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彪悍:娘親,揍他!

718 陶子健針對

妃常彪悍 娘親,揍他! 718 陶子健針對

醫館門前三、四十人,他們東倒西斜地倚著門框睡著,薄薄的一層被褥,隻能擋住最外麵的一層寒風侵入。

清晨的秋風帶著沁心的涼意,大半個夜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手僵腳麻,見到醫館有人到來,這些人踉蹌地站起,最前麵的幾人對秦素哈腰露出了笑臉,怯怯地問,“請問您是琅琊醫館的人嗎?是不是要開門了……”

有一名些微狼狽的婦人帶著自己的孩子擠到了近前,一雙眼睛帶著著急與期盼,可出口的聲音隻是小心翼翼的小聲,她怯嚅地問道:“能不能先讓我的孩子進去,我們是從村裏走了好長的路過來的,沒有很多錢,可是、可是隻要醫師能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

“我們也是走了好長的山路過來的,可是我們、不知道醫館什麽時候開門,來得早了……”有人不安地說。“拜托小姐告訴我們,他們什麽時候開門……”

秦素一一掃過等候的人,粗布麻衣,掩不住的風塵仆仆與疲倦,躲在這一角與城裏人顯得格格不入,他們想說話,卻又害怕驚擾了城裏的任何一人,就連睡覺的地方就盡量地縮著腳,不敢占著路,對周圍投來的吃驚與指指點點,他們隻是盡量把頭埋得更低,連背都駝了幾分,小心翼翼地看著每一個路過的人,眼底抱著的希冀隻為等來人,能把那扇緊閉的大門打開,挽救他們親密的人。

看到秦素的衣著,他們就猜到這位小姐肯定跟他們不同,於是有幾個膽子大的就上前詢問,而更多的人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巴巴地望著她。

這種情況……

秦素眼瞼微斂,在現代,何嚐不是如此,隻是那時的交通比現在發達多了,不像他們需要跋山涉水踏著漫漫求醫路。

“你們先等等。”她輕聲對前麵的幾人說,“我去叫門。”

聞言刹那間集體放亮的神色,連路過的人都有所察覺,前方幾人忙讓開路,噙著感激望著她。

秦素邁步向大門走進,牽著門環叩敲了大門,聞聲還賴在門框的其他人倏地站起,還叫醒了身邊的人,幾十人粗糙地理了理衣服,盡管狼狽,可他們還是想給即將見麵的醫師們留下一個好印象。

等了一會,昨天接待過秦素的門衛阿興姍姍來遲,嘎吱一聲打開了大門,睡眼惺忪中還有幾分被人叫醒的不悅,“大清早的誰啊?”

“是我。”

清冷的聲音,激得阿興一陣清醒,待看清了來人,阿興苦了臉,“我的姑奶奶,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早了嗎?”

“當然啦,醫館可是巳時一刻才開門,這時候大家都還睡著呢。”就連他也是急忙從被窩裏爬起來開門的。

巳時,九點分,那她還來早了兩個小時。阿興說歸說,還是讓開了位置,開了半扇門給秦素進來。

當看到門外那麽多人已經在等著,他並不覺得奇怪,隻是擺了擺手說,“來早了來早了,在等兩個小時吧。”說著就要關上大門,隔離開那一道道黯淡下來的眼睛。

一隻纖手攔著大門,秦素側頭對阿興說,“先別關,讓他們進來。”

“進來?”阿興出口駁道,“可是醫師們都不在,你讓他們進來誰給他們看病?”最重要的是,要是萬大夫知道他破壞了規矩放了人進來,他這份工還能幹嗎?

雖然他知道秦素已經從萬凡那裏過了關,按說也成了一個學徒,可是這麽大的事,可不是一個學徒能做主的。

他用力地搖頭,“不行,萬大夫說了幾點開門就是幾點開。”

“他如果怪罪下來我來擔。”秦素蹙眉說,讓這些人在外麵多等兩個小時,那也是一種折磨,更別說裏麵還有重病的病人。

阿興僵了一下,牽強地扯了扯嘴角,一個學徒說這種話,是夠可笑的。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說,“你是新來的不懂,醫館有醫館的規矩,這事你說了不算。”

“誰說了算?”

阿興見她不屈不撓,不耐煩地說,“陶醫師跟萬大夫,不過你也別打這個主意了,他們兩人也還沒起來。”從沒見過這麽多管閑事的學徒,這世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就算是陶醫師,也沒法一一救到。

還不如活得輕鬆點。阿興悶悶地想。

“他們在哪?”

“在後院啊……喂喂,你到哪裏去!”阿興見她往後院走,也急了,這時候去吵陶醫師那不是找死嗎?他那個脾氣連萬大夫都吃不消啊。回頭見到大門前探頭探腦的腦袋,阿興不耐煩地喝道:“看什麽看,快走!”

隨即“啪”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陶子健這麽多年來,自認他的生物鍾是從出娘胎就設定好,難以改變了,他也遵從自己的意願,睡覺隻睡到自然醒,從不設置鬧鍾或其他。特別是當飛機失事穿越到這個異界後,他就更覺得這是真理。

人虧誰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再活一世,他隻想討個自己自在。

睡夢中聽得一聲噪音,陶子健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淩亂如廢棄場的房間,滿地亂丟的衣裳,一個個紙團東一個,西一個,桌子上還有未收的殘羹盤子,未通風的房間彌漫著一股餿味。

秦素走到床前,對著這個把自己包成一團的家夥,她隻是平靜地提起被褥,對上一雙被打擾不悅的眼睛,從輕啟的唇瓣溢出兩個字。

“起床。”

眼睛深處騰起的怒火瞬間凝滯,呆滯的俊臉透著些滑稽,陶子健眨了下眼,再眨了下眼,不是做夢……

女人……

竟然有女人進來他房間!

他猛地跳起,秦素早有預料地先退了一步,避免了兩人撞上的局麵,看著到處在翻找衣服的陶子健,她從滿地的衣裳中以撿來的木條勾起兩件,遞給了他。

陶子健鐵青著臉接過衣袍,也不顧這是他多少天前穿的了,兩三下套上,憤怒地質問,“你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

“我門沒關?”

“嗯。”

“!”陶子健咒罵了一句,見到秦素麵無表情的臉,他心思一轉,腳踩著地麵兩三步到秦素近前,“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麽?”

秦素挑了挑眉,“你怎麽進來的?我門沒關?請容我說一句,我不是異族人,還是能聽懂漢語。”

“……”

陶子健目光異樣地瞧著她,這一下也沒急忙地套上衣服,而是挑揀了幾件幹淨的,也忘記了避諱,直接當著秦素的麵換上。

當感覺到秦素的目光掃來,他才激靈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道:“你還是不是女人,看到男人換衣服不會避一下嗎?”

秦素睨了他一眼,背過了身,淡定地補了一刀,“見過男人,不過沒見過你這麽磨磨蹭蹭的。”

“我磨蹭?”陶子健冷笑了聲,“也不知道是誰恬不知恥跑到我房間,還掀開我被子!你這是準備投懷送抱來了嗎?嗬嗬,才一天就忍不住露出馬腳了,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哪個不是我的財色來的!”

“你?”秦素聞聲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眼未著上衣的他,身材還不錯,看得出來常有健身,俊臉雖鐵青但他的五官姿色彌補了這點缺憾。隻是……不說翟淩雲,隻談楚司跟葉昊天兩人……

秦素為難地皺了一下眉,“有財有色?”

陶子健僵了一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喂,你給我站住!”

陶子健想追出去,可低頭一看自己衣裳不整,忿忿地拂袖作罷,可轉念一想……看到一個男人光著身子還能無動於衷,握手術刀那眼神的利落,以及那無意的握刀前小動作,這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也許,他該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是不是跟他一樣穿來的。

陶子健邊想著自己的心事,整理完畢後往外走,可剛一轉頭就見到陰魂不散的倩影。他忍不住臉再次一黑。

“好了沒?”秦素蹙眉,這一等半個小時就過去了,見他整裝完畢,眉頭才微微舒展開,“我有事找你。”

看著打開的大門,幾十人魚貫而入,又在阿興的命令下排起了規矩的長隊,陶子健嘴角抽了抽,壓製著心頭怒氣,問,“你叫醒我就為這事?”

“嗯,阿興說不能亂了規矩,找你就行。”秦素如實回答。

陶子健覺得這話聽起來沒什麽不對勁,可細細一品又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還待追問,阿興便讒笑地過來,“陶醫師,您今天可起得真早,今天您是打算坐堂嗎……”

陶子健坐堂一個月都難以見一次,平日隻在生死由命鑽研醫術,阿興不知道今天吹的什麽風,竟然把陶子健給吹來了。

“我不坐。”陶子健幹脆拒絕。

阿興呆了一呆,陶醫師不坐還讓這麽多人進來,難道讓他來坐嗎?阿興急了,可對於陶醫師的決定他又不敢頂嘴,隻能把求救的目光頻頻投向秦素。

誰料陶子健下一句話就將他的思緒震向千萬裏之外。

陶子健看向秦素,唇角勾起,說道,“秦醫師,昨天你拒絕了在生死由命待醫,請求來前廳坐堂,且這麻煩也是你惹來,你就自己解決。”想了一下,他又補充說,“你是昨天臨時跟萬凡提出的請求,萬凡還沒過來,也沒來得及準備你的位置,你就隨便……嗯……找個地兒將就吧,那,你瞧,這中間就挺好的。”

看著陶子健點了進門的位置,空曠的大堂門口,人來人往必經之處,哪能安靜看醫,陶子健卻刻意指了這塊,這不是故意給人難堪嗎?

阿興拍了拍腦袋,剛從秦素是醫師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後又被陶子健使的這招弄混了。

這是哪樣跟哪樣?

從沒見過琅琊醫館這麽對過新來的醫師的啊。這可是擺明了的針對了!

————

今晚早更了~嘿~!