸一樣凶狠地撞擊著他的胸口,霎時,撕裂般地疼痛麻痹了他的手腳,竟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他這樣的隱忍又算什麽呢?

為什麽他這樣隱忍的愛得不到李菲晴半點的真心,而風天奇那樣霸道、不信任的愛卻還可以占據她全部的身心?

壓抑的情感一旦脫離了閘籠的束縛,好像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即便他竭盡全力咬著牙,想要隱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錯誤,可是已經變身成洪水猛獸的情感卻早已不受他的掌控了,於是,曾經決定永遠深深埋葬在心底的愛還是破閘而出了。

握住門把的手鬆開了,緩慢地一個轉身,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單齊飛的腳步再次向著床邊走去。

李菲晴一直屏息等待著開門聲響起,可是長久的沉默過後,開門聲並沒有響起,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卻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近,分明是朝著她的方向靠近。

剛剛落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梗在胸口,憋得她的心髒一抽抽地緊繃著、疼痛著。令人心驚膽戰的腳步聲終於停了,單齊飛再次站在了她的床邊。

這次,他並沒有選擇沉默,而是用很輕柔卻又堅定的聲音說道:“菲晴,我知道你在裝睡,睜開雙眼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李菲晴隻想把雙眼閉得更緊繼續裝睡,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說她裝睡這個事實,就算從單齊飛去而複返這件事實來論,她也知道,繼續裝睡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